沈庭筠边轻声哄着,边伸手在他腰间勾住他的腰带一扯,纯白的腰带散开,她抽了出来将其覆住了僧人淌泪的眼睛,不让他再看。
“你有欲求,得不到,更生心魔;我让你去问欢喜佛,你问了方知如何破。”
宁搅三江水,不移佛子心。
可我沈庭筠一生强求,求生,求胜,不过区区死后地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女人继续探下去拂开了他的僧衣,露出了他的胸腹,她覆手到那紧致的小腹上,指尖触到的尽是炙热滚烫,因为女人手掌的接触,小腹起伏得厉害。
她知道欲望的顶端,可是谛澄不知,不知道的境地又要怎样越过去?
对沈庭筠来说,这是一场对弈,她需要公平,游戏才会有趣。
“谛澄,谛澄,谛澄,抱抱我好吗?”
在她连续喊他名字的时候,男人终于有了一些反应,他的脸微微侧向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不是,不是你的错,是我佛心不稳,看不透尘欲。可是……恩~”女人在他小腹打圈,他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可是,令卿,令卿……我们不能有结果,没有的……我恐怕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德不配位、欺世盗名的骗子,我可以以身赎罪,可我不想让你被人非议,不想你再受委屈……我要……我该怎么做……”
她轻柔地抚摸着男人,“可我什么也不做就不会被非议了吗?”
沈庭筠知道,只要谛澄因她破戒之事败露,二人死生尚且不论,无论男人怎样说,大多世人只会认为是她作恶勾引,哪怕她灰飞烟灭,也会是名垂史册的妖女,毕竟多的是帝王因妖妃才会犯错。她本也就仗着这一点,才敢在对他胡作非为。
女人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只说,“那是我种的因,我不管未来如何、他人如何,今日我就要问你的果。你怕吗?你上次分明说要陪我的。”
男人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你知那非我所惧。”
她的手沿着他的小腹向上,划过肋骨摸到他的乳尖,男人敏感地缩了一下,沈庭筠扶了扶他的肩膀,坐到了他的腰上,重新俯身埋到了他的胸口,吻了吻那已经硬挺的凸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庭筠的唇抵着那乳尖说道,“好谛澄,突然想到我适才没有栓门,我们拿性命爽一次吧。”
说话的热气和柔唇的颤动侵袭着那微红的滑嫩,男人突然曲起了伸直的长腿抵住了她的后臀,沈庭筠本以为他是害怕想要退缩,却没想到他颤着声长长呼出一口气,两只手攀上了女人的后颈,手指插进了她的发丝里,紧紧把她搂进了怀里。
他不想面对谎言和藏匿,也无法不去直视自己最为原始的欲望,沈庭筠有一刹那怀疑,他是想被发现的,他是矛盾到想被立刻杀死的。
层层叠叠的僧衣本就只褪到肩头,此时那衣物便随着手臂的抬起将女人缚在了身前,裹进了身体里。
女人一边舔弄他的乳尖,一边用指腹在另一侧的乳尖上拨弄按压,等舔得凉意明显,一片水光,她才开始吮吸,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压抑着的粗重呼吸,她便故意吮出水声,将这空旷的大殿里塞满清晰淫靡的津液声响。
“令卿,恩……轻些……”
她不知道他所说的轻是动作还是声音,倒是不再嘬吸了,转而用齿尖细密地磨咬乳尖,不时用舌尖拨弹,她离他的心脏太近,那颗乱颤的心就在她的嘴角搏动着,身下的腰腹几欲抽搐。
蒲团还在他的臀下,而他的肩抵着地,于是腰便凌空着发抖。
沈庭筠感受着他胸口的嫩红在嗜玩里不断涨大,便用舌头最顶端去戳那几乎可以感受到的正中央小小的孔隙。与用手扣弄的那一侧比起来,这一边已经肿起太多,小珠挺立,仿佛红色玛瑙耳坠上的珠子,泡在檀木水里。
小小的乳尖终于在她唇齿间变得饱满肿起,她用牙尖去咬他的乳头根部,一点一点磋磨过去,滑到嘴角时,男人突然呻吟出声,“啊……”,手指更加用力地把她的后脑搂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他短促的喘叫,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虎牙抵到了他的乳孔,忙张嘴松开牙齿,重新用柔软的唇去安抚。
尖锐的疼痛一下刺进谛澄心里,从他的胸口向四周散开,但也不完全是疼,还有酥麻,他早就已经被钉在了冰凉地石地上,浑身上下找不出半点力气。悖德纵欲的抽离感让他像是滚过针尖,那种针刺并不疼,反而像是镇痛的药剂不断让他发麻。
刺感弥散后他隐约意识到那是一颗尖牙,可他从没见过,女人总是抿着嘴笑,笑得虚假,笑得敷衍,笑得邪性。他在她还爱笑的年纪总是垂着眼,如今他以为不净观成,抬眼敢看时,她却不会再那样笑了。
那颗小虎牙在不净观里没有提及,怎么想都是可爱的,一定……十分可爱,如果她笑得开怀。
女人又去舔弄他的另一侧乳尖,含吃他的肋骨,温热在他的腰线上游移,在他的胸腹上四处点燃烽火,一烧便蔓延开去,烧灭了他的空虚和寒意,终于内外是一样夏季。
男人的腰已经完全软了,再不能凌空挺住,贴住了地面。而女人的指尖已经嵌入了他的裤腰,掌心蹭过他的茎顶。
沈庭筠从他怀里向下缩,压住了他的大腿,一点一点把他的裤子向下褪,用她的身体蹭过他肿胀不堪的阴茎,这才直起身来。
亵裤被拉下,玉茎一下挺立出来,不用看也知道,那里已经一片湿黏狼藉,羞耻让男人下意识地伸手遮掩,两手却都被她制住按在了小腹上。
他看不见,可是沈庭筠能看见,哪怕灯火微弱,那原是粉色的玉茎已经涨得宣红,隐约可见上面还垂挂着的白浊液体。莹白的身体微微染上了情欲艳色,其上点缀着的斑驳红痕还泛着水迹。
她没有去包裹他,而是用指尖点住了他顶端的沟壑和精窍慢慢碾磨,然后沿着柱身划过囊袋中央,继续向下划到了会阴,不过刮了两下这从没碰过的地方,他便抖得厉害,男人手心被制住,却控制不住手指从她的指缝里探出来,跟着女人的频率抵抗摩挲她的指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向下去便是后穴了,带了些潮湿的指尖才碰到那处,男人便控制不住地向上抽身,想从她的指尖逃离。
他小声推拒,“不要,令卿,不要。”
他还是控制不住地退缩,快两个月了,剑柄插入留下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可是让他昏厥的疼痛,上药时洞开身体的冰凉还根植于记忆深处。
她松开了男人的手,握住了他的腰侧将他固定住,“别怕,别怕,不会痛了,乖,不痛了,上次是我不好。”
沈庭筠抬眼看了看四周,伸手从案上拿了油灯来,手指探进去,被掐灭灯芯的灯油已经凉了。她凑近闻了闻,是铭山松子油,带着些松子微苦的香气,因其气味清苦,在京中盛极一时,可铭山没那么多松子供应,后来就只供给佛院了。
她以前是喜欢这个味道的,本只是想润滑手指,现下却把手插到男人的后臀,将他的臀部托起来些,用那灯的盏沿抵住他的囊袋,倒出了一些油液。
那油很快向下滑,滑到他的穴口,怪异的触感让穴口的翕动了两下,她放下灯盏,咕叽一声,插入了一截手指,男人腰间肌肉一僵,几个呼吸之后,大腿的肌肉才开始慢慢绷紧。
他下身每一处都在用力,像弓一样张紧。
沈庭筠抚摸着男人的腿根,摸索着他大腿内侧的嫩肉,“小和尚,乖,放松些,感受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可她也等不及他真的放松下来,直接开始了穴口的抽插。在大量油液的润滑下,穴口像黏膜般顺滑地将她进出的指节吞吐。她向他脸上看去,男人紧咬着下唇不出声,只是头枕着衣物随着她的插入仰起或者摆动,两只手紧紧扣住身侧的布料,清瘦的手背上绷出青筋。
插了百来下,那穴口已经发热松泛开来。女人微微起身,将他的腿抽了出来,架到了自己肩头,一扯他身下的蒲团,便把他的臀部抽到了身前,凌空托了起来。她重新拿起那还剩小半盏的灯,把那油对着扩张了穴口倒了进去。
男人小腿蓦地一勾,勾住了她的后颈,抖得不像样子,“是……是什么……嗯~”
灯盏的沿口太宽,更多的油向他的臀部淌去,还有一些落到了身下的蒲团上。
沈庭筠边灌边说,“给你添些灯油,令卿想看谛澄的心灯。”
勾住她脖子的脚弯瞬时夹得更紧了,他两手抵着女人的膝盖,沈庭筠可以感受到他手心已经极烫了。男人的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张开了,用力地呼吸着。
沈庭筠放下那倒空了的灯盏,一根手指就缓缓插了进去,手指缓缓地插入,伴随着津液挤出的滋滋声,像是剑尖一样刺开了他的灵体,有什么东西不管不顾地往脑子里钻。
第一次的剑柄实在是粗,可是纵使身体很痛,纵使疼的晕了过去,他那时始终有理智在,明晰地知道发生的一切和周围的环境。
可这一次,什么也没有,她让他感受她,所有的五感都在后穴里,他仿佛都能在黑暗里看见那根手指捅进自己的身体。
脑内是冥暗的,或许是冰,或许是寒潭,或许哪里也不是,沈庭筠插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不是疼的,是一点点进入他身体的,把他的饥饿感直接插出了身体。
小腹涨得要破开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恩……”他鼻腔里控制不住地发出呻吟。
吃到了。
他把她吃进去了。
她肏进了他的身体,让他用后穴品尝,咀嚼,腔内很滑,甬道很酥,意识在滑转漂浮,理智酥脆得找不到头绪。
等慢慢插到底,油膜便不受控地将她狠狠吸住。她由慢至快开始了抽插,不过才几下,因为太过润滑,指根和穴口碰撞就不断发出“哒哒”水声,期间还有穴道里液体被手指带出的轻微声响,那声音又像交合,又像唇舌搅弄,在空寂的殿中,实在淫靡。
沈庭筠眼眶发烫,垂眼看着男人的绷紧的唇角和紧紧吸住的小腹一点点放松,插了几十下,男人连抓紧的手都松开了,随着插弄在地上一蹭一蹭。他像是被抽了一身神骨,干软了被弃在地上,连指尖都被肏得添了几分媚态,在身下的布料上漫无目的地滑移。
等她第二根手指插进去的时候,男人只是轻哼一声,抬了抬腰,然后阴茎前端开始不断流出透明黏滑的液体,顺着体式,向小腹滑去。
沈庭筠看他发红的小腹又被液体激得起伏,深吸了一口气,腕上也更加用力,她一下下用力顶撞,恨不得把四根手指带着半截手掌插进去,一直捅到他的底端。
谛澄这个人,实在太像一个容器,一个深不见底的容器。怒火,恶言,愤恨,不甘,她可以把她体内所有的邪火与憎恨都滚烫地射进他的身体,他不仅不会反抗,他还很喜欢,恨不得夹紧了小穴把那些脏污都含在他自己身体里不再让她有机会看见。他用肠道吞咽吸收那脏污,再射出纯白的精液,圣子还会垂目追着她问,还有吗?我还要,我想吃你,我想把你吞进去。
深渊,她干不透的深渊,诱人的深渊。
她只是身上有太多的罪业和刺,所以深渊才会被她吸引动摇,她仿佛是他成神的养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鼻尖松子的清香愈发丰裕,芳香随着穴内温度的升高挥发出来,男人的唇一张一合,仿佛想说些什么,又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唯有张开时偶尔会泄出几下喉音。
沈庭筠看他羞涩,便去引导他,“爽吗?谛澄,爽不爽,告诉我,告诉令卿。”
他断断续续吸气,“令卿……啊…令卿……我~”
我好爽啊,令卿,这就是你说的爽么,我连甲片和牙尖都是麻的,可我说不出口,我的舌头……
后穴里的盈实还在驱驰,就听女人说道,“乖孩子,今天一口一口令卿叫得这么顺口好听,平日里不都是叫我将军么。”
谛澄只觉得有一只手一下抠住了他的心,往他的喉咙口拖拽,把他从混沌里外外揪。温热的松子油一下被点爆了,火舌瞬间疯狂地涌进他的血液里,他不住地发颤,腰抽动着收紧,阴茎涨得想要脱离肉体。
“不是,令卿,不是,啊~”他大腿内侧的肌肉不受控地抽搐着,那夜男人女人做爱的声音猛地扎进脑子里,他眼前亮了起来,脖子一挺,肩背便离开了地面,大汩纯白的阳精射了出来,“啊……我不是他,令卿,我不是他,恩~我不是……”
男人抖得厉害,沈庭筠胸口被他这精水喷溅得斑驳,又软又韧的小穴发了狠地吸着她,她正爽得头皮发麻,插他插得也快,听到他这句话反应了一会儿才猛地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口癖大概让他误会了。
她确实喜欢在床上叫小九乖孩子,小九也喜欢叫她将军,想来谛澄那天坐在隔间的浴桶里都听见了,因此他叫她令卿是怕自己被当成替身。
他居然高潮的时候还有闲心吃醋,又或许是嫉妒带来的阴暗和道德破裂感才激得他高潮。
男人还在发抖,性器顶端白浊还在往外渗,沈庭筠握住他的阳具,上下撸动着帮他余液挤出来,偏偏又恶劣地激他,“原来大僧正的心灯里面燃的是妒火啊,你放心,我还不至于搞错,我家小九可喘得比你大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谛澄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在喉咙口,她再多说一句就能呕出血来。贪嗔痴妒,心戒本就是堤坝,裂了一个口,情爱便冲出去决了堤,不过一夜,他就可以把爱欲带来的愚痴尝了个遍。
他不想提旁人,可他刚才脑内一片空白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语。
好苦,喉咙口窄得泛酸,他抬手覆住了眼上的白布,压住眼睛里的温热,喘了几声,等到眼中不再不受控地分泌热液才将那白布扯开,“肉欲恶果,谛澄如今知道了,月侯可还满意?”
眼下他理智倒是回笼了些,可是话说出去才反应过来,仍是酸得不能再酸,委屈得不能再委屈,便又羞恼地闭口不言。
沈庭筠笑了声,在他铃口处搔刮了两下,声音里都带着笑意,“好啦好啦,怪我,是令卿不好,那你想让怎么叫你嘛。”
女人突然俯下身,小腹压住了他的性器向上抵了两下,舔了一下他的胸膛,柔软的发丝带着痒意蹭过谛澄的下巴,可他胸口出了薄汗,又是涎液精水湿黏一片,根本不知道女人在舔什么。
“那我叫你哥哥好不好?是因为不吃肉吗?谛澄哥哥的精液怎么一点也不腥。”
说着她又舔了一下。
轰雷掣电,碎琼乱玉,谛澄本还在适应光亮,闻言就见自己的法身赤裸着跪在岩火里,明正典刑。
可夺目的法诛还滞在半空中,身上一轻,女人离开了他的身体,一阵木盒响动,就听女人说道,“谛澄哥哥人这么好,怎么能让你只吃恶果呢?令卿给你带了善果,听说很甜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又硬又滑的球状物已经抵住了他,初尝人事的恍惚感使他无法将抵住他的东西与自己身体的入口进行对比。女人试了两次,可穴口是滑的,她指尖也是滑的,那圆球脱手滑开,不留情面地滚走了。
谛澄脊柱上的酥麻缓慢散去,高潮了两次,身体的灼热开始消退,他终于恢复了些力气,撑了撑地面想要坐起来,一边问道,“令卿,药效应该是过了,我再稍坐会儿就能恢复,那是什么东西,为何要塞进来?”
“我不是与你说过了,是卢老的学生送给我的冬枣,你刚刚可是半点没听进去。”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抵住过他的唇,可那时脑子里有声音聒噪得很,他确实一个字也没听进去,适才发生的一切后知后觉地开始极快地涌到脑子里回味,男人一下涨红了脸,“哦…那是他们送给你的,卢先生到底是因我之事入狱,若是让他们知道你把他们的心意糟蹋了,定然不喜。”
说着他捡起滚到手边一个递还给沈庭筠。
“他们送给我了,那便是我的,自然是由我做主,我要赏给谁都行。”沈庭筠没接他手里的,又去拿了新的一个,说话间就往他身下塞,将那枣子塞在了男人的下身和垫子之间,她把手抽出来的时候,谛澄分明看见她指尖的油润里还勾连着粘黏的淫丝,他颤着眼睛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女人握住了他的腰,温声道,“坐上去,吃进去。”
“可我已经好了,为何还……”
女人打断了他,“因为你已经好了,所以我想再要你一次。”她伸手捧住他的脸,湿黏的指尖在他的脸侧摸了摸,“我想看你不被药物驱使,清醒地再高潮一次。”
闻言男人的耳朵都像是要烧起来一般,“可……可是…”
可是我在药效下还有藉口,如今胸腹腰臀上流窜的情韵和冲动却真实得清醒得可怕,肌肤还在焦渴,心底全是叫嚣。
沈庭筠看他这一副事后矜持的艳色,被燎得意动神驰,恨不得立刻去扛座台阶来给他下,忙说道,“哎,你倒是舒服了,我可没你那么好满足。”她的手在他的腿根乱摸,轻声说道,“好谛澄,好哥哥,再让我肏肏,令卿也喝了药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到底还是把目光移回了她脸上,女人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全是真诚,真诚地想干他,教他看毫无遮掩的强烈直白的欲望。沈庭筠看着他从探究到惊慌到害羞的神色,男人的脸更红了,又把目光垂了下去。
不过几个呼吸之后,男人到底还是伸出了手,他面对着她,攀住了她的脖子,朝她倾了倾身子,用下巴抵住了她的头顶,把她按进了自己怀里。
沈庭筠一下被他身上的暧昧的香气包裹,她两手一抬,把他的臀抬到了自己腿上,于是男人便坐在了她身上,臀下再没了遮挡。
她摸到那颗枣,用两指拓开他的穴口,掌根一顶,便把那硬果顶了进去。
“恩…”他闷哼了一下,那果子当真不小,比两指还宽,压迫着穴道壁,又撑又胀。
她继续往里顶,硬果被越顶越高,他的穴肉实在腴润,灯油和肠液此刻倒像是变成了阻力,因为坐着都往下流,那小球每进去一点,都会挤出一点液体,而更多的则是继续被往里顶。不过一会儿,他抽搐了一下,那些液体便沿着指根向下淌,她手心里都湿黏一片。
男人的胸口已经开始发颤,“哈…”他突然身体一僵,短促地低喘了一声。
沈庭筠闷在他怀里闷声说道,“唔,找到了,藏得这么深,难怪我刚刚找不到。”
“什么?”谛澄用气声问她,他胸口颤了一下,此时男人的胸肌比躺着时更柔软一些,沈庭筠蹭了蹭,觉得自己再贴紧点可能会窒息。
她也不回答,就拨弄了一下,那小球打了个转碾过了一个小小的凸起。
“啊……啊~令卿~”男人的大腿突然抽动,而搂住她脖子的手却没了力,如遭雷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庭筠给了他喘息的时间,鼻腔里带了点笑意,“我这手能执剑,能拉弓,取人首级容易,居然肏你肏不到底,实在是力不从心,还得靠这个小玩意儿,才能……”她手用力一顶,那果子又往里进了一点,然后重新坠到她指尖,“才能枣深贵子……”
“恩……令卿,到底了,已经顶到了,再深就拿不出来了。”他颤着声音说道。
沈庭筠恨不得再塞几个进去,可她确实怕这果子被更里面的穴肉咬死了拿不出来,她便探入两个手指,碾着那果子进出,每次向外抽时,他的身体都会跟着向下坠,几乎坐到她手上,然后她另一只手手掌一托他的臀肉,将他颠一下重新托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下巴已经不抵着她的头顶了,沈庭筠本被闷在怀里,现在抬头看他连脖子都涨得通红,他脖子无力,头向后仰着,随着肏弄一晃一晃的,两只手搭在她肩颈上胡乱地摩挲,显然已经被肏得失了神。如此行状,她小腹一紧,不断有热液在下身往外溢。
二人之间亘着的肉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肿硬起来,顶端抵着沈庭筠的小腹,不断流出透明的液体蹭在她的衣服上。她不再托着他的臀,让他深深地往下坐了进去,转而去套弄他身前的阴茎。
后穴短暂的麻痹后,他垂头看向二人之间,看着她的手指在自己的淫根上不断揉磨,愣了一会儿神,突然意识到什么,缩了一下身体,却因为后穴的硬物吸了口气,“嘶……不行,令卿,恩~会……会喷到你身上……不行,不行……”
沈庭筠笑了一声,她用力撸了两下,“现在倒是知道了,你也不看看,已经喷了多少了。”
他哪里敢再看,只闭着眼睛被上下颠抛着反复说着不行,不可。
沈庭筠扣了扣他肿胀的阴囊,“那你想射哪儿?蒲团上?还是地上?”
和尚只是慌乱地摇头,沈庭筠索性抽身出来,她握住他的肩窝,拂开小几上的东西,一把把他按在了小几上,让他趴在那里,桌上的东西叮叮当当被拂了一地,宣纸晃了晃飘到地上。砚中浓墨也翻了出来,渗进了夜色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沈庭筠倚在他的后腰上,随手捞起地上那空了的油灯,放到他身下,问道,“那射这里好不好?”
说着也不等男人回答,握住了他阴茎,一边撸动,一边抽插,撞得小几在地上“咯吱咯吱”作响。
她看着男人涨红的后脖颈僵硬地仰着,两只手紧紧扣住桌沿,他眼下连喘都没工夫喘了,像是爽过了劲。
沈庭筠低头就含住了他肩颈交接处的嫩肉,一口咬了下去。
“嗯……”男人被她激得喘了一声,再守不住精窍,性器一滞,射了出来。她又轻柔地帮他撸弄了两下,把白液都挤进了那灯盏里。
她倒是不再去压迫他的性器,给了他片刻喘息,转而开始拨弹他的乳尖,像是拨弄琴弦似的揉得极快。
她压着他后穴里的圆枣去蹭弄他的凸起,这个姿势下更是压得紧,不过才一会儿,男人已经在上下两重刺激下抖得如筛糠一般,身前有液体失了控地往外流,与前两次高潮时聚在小腹处的涨感不同,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麻的,骇人的铺天盖地的快感完全夺走了体感,脑中五光十色地出现奇怪事物。
酷暑梅花,冰川焰火,风中悬叶,水下鸟鸣。
极乐炼狱。
他也不知道后来又射了几次,射的是什么,只知道女人在他而后说着“快满了”,“马上就满了”云云。
只知道最后一次,等到意识到身前出来的液体是热的的时候,他的尿口都已经失去了控制力,女人正扶着他的性器让热液往外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实在是爽得提不起半点力气推拒,终于听女人说了句,“满了满了,真乖。”
他伏在几案上喘息,后穴还是热,湿得像浸在水里,连臀上都是潮湿凉意,身前好像已经射空了一样感受不到那物的存在,脑中像是塞满了琉璃碎片,又亮又锋利,同样的画面和感受不断在其中折射,快感在他身体里丝丝乱撞,一点一点溢出指尖,女人有节律地抚着他的脊柱让他缓和。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过神来,他撑了下桌子,女人懂事地从他身上退了下来。
谛澄盘起腿坐回蒲团上,里衣还挂在臂弯里,布满淫乱痕迹的肩颈裸露着,像是玉色莲花开在爱液里。他下意识想要持印,布料蹭过胸口的红肿却激得他抖了一下,他眉间一蹙,拉起了臂弯里的领口到肩头。
沈庭筠看他这副堕落的矜贵模样,刚淡下去的色心又被撩起来点,她挪了挪,坐到了男人的膝盖上。她早就湿得不行,连裤子外侧都被打湿了,她牵着男人的手摸了摸自己身下的裤子外侧,男人触到潮湿,仍是僵着指尖十分拘谨,不敢有半点放肆。
有点湿,有点滑,他很紧张。
沈庭筠松开他的手腕,将食指上残余的凉意点到了谛澄的眉间,揉开了他微蹙的眉心,“这是我的爱液,是我在你身上获得的快乐。你不要总是蹙着眉,我希望此时此刻你也能快乐。”
男人没有回应,手掌插在女人的身体和膝盖间很久都没有动,他只是怔神看着二人的连接处,直到混乱的气味,过热的温度和悖谬的情欲都逐渐归于平静,沈庭筠这才站起身退开一步。
这个男人当真半点攻击性也没有,僧衣下的肉体像妖物一样勾人,可也就只会乖巧等着被肏;他在情事上当真半点不懂,真正地禁欲得要命。
男人从身后拾起被压着蹂躏过的外袍,重新穿到了身上,褶皱和不工整让这一幕更加暧昧难明。
他垂着眼睛边穿边说道,“谛澄没有不快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只是喘也喘不出声,也不知道要怎么取悦你。我不能像他一样和你出生入死,也无法像他一样亦步亦趋,我好嫉妒,又好无力……
可是,我甚至根本没有资格去妒忌。
男人整肃了三衣,双手合十,盘坐端正,哑声念道:“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有无边无量有情,于我法中修梵行,一切皆令得不缺戒,具三聚戒,还得清净。”
沈庭筠也没想到,刚做完就要听他念经。他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倒也算得上动听。她知道这段,药师佛在修行时发的十二愿中的一个,她自小去大智林听经,也有背诵考校。
她不喜欢,但不等于她不会背。
她走到佛像脚下的香案旁,看着香炉中燃尽的香,从一旁拿了三根新的香在烛火里点上,插进了香炉里。她回过头,背道:“愿我来世得菩提时,弃此生百恶之恼,极生厌离,愿舍女身,具丈夫相,乃至证得无上菩提。”
谛澄抬头,离开大智林后,这是她第一次听她背诵经文,乍听之下以为这也是她的愿望,却听她接着说。
“小时候不能像哥哥们一样无拘无束时,被男人看轻受委屈时,杀人下刀不忍时,我脑中也会浮现这一句,我也曾无数次偷偷向药师如来许下来生转女为男的愿景,可是现在我要把它收回了。”
“最近有个漂亮的姐姐与我说,做女人很好,那不是我的弱点,那是我的荣光和武器。我细想之下,当真如此。男人的功绩,男人的性欲,男人本身,都是我可以去征服的更大的乐趣。谛澄,你做和尚也很好,这世上至上的无敌就是和欲望对弈,我们需要跨过的欲望或许不一样,但我愿你可以随我欲海沉浮,享其中乐趣。”
她的欲望是拥有保护家人和革故鼎新的至高权利,好让她身边曾经的牺牲都有意义;而这一切在谛澄身上都太过轻而易举。相反,肉欲是他难以逾越的戒线,却是她的唾手可得的玩具。他让她看见权利的甜头,那么她也让他看情爱的甜头,这才开始变得公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人站在巨像脚下,背着光却被莹莹烛火和金像琉璃镶上了金边。她仍是衣着齐整,只除了胸口的暗色是被他射上的阳精。她眼里已经褪了情欲,带着点笑意像是看猎物一样看着他。那双纤长的手上沾满他的体液,也不知刚刚点香时有没有沾上新的檀香气味盖过铭山松子。
那一刹那,谛澄怀疑她过去还信佛时,还不怕见血时,是否也会在杀人后,满手血污地点一支香插进香炉里。
他坐在殿中,在不知出处的威压下阖上了眼睛,口中默念。
女人从他脚边捡起那盏灯,“这个我替你收着了,我怕你不好意思收拾。”她提着盏沿走到门口,摸了摸门栓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原来我栓了门呀。”
等她离开后,谛澄这才缓缓起身,腰部向下都是坠感,他拾起地上的杂物摆回小几上,手指拂过她帮他补全的症状描述,读到第三句时,他呼吸一滞,指尖附近赫然是八个字:
「春山如笑艳若桃李」
他轻叹一口气。
令卿,我适才求的是来世菩提……
今生唯恐我心不定,大道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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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之后,她许久没有见到谛澄,也不知道他是在逃避还是自己又在琢磨着惩戒,明明就在一座寺里,却是打听不出下落来。
虽然日子无聊了些,但也算一次不错的休养,白天倒还算平和,夜里服过药,她清楚地可以感受到药效的出现。身体的欲望驱使着大脑,总忍不住想些不正经的东西,她一阖上眼就能想到小九的喘息,谢景山的失控,谛澄清澈的泪滴。她想让他们发抖,掌握他们皮肤的温度和颤抖频率。沈庭筠深刻地意识到,凌虐的快乐,蹂躏的恶意,长期的暴力血腥早就已经铸造了她快感的形状,哪怕她表面上总是假装温和有礼。
就算再不喜欢被欲望驱逐追赶,她也已经在毒性下活在那样的阴影里太长时间,近来清醒地欢好了几次,似乎终于咂摸出几分情事本身滋味来,仿佛有一瞬间当真可以紧贴着真实短暂的人间,无比明晰的感受,这也是她愿意冒险一治的原因。
年关近了,她问了几次这最后一副药,释云终于是找人给她送了过来,可偏偏又不允许她在寺里吃,让她出了寺自己煎服。沈庭筠撇撇嘴,想来这药性确实猛,生怕她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
小九离得太远,谢景山闹得不太愉快,谛澄又怕了她,她想找个人解决一下自己这压不下去的欲望都一时找不到。想起谛澄那日的情状,不由得脸热,还是得为了自己的失控考量。
她也没有回家,怕被母亲看到自己令人担忧的样子,便去了离寺不远的一处别院。
她长长叹了口气,“霍平,你还是帮我去此间找芸娘,就说要个自愿的男人来用用,最好会些防身的工夫,我也不知道药效几何,怕不小心把人给玩坏了,价格好说。”
霍平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主人这话转头就会进谢景山耳朵里,我不如直接去找他……还是说,您想找的就是他。”
沈庭筠耳朵一红,“我没这个意思,我看见他那张脸就火大。”
“那卑职去把谛澄掳来。”
“别了别了,他既不想见我,我也不必再去吓他。他那身子骨我作弄两下就要坏,况且他呆的很,半点不会服侍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他口风严些,您若是不介意,霍平可在旁候着,免得您失手伤了他。”
沈庭筠揉了揉额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沦落到要这样对着情事权衡利弊,“你……你去看着办吧,若能寻到他,问问他愿不愿,他不愿意就再去芸娘那里。”
霍平行了个礼,“是,那卑职先去办,晚些回来煎药。”
傍晚,霍平走进园中时,沈庭筠正在石桌旁写些公文,她所辖不多,虽说不必上朝,但也没有停她的职,仍是有些事要做;还有一封卢新翰递来的拜帖,她迟迟没有回复过去。
他也未曾言语,只是跪到了沈庭筠三步开外。
沈庭筠放下笔,她将垂落的发别到耳后,“霍平,做什么跪?”
霍平抱着一个盒子,推到了身前,伏下去,额头贴到了地,“卑职未能完成主人所托。仙窟寻不到谛澄,只留了话让人转告,由他自行决定,其后又去了此间酒楼。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她很少听霍平这样支支吾吾的样子。
“可是,可是那二人,既让主人失望,又何必再问,凭白折辱了主人。主人若是只是要一个泄欲的玩意儿,那个东西,可不可以是……卑职,霍平斗胆……求主人垂眼。”
……
沈庭筠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走到霍平面前,蹲了下去,“霍平,把头抬起来。”
“霍平不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是芸娘送给主人的东西。”
沈庭筠打开盒子,里面是个柱状的阳玉,末端还连着绸带,可以佩戴的样子。
她复又合上盖子,“什么时候对我有这种想法的,霍平?”
他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卑职……不知,或许很早以前,或许就在今日。卑职出身低贱,自知配不上将军,怕有半分爱慕,辱了主仆情谊。若他日将军有了夫婿,也怕忠心之外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本想着只要足够克制,或能追随将军至暮年。只如今,九公子不在,大僧正不在,中郎将不在,霍平恶念丛生,自控不住,再想不了长久之计,只想求眼前朝夕……”
“霍平,抬头。”
男人依旧伏着,沈庭筠看他肩膀抖了抖,竟像是哭了的样子。
她摸了摸男人后颈,叹了口气,“霍平,你眼下都不敢看我,到了床上也闭着眼吗?”
男人颤了一下,僵了好一会儿才微微起身。他一接触到沈庭筠的眼神,又垂下了眼。
沈庭筠揉了揉他的后颈,“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吧?”
他呼吸一滞,缓缓说道,“霍平常在将军帐前守卫,自是知道。而如何清理,如何服侍,今日也一一问过那处的小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人轻声笑了一下,“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们之间。”
“我从来视你为我的身体的一部分,我并不会对自己产生男女之情;可今日后,你就会被割舍出去,成为我的男人中的一个,你懂我的意思吗?”
“霍平知道……可我也知道在我问出第一句的时候就已经和您回不去了。”他的声音故作平稳,可是沈庭筠知道他素日里说话的语气,如今的语调里已经充满了委屈。
沈庭筠看了看他,霍平实则什么都好,只是性子实在平淡又自卑,他从来不争不抢,尽忠职守,处处为她着想补齐,是再好不过的忠仆,只是要做她的男人却好像少了点动心的感觉。沈越桥乖巧里的疯,谢景山圆滑下的傲,谛澄矜重时的艳,于她而言都是讨俏的乐趣。可是霍平没有脾气,他是完全服帖的忠诚,唯有今日挑明了才让沈庭筠看出两分爱意。
人心多少有些阴暗面,易得的东西觉得理所应当,便不知贵重,得不到的才牵肠挂肚,费尽心机。她试着面对这样的劣根,回转过去,直视他再纯粹真挚不过的情谊。
只有一点可惜,做了怕就没那么纯粹了。
沈庭筠松开他的脖子站起身,轻声说了句,“恩,去煎药吧……只是霍平,不是因为他们不在,才拿你将就。是因为你是我身边对我最好的人,我有欲求,你也有,这是缘分,亦是我的奖励。”
可我真的只要奖励吗?霍平自己也不知道,他甚至忘了自己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对沈庭筠是怎样的感情。野蛮的战争里,男人杀光男人,通过占有女人宣告主权和胜利,这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可他并不想占有她,不然不会几次三番把她推到别人身边。他没有煊赫的家世,只是在普通不过的军户出身,也曾想着建功立业,光耀门楣。步步机缘把他赶到了沈庭筠身边,有一日他猛地发现,他不再想利禄功名,他只是想要她活着,想要她开心。
世俗被磨平,他未皈依佛缘,只是三熏三沐,纳忠效信,愿她长生喜乐而已。
霍平叩首,“多谢主人恩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霍平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他僵硬地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在床上,经年夙愿一朝得偿,痴妄就在身旁,他下午刚从旁人那里学来的情话已经忘得一干二净,更遑论那些挑逗惹火的姿势,实在艰巨。
沈庭筠服过了药,抱着他的腰,枕着他的小臂,躺在他身侧半梦半醒地说两句往事,偶尔叫两声他的名字,脸颊蹭两下他腹胸连接处的肋骨。
主人的忌讳他再清楚不过,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显得有分寸,免得让她嫌恶。他只觉得手脚都被灌注了铁水,铸到了床板上。他有些懊恼,他恐怕自己比谛澄还呆,可他确实不知道自己该从哪一步起步。
他看着女人墨色的发顶发怔,这个角度他很熟悉,只是场景实在不同。艰涩生硬的前戏,她与他有上下之分,哪怕是指尖蹭过她的衣缘,都像是逼着浴血十二载的忠将突然谋反。
沈庭筠的手摸过男人僵硬的腰,那里的肌肉狠狠吸紧,半点没有要松开的样子,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微妙的打颤。
她的手向上移动,推了推男人的胸肌,“霍平,我热还说得过去,你怎么烫成了这样。”
霍平抖了一下,只因她撑着他的胸抬起上身,下身那块阳玉蹭过他的腿侧,抵到了他的腰间。
那是他刚刚亲手按照芸娘教的方法系上去的。
女人弯着眼睛看着他裸露的上肢,这不是第一次她看他的身体,或许是第八或者第九次。他受了伤,有时她会直接进帐看他的伤势。可她那时候眸子里有担忧,有关切,并无如今这样的审视和流连。
这样的流连,他只消看一眼,就像毒箭射在了小腹上,酥麻疼痛炸开,热血都冲到了下体,脑子里都是凉意。和站在门外听截然不同,听的时候脑子是沸的,但此刻她看的不是别的男人,是他霍平。
她指尖抚过他胸上的一道长疤,问道,“有酒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霍平捉住了她的指尖,“您服了药,不能饮酒。”
沈庭筠笑了一声,“不是给我,你要不要喝点,你好紧张,怎么红得和熟虾一样。”
“我……来得匆忙,这里没有备酒。”他脖子涨红,眼神飘忽不定。
“恩……我记得小时候和哥哥们在园子里埋了酒,不知道还在不在,我们去挖挖看好不好?”
她支起身子,发尾划过他的乳尖,“我不想穿鞋,抱我起来,霍平。”
她喊他霍平,一如过去七年的千百次一样,他也只是再习惯不过地像过去千百次一样回一句,“是。”
他下了床,用臂弯抱起她,沈庭筠伸手随便扯了件衣物,披在他的肩上,“别着凉了,再拿把匕首去。”
“是。”
男人也没有穿鞋,光着脚走向了园中。他把肩上的衣服拿下来铺在了石桌上,把沈庭筠放了上去,让她坐在那里,以免脚尖触到了地。
他走到那棵粗壮的梧桐树下。
“是这里吗?”他回过头问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月明如昼,墨发如瀑,她坐在石桌上,穿着白色的中衣,莹白的脚一晃一晃的。在寺里休养未满一月,她肤色已经白了不少,气色也日益变好,脸上因为药性泛着些浅红。眼下夜风一吹,把她的头发扬起,她抬手理了理,深深吸了一口寒意,一脸畅快的表情。只那腰间挺立的幽莹白玉,看着实在怪异。
他几乎是把这一幕拓进了脑子里,一如他今日走进园中时她衣着整齐地坐在桌边写字的那一幕,认真收进脑中,归库封存。封不住时,他也会失控地拿出来炫耀,他想要拿出来给别人看看,让别人也知道那有多好。
听男人发问,她歪头看了看他的脚边,“西南三掌,大概是那里。”
他走到那里,蹲下身去,用匕首和手扒开土壤,往下挖去。万幸,那里果真埋着一坛酒。夜里寒冷,他自己挖着倒不嫌冷,但又怕沈庭筠坐在那里着了风,手上的动作也快,很快把那坛酒挖了出来。
他托着酒坛回身,走到女人面前,“开封吗?”
“恩,开吧。”
霍平将坛边的封口撬开,看了看自己满是泥土的手,低头说道,“借主人的手一用。”
沈庭筠看懂了他的意思,两手并拢呈掬水状,霍平便倾了倾坛口,倒出一些酒,倒进了她的掌中。
几乎是倒出来的一瞬间,浓厚的酒味就发散开来,是再纯正不过的锦波春。男人就着她的手跪下,张开了唇,沈庭筠便将酒液沿着小指指尖倒进他嘴里。
酒一入喉,辛甜溢开,倒不是说酒意渗进血里有多快,只是那香气冲进四周的空气里让人头脑发昏。
“如何?”沈庭筠问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品。”他实则脑内混沌,已经无法评价这酒,只知道自己立刻就醉了。
“酒坛子给我。”
“都是土,脏。”
“无妨。”沈庭筠伸手拿过酒坛,“张嘴。”
霍平见她抬手,眉间一蹙,“将军,这样十余年的锦波春,给霍平快饮实在浪费了些。”
“酒既开了封,就染了污,再不能重新存下去。当年和我埋酒的人都已经死了,你要我留着用什么心情喝?”
男人向她膝行一步,“那霍平谢主人赏赐。”
说着他便闭上眼睛张开了嘴。
她将这琼浆倒入他的口中,起初还循序渐进,倒一些让他吞咽一口,不过才四五次,看他面色唇色发红,唇边和下颌上划过溢出来的酒液,沈庭筠就有些急了,她自己心里头欲望也向外溢,恨不得自己插进这深红的嘴里。她索性坛口一斜,一大注酒向外涌,一下覆住了他的口鼻,滴滴哒哒往下淌,从他的下巴滑落到胸口,继而向下滚落过腹肌,没入裤腰里。
男人缓了一下才睁开眼睛。
“好香,我居然一个月没沾酒了。”沈庭筠轻巧地从桌上跳下来,蹲到了男人面前,脸凑近了男人,几乎用鼻尖抵住了他的鼻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男人下唇的酒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收回舌头咂了一下,“是不错。”
留霍平一个人怔在原地,陷在柔软舔过他的唇瓣的震撼里,目光慌乱地看着她伸手进那坛中搅了搅洗净。
然后那双手便伸进了他的亵裤里,握住了他的性器。他耳边霎时轰响。
“将军……”他喉咙里控制不住地出声唤她。
她只揉了一下,他几乎就要丢盔弃甲。在营中男人之间说荤话,也会说能硬一盏茶还是一炷香什么的,可他在女人碰到他的瞬间就有了射意,如果感知没错的话,她手上的液体是凉的,微热的液体是自己的不知道什么。
沈庭筠看他时而发怔、时而慌乱,感受着手中的人时而发颤、时而绷紧,一如既往地拿他打趣,“霍平,你酒量太好,我听说男人醉了硬不起来,你这是喝之前就硬了,还是根本醉不下去。”
“霍平,霍平……”他话还没说完,阴茎顶端被她用力搓揉了两下,他眼睛一闭,浑身发颤,便泄了出来。
他僵硬了几个刹那,有些无措,沈庭筠的手抽了出来,指尖勾连的都是白浊。
他一瞬间有些慌乱,“将军,霍平……霍平不对,对不起将军。”
沈庭筠噗嗤笑了出来,“你做什么道歉?”
“我……我是不是泄太早了……将军,霍平是不是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庭筠笑得肩膀发颤,霍平以往有什么事办得有缺憾也爱找她复盘,他们之间也向来无话不谈。可如今一副呆头鹅一样的童男子模样,实在有些可爱。
“不是不行,噗,霍平,没事儿,你这喝了酒,又是头一回。”她笑了两声,“再说你这前头是硬是软也不妨事。我肏你,让你后头爽行不行?”
她抬手从桌上抽下那件白衣,往他身后一抖铺开,托着他的腰让他躺下去。
他抽出仅剩的一丝理智,“外面凉,您吃了药,会不会着凉。”
“霍平,我热得很,在外头还舒爽一些。”
偶尔荒野行军,他们也会露宿在外面,只是她向来与手下一样的纪律休息,为了保持警惕,从不枕着旁人睡觉。而今庇护之所,软香床榻明明一步之遥,她却不管不顾要和他野合。
幕天席地,硬枕寒席,却有温香暖玉,抚摸他的胸口的凸起,把他的腿抬到了肩上,亲吻他的腿肉,将硬物抵住了他的穴口。
树影婆娑,月影摇晃。
他的主人,他的小将军,用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对他说,“我要进去了,霍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人心有奢望,却不敢白日谈妄想,既知是奢,贫者不敢求,求亦求不得,只好藏着自己琢磨。
霍平舒服了,他想死,死于凉风夜色。倒不是说有肏得有多深,插得有多快,穴道如何痉挛,皮肤如何发颤。他的小将军愿意亲近他,带着肉欲亲近他,他就舒服得想死了。
她把他两腿压着,大腿向上折压到胸口。在沈庭筠把他扒干净之前,霍平心里都惶恐得厉害。不管是九公子还是谢景山,哪怕习了武,到底是世家子,衣着吃食考究,都是清俊细腻的样子,更别提谛澄那副吹弹可破的矜贵模样,他以为主人只会喜欢那样的款式。
可是她的手在他的硬实的腿肉上流连,女人眼底分明有喜爱的神色,他根本止不住快感随着她的目光游弋乱窜,他从没想过自己的身体也可以让她快乐,而下身和她连接的地方湿湿黏黏的也不知道是酒液还是精液让体感变得迟钝。
女人缓缓顶进去,可能是酒意挥发升腾,也可能是那阳玉做的太精致了,他几乎没有不适感,只是一种新鲜的、刺激的、被填满的全新体验,和他入夜后所经历的所有东西一样崭新,和她一样鲜活、温柔又坚强。
沈庭筠试着动了一下,霍平鼻腔里闷哼一声。他意识到自己应该喘,主人喜欢听别人喘,可他张了张嘴,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嗓子眼都被挤紧了。
他鼻腔里发颤,呼出的全是热气,四肢上的酥麻随着她的进入迭起。
起初她挺入的动作还有些生疏,有一下没一下地肏进去,很快她就找到了诀窍,女人俯下身,抱住了他的脖子,手掌交叠托住了他的后脑,找了几次角度就开始了抽插。他想要抱她,可是又怕自己的手把她弄脏,只是凌空用小臂搭在她的肩上。
“恩……恩…”男人的声音仍在鼻腔底端,缠绵又低沉,偶尔也会被撞出几个碎音。
她整个人都压在他胸口,每抵一下她的乳尖就会蹭过他的胸,而他的阴茎则会被她的小腹摩擦。她抽出一只手,用手掌去捧他的脸,他在被撞击的同时也控制不住用脸颊去蹭她的掌心。
频率是会变的,霍平觉得自己神志都已经凌空,身体似乎是痉挛着高潮了两三次,后穴全是液体,被不断地插入蹭得发烫,他在黑暗里旋转,觉得自己最后的人性也快被她弄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呼……”女人撑着他的腹肌支起身,短促地呼出气来,她神色里的没了平时符合时宜的笑,显得高傲又惬意,脸颊的绯红似乎在说着她的情动。她闭了闭着眼睛,有好一会儿没有动,过了一阵才缓缓睁开了眼,饶有兴致地说道,“霍平,你喘得怎么这么好听?”
浑身一麻,霍平发誓,他没喘,只是闷哼,因为她肏得太用力了,而他从脚尖爽到了头顶。他羞恼得理智湮灭,把小臂放在了眼睛上,不敢再去看她。
不等他回答,女人又握着他的腰进去了百来次。
霍平确信,她在被药物影响,他清楚地知道她往日里发作一次欲望的时长。很快,她的动作印证了这一点。她的手摩挲着自胸肌摸过,探到了他的脖子上,慢慢收紧。
药效应该已经达到了顶点,她的力道完全失控,几乎快要把他的颈骨捏碎。窒息只是一瞬间的事,霍平眼前黢黑一片,其他感官一下皴裂。或许是可以试着推开,可是他什么动作也没有。死在她身下也很好,反正一辈子也就为了几个明灭的画面,理想已经高潮,他被她弄死了,她就再也忘不了。
可是在意识沉落的瞬间,脖子上的手突然撤了力,他听见耳边女人咳了两声。他从黑暗里一下浮了起来,睁开眼透过眼中乱窜的糊斑看过去,女人捂着嘴,指缝里已经溢出了血迹。
霍平赶忙支起身子,顾不得身下穴道的弯折被硬物撑住,“将军,你怎么样,怎么回事?”
“没事……咳咳,释云说可能会咯血,是好事,咳——抱歉霍平,我刚刚失控了。”她声音闷在手心里,不肯松。
霍平自己抽身出来,也管不得身下的液体向下坠落,搂住了她的腰让她借力,问道,“是何感觉?要我怎么做?”
沈庭筠虚虚握了握拳,发现并不能握紧,“我没力气了,好像有点冷。”
男人一把把她抱到了怀里试图站起来,长久的酥麻使他腿一软差点又跪下去。他咬了咬牙站直,把沈庭筠抱回了房内放在了床边,让她倚靠着床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去净了手,绞了帕子递到她脸侧。沈庭筠这才松开手,粘稠的血沿着下颌往下落,他用手掌拭去,然后将她皮肤上血擦洗干净。霍平脸上情潮未褪,眸底赤红,眉眼和嘴角却绷得及其严肃。他已经习惯了处理这些事,习惯了她受伤,流血,爆哭,也习惯了自己心痛,再把心痛伪装成严肃的忠诚。
女人有些虚弱,她轻声说,“你去园外看看,刚刚有人来过,不是练家子,好像是谛澄,让他进来帮我看一下是不是已经好了。”
霍平眉间一蹙,“什么时候?”
沈庭筠笑了一下,“你第二次高潮之前,估计你没听到,就说你喘得好听,把人都吓跑了。”
男人面色一赧,他刚才确实失去了留意四周的能力。
“我去找他。”霍平让她躺倒,扯过被子盖在沈庭筠身上,随便穿了条裤子,便快步走了出去。
沈庭筠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说话。
“她刚刚咳了血,不宜躺着。”
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抱了起来,她身下一轻,开始清醒过来。
温热的怀抱里,有手环抱住了她的腰,然后有冰凉的柔软触碰了她的手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意识开始复苏,怀抱是霍平的怀抱,那是被她染上的酒气,她似乎是坐在他一侧的大腿上。等睁开眼才看清对面坐在床边椅子上的确实是谛澄,他正在为她把脉。
“你来了。”她有气无力地说了句。
“恩,药性凶险,谛澄不放心。”
“我近日都找不见你。”
和尚安静把脉,没再回她。片刻后,他松开手,“不该在外面的,外面太凉,将军内里热了,却没有预想的热,还剩几分似乎没有发出来。”
沈庭筠扯扯嘴角,“那你刚刚在院外知道了怎么不进来说?”
男人不语。
“也罢,难为你了,可还有什么补救法子?”
“……趁着药性还没退尽……可以再试一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沈庭筠低笑一声,她侧头对着霍平说,“霍平,怎么办,大僧正说我还得再干你一次,你还吃得消吗?”
“刚刚是霍平不懂事了,霍平身体还好,十次百次也应该是吃得消的。”
“可是我没有力气了,”沈庭筠把手搭到霍平手腕上,手无力地向下滑落,她晃了晃脑袋,嘟囔道,“我使不上劲。”
腰间霍平的臂弯紧了紧,他把她向上抱了些,垂下头在她耳后压低了声音问道,“您还喜欢什么姿势,霍平来动好吗?”
可谛澄靠得太近,无论声音怎样压低,必然还是会被他听进去。
她侧了侧头,耳廓和颊边的发丝扫过男人的脸颊,像是真的在思考。女人脸上的神情与霍平刚认识她时十分相似,隐约是脱离了伪装和坚强的纯真与清澈,她眼睛闭了一下,有些恍惚地问道,“你会舔吗?小九舔我我也会高潮……”
……
霍平耳朵一烫,瞬间喉咙上她刚刚勒出的指痕发痒。他下午倒是听说了一些口舌之技,可是既然谛澄在这里,他便又该死地习惯性卑微了起来。
他无法克制这样的自卑,身份地位、命运使然,那个被认作许多人信仰柱石的男人或许才堪堪配的上触碰她柔软的私密。
霍平闭上了眼睛,用额头抵住了女人后脑,他哑着声音说道,“霍平卑贱,能承幸已是恩赐,不敢再僭越。既然大僧正在此……”
沈庭筠打断他,“你又说这样的话,霍平,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可曾看轻你一次。”她眸光流转,看向垂眸的僧人,声音里都带着些轻蔑挪愉,“更何况僧正金口,加持过的法宝价值千金,可不能做这样的淫事。他呀,恐怕恨极了我,躲都来不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蹭了蹭,用唇拂过霍平的脸颊,却仍是斜睨着僧人,她仰头在霍平耳边细声说道,“你说我的水算是荤的还是素的。”
荤的素的霍平不知道,可她说话总是荤素不忌的。往常她在屋内调教九公子时说些荤话已经让他耳热,眼下覆在他耳边说,他觉得自己快要被熔化了。
而坐着的谛澄闻言抬眼看向沈庭筠,他的瞳仁在幽微烛火映照里像是两颗琉璃珠子,停顿了一会儿才说话,“令卿,我要离开京城了。”
沈庭筠眨了眨眼,有几分好奇的神色,“不是说要试着和我比比谁先输吗?你这是要逃去哪儿?”
他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捻了捻手串上的珠子,缓缓把手串褪了下来,收进了袖子里,一边说道,“我输了。我被释云发现了,他说我满身情欲,行坐间都是端倪,说我不能害你。我要走了,去看看你说的大众,去看看你守护的东西。”
他解开肩头的三颗金镶玉扣,“谛澄不是不想见你,是不敢见你,且走之前诸多事宜需要安排,今日才晚了些……”
他站起身,抽开身侧的衣绳,沉重华美的外袍便陡然坠到了地上。
“是我的错,我应该入园制止。可我……令卿,爱之滋味,确如绳索。我被缚其间,一点儿也不快乐,可即便是不快乐,我亦控制不住饮鸩止渴。谛澄走之前,想求一次你的施舍,可不可以让我……尝尝你说的快乐?”
沈庭筠看他僵着身子立在那里,眯着眼睛说道,“你倒是也不怕陷得更深,再也忘不了我。”
谛澄扯开帘幔的系绳,落帐于身后,蹲下身问道,“为什么要忘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帘幔隔绝了外面的寒意,垂落在他的背上,女人鼻腔里笑了一声,“很好,来。”
她语气嚣张,可试着用力抬腿却只有脚趾有力气动弹,沈庭筠扭了扭腰臀,好像也使不上劲,霍平看出了她的窘迫。他扯开自己亲手系的绳结,取下那玉,抬起了她的臀部,将她的亵裤褪了下来。
到底是有两个高大的男人在这里,又都贴得近,沈庭筠久违地从脑海深处扣出一点儿害羞,下意识地将大腿收了收并拢。
耳边男人的呼吸已经沉重了几分,“霍平冒犯了。”
他粗糙的大手覆上了女人的腿,摸到了大腿内侧,握住了她的腿根,小心地将她一条腿向身旁抬起。
于是女人带着毛发的下身便出现在了谛澄眼前,密林间已经渗出一些透明稠液,是刚刚那场性事里留下的暧昧的证明。
谛澄跪到了床边,让目光与那处齐平。
在他过往的认知和不净观里,这里应该只是会随着死亡腐烂的皮肉和毛发而已,可现在他只是看了一眼,呼吸频率就有了变化,心底又烫又麻,欲望蒸腾到脑中,将他的顾忌燃了个干净。
她的外在早就对他产生了意义,他曾反复诘问那个转折,最早似乎可以追溯到他说她红衣夺目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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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太暗,谛澄不知道自己应该从哪里开始、如何舔弄,他伸出葱白修长的手指,小心地去摸那些毛发。首先触及的是一点黏腻的潮湿,然后他才知道这处的毛发竟比发丝粗硬一些。
他手指抚了抚那处,女人竟抖了一下,笑了一声把脸埋到了霍平的胸肉旁边嘟囔道,“大僧正就没有毛毛,霍平有毛毛,我也有毛毛。”
谛澄瞬间耳朵发烫看向了她,她闭着眼睛脸色又有些泛红,嘟着嘴神志并不太清晰。谛澄心中苦笑,我倒是情愿生出些耻毛,做不了灵童,我的一生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可能。
女人说话总是这样半点没有顾忌,被她戏弄时,他偶尔也会出现想抚摸她那两瓣胡搅蛮缠的冲动,可是那样又显得太过亲密。二人之间的缘起本就是粗鲁的情事,如果这是最后一次,那还是有始有终地用纯粹的肉欲来收尾再合适不过。
他探开那毛发,这才知道女人的下身也是这样两瓣丰润的唇。那唇微微翕动着,两片之间勾连着透明液体,唇间其后隐约仍是软肉。他颤着手指轻轻分开那唇瓣,内里颜色更是勾人,一颗小小的圆珠已经充了血,红得发艳。在他的认知里,就该舔这样凸起的东西,正如她舔弄自己乳尖的时候,酥麻比肏进身体更甚数倍。
于是他只是握住她的大腿内侧埋头下去,伸出舌尖,抵了一下那颗红珠。
“啊……谛澄…”针刺般轻微的痛感被他舌尖的炽热镇压为酥麻,女人失声呻吟了一声,随即又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男人连忙退开一分,埋在她腿间抬眼问她,“弄疼了你了吗?”
粉面朱唇,她这么明媚一笑,谛澄才发现她眉眼已经长开了,但脾性语气听起来还能窥见几分少时的娇纵,她戏弄他道,“要不说大僧正一闻千悟、灵心慧性呢,你当真第一次吗?就是那处……只是你也太急了些,先舔舔别处嘛,不然令卿会疼的。”
僧人的眼尾与耳朵瞬间就红透了,他眸子晃了晃,将头埋得更深了些,用湿软的唇去含弄她的嫩肉,两个穴间的连接处不算柔软,甚至有些发韧,早已一片湿滑,他伸出舌头自下往上舔,女人很快有了反应,她下身抽动着,热液就往他舌上涌。
“谛澄……谛澄……”她咿咿呀呀的轻哼里不时夹杂着他的名字,他含吃那花液时将她细碎的称呼一并吞入腹中,浃神沦肌,敲髓榨骨,酥麻自喉间裹着热意向下坠,像是有什么东西种进了身体。
他听见另一个男人哑声问她,“舒不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恩……舒服的……喜欢,好乖……”她的身体打颤,身上的皮肤都不受控地颤抖。
谛澄有一瞬间产生了深切又羞耻的坠落感,他好像也算不得是什么人了,便更别提什么僧,他只是一张口,可以让她舒服的口。只是世人的极乐他不知道能不能渡得,她的极乐他却可以亲自去做。
也只是一个瞬间,他便再不能过多思考,陷进了那初时还有些不适应、转眼就近乎沉迷的微咸气味里,恨不能溺毙在那花汁淫水中。
他向上吸吮她的穴口,将她的汁液吮入他的欲壑,他的识海渴尘万斛,色界被巨浪淹没。他只是一次又一次不断舔舐那蚌肉,让那两瓣一点点松泛打开,将那颗鲜艳的红色小珠赐给他看。他用口腔含住那处,这才试探着用舌尖去舔。这次她没有惊呼,只是仍旧呻吟着喊他的名字。
下巴抵住的穴开始不断流出滑腻的热液,沿着他的下巴流到女人所坐的那条腿上。
她被舔得浑身发颤,男人唇舌柔软,速度却不慢。沈庭筠扭了扭腰,很快臀下就都是滑腻,湿湿黏黏地坐不住,她动了动,往身后的男人腿中间缩,臀侧却一下抵到了霍平的性器,被这热物一抵,她反倒是清醒了两分,这才知道霍平为什么只让自己坐在一条腿上。
“霍平……”沈庭筠小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她用小指勾了勾那落在二人中间的阳玉末端的绸带,“自己用,喘给我听,我很喜欢。”
可能是她叫了别人的名字,又或许是她说了喜欢二字。胯下的人动作停了停,“啵”得一声吮出了水声,退开一些,偏了偏头,又侧头含了上去。
她的手掌覆住臀侧的阴茎顶端,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柔摸过。霍平握着那玉势,咬住了绸带底端环到了手掌上系紧。硬玉不能弯折,他将下身抬起,将手探到身后,缓缓坐了上去……
“恩……嘶…”他深喘一口气,一下进得太深,他疼得眼前一白,然后他便开始了就着女人的起伏抽插与喘息。
沈庭筠舒服了,她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像是飘了起来。掌心滑腻,后腰滑腻,身下也滑腻,快感绵延不断,首尾相继。沉重的喘息和淫靡的水声,紧贴的起伏和温热的舔弄,快感的涨落和峰顶的潮汐,她高潮了四五次这才跌入了沉梦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天光半亮,沈庭筠醒得很快,这一觉睡得沉,醒来什么梦也不记得。眼下她浑身上下清爽又畅快,也不知道是谁帮她洗的澡,想到这里,她的手抚上了额头。
昨夜……霍平被她肏了又肏,谛澄把她舔了又舔,为了瞧个病,又扯进来两个男人。
她起身下床,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往外一瞧。
霍平仍旧如往常一样立在门旁,闻声转头对上了她的目光,他只愣了一下就别过了头。沈庭筠有些尴尬,她两只脚丫蹭了蹭,急忙扯出了一个和往日一样的笑,“霍平,早。”
霍平重新看向她,“不早了,傍晚了,您睡了近一日。”
沈庭筠这才看见他眼睛红得厉害,恐怕是快两日没合眼了,她走出门想离他近点说两句贴己话,才迈出去一步就被霍平捞了起来,“地上凉。”
他把她重新抱回了床上,倒了些炉中温着的热水,混在盆中冷水里,沾湿了布巾,蹲到她脚边把她的脚底擦干净。
“这有什么凉的?咱们又不是没有寒夜里渡过冻河。”
他擦得认真,“您才好,身子还很虚弱。”
“哦?我已经好了吗?”
“谛澄说是好了,以后再没有什么可以威胁你了。”
“谛澄呢?”她下意识地问道,话说完才想起她在北边戏弄谛澄时经常问霍平谛澄在哪里,如今三个人滚到了一个帐子里,多少有点荒唐。
“他还在煎药。”
“我都好了,还煎什么药。你去让他别弄了,早些回罢,霍平你也快去休息……你瞧你这眼睛红的。”她瞧着实在有几分心疼,刻意握住了他的手腕低声问道,“后面还痛不痛?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只是闷声答道,“不痛的……我去叫谛澄再来看一次。”
沈庭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发愁,她也不知道刚刚自己那话问得像个上峰还是像个情人。他总是喜怒不形于色,她也猜不透,如今看来他还很能忍。若是有这么一个人和她对立,她会很小心;可是那个人是霍平,再贴己不过的霍平。
她胡思乱想着是假装事情没发生过还是想办法给他个名分,怎么给,给什么也是个难题,想着想着谛澄就走了进来。
……这还有一个爱她爱得不要荣华富贵要跑的得先处理,她以前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可这一转眼一个两个都和飞蛾似的不问前程往她身上扑,莫不是这仗打完人都跟着转了运。
若是和谢景山似的当断则断不闻不问倒也还好,偏偏眼前这位三番两次地以身相献,非要和她纠缠,纯情得要命。不过好在他也有点分寸,知道该走还是得走。
他坐在床边帮她把脉,问了几句可有不适云云。
她看着他那张清静恬淡的脸就想起他昨夜埋在自己股间时魅红的眼尾,昨夜分明是乱人耳目的冶容诲淫,如今怎么又能看出两分上国贵气。不解,很是不解,她抬手就捧起他的脸看个究竟。
她用拇指擦过他的唇角,就是这副薄唇把她舔上了云霄,她咽了一下口水,说道,“对不起,谛澄,我得向你道歉,为那一次强暴了你向你道歉,那是我能想到侮辱人最直接的方式,从我第一次目睹,我就开始计划那件事。可对你施暴过后,并没有我想象里的那样畅快。我愿你这次离开京城,再也不要遇到像我一样蛮不讲理的人。”
男人摇了摇头,“令卿,可我回想那一天,如果你一定要找一个人泄恨,我庆幸那个人是我。我从未因那件事怨你,只是想你……想你的苦楚,想你的委屈,想你的坚毅。我的修行太浅,怜惜沾了肉欲就几近动心。可或许这世间亦有无数苦难我未曾看过,我该去看一看的,离开这里也许就能重新看见众生了。”
“歉意你不需要的话,我许你一个愿望当作替我解毒一事的谢意。你尽管说,我可以接受的都会去办,譬如你不在时,想保护谁,要我留谁性命。”她又去摸他的脖子,这脆弱的脖颈好像一掐就会碎。
男人抬眸看着她,眼睛只是眨了一下,“如果……有朝一日我还能活着回来,你可不可以去城外接我。”
“自然可以。”沈庭筠毫不犹豫的答道,“恩?这是愿望吗?这个太简单了,不算,你再说一个。”
他低眉垂眼,数了一颗手里的珠子,“令卿,我所求不多,就这一件就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滔天的权柄你当真不要了吗?”
他看进沈庭筠的眸子问道,“当真是权柄吗?将军也说了这里是笼子,我在这个位置上,能做的也只是维持派系间的稳定,少些冲突而已。”
“派系……大僧正算是哪边的?”
“将军常年在外,或许不太清楚。域外传来的正统佛法为本法,但本法有些艰涩难懂,又与常年经过儒道熏陶的中原在理念上大相径庭,有些戒律十分残忍。所以演化了一部分成为内法。内法在不同人的理解下,自北方丛林向外推广,现下其实已经依仗诸多高僧形成许多不同宗门,譬如戒宗,西南天穆山,东方灵秀宗……”
“我倒是没想到,你们内部这么多弯弯绕绕的花样呢。”
“人多的地方,观念有了分歧,自然就有了派系与纷乱。”
沈庭筠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地看向谛澄,“其实我初次上朝时还有些好奇,大觉作为国师竟然不在朝中,如今看来和尚你本事不小啊……”
谛澄目光躲闪了一下,她语气里带着揶揄,但是她说的是事实,大觉师父也曾在先帝和今上刚登基时一人之下,可是年轻的帝王随着长大难免会不满于一个像长辈一样絮絮叨叨的人的干涉,于是大觉被一点一点架空了出去,其中也有他的原因。
“我走之后,这大僧正会由我师弟景蕴来当。他与大觉师父都和神僧一样出身正统摩国氏族,而我只是因为身体与常人不同,与神僧有些缘分才坐到了这个位置。师父和师弟其实是不满内法的,他们渴望教义的普及,信徒的增多和真正的本源。而我自小除佛理外,也受宫学教导,后又跟随药谷传人学习杏林医术……实则大觉师父对景蕴比对我更加信赖一些。”
“如此听来,你若离开,格局会变动,你留下来倒还能维系这表面平和一段时日。”
“令卿,我若爱天下苍生,或许还配得上爱你。可我有了私心,更想偏心于你,那就再配不上这个位置,也配不上你。更何况……我们从来就是不配的。”
沈庭筠脸一红,什么爱不爱,偏不偏心,配不配的,这秃子一本正经讲这些话,脸上愣是没有半分羞赧。她清清嗓子正色道,“还说没有别的愿望呢?你要走了却想利用我限制异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算不得异己,只是我既知内在裂痕,也并没有什么好隐藏的。如今佛门中也藏匿着各路牛鬼蛇神,我背后是皇权世家,轻易触碰不动。你既然为卢老出面,就说明你有意要扶正其中糟粕之处。”
“我可没那意思,我就看不惯罢了。”
“我担忧本法极端,挑衅到不该触动阶级。可一旦佛门势弱,三教相争,已出过不止一次法难,哪一次不是典籍尽焚,诛杀屠戮数万僧尼。谛澄过去所理置僧司能做的也只是尽可能维稳罢了。”
“行,我知道了。”沈庭筠语气漫不经心,可是心中却把他说的这些都记下了。她已经表明了立场,不得不与之抗衡,避无可避,谛澄能把这些和她说已经是在提醒她其中的利害关系了。
她痊愈后,在家中休养了三日,便回兵部上职。年关已近,有不少事要处理,直到有下属来报,说有个沙弥带了一卷经文要给她,她才想起来今日似乎是谛澄要走的日子。
谛澄这次走的很低调,不知内情者甚至以为是陛下还没有原谅他上次的事将他逐走了,殊不知这是他要求了好几次的结果。
沈庭筠走出兵部,小沙弥拿着一卷经文等在那里。
“钦月侯,僧主抄了一卷经书要赠予您。”
沈庭筠接过,问道,“你们僧主呢?”
“僧主已然出城去了。”
“哦。”她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好大一卷布帛,看来和尚还是没放弃让她做个好人……不过也到底是自己闹腾,把他逼走了,也没去送送他,她后知后觉地愧疚道,“小师父,谛澄回来的时候你若是提前得了信,可否劳烦你来告知我一声,我得去城外接他。”
小沙弥合十答道,“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庭筠拿了卷轴回了家,在书桌上缓缓铺开,叠了四叠还是没铺完。要命,这几千个字,沈庭筠怀疑自己一句也不想看。
终于到了这卷尾,是谛澄的名字和印信。
难为他亲手抄了这么多,就这一卷拿出去可以买小半条街,让母亲看到了说不定要供起来天天沐浴焚香诵读,可是没办法,她叛逆作祟,把锦帛卷了起来,收进了暗格里。
几日后,太后召她进宫去,太后和灵城公主都挺喜欢和她说话,她们爱听她说在北边发生的事,那是她们终其一生都无法拥有的经历。而这一次,太后还要她负责年后皇室去京郊乾德寺祈福的女眷安危。
提及谛澄离开一事,灵城公主问她,“听说大僧正还为令卿抄了一卷经,不知是何内容。”
沈庭筠尴尬道:“是《佛国无上清净品》,大僧正恐怕觉得我还是轻浮不懂事了些,望我好好修心。只是我近日事多,还未来得及看。”
太后说道,“若是末尾有诫勉,下次记得告知哀家。”
“何为诫勉?”沈庭筠不解。
灵城笑她道,“令卿你还和小时候一样半点不关心这些。大僧正抄的经书本就珍稀,更为贵重之处是末尾处的诫勉箴言,微言大义,有些是专门写给受赠者的,你回去可好好看看。”
太后又叫人取了谛澄很久以前为她抄的一卷,三人一道品看,这则诫勉倒确实说得中肯舒心,有理有据。
沈庭筠回了家,从暗格里拿出了那卷经文,确认末尾并无所谓诫勉,她用手指摸了摸,这才发现这末尾比前面厚了一些。
她用刀小心裁开卷轴的尾端,发现有一段帛是被向内折进去的,她将其翻折出来,几行清瘦的小字便跃入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误闯藕花捉茎,错育毒蛇钻心。
课诵释法戒轻,起卧满目是君。
德浅炙欲难消,孽重色界有形。
菩提问我忧欣,我见月下长缨。
……啧,这和尚,感情这清净品不是抄给她看的,是在训诫他自己呢。
这“君”字前面还修正涂黑了一笔,她读了一遍,又读了一遍,猛地意识到那修正的形状恐怕是个竹字头。
沈庭筠红着脸把东西卷了卷放回暗格里,躺到了床上,脑子里胡思乱想,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写情书呢……可是万一被人偷了怎么办,百年后她死了这经书被人捡去了怎么办,他一点防身本领也不会在外面怎么办……
她叹了一口气又坐了起来,揉了揉头发,抽开暗格,把那锦帛末端小心裁了下来,重新把卷轴柄封好。
她找出针线,挑灯夜战,给自己缝了个荷包,把那块写满了心动的布片塞了进去。边缝她边恨恨地想,这算什么高僧,抄了几千个字半点用都没有嘛,情话说来就来,真是没有半点出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许多年不曾在家过年,爆竹响的时候沈庭筠竟然有了一丝不真实感。
吃过年夜饭,哄了老夫人与母亲去睡觉,大嫂也带着孩子去休息了,留下了二嫂蒋茗婧与她一道守岁。她们下了四五盘棋,倒是有输有赢,沈庭筠执白子犹豫,良久才落下一子,抬眼一看就看见二嫂看着她发怔。蒋茗婧实则也就比她大了一岁,只是和大嫂出身江南望族不同,蒋茗婧是父亲的好友战死后托付给他家的。
“嫂嫂,该你了。”她出声提醒道。
蒋茗婧回过神来,避开了她的目光,把视线放回了棋盘上。
沈庭筠的手指插进棋子间,又收了回来,问道,“又一年了,嫂嫂可有什么打算?”
蒋茗婧落下一子,不语。
沈庭筠叹了一口气,“刚才嫂嫂透过我在看谁?二哥吗?”
“令卿,我只是有些想他罢了。”
“我以前只觉得你对二哥淡淡的,以为你并没有多喜欢他。”
“我不知道,令卿,实不相瞒,我不知道我对他是怎样的感情,他对我尊重,我和他也算得上相敬如宾,可是有一天我突然听说他死了,一切就都开始变得不一样了。我会反复想起他的好,哪怕那是短暂的,会后悔自己没有热情一些,多给他写一些家书,寄一些东西,可是什么都来不及了。”
“嫂嫂,可是二哥已经不会再回来了,你已经将珍贵的时光都耗在了这里,这世上多一个人把我二哥挂在心上我很高兴,可是你这样枯守着,他若是知道了也要怪我。或许你只是被他的离开和世俗的言语困住了,你该多出去走动看看的。我也不逼你如何,若是有一天,你是想离开或是再嫁,都可以告诉我,我定然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蒋茗婧浅浅笑道,“你自己尚未出阁,就要张罗我再嫁了吗?令卿,我现在过得很好,反倒是你,别不把婚姻之事放在心上,你该为自己谋划谋划,免得到时候被弄个措手不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庭筠实在逃避这件事,家中长辈和太后公主提起,她也总就糊弄过去,她也想不明白,怎么这嫁人好像就是个非得做的事似的。
年后随太后凤辇去京郊乾德寺祈福,太后突然喊她进去,说要她去塔林旁的梅林里折些梅枝来看,往日这些事理应由侍女去做,沈庭筠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不是什么大事,也不能拒绝,便去照办。
问了好几个僧人才问道梅林所在,她辗转寻了进去。转过一道连廊便看见连片红梅,色如彤云,梅香扑鼻,她伸手折了些抱在怀里,又向林中走去,突然脚步一顿,前面似乎有人。心下一沉,这恐怕才是太后的目的……不过太后既然做的这么明显,应该算不得什么陷害设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沈庭筠还是抬脚向林内走去。
她走进梅林,林间空地上摆着一张石桌,有人背对着她坐在桌边,那人玄衣墨氅,黑发间夹杂着明显的银丝。石桌上摆着棋盘,棋盘旁边的白瓷小瓶中插着一枝梅花,瓶子旁的香炉里点了香,燃起的烟雾与那三四朵梅花纠缠,很是清雅。
隐世高人?让她来算命吗?
她站定不动,又打量了一会儿,突然见一条棕色小蛇从那人的衣摆下探出头来,张望了一番,然后转头一口咬了上去。
……
也不知道有毒没毒,可那人像是半点没感觉似的一动不动,她快走几步,到了那人身旁,弯腰伸手,一下卡住那蛇的脖子逼它张口,她摸了摸腰间的佩剑,又想起到底是佛门重地,只好揪着那蛇走了几步,扬起手把那蛇丢进了梅林里。
沈庭筠想着看看那人伤势,回过身去却一下撞进了男人的目光。出乎意料的,这个已经生了白发的人回过头来居然是个年轻的面孔。若不去看他的发色,倒也可以称得上是眉目如画,俊秀非常,只是他眼神里并无锐气,很是平静。
他撑着下巴看着她,在目光接触的一瞬间,男人微微笑了一下,沉静的墨瞳里便似有春晖晃荡,粼粼眸光褪了冬日寒凉。
明明腿上还在渗血,可他像是丝毫不觉得疼,只脉脉瞧进沈庭筠眼底。沈庭筠被他这么一看,登时红了脸躲避目光,她刚刚的动作好像粗鲁了些,他是在笑她扔蛇的动作嘛……
她定了定神,伤势要紧,便走到那人跟前,问道:“你这都被咬了一口,怎么也不吱声。我喊人来给你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摇摇头,“无妨,它不是第一次咬我了,没有毒。”
沈庭筠闻言睁大了眼睛,“怎么还能不是第一次了,那莫不是你的宠物?你是拿你自己在喂它不成……是的话我给你捡回来……”
他弯弯眼睫笑了,“不是,只是这里不好杀生,又不能扔出去让它去咬别人,每次都如此扔回林子里,它隔些时日又会出来咬我了。”
沈庭筠大为不解,“那你还总来这儿做什么?”
“这里很好。”他指尖一撇,把指尖托着的棋子丢回了棋盒里。
这时才有一小童急急寻来,他手里抱着一个暖壶,塞进了男人手里,目光怪异地上下打量了沈庭筠几眼,“这位女施主,你怎么到这处来了。”
沈庭筠见他小小一个人,语气里却是老成,就想着吓唬吓唬他,故作凶恶道,“你家公子都被蛇咬啦,你还有心思管我?”
“啊?”那小童急忙蹲下去低头去看,一把捞起了男人的裤腿,把男人的腿摆到了自己膝盖上,从怀里往外掏伤药,熟练地帮他包扎,生气道,“我的好二爷哟,你怎么又被咬了,您瞧瞧上次的窟窿还没好透呢。”
二爷。
沈庭筠猛地意识到她刚刚光顾着看脸了,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特殊之处,他很瘦,几乎是陷在了大氅的皮毛里,而他身下的椅子,是有轮子的,显然双腿有疾,难怪被咬了全然没有知觉。
沈庭筠后退两步,行了个礼,“殿下,臣误闯,失礼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要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美人迟暮还叫人扼腕叹息的事,莫过于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黯然落败,若是埋骨黄沙还能在史书中记上一笔,然而可惜就可惜在活着退场时结局不太好看。
北境那场仗打了十一年,沈庭筠只去了后七年,只因前四年军中坐镇的是两位皇亲,一位是先帝胞弟,另一位就是这位当今天子的嫡出兄长,先帝二子,段鹤霖。
当年库佘城一战惨败,主帅当场被斩,二皇子被俘,北凉要本朝割地去赎,雍城就是在那时候被割走的。段鹤霖倒是如约被放回来了,只是他手筋脚筋都已经被挑断。少年将军从云上跌下来,那一跤摔得实在太过惨烈。几乎把他踹进了地狱里,压得他永世不得超生。
当时知道要跟着父亲兄长去那贫瘠的地方接烂摊子,刚离开锦衣玉食的女娘难免心生不满,只是后来真的到了那里,才知道诸事有多么艰难,那是在佛国盛世里懒散了数十年的兵民,如何打得过野蛮的北凉人,光是守住国境线就已经需要竭尽全力,最终就连沈庭筠也只能看着家人一步一步地在残酷的战事里付出惨痛的代价。
有时她也会在深夜痛苦地疑惑,她是真的胜了嘛,她也不知道,或许只是因为打了太久,北凉的人口到底还是少,这么些年已经快被杀穿了。而在胜利之前的一路上已经堆了太多人的尸体,似乎如果不是她,也会有别人,尘埃落定可能只是时间问题。
段鹤霖败了,她却胜了,那么那个少年这一生都没有再胜的机会。当年他被接回来,先帝悲恸万分,身子也垮了下去,第二年便驾崩了,五皇子登基后,他便进了这座皇室供奉的古寺修养,在缄默的青灯下度过他接下来漫长晦暗、不见天日的人生。他和今上虽然是嫡亲兄弟,可是人人都知道当年二皇子就等北境事了,离储君位也就只有一步之遥,哪怕现在成了废人再没有了竞争之力,御座上的那位也不可能对那件事心无芥蒂。
段鹤霖年少上了战场,不曾开府,不曾封王,虽是帝王手足,称王爷却不妥,因此沈庭筠便仍是称他一声殿下。
男人对她说道:“无妨,钦月侯…我也是一直想见一见的。”他示意了自己对面的位置,“过来坐,下棋吗?”
“会一些但不精。”沈庭筠把怀里抱着的梅枝放到地上,坐到他对面,看了看棋盘。
她细细分辨棋盘中的局势,虽低着头,但可以感受到男人的视线。良久,等她分析清楚,这才落下一子。段鹤霖却没有再接,沈庭筠在沉默里有些尴尬,她搓了搓掌心说道,“殿下的信,我有收到,殿下让我莫回,我便不曾回过。”
她虽然是第一次见这位二皇子,但却并不是第一次和他交流。她曾经收到过六七封他寄来北边的书信,但末尾总会跟一句不必回信。沈庭筠料想他的处境或许收不到书信,就连寄出的也一定会被检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何况一个有兵权的边关将军和差点成了太子的人有书信往来,实在算不得明智之举。
“你不嫌我啰嗦就好,我在此处实在是……百无聊赖。”他自嘲地笑了笑。
沈庭筠却摇了摇头说,“殿下的建议,臣若是虚心考量,早些想明白,或许还可少些折损,第五营一事,臣后悔至今。”
第五营,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扎在那里恐怕一生也拔不出来。
那时她还不是主帅,有战报传回中原,也有伤兵带消息回乡,她的名气逐渐大了起来。渐渐地,各地也有不少女子前来投奔她。大哥本是不许的,可是倒底拗不过她。随着队伍的壮大,她将练到可以出战的女兵单独编为第五营,让自小跟着她的青芜做了她们的统领,摩拳擦掌地想要让第五营打出些名气。各方的反对压力她都一力扛了下来,段鹤霖也曾书信于她,认为独立成营不妥,还是应该分散在各处,否则容易被针对。她那时年轻气盛,总觉得他们看不起自己,也看不起第五营,更想做出些成绩来。
第五营确实胜了几场,可是直到那件事她才知道,原来她们赢可以赢,但是是输不起的。不同于其他编队,她们输了是暂时不会死的,她们会被俘,然后被折磨与侮辱,她杀进敌营时亲眼目睹。
找到青芜和其他部下的时候,她们已经成为了衣不蔽体的尸体,青芜自刎在她送的那柄匕首下。可是不该是这样的,她送给青芜匕首是让她防身的,不是用来守节的。
不该是这样的。
她如今想起那一幕,仍觉得遍体生寒,一盆冰水当头浇下,扑灭了她所有的心气。那时的她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只吩咐人在一个敌营不远处的土坡下挖了个大坑,挖坑的时候她随手在地上捡了把半月弯刀,面不改色地将那一百多俘虏的男根全都剁了,等那些男人叫不动了,她才把他们推进坑里活埋了。
据说目睹那件事后的士兵,见她都是绕着走的。
战争本就残酷到极点,当人可以杀人时,在野蛮和血腥里,公序良俗是最轻贱的笑话,人性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可这都是那些卑劣者放纵罪恶的藉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人将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她们本就是最为神圣伟大的存在,当她们为了守护和理想学着拿起屠刀,需要付出的是更为坚定的信念和勇气。她们应该是值得尊敬的战士,可是那些肮脏的贱种不这样想,在他们眼里,他们看见的不是对手,而是容纳他们性器的女体。
这世间女子要遭受太多的不公平与不尊重,只是她以前被保护得太好,感受并不深刻,而如今在这蛮荒之地,在那些逃出乡里投奔而来的女孩向她讲述的故事以外,最骇人、最直白的一种被鲜血淋漓地撕开在她面前,逼她去看。
那段时间,沈庭筠的情绪很不稳定,仿佛憎恨一切,可身边共事者大多都是男人,她有时因为一点小事就会对他们破口大骂,不管是哥哥、小九还是霍平。
大哥见她情绪不好,不许她再上前线,让她做善后支援。她在一次夺城的胜利后带队进城才惊恐地发现,不止是敌军,原来固城军也是一样的货色,见到个北凉女子不管老少就上。她控制不住地暴怒,要把那些脱了裤子的男人拖出去按军法处置,可惜男人制定的军法里是没有这一条的。于是,军棍是她亲手打的,军法是她亲自改的。她像一只困兽向着哥哥们吼,阴阳怪气地辱骂他们,问他们男人为什么要强奸女人,如果只是要找个洞,难道男人的屁股就不能操么。哥哥们同情地看着她,他们支持她改军法,可是她知道,他们永远也不可能真正共情她。
她那时觉得世界都烂掉了,可恨天下的脏男人杀不尽。
而在现世找不到一个精神领袖来支撑年轻的她,无力,无助,难鸣。翻开史书,哪怕有辉煌的几位奇女子,短小的篇幅也只说她们闪耀过,熄灭之后世界又变回了原来的那个样子。她把史书扔进火盆里,毕竟这该死的史书也是男人写的,要来告诉她做什么都是徒劳。
只是战况依旧激烈,她的憎恨还未平息,大哥哥和小哥哥突然就死在了大漠里。当帐中只剩下她和二哥的时候,她一下就冷静了下来,极度的冷静。
这个世界原本的规则差点就要压垮她了,就差一点儿。
不可以。
她需要站直,需要理智,需要首先在这里活下来,需要站到一个别人看得见她的位置。没有老师和领袖就没有,她可以一步一步慢慢走。她投了个好胎才有了今天,需要承认的是父兄的保护和鼓励才让她有了见到了北境的风沙和本该属于她的机会,这样的机会本该属于所有的人,只是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所有人指代的是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可以改变的,哪怕只是一点,哪怕她终有一天也会熄灭。
摩那罗也没有上师,他散布他们那套教义至今已经过了六十多年,而在他之前,也已经有域外来人渗透百年。这位神僧进入中原,首先向中原的儒学低头,又向权利靠拢,修修补补,逐步让一些人尝到甜头开始信服,再让更多的人信服那一些人。
甜头。
信服。
是她太急了,走路还没走稳就想着要跑。她开始审视自己的问题,除了武器和力量,她应该教她们更多的东西的,至少要让她们知道,士兵可以为很多东西而死,但那个东西不应该是贞操。她找出段鹤霖的书信,才发现他曾经的提议里也提出过这样的问题,她重新细读了他的建议,加以修改完善,制定了新的编队与训练方式,在慢慢地调整里,这些年成效倒也不错,至少女兵有了成熟的发展环境。
段鹤霖见她面上严肃,有一闪而过的自责,安慰道,“但你后来做的很好,有几场战役赢得很漂亮。我看了战报,扪心自问,我做不到侯爷那样的计策。”
“殿下谬赞了,臣汗颜。”她看了看段鹤霖无力的指尖,突然想向这位昔日的少年将军求证一句,他是否已经妥协,“如今臣已从那些旧事里走出来了,恕臣斗胆一问,那么殿下呢?殿下走出来了吗?”
男人有片刻错神,沉声说道,“我离开这里对谁都没有好处。”
沈庭筠逼问道,“为什么要有好处,又为什么要对别人有好处?殿下既然写信给我,依臣之见,是放不下失败,也放不下战局。”
他摇头,“钦月侯胜了,我便全放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不由衷,沈庭筠心想。
“太后诸多安排,让我来折梅,就是让我来见你,我不知道她是要让我来开解你,还是有意撮合。但她作为你的母亲,想必是心疼你的,她希望你能快乐,也希望你能自由。可今上亦是她的儿子,她想要朝局稳定,便不会让你有子嗣,所以我猜她选中了我。”
段鹤霖轻笑了一声,“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钦月侯如此直接?”
沈庭筠挑挑眉毛,“要说对殿下一见钟情,殿下必然不信。臣的婚事注定是一场交易,如果可以用来买殿下的自由,臣是愿意的。”
“侯爷应该知道我会给你带来更多的猜忌和麻烦。”
她故作惆怅道:“哎,我这人师心自用,最见不得热血难凉,困鹤梅林,不然也不会才上朝几天就被赶出来了。想来太后也看出来我的秉性,才将殿下的头等大事和余生幸福交到我肩上。”
她虽语气轻浮,可这就是她的本意,她在段鹤霖的身上看见的,是自己除了胜利和死亡以外的另一种结局,她不允许自己在这种可以预见的结局里妥协,于是她也不允许段鹤霖妥协。
“钦月侯……我是个废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出去了又能如何呢?”
“既然在哪里都一样,为什么不可以是在臣身边?大僧正到底是因为臣才离京,陛下不悦,臣已经失了圣心,若帮扶殿下,太后或能多怜爱臣一些,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段鹤霖看着眼前的女人黯然神伤的表情,这后半句话实在听着并不真心,半点不能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清明之时,臣会去本家峣城为父兄扫墓,那里的桃花很有名,不输此处梅林。殿下若是想去看,便传书与臣,臣来接殿下同去。”
沈庭筠弯腰,拾起地上的梅枝,重新抱进了怀里,行礼告退。
段鹤霖喊住她,“钦月侯,这梅花已经沾了土腥气,还是去折些新的给母后吧。”
沈庭筠笑笑,“殿下怎知这地上浮的一层是土而不是经年的落英,况且这世上说不定就有人喜爱沾了土的梅花呢?”
她走出梅林,摊开手掌,里面躺着一颗圆润的玉石。
棋子。
她不介意做别人的棋子。
先帝说不定都已经重新投胎了,而太后还是容光焕发、神彩奕奕。太后首先是太后,其次是谢家女,最后才是一个残废皇子的母亲。她用她的弃子想在自己这里换走什么?一个骄傲的女将军归顺成为皇室新妇,一只哪怕不需要鱼符也可能听命于沈氏的军队和段谢两家捆在一起,还是用表面积极热血的她弥补她那被世事折断的儿子,沈庭筠并不在乎。这世间执棋者都要有做他人棋子的准备,而太后这一步走得就很合她的心意。
她把那一小颗玉石放进袖子里,于是她也多了一颗棋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离寺那日,沈庭筠将一行宫妃送入宫门,灵城却叫住了她,召她元宵那日下午进宫相聚。照理说,那夜宫外无禁,宫内是皇室家宴,灵城邀约属实怪了些。
灵城这位长公主年纪轻轻就招了驸马,只是没两年那驸马死了,她也不再住公主府,硬是要回宫里陪着太后。太后一个儿子残废,一个儿子做了皇帝与她并不贴心,也只有灵城能宽慰她一二。
沈庭筠和灵城相处起来是舒服的,她为人爽快,学识丰富,虽不及沈庭筠在外面见得多,但书却没少读,文学造诣不低,喜好与文人谈论诗词,也有佳作在民间流传。太后支使自己去折梅那日,她也在一旁。
时至元宵,自早上起就开始下雪,雪下到后来便成了雨。沈庭筠在宫中,本还有些可惜错过了多年不见的火树银花,眼下雨势不小,倒也没那么遗憾了。灵城顺理成章地让沈庭筠留下一起用晚宴,宴上皇帝、皇后、太后、众妃嫔都在,香云缭绕,好不热闹。
皇帝的心情倒还不错,灵城有意调和沈庭筠和皇帝的关系,帮她说几句好话,气氛倒也缓和了不少。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太后竟主动提了段鹤霖的事。
“陛下,予前几日祈福,离寺前见了鹤霖,他近来身子愈发消瘦,白发也生了不少,予见他终日郁郁,又见眼前团圆,难免心酸。”
太后拭了拭眼角的泪,皇帝放下酒盏,轻叹了一口气。他和他二哥关系确实微妙,毕竟是嫡亲的兄弟,原本就连他自己也是觉得待他极好的二哥是要做这皇帝将来保护他与母亲的,只是世事多变,等他登上了皇位,哪怕二哥成了废人,难免生了异样的顾忌。
当年段鹤霖身心俱创、万念俱灰,而坊间流言纷飞,败将难以面对,自请进寺修养,今上半推半就也就将他送了进去。如今战事已经胜利,也过去了这么多年,皇帝到底也是个信因果的佛徒,那有条件的仁慈便也适时地出现。
“朕听闻钦月侯也去见了皇兄,皇兄可有说些什么?”
沈庭筠心道恐怕皇帝已经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也只好认真作答,“臣也试图宽慰殿下一二,更邀他四月和臣回峣城赏桃花,原想着让他见见我父兄,毕竟他与我阿兄年少时也有些交情,好让他知道活着已是不易,当向前看才是,只是殿下尚未答复微臣。”
“钦月侯年少时可见过我皇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曾,只是有所耳闻。”
“那真是可惜了,他偶尔书信与你,还以为你们也算有交情。”
沈庭筠笑笑,“殿下放不下边疆战事,指点臣一二,臣受益匪浅。虽然不曾见过,但到底都曾效命于固城军中,臣与殿下也算是……神交已久。”
皇帝和太后都带了些笑意,但话题未再继续。等到席散后,雨还在下,她撑了把伞自行出宫去。
她才走出连廊几步,途经一处假山,手腕上猛地被人一扯,她下意识地防御,伞柄脱手,旋身把人抵在了石头上,扼住了来人的喉咙。
若不是雨砸在伞面上声音太大,她又心中有事,不应当毫无察觉,沈庭筠的手一边收紧一边懊恼地想。
冰凉潮湿,雨点像冰碴子一样滚入领口。被制住的人的喉咙抵着她的虎口,像是丝毫不觉得疼,挺身将她逼入了假山的拱洞中,毕竟是在宫中又尚未分辨清楚来人,沈庭筠控制着手上的力,倒也没想置人于死地。等二人都进了洞中,男人高大的身形几乎遮住了洞口,这才将外面喧闹的雨声隔绝。
漆黑中气氛缓和下来,察觉到男人并不是要杀自己,沈庭筠松了手,掌心拂过那人领口的衣物,这才意识到是谁。
男人压低声音问她,“你今天什么意思?”
她收回手,拍了拍身上还没渗进去的水珠。“什么什么意思?你拉我来这里做什么?谢景山,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我允许你碰我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景山深吸一口气,“神交已久,好一个神交已久。如果你一开始就相中了他,为什么还要招惹我。你分明知道你这句话说出来,太后用不了多久就会把你二人的婚事定下。”
男人边说边向她靠近一步,她推了他一把,“我自然是知道才说,你算什么,要来干涉我的事?”
“你……”男人声音里带了些怒意,“你我交欢了那么多次,如今我想问一句答案又如何?你看上他什么?你就这么想嫁进皇家吗?我当你如何光风霁月,不过也是贪慕虚荣的寻常女子。凭什么?凭什么是那样的废人?”
“啪。”
沈庭筠抬手就是一巴掌,“你会不会说话?”她冷笑一声,“交欢?搞搞清楚是是谁像狗一样伸着舌头爬到我腿上求我,我连衣服都没脱怎么算和你交欢了?”
外衣已经被雨水浸湿,他站在这里等了她好一会儿,他甚至等不及下一次见面再问,当下他就想问个清楚。嫉妒和愤怒让胸腔滚烫,蒸得肌肤上的寒意和潮湿把他向下拖拽,说出来的是胡话,他几乎不太能听清她在说什么,因为他又被她扇了一巴掌。
脑子一空,浑身一凛,他又下贱地爽了,黑暗里他看不见女人的脸,可是他可以回想起上一次她打自己时赛雪欺霜、拒人千里的表情。他喜欢她冷眼看着自己的眼神,和她平时在人前都不一样,好像那才是本来的她。
他恶劣地还想要。
他靠近她,刻意地去惹怒她,“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
可是没有期待的第二下,女人闻言笑出了声,手搭到了他的腰带上,“我不知道啊……”她的手掌游移沿着腰带到他的后腰,“难道你知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被她摸摸后腰,谢景山大腿内侧就隐隐发麻。他垂下头,附到女人耳边,“我知道,但我没有。”说完就不管不顾地埋头要去吻她的脖子。
他一靠到她身上,湿漉漉的衣物便贴紧了沈庭筠的身体,冷得她颤了一下。男人的鼻息滚烫,唇舌温热,环着她逐渐把身上的热意传递到她身上,但他头发又是湿的,带了些凉意蹭在沈庭筠的脸颊上。他吻得急切,倒是把她吻出了三分心虚。她连忙正色推拒道,“你既没有廉耻,难道还要我为你的初次负责不成?你……”她脖子被他含咬了一口,“嘶,混账东西,你属狗的吗?”
他埋在那里乱舔,将沈庭筠的领口都扯开了些,鼻尖抵着她的锁骨深深喘气,“我才是你的狗,我才是,他做不了的,令卿……我去找祖父,明日就去侯府提亲。”
明明上次见面还能自持,不过近一个月没见,也不知道这人突然发什么疯。她抬膝顶了一下他的大腿,“我才不要嫁你,你谢家那么多人哪里是好伺候的。谢老太爷也不可能答应,你发什么疯,我们到此为止。你再不退,我要动手了。”
男人仍是不肯退,“他身上不也有我谢家的血,那你想我怎么样?要我怎么做?难道非要我叫你婶婶吗?”他语气怪异,“还是你就想嫁个他那样的,反正也管不住你,还能一起玩弄他侄子是不是?”
什么叔叔婶婶的……沈庭筠啧了一声,“‘此间’事,‘此间’了。你又何必牵连出来搞得你我二人不清不楚。”
“你说结束就结束,可我怎么办。”他握住她的手,探到腰带下面,抵着她的食指去摸那布料内的链子,放软了声音说道,“我每天都还是带的,想着你哪天回头愿意看我了,瞧见了会高兴,可你好狠心……好狠心,你倒是向前走了,把我留在原地。”
指尖触及那贞操锁的链子,沈庭筠倒真的有几分可怜他了,自己当时学了什么都觉得新鲜要试,把他玩了个遍,确实没想过后果。
她隔着衣物一勾他臀间的链子,那链子磨过他的下体,男人颤了一下,唇间溢出一声喘,“恩……主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人会找借口,借酒借药借夜色。但谢景山很直接,他的欲望直白到可以轻易把主人二字喊出口。
臀后的链子绷得紧,沈庭筠料想他是硬了,前面扯着,便有意凌迟般得勾弄那一小段链子,“也不是每次摇尾巴都会有奖励的。”
男人离得太近,沈庭筠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心脏有力的跳动抵住了自己,谢景山问,“那惩罚呢?”
她重重一扯,勾得他喉间发出一声轻哼,“吃一堑长一智,现在我知道了,惩罚你是给你比奖励更大的奖励。”
她转退为进,踮起脚,把下巴支到了他的肩膀上,几乎贴着他的脸颊说,“你说怎么会有这么下贱的狗?打他骂他作践他,他居然会更爽一点。”
男人的手探进她如瀑的发间,握住了她的后颈,让她抬起头,在幽暗的环境里借着一点夜色的折射和她对视,“是,我是下贱。那你呢?你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你分明知道……”
沈庭筠打断了他说话,“啧,我也是有欲望的。我心情不舒畅,找地方消遣下又如何?”
“消遣……你消遣我的时候就半点没想过后果吗?”
沈庭筠有些无奈,“好哥哥,我在此间是花了钱的。这风月场上难道不是走出门就两清。”
“我没拿钱。”
“芸娘敢昧你的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觉得她敢给我?你……”你真当我是卖的吗……
男人自嘲般地哼笑一声,“……买我,再买我一次。”
沈庭筠一把推了一下他的胸口,笑着说道,“不买,没钱。而且怎么想想都是我亏,我花了钱,倒叫你爽得不行,按理说你得给我钱才是。”
“那我,那我……”谢景山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你想要针对陈熠致,我来处理,你让你那个姓霍的手下撤回去。”
气氛一时滞住了。
陈熠致是江原陈氏的家主,自先帝时起就在兵部左中书令任上,沈庭筠确实有计划要对他动手。
“你盯这么紧?”
“你让我多了解你,揣摩你,我做了。”
她覆在他心口的手指收紧,“这么大牺牲?你家老太爷和他关系可不错。”
他艰涩地开口,几乎是低声下气地说道,“世家有求于天子,便将女儿送进宫里。我有求于你,你收下我,我可以帮你做事,可不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世上的利益与权利难免与临幸与宠爱绑在一起,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既后悔万分,又觉得畅快无比。他不能明目张胆去跟她,可哪怕只是派去盯着钦月侯的人回禀,她那手下又在那寺中进进出出替她办事,他就像被泡发了的山楂果从水里被捞起。而今看她自投罗网地要嫁做人妇,那果子便被一只苍白的手一握,只剩下一颗干巴巴的果核,脱力的果肉随着酸水挤进了整个身体,胸腔,大脑,手臂,下肢。
“你有什么求?欲求吗?”女人的指尖抵住他的锁骨和他保持距离,他握住了她的指尖。
“你看看我吧,多看看我,不要…不要爱上他。”
“‘他’?”
谢景山想说段嘉鹤,可是他又想到了霍平,想到了她口中提过的那个她的男人。那些人的过去和未来都有太多的时间可以和她光明正大的相处,自己却没有,他只会从一个秘密成为一个更加不能宣之于口的阴暗角落。太后是谢老太爷的亲妹妹,只要沈庭筠嫁给段嘉鹤,他们之间甚至差了辈分。
“段嘉鹤,霍平,还有你之前的那个男人……”
“哦~”女人意味深长地应答,“让我别爱上我选中的夫君和日夜陪伴我的人,你这要求可不低啊,殊陵哥哥。”
沈庭筠一把握住男人的手臂,将他整个人一转,反身压到了山洞的石壁上,单手制住了他的双腕压到了身后。另一只手抬起,自发间拔出一根金簪,顶住了男人的后腰。
“可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要求我,我想爱谁就爱谁,想和谁好就和谁好,由得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她用簪尖划过他的后腰,沿着男人的股缝向下滑,路过那蛇形胎记时刻意地弯曲了几笔。然后只是在他臀缝间的布料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滑动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世上的爱不是用嘴说说和干吃醋就有用的,你出身好,也没吃过什么苦头,不知道多的是要争要夺的事。”
雨声不小,却依旧能听见男人压抑的喘息。
沈庭筠问他,“钥匙?”
“脖子上。”
腰侧探过来她的手,捏着簪子挑开他的衣服,勾出了那根链子。她松开了他的手,转而抓起了他的衣摆,“自己解开。”
随着窸窸窣窣的细微银链声,谢景山松开了那紧紧箍住的他对她的肖想和痴妄。
金簪末端镶着一块圆形玉环,她用那玉反复蹭弄男人的穴口,却偏偏就是不进去,反而探手伸入他被扯开的领子,摸上了他已经起伏不定的心口,用两指夹住了他的乳首,拇指轻轻蹭了过去,他的身体颤了一下,连带着脖子都向后仰了仰。
“还是这么敏感。”
“嗯~”
她顺着他的胸口向下,将他的领口完全扯开,扶住了男人的腰,他扭了扭身体,竟压紧了石壁,让胸口贴住了凹凸不平的石块和尖锐,蹭了几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旦气氛开始变得暧昧,他便习惯性地像第一次那样话少,大多时间都是沈庭筠在命令他或是引导他说话。
既然赶也赶不走,也别凭白祸害了别人家的女子,倒还是别再用力推开地好,他心气高,等厌倦了冷淡,总会自己逃开的。
沈庭筠激他,“他们有的是冬日里我唯一能傍身的衣物,有的是寄予了情感纠葛的玉佩,有的是可以载我渡江的船。你不一样,你是一个玩具,我心里不痛快,找了个玩具玩玩。眼下心里舒服了,想弃便弃了。我给了你机会让你逃命,可你却赖着不走。怎么?你莫不是想当我的外室?”
只没想到他还真就敢回,“恩……我可以……”
“噗嗤,”沈庭筠笑出了声,“那你可还得等等,让我先把大房抬进门才行。”
“伸手。”她命令道。
谢景山向她伸出掌心,她把那簪子放进了男人的手心。“那东西别戴了,把自己弄坏了我还得给你的下半辈子负责。这个脏了,你自己留着玩吧。我急着回去,雨太大,霍平还在宫门口等我。”
“你……”他想握住她的手,可是只握到了那微热的簪子。女人一离开洞中,凉意骤然涌入,她拾起地上的伞便走进了雨里,看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怎么会有这冷心又博爱、关切又疏离的女人,根本不是她自投罗网,是自己在自投罗网,他懊恼地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意料之中的,第二日太后就召了沈老夫人进宫谈婚事。老夫人回来后自然是不太高兴,自家的宝贝孙女理应配这世上最好的男子,怎么最后定了一个残废。可是晚上她将下职的沈庭筠喊来,孙女竟一脸饶有兴致的满意模样。
沈庭筠托词安慰几位长辈,“我这样强势惯了的人,找个没心气的相处,日子过得还太平些,不然天天鸡飞狗跳,上房揭瓦,怎么安生。”
她听灵城说,太后本来向皇帝请了封王的旨意,但段鹤霖万般推脱不肯受,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没人问过他的意思就定下了这桩婚事心中有气,还是仍旧问心有愧。灵城对她有些抱歉,“本以为还能让你当个王妃,只是我没想到我二哥不接这旨意,委屈了你。”
沈庭筠倒是乐呵呵地开玩笑,“他不嫌当我这钦月侯的侯夫人委屈就好。”
又过了三日,七宝公公便上门来宣婚旨,诏书里选定三月十六做二人的婚期,又给他们在外面另外划了宅子作为新的侯府。
虽然日子赶得及,但家中四个女人操持的婚事实在隆重,她们都经历过这样的仪式,恨不得将那时的欢喜之处都在这一回呈现出来,又好把遗憾统统弥补。母亲更是想让她把家中贵重的东西都搬去新居,而这座宅院,确实已经很久没有热闹喜庆的红事了。
三月十六那日,天还未亮,沈庭筠一如既往地早早醒了。宫中给她放了三日假,她坐在镜前任人摆弄,心中才对自己要与人结这两姓之好有了几分实感。
“婚”之一字,总被人笑说的是女人发了昏做出的选择。哪怕她是有目的的与清醒的,她无法完全预测出这个选择所导致的结果是否正确。
谢景山说的对,她是一个狠心的人,这世界上所有可能要困住她的东西都会被她割舍。她试图叛离所有牵绊,包括那些会握住她脚踝的感情、地点和立场。可她仍旧会受制于亲情,被阻于弱者。因此她常常逃避,避免直面,但又不能完全逃离,在微妙的现实与理想之间被拉扯。
但是无论正不正确,她都坚定的知道那是她选择的路。
沈庭筠一身繁复嫁衣,执扇遮面出了侯府大门,透过发冠垂下的珠帘与半透的扇面,可以看见门口两辆马车,而车队前竟然是金吾卫,今日这谢景山也不知道算是作为段鹤霖的晚辈来接亲,还是作为帝王近臣来彰显恩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诸多唱礼,引得一众亲眷垂泪,沈庭筠被引至第二辆马车,侍女替她掀帘,她脚步一顿,突然却扇转身,走到第一辆马车旁,在围观者的轻呼中提起裙摆跨上马车掀开了轿帘。
轿内坐着的男人一身红衣,今日他未着大氅,身形格外单薄,男人本阖着眼,听到异动睁开眼睛。
是他将过门的妻掀开帘子。
初春天亮得慢,朝阳始出,她带着清晨的凉意和朝气撞破了轿内昏聩的死寂,她眉眼间带这些难辨真假的笑意出声问他,“夫君,今日这样的大事,你想不想骑马?”
若是有人离得近些听见了,只怕会被沈庭筠吓到。虽然已经接了旨,可是二人尚未拜堂,哪有女子急不可耐叫人“夫君”的。
男人看着她有几分晃神,片刻才摇了摇头,“钦月侯,我骑不了马……”
“我就问你想不想嘛?”
他怎么想?他自很久之前就再不敢想。
女人却朝他伸出了手,“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或是不想。”
段鹤霖没有作答,只是周边围观者已经有了窃窃私语之声,女人不为所动,维持着邀请的姿势,大有他不伸手就不走了的意思。
他垂了垂眼睛,向她伸出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人的手是温热的,指腹上有些发硬的茧子,掌心却柔软有弹性。
有一瞬间,他是恐惧的,他不知道多久没有触摸到旁人的皮肤,过于鲜活的柔软,久到他快忘了自己还是有触觉的。他避免一切触摸,只因别人很容易就可以发现他指尖的无力,那只是一截被小臂驱使的不受控制的肢体。
而对沈庭筠来说,男人的手也同样让她惊讶的。他太瘦了,只看着时会觉得他是清瘦的,可真的摸到了还是会被吓一跳,他的指节太过分明,几乎在皮肤下就是包着的骨头。她的拇指抚过男人指根的皮肤,那里应该像她一样有茧的,只是如今已经几乎褪了。
她握住男人的手,向自己的方向轻轻一扯,他便像一只残蝶被风一扇就飘进了她怀里。
沈庭筠搂着男人的腰,掀帘退了出来,在车架上走了两步,众人一阵喧哗。段鹤霖又哪里敢去看她,她额前的珠帘末端拂过他的侧脸,她的举动太过利索,他一时之间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全部的重量都倚靠在她的臂上。
原本站在大门旁的霍平已经拨开人群走到了马旁,帮她把马从车套上解了下来,引至她身前。
沈庭筠俯身把他放到了马上,她扶着男人的腰跨坐在了他身后。
她没有动。
圈着的男人在微微发抖,他显然很不适应这么多人与这样纷乱的人声。他颤声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你不喜欢?”
“我不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需要理解,这世间大多女子被父母卖到别人家的时候也不理解。”她在他耳后小声说道。
“那你能买到什么?”
“趣味。”她手在缰绳上挪了挪握住了男人的手,“你看,你手上没有力气什么也握不住却还是下意识地记得要放在哪里,我看着就很有趣。”
他不再言语,直至有人高唱吉时,队伍前的锣鼓唢呐响了起来,沈庭筠催马而行,他微微转头,在喧哗吵嚷里略带严肃地问她,“你有二心?想拿我名正言顺?”
她覆在他耳边,在他腰上的手收紧免得他滑下去,“夫君,这样体己的私房话我们洞房时可以慢慢讲,何必急这一时呢?”
等到了新的府邸,行完三拜之礼,外边的宴席有人张罗,沈庭筠在婚房内瞧着对面这面色不善的美人,实在是冷得厉害。明明上次交谈还带这些让人如沐春风的笑,眼下明显不太高兴,亏她刚刚还挖空心思想博美人一笑。
他不愿出去见人,照理说她钦月侯该到前厅去敬个酒,但她也不想刻意压他太狠,让外人看了他笑话,便像模像样地坐在这新房里自斟了三杯合卺酒。
她喝完这杯才把两杯都倒满,推了一盏到他面前,“喝吗?”
“人后又何必再演。”他一动未动。冷声说道,“你到底是何图谋?”
女人挑了挑眉,“我啊,单纯的见色起意,想要你,不可以吗?”她伸手拿过那杯子,一仰头尽数倒进嘴里,伴随着清脆的金石珠玉碰撞之声,女人带着一丝清香坐到了他的腿上,捏住了他的下颌骨,覆唇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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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鹤霖紧咬着牙关,半分不松动,眉头微微蹙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眸色深沉,试图唤起她的羞愧与良知。
沈庭筠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又苦又冷的男人。离得远时,他周身的气场是温柔却拒人千里的平静谦和,靠近了才发现是铁板一块,像是刻了上古文字的石碑,刻着风蚀后读不清的艰涩。
她很少与人接吻,唇舌缠逗,涎液相融,鼻息交换,接吻这样的接触对她来说太过亲密。可是眼前的人身体太脆弱,外壳却坚不可破。他明明已经变得弱小、一无所有,可她知道要段鹤霖服软并不容易。
她含住男人紧闭的唇,试着用灵活的小舌卷着残留的酒液递了进去。舌尖探入他的双唇,抵住了他牙关。她勾舔了两下他的唇瓣,男人却不为所动,甚至将眼睛闭了起来,任由淌下的液体打湿了领口。
女人,一个有魄力、有胆识、杀伐果断却仍怀怜弱之心的,像男人一样的女人——这是段鹤霖靠着递进那黄墙的只言片语所想象构建出来的沈家四娘。
可此刻,这个女人离他不过咫尺,她可以温柔又明媚,也可以主动又强硬,她不需要像一个男人,她是她自己,她按照她自己的规则行事,做他不能理解的事。他也有理由相信,只要沈庭筠想,她或许可以做到任何事。
温热的唇离开了他,灼热的呼吸也远去,他睁眼去看,女人正拿了块帕子擦着下巴上的水渍,对视不过片刻,他冷着一张脸移开了目光。
沈庭筠擦完自己,伸手要帮男人擦,段鹤霖脸一侧,躲开了。她看男人仍然紧绷着,也不管他躲避,把帕子怼到了他嘴下,“放松些,怎么这样苦大仇深的。”
等她胡乱擦完,段鹤霖说道,“我只有这一身皇家的血还算得上有利用价值,但你若是打的这个主意,我劝你趁早死了那条心。我无意再入世相争,只愿一盏青灯入土。”
沈庭筠摇了摇头,“吾夫这句话说的不对,你这肉躯还金贵着呢。”
男人冷笑一声,“钦月侯只是看了我的脸,殊不知我躯体枯残,衰败不堪,腰腿无力,房事上要让钦月侯败兴失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啧,既已拜过天地,眼下本侯想眼见为实,你许是不许?”
“……”男人滞了一下,这女人真是半点不会害羞,一点儿不讲道理,他生硬地说道,“容我将我的小童阿福唤进来。”
沈庭筠的手拂过他的领口,“不妥,阿福年纪还小,你这嘴上被我吻得可不算好看,别吓着他了,还是本侯亲自帮你脱。”
他一时无言,可他到底希望女人能够死心,便不再出声,只当是默许。
沈庭筠解开系带,脱去他的外衣,又解开了红色的里衣,男人的胸膛便出现在眼前。他的喉咙底端与锁骨交汇处还因为刚才并不成功的接吻透出粉红,本该是胸肌的地方因为长期没有锻炼变成了酥嫩白滑的软肉。再向下便是清减的肋腹,刀伤烫伤,遍布伤痕,尽管皮肉已经被这七年时光养得细腻,伤已经没有那么狰狞,疤痕却永远无法完全除去。
沈庭筠抬眼看向他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丝破绽,只是他半点不为所动,漠然地望着她的方向。她的手却向下划去,指尖勾着裤腰向下褪,她避开他的性器,拂过了他的腿根。指尖的触感突然变得光滑,她低头一看,就见他腿根处赫然绑着鲜艳的红绸。
指尖的皮肤颤动了一下,但男人一声不吭,沈庭筠便仍旧专心地扒下他的衣服。等到衣服全部脱下,他苍白细瘦的手臂上,青筋末端的手腕处也系着同样的红绸。
他的身体确实怪异,如果忽略腿间趴着的性器来看,微微凸起的各种疤痕下,无力的四肢与久居闺中的女子一样纤细,胸口柔软,微微肿起,而腰更是细得惊心。
她从来是不支持将一个人——尤其是女子,养成这副模样,手无缚鸡之力,遇到事情如何好好保护自己?
可男人的身体本来不是这样的,他或许本来像谢景山一样精干匀称,后来也曾像小九一样健硕有力,只是苍白的旧事让他失了那副躯体,他干涸的意志龟缩在这副怪异柔美的残躯里,沈庭筠无意去戳人伤处,只扬着嘴角看着他。
男人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他眉眼间露出一丝不悦与僵硬。他没能从女人身上看到扫兴,这个刚成为他的妻的女人神情里似乎有些喜欢和兴奋。
沈庭筠确实喜欢,她也没想到自己心底深处会真的喜欢。一个被世事蹉磨折节的男人,苦痛让他的身体变得比女人更像世俗所要求的女人。人的掌控感至少来自于身体和精神中的一种,因此男人压迫与塑造女人,在相识以前就先把她们养在闺中,毕竟身体的控制比精神来得更加容易。而当这个被重新织补好的男人展开在她面前时,她以为自己会有一些共情与不适感,可事实却是她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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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尾一弯,有意思,看来自己的性癖比道德走得更远。
“这是什么?”她指了指那红绸问道,“你还把自己包成礼物再来洞房吗?”
这是段鹤霖今夜第一次有了尴尬的躲避,“阿福怕我的伤痕丑陋,非要替我捆上的。”说着他抬手伸到嘴边,用牙齿咬住了绸带的一端,红绸滑落,本来被覆住的地方是被缝合的刀伤,刀疤环绕着手腕,整整一圈。
她握住他的手腕,“我来帮你拆。”
等所有的红绸拆除,眼前的男人就像一只受损的提线木偶,四肢的重要关节处都是环状的刀伤。他坐在轮椅上红色的衣物堆里,苍白的躯体羸弱单薄,但倒是还算大方。
这一点超出了沈庭筠的想象,她问他:“会觉得耻辱吗?”
他摇头,反问她,“你觉得我是耻辱吗?”
“我还没蠢到自取其辱吧……”
段鹤霖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一脸莫名的自信,可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在生理和情感上能给她什么。空气滞塞了很久,男人这才开口说道,“若无趣味,还请赐我一间小院终老。钦月侯,请。”
沈庭筠浅笑了一声,他自尸山血海里爬出来,倒是知道生命珍贵;只是他不知道女人在情海欲壑里几进几出,要找点乐趣实在容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沈庭筠抱起这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坐到床边,也不知道是谁没点眼力见儿还在喜被上撒了花生百果,她随手掸开,把人放了上去。
“烦请把灯吹了。”男人冷声说道,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沈庭筠看着只把笑意抿在了唇缝里。她翻身下床剪了靠近的几只烛火,又想起了灵城在他们拜完天地后神神秘秘塞给她的贺礼,
她在床边脱下外衣,从袖子里拿出那个锦袋,打开一看就愣在了原地。灵城是知道她在外头买春的,她也知道灵城有几个男宠,这些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可当她亲眼看见这个发光的东西,她还是笑出了声。
怎么会有形状如此逼真,雕刻如此精美,荧光如此暧昧的……夜光鸡巴……
她忍着笑将那东西放在了枕边,坐到了男人的跨上,将食指抵住了他双乳上的两点暗色,男人只颤了一下就紧紧绷住了身体。他的胸很软,只搓揉了两下乳首,那处就肿大硬挺起来。昏暗间可以听见他时轻时重的紊乱呼吸,沈庭筠正又揉又挤弄他两颗圆润玩得起劲,突然指尖一湿,她捻了捻手指,还以为是男人出汗了,便索性覆掌上去,五指按住他的胸口捏了几下。身下已经能感受到男人克制后腰腹的轻颤,只是他既不敢动,也不能动。不过片刻,沈庭筠竟然发觉手心里湿滑一片。
倒也不是深色的粘稠血迹,但她想不出会是什么,也看不清。手边没有烛火,她索性拿过那根发光的东西,放到了男人的胸之间。借着那紫玉的一点幽光,隐约可见他的胸口已经有不少泛着白的清液。沈庭筠脑子一懵,大为震惊,这天下稀奇事她见过不少,这……这,这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将手离开了他的胸。
“你也觉得恶心吗?”男人问她,他一说话,胸腔震动,那根夜光的东西左右晃了一下,将迷蒙的光投射在他的脖子上,沈庭筠没出息地晃了一下神。
她咽了下口水,“为什么恶心?你小时候不是喝奶长大的吗?”
“可我……”段鹤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女人把手指伸进嘴里,轻吮出声。
他听见女人喃喃自语,“恩?怎么咸咸的,我都不记得小时候的味道了……哦还有点甜。”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鹤霖万念俱灰,恨不能一头撞死。他不太记得是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有乳汁的了,只是有段时间胸口涨得发疼,等意识到乳尖有白色的液体往外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不敢和别人说,甚至不敢让阿福知道,只敢在夜深人静时挣扎着翻身,用双乳抵着床铺蹭弄着挤些出来。
此刻他也垂目借着那微光看着女人再次捏住了他肿胀的乳尖,她指尖一捏,一汪白色的液体便从乳孔处溢了出来,沿着她的甲片向下滑。他不敢相信这是他自己的身体,第一次有人亲手把那奶汁挤了出来。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只是沈庭筠并没有给他时间,高热的口腔一下裹住了他胸前的凸起。
“哈……”所有的紧绷瞬间在酥麻中决堤,男人呻吟出声。女人轻吮着他的乳头,酥麻无法向肢体末端传递,汇集在他的腿根和肩膀处,几乎将他冲溃。
他感受不到热液的流出,只有湿热的口腔将他滞塞的涨痛裹住,胸腔流窜着一丝疏通的畅快,将他置于昏热和清爽间拉扯纠缠。
“啊……别……”随着沈庭筠齿尖的轻咬,男人喉间颤抖着发出音节。
沈庭筠两只手挤揉着,吮吸也越来越用力,直至一边几乎吸不出什么,又换了另外一边,分明胸也不算太大,里头的汁水倒也不少。
身下的人动得起伏越来越大,他似乎是想推拒她,可是他的手没力,只能搭在她的肩上,反倒是像搂着她的脖颈。
这最后一口,沈庭筠含在了嘴里,她向上探了探身子,碰到了男人的唇,他尚且还陷在干渴的幻象里未能脱身,沈庭筠乘虚而入,将他的乳汁渡进了他的口中。
他虽然还不会迎合,但至少不再抗拒,或许是因为那汁水让他觉得耻辱,他才愿意把它吃回去。沈庭筠与他深吻一口,男人突然别开脸,他实在不会接吻,仰面躺着吻,一下就被掺着乳汁的口水呛到了,咳了起来。
沈庭筠动了动,从他腰上下来,把他扶起来,抚了一会儿他的背,男人才逐渐平息了咳喘。可她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探手到膝盖边摸了摸,那里竟一片微凉的黏滑。她从男人腿边摸到一块不一样的布料,用力一抽,竟然是一块帕子,她翻了个白眼,意识到这是一块喜帕,只是她可没打算把段鹤霖弄出血来。
掌心一握,那帕子竟也能挤出些湿黏的水来,沈庭筠的手又在黑暗里循着潮湿在榻上摸索了一会儿,直到碰到了男人的下体。
“你……”他缩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等他说话,女人的手掌已经托住了他的会阴,沈庭筠今晚已经见了太多的不合理,但湿成这样实在有些荒谬。她甚至不需要用什么脂膏,只要在他夹紧的腿间用三指抠挖一下,就可以沾到足够的滑液。
“我什么我,我还想问你呢?你的水怎么会这么多,上面那么多水,下面也这么水。你莫不是水里出来的什么精怪。”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会变成这样,是当年在北边就被下了什么药,还是回来了……”
她握了握他的性器,出了那么多水明显是吸奶时情动了,阴茎却半点没硬,这对他做手脚的人也是个阴损的。看来她不能生还不是这桩婚事能成的最大保障,原来还有个更大的。
沈庭筠握住了他的下颌看着他说道,“你弟弟待你这样刻薄,你妹妹倒是为你的好日子操碎了心,还送了我这么大个宝贝。”
她握住了那紫玉,插进他腿根勾连的汁液里蹭弄了几下。
“我不在乎的,他要折辱我,要抬举我,哪怕要杀我,我都不在乎了。败是我自己败的,从那时候起我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的声音又沉又哑,像根干枯的柳枝刮开昏暗的遥远红烛,他垂眼看向那抽动的紫玉,笑了一声,“还是灵城懂我,这么粗,这么长,一定可以插死我吧。我这条贱命,是一座城和三万人换回来的,我连自裁都没有勇气,钦月侯既然喜欢,觉得有什么价值,就帮我拿走吧。”
若是别人说要她插死自己,沈庭筠会觉得是勾引。可是段鹤霖整个人身上浓重的悲凉太过明显,她可以感受到他真切的求死不能,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他的大方、沉稳与冷淡对她所造成的吸引,都是他骨子里对死亡的向往在作祟。
她将他的腿掰开,“巧了这不是,他要折辱我,要抬举我,我也是不在乎的。我看似什么都有了,只是名声、爵位,都像糖壳一样脆。我只想谋一条生路,那些有恩于我的,我爱的,我愧的,我想要他们好好活着。”
她将润湿的柱顶探到他的穴口,顶着小穴蹭弄了几下,“不管今天肏不肏得死你,你段鹤霖的命我都收下了。我们……夫妻,荣辱与共,知道吗?”
男人的身体僵了一下,她把他抱到身前,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从背后抱住了他,稍一用力把整个龟头卡了进去。
“呃……”男人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绷得极紧,完全咬死了那柱身,沈庭筠揉着他的腰,“放松点,可能是有点疼,没事,很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底是被突然地侵入,疼痛再所难免。她也没心思再给他扩张,穴口本就被黏液打湿了,并不难进,她便直接往里捅去。
她搂着男人纤细的腰,他已经抖得不成样子,只是除了起初的那一声喘息再没有发出别的声音。他受过太重的伤,这点疼对他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她浅浅插了几下,男人僵直的腰背便失去了力气,任由她摆弄。大腿上很快也被他流得都是水,等掌握了男人抽搐的时机,她一次次把东西往深处顶。顶到最深处时他已经僵着脖子抖不动了,可只是抽插了一下,他向前一倾,几乎就要从床边摔下去。
沈庭筠紧紧一搂,手掌压住了他的小腹,她按压住那处微硬的地方,另一只手动了动阳具末端,前头掌心里的硬物也动了动。她这才对段鹤霖到底有多瘦有了触觉上的实质感受。
不像之前的男人或多或少有些腹肌,只是厚薄软硬的差异,他是真的清瘦,腹上几乎只有薄薄一层鼓面,居然能被后穴的东西顶出形状来。
这下她倒是真有些怕了,把东西退出来了一点,只是男人竟然扭了扭臀部,又把东西吃了进去,“再……哈……再深点。”
这就不对了,沈庭筠可没想真的把这个新得的宝贝顶穿了。她握住了还露在外面的一截,控制着深度,由慢及快地插了起来。
段鹤霖已经无力思考了,他隐约还能记起自己年轻气盛时自渎的快感,和当下似乎是截然不同的,但也可能是时间过了太久,他已经记不清了,毕竟他现在看见自己的身体都会感到厌恶。那些沉寂了数年的快感突然叫嚣,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高潮,只知道自己一直都在颤抖颤栗,又冷又热,想说些什么却连下颌都控制不住。
好在女人也是会累的,她短暂地停了一下,段鹤霖抠出一点儿神志,翁声说道,“别弄了,我不会高潮。”
后穴的硬物一绞,“我的傻殿下,你分明一直在高潮。”她把男人垂在她身侧的双腿摆到自己的腿上,“你看看,我都已经被你喷得湿透了。”
“恩?”他迷迷蒙蒙地反问一声,沈庭筠直接揽着他站起身,一脚架在床边,换了个姿势,让他趴在自己滑腻的腿上,又抽插了几十下,这下他倒是被弄出了些破碎的鼻音,只是男人的身子突然一软,连腰上都没了半点力气,沈庭筠抽出阳具,连带着大量的液体离体,她让他躺倒,握了握他的脉,倒应该无大碍,只是有些脱水,也太久没受过这么大的刺激。
还是身子太虚了,得好好补补才是,不像自己一把年纪竟然还能捞些奶水喝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走下床,点了只蜡烛,托着烛台走到床边。褥上湿得一片狼藉,男人面上绯红已经昏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他醒来会不会回味这些快感,反正她还挺快乐的。如果他能贪恋一口这性事,那也算是好事;若是不喜欢也无妨,她还可以找些别的乐子让他产生点向往。
沈庭筠整了整自己的衣物走到门口,对着门外说道,“霍平,送水,最好再找个大夫,顺便私下里去查查他每天喝的药,我感觉有点问题……”
门吱嘎一声打开了,沈庭筠正在系腰带,闻声惊讶抬头,霍平不会不出声直接进来,也不会允许其他人这么做。看着眼前的人,她难以置信地眨了两下眼睛,确认不是幻觉,一身黑衣的年轻男人生气的样子太过真实生动,他红着眼睛,风尘仆仆,下颌上都生了淡青的胡茬。
沈庭筠展露了笑颜,欣喜地走向他,“小九,你怎么来了?赶回来累不累?”
他不可以离开边城擅自回京,可他还是星夜兼程,偷偷回来看她成亲。她做了多久,他便在门口站了多久,霍平劝不动他,又怕被人发现沈越桥私自回京,只好去院门口再守一道。
沈越桥张开双臂一把把女人搂进了怀里,“阿姐,阿姐,你玩得高不高兴?玩也玩过了,我杀了他好不好,我等不及他死了。”
他低头埋在她的发间深吸一口气。
奶香气……阿姐身上的味道已经变得他不再熟悉。
如果刚刚那句话还算是玩笑,在这样掺着淫靡的香甜气味里,他杀心骤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沈庭筠被他裹在胸口,隐约觉得他哪里变了,问道:“小九,你是不是偷偷长高了些。”
沈越桥没有回她,她从他怀里抬起头,顺着青年人的目光向室内看去。除了窗边的红烛,里间只有床头一盏烛火在床榻边的小几上燃着,隐约映照出红色锦被下没有被盖住的修长瘦弱的小腿。
沈庭筠忙重新看向沈越桥的眼睛,他眼神克制不住地冷肃,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她捏了捏沈越桥的下巴让他别看,“小九,这桩婚事我是乐见其成的,只是到底委屈了你……”
沈越桥终于是低下头来看怀里的人,沉默了片刻,他一把把沈庭筠拦腰抱了起来,“我有什么委屈的,你不嫌委屈就好。他这样的废物,你若是不在,我已经杀他十几次了。”
“他身体不好,你可少作弄他。”
“才成亲一日不到,阿姐就已经这样维护姐夫了吗?”沈越桥用脚勾了一下把门带上,说姐夫两个字的时候说得咬牙切齿。
他将沈庭筠抱向内室,问道,“你刚刚说他的药有问题,他什么毛病?会不会伤害到你。”
沈庭筠眼神躲闪了下,小声说道,“不会,我只是觉得他的身体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段嘉鹤的脸隐在烛火照不到的床围后,沈越桥才靠近床边,与沈庭筠身上一致奶香气和轻微的淫液旖旎就钻入鼻尖,让他瞬间放弃了想一看究竟的想法,原来她身上的味道都源自这床榻暖帐之间,他脚下一顿,驻足在了原地。
“他……”沈越桥心里怨念丛生,实在想咒骂这床上的废物几句,可人既是阿姐选的,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末了只能挤出一句,“他这是真晕还是装睡?”
“我也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越桥鼻子里轻笑一声,转身把沈庭筠放到了一旁的硬榻上,他环着她的腰蹲在她身前抬眼望着,脸上看不出半分高兴,目光却灼灼滚烫,沈庭筠知道他在求吻,无论床上的人醒或是不醒。
她看着他一脸的委屈怨愤,又想起他一人在北边的凄怆孤独,心都化成了屋外的月色,汪成了一片。
她低头吻他,用温热触碰他冰凉的唇。男人熟练地张嘴,含住了她的唇肉,她也熟练地探入他的齿间。可不过片刻,沈庭筠感到二人贴住的颊上一热,沈越桥突然退开,倒吸一口周遭的空气,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抽噎。
沈越桥一颗心胀得几欲裂开,他恨自己的熟练,或许这样的熟练已经让她没有了新鲜感,他的身体是被她一点点开发的,他的阿姐或许早就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熟练,曾经是药物驱使,如今只是本能的反应,根本没有激情。
他们是小别重逢,可小别哪里胜得过新婚新人。她不需要他了,她只是看他可怜在施舍他,他意识到。夙夜奔袭的风沙,屋内微不可闻的细响,都没能让他的期望落地,可是这一刻,他的心直直地萎顿下去。
“都是他的味道,为什么……都是……”他呜咽一声,颤着声音问道,“阿姐,你会爱上他吗?会喜欢他胜过我吗?”
沈庭筠这才意识到自己适才含过乳汁,刚想道歉,话还没出口,男人却继续问道,“而今阿姐的毒是解了,可我的药还在血里。没了那蛊毒,阿姐对我还有欲望吗?我对你还有价值吗?”
看着他的泪珠不断自眼眶滑落,沈庭筠急忙拿袖子帮他拭去。
“有的,小九,你别哭,阿姐永远都是喜欢你的。”
男人阖了阖眼,眼眶里的泪断了线涌出去而后才止住。
喜欢我,却也仍可以喜欢别人,只是我并没有任何立场提出异议,毕竟从一开始就是我强求来的留恋与交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站起身,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解开了自己的外袍,露出了暗红色的里衣,“阿姐折腾了一晚想必是累了,我赶了这几日也疲乏得很,明日一早又要往回去。”他俯下身问道,“就抱着你睡一会儿好吗?”
沈庭筠看着这小可怜,连忙向他伸出了双手,沈越桥搂住了她,在这张狭窄的硬榻上躺下。
对沈庭筠来说,这个怀抱的感觉仍是再熟悉不过。她知道小九的伤心和别扭,温声安慰了几句,直至听见沈越桥呼吸平稳才安心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猛地醒来,天光微熹,身边是空的,身下却是一烫,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阿姐,你醒了?”沈越桥的声音自榻尾传来,男人的手握住了她的腿根。
“小九,你……做什么?”
“只有这里还是阿姐自己的味道,可你居然为他流了这么多水。”男人小声说道。
沈庭筠清醒了三分,撑起了上半身,就见沈越桥正在她腿间。早些时候,美色当前,她确实有些反应,原是想去洗澡的,后来小九进来便把这事忘了。她双腿夹了夹男人,“我本来打算去洗澡的,没想到你会来。说起来霍平哪儿去了?”
“他去院外候着了。”
沈庭筠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让他微微仰起头,她清了下嗓子说道,“小九,有件事我也要告知你。我治病时,有次发了病把霍平给上了。”
“告诉我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对你我的事清楚,我自然也要让你清楚我与他发生了什么,我不可能让你不明不白地蒙在鼓里。我担心将来他对你会有敌意,你却察觉不到。”
沈越桥眨了下眼睛,没应答,只是重新埋进了她的胯下。用舌尖抵开了她的软肉,探了进去,在湿润嫩滑里像猫儿一般把微凉的淫液细细舔去。是太久没有见面失去了安全感才让他变得患得患失,可她对他依旧坦诚,依旧温柔,哪怕是长久陪伴着她的忠仆,也不能夺走他在她心里的位置。等到唇缝间的滑液都被卷走,他轻吮着那道小口,将其间的清液含吃入腹。
到底是研读过那卷册的,沈庭筠不过被他舔了一会儿穴口四周,腰上便酸软下去,脑中一滞,新的热液便随着浑身的颤栗向外涌出。
男人温热的唇却离开了她的下体,他重新躺到她身侧,在她耳边低声问道,“阿姐,坐到我脸上来好吗?”
“……”沈庭筠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他又问了一遍,“阿姐,坐到小九脸上来好吗?”
沈庭筠磕磕巴巴地回道,“会……会压到你的。”
“可是我想,我想阿姐坐在我脸上,想要阿姐因为我才高潮,想要阿姐的水流得我满脸都是,想和阿姐试新的姿势……阿姐不是最疼我了吗?”他离她极近,沈庭筠被他这些话说得满脸通红。
话都已经说道这份上了,沈庭筠再不疼疼她的宝贝未免也太伤人心了。她支起身子跨到男人耳侧,握着自己的小腿向下缓缓坐下去。沈越桥却急不可耐地伸手握住了她的大腿向下一拽,她与他瞬间贴在了一起。
她怕闷住男人的口鼻,还试着抬起些,却被他紧紧箍住,男人深深吸了几口气,热气一时充斥在狭小的空间中,烫得她发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疯子。”她低叹一声,男人却像是得了什么褒奖,从会阴处沿着鼻尖顶开的软肉,舔过穴口与已经有些充血的阴蒂,一直舔到前端,回过去时似有什么不同于舌头软嫩的硬物蹭过那处硬韧的凸起,女人瞬间通身一颤,僵在了那处。起初她还以为只是太久没被舔出现了错觉,如此三四次后,她才恍恍惚惚地意识到那是一个实物。
她一只手插入他发间,试图离开他的唇舌,好弄清楚那是什么,可男人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变本加厉地与那红珠缠逗。下身又烫又爽,像是边淌着水边在火上烤。她颤抖着高潮,大口喘气,男人的手终于松开了些。她向后坐了些,坐到沈越桥起伏的胸口。
沈庭筠低头看向男人,他脸上终于有了三分餍足的神色,鼻尖唇上脸颊都浸在水色中。她拂开他脸颊上沾湿的头发,“小九,张嘴,把舌头伸出来,让我看看。”
沈越桥有些不情愿,她便捏住他的下颌让他张开嘴,男人这才把舌头伸出来了些。
舌头正中靠后的位置,赫然是一颗晶莹的白玉珠。意识到男人做了什么,沈庭筠的心一抖,“你……”
你傻吗?
可责怪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她本该在接吻时就发现的,他满心欢喜地来找她,却被她的疏忽伤了心。她低头抵着他的额头问道,“小九,小九,疼不疼?”
“不疼的,只是有点不习惯。我想看看是嘴里多了一个东西让我不习惯,还是你的离开让我不习惯。可这么久了,我都习惯它在这里了,我还是不能习惯你不在我身边。”
“可是我会心疼的,小九,你不要总是伤害自己来让我心疼。”
但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爱过我,所以我能求到的只是一点心疼。旁人知你争强好胜,可我知你最是惜残怜弱不过。我伤了一点你心疼,那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多心疼心疼我吧,阿姐,如果你……从来没有想过占有我,那就偶尔施舍我一些心疼。”
沈庭筠抵着他的额头,他们之间从亲情,到性事,到如今他想要的爱情,与寻常男女的姻缘似乎刚好相反。她倒有些想不明白了,要如何才能给他一个正确的答案。
他突然动了动,抽身出来立到了榻边,神色晦黯,“不仅让阿姐心疼,还让你头疼了,是我的不是。天亮了,我要回我该在的地方了。”
“小九,不再歇歇再走吗?”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我只是想回来看看你是否当着高兴,如今既然已经看到了,也就足够了。”他动作间都有些急,生怕多留一会儿就会反悔。
等穿戴好,他低头吻了吻女人的脸颊,“阿姐,你多保重。”
沈庭筠也知道他没法多留,只回抱住他说道,“一路小心,到了传信给我。”
沈越桥走得很快,一次也没有回头。沈庭筠抓抓头发,清楚自己到底是伤了他的心。他来得突然,走得也匆忙,倒像是一场梦一般有些脱离她的控制。左右再睡不着,她推门出去找地方洗澡。
等她离开后,刚刚离开的沈越桥去而复返,他站在床边冷眼看着躺着的男人,那苍白纤瘦的男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迎上了他的目光。
“你醒了。”沈越桥冷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床上的男人眨了下眼睛没有说话。
沈越桥扯了扯嘴角,恶劣地说道,“姐夫,好好伺候我阿姐知道吗?手脚用不了就多动动嘴。”
“咳……你和她相处了这么久,却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么……”段鹤霖的声音虚弱而低沉。
“怎么?你知道?”沈越桥阴沉沉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用自己来威胁她以求更多的爱,只会把她推开。”
“要你来告诉我?”沈越桥剑柄一压,剑鞘末端便抵住了他的肩膀。
段鹤霖摇了摇头,“贤弟误会了,我无意要挡在你二人之间,得知她有前缘,我也是松了一口气,是真心盼你们能修成正果。”
“我管你真不真心,你不许让她伤心。”他用剑鞘点了点段鹤霖的肩膀,“听到了吗?”
这姐弟二人,脾气倒是相似,段鹤霖点了点头敷衍,年轻的男人这才收剑离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段鹤霖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老了,他不能理解、也无法想象这样年轻的男女经历了七年战苦,如今竟然还能有兴致玩些强取豪夺、争风吃醋的戏码,此事于他而言实在是无趣至极。
沈庭筠洗完澡回来就见段鹤霖直直望着床顶的雕花,听到响动,他看了她一眼,然后移开了目光。
玉洁松贞,芒寒色正。
她突然就想起了很久以前大哥对他的这位同龄人的评价,当时她第一反应只觉得冷得一哆嗦,第二反应便是嗤之以鼻,这人想必是装得不能再装了。
可后来她经历的事多了,倒反而觉得,若是人前人后能装一辈子,那也是真的本事。
而她就没本事,大多情况下,她一关门就不想装了。
她俯身问道,“醒了?还好吗?”
“恩。”男人也不多说什么,只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沈庭筠扶着他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给他喂了些水,段鹤霖倒也不抗拒。一夜过去,再次肌肤相贴,他已经认命地接受了现实,毕竟昨夜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做了个遍,只是靠得太近,床榻上混乱的气味因为扰动又被掀起,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男人一张脸上表情绷得严肃,沈庭筠倒是把动作都放缓了几分。以往再壮实高大的男人,她该罚该骂半点不怵,昨夜之前也嚣张至极,而如今这天一亮竟然有几分心虚。她抿了抿唇,惊觉这莫不就是传闻中的“惧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盏茶饮罢,她让段鹤霖自己靠坐着,坐到男人面前,正色与他对视,“昨日殿下在马上问了我一个问题,我并未回答。是因为我对殿下尚且不能坦诚,也不够坦诚,彼时你我尚无纠葛,你仍然有机会反悔,但我不想给你反悔的机会,我想给你的是另一个机会。”
男人倒是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侯爷,你给人机会的时候不先问问别人要不要吗?”
沈庭筠笑了一下,“许是因为大多时间我处于一个决策者的位置,养成了陋习,并不会给他人左右我决定的权利,这个‘决定’往往在因果关系中成为了一个‘机会’。我想殿下也曾经当过决策者,应该懂我说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在支配你,只是美其名曰,给你一个机会。
段鹤霖看她嬉皮笑脸的模样,更觉得气郁,“那么你的答案是?”
沈庭筠点了点头,“是,殿下是我要的名正言顺。”
“你当真要反?”他的眉头一皱,面上带了几分愠色。手臂稍稍一抬,又无力地垂落到了身侧。
沈庭筠接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公平起见,我问殿下一个问题换殿下问我一个问题好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问道,“那场让你失去一切的仗,殿下当真半点不问缘由吗?”
“沈庭筠!你到底意欲何为?!”他被她裹着的手挣扎了一下试图抽出,却又被女人紧紧地握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殿下,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那我先回答你的问题。你问我要不要反,如果我要反,北凉王庭一破,我何不占城称王,反戈直取天昌。固城军六万人,是磨了这么多年的快刀,京城亲卫,东海水师,西南戍防,懒兵多年,与我一战,胜算不足三成。”
段鹤霖垂了垂眼,他刚才是激动了些,他哪里不知道曾经摆在沈庭筠面前的诱惑有多肥美,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知你解兵藏锋,心中有大义与忠诚,因此我高看侯爷,梅林初见以礼相待。但侯爷要和我结连理,明眼人都知道这个选择有多荒唐,思来想去,又觉得是我没有看透你。”
沈庭筠不说话,静静看着他,等待他上个问题的回答。
他在她的沉默里缓缓开口,“当年的事,其实根本不必问缘由,我在那个位置上,难免能够猜出一二。你要我怎么问?我可以问谁?我又凭什么问?更何况,他已经死了……”
“是了,殿下的爱恨在那年就已经入土了。可我不一样,我还有爱的人,也有恨的人。破城的那一日,我迫切地想回到我的家人以身相殉守护的地方,这片土地供给了太久的前线,经不起半点得战火,这是我沈氏忠骨的选择,却不完全是我沈庭筠的选择。我回来后才能真切感受到我没有价值了,我像殿下一样没有价值了,可是我不服,我不喜欢被别人掌控着命运。因此,我给殿下的机会,是让殿下有机会劝诫难平的我。若是这盛世的金箔不会被戳破,我可以做你段氏妇;但若有一日脓疮破裂,殿下亦是我名正言顺的捷径。”
段鹤霖听完,皱着的眉头反而松开了。沈庭筠所说,与他对她的猜想十分相近。想法得到了证实,他松了一口气,哪怕她不惮于说出自己的野心。
沈庭筠此人,比他设想的更坦荡、更磊落、更真诚。她做事独立又爱冒险,但她能够不计私仇,也愿意规束自己心底的恶意,仅这一点已经超过了许多人。
只是他仍旧疑惑她的底牌,于是问道:“你刚回京城不久,是用了什么手段让陛下打消了顾虑?”
“我没有指望他能打消顾虑,反之,我希望他永远不要轻视我。但我只需要他有片刻的松动,借机让人向他提因果,讲轮回,谈气运,只要让太后与陛下想起你,并有愧于你,那这件事便不无可能。”
段鹤霖联系近期听闻的种种变动,惊讶道,“所以谛澄竟是你的人?钦月侯好手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话问得沈庭筠很难回,要说这身子倒确实是她的人了,可和尚的心,还不敢服她呢,她半真半假地回道,“也不全是,不然人能跑了?他不想与我斗,将我当蛇蝎般地避着呢,只是在他走前,我们做了个交易。”
“也并非人人都有机会与灵童做交易。”
“但这件事,谛澄只是早早地铺垫过。我最怀疑的人还是灵城,我从未授意过,她却应该向太后说了些什么,我有些好奇,灵城对你是什么感情?她算得上是我们的同盟吗?”
同盟……段鹤霖很久没有听过这个立场了,曾经的派系党争确实少不了要来拉拢他做盟友,可他学的是储君之礼,帝王之道,要做的是约束制衡、不偏不倚、平心持正。那些事已经像是隔世的旧梦,回到眼前,只有这个女人,蛮不讲理的女人,她问也不问自己的意思,强掳了他,自说自话地把他纳做了同盟。
段鹤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可迫于沈庭筠的坦诚,他最终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灵城她……她真正有感情的……是我的皇叔。如果侯爷见过我皇叔,就会知道我父皇在身体每况愈下时为什么会鬼迷心窍答应了北边来的合作,把我皇叔给卖了,以求终结那场战争。只是他没想到敌人狡诈,并不守诺,把我一并设计掳了去。他悔悟时已经来不及了,报业应得太快,他跨不过自己的心魔,没多久就驾崩了……时至今日,今上对你我的猜忌,仍是像极了他。我知道灵城有恨,恐怕她的恨并没有因为父皇的死而消失,所以我才避世躲了起来,就是怕她以我为借口,做你如今做的事。”
这倒是沈庭筠怎么也没有想到的秘闻,难怪灵城对她反复示好,感情自己也算帮她报了大仇,如今想来她是有拉拢之意,但灵城始终藏得很好,相处起来只像是贴心的姐姐,沈庭筠问他,“她自己也算皇室血脉,为何要拿你做借口?”
段鹤霖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问了沈庭筠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侯爷,你知道灵城的名字吗?”
沈庭筠一愣,她细细想了想,竟发现自己当真不知道。
“你看,你也不知。灵城是她的封号,人人都知道她是灵城公主,但没有人会在乎她除了公主以外是谁,她的名字是什么,我困在这样的身体里七年,她却从出生起就住在那副行坐端庄的壳子里……她叫‘段元鹿’,皇叔总是叫她‘小鹿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似乎是被唤起了一点温馨的回忆,他脸上浮起一丝温和的浅笑,这还是沈庭筠这两日下来第一次见他笑,实在柔和漂亮。
沈庭筠看他这漂亮的脸反倒心酸,她喉咙口紧了紧,抚了抚男人胸下的肋骨,表面嘲讽道:“怎么?所以你这是皇子不想当了,甘愿做个公主了?”
他低头看着她不安分的指尖,轻声说道,“侯爷是寻鞘的利剑,愿意自投罗网,我也是一样的。”
女人闻言却嗤笑一声,“身体变成像女人一般就可以顺从和磨灭所有的锋利了吗?为什么?因为女人被插入就可以操到顺服吗?”
沈庭筠突然靠近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恶劣,“殿下,那你想求心安理得,倒不如伏在我身下,用你的身体接纳我来得直接。别想那些道义、战争、皇权,该像世人要求的贤妻美妾那样,想想怎么争宠,怎么取悦我,怎么安排家主的晚膳……这大门一关的一亩三分地,你再熟悉不过了是不是?”
“那侯爷要失望了,你说的这些事我从未做过,并不熟悉。若有‘贤妻美妾’,侯爷尽管带回来。”
“你呀,说要堕落,却又堕不到底,浑身上下只有张嘴是硬的。”她指尖沿着男人的小腹向下,滑过他凌乱的衣裤,轻轻抚过他耷软的性器。“小鹤儿,那你分明知道我的名字,却为什么总是喊我侯爷,我不喜欢别人喊我侯爷。”
段鹤霖的腰向后缩了一下避开,没敢看她,不悦地说道,“沈庭筠,别碰,我要洗澡,昨夜你把我弄得很脏。”
他突然当真改口喊她的名字而非“侯爷”,尽管听起来十分生硬又别扭,但沈庭筠却有些高兴,美人嘴硬心却软,肏过一次,当真顺服了点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一日进宫谢了恩,第二日沈庭筠终于能在新宅中好好歇上一歇,可惜这第三日,早朝结束就有人来传她进宫。
进宫的路上她才得知,早朝时抖落出来一件大事。
镇海塔是江原郡名塔,前几日夜里走水,围观民众亲眼看到,郡守陈芝与数人衣衫不整从三层的窗格处用帘幔系成绳子爬了下来。
陈芝此人,正是兵部左中书令陈熠致的侄子;而镇海塔是数十年前江原水患时,摩那罗前去平患后为颂祷神僧功德而建。在佛门重地行淫秽之事,聚众且规模不小,此事第二日便由不知堂传回京中。皇帝派金吾前去暗查,直至今日,才由言官在朝上提了出来。
天子四散在各地的耳目大多只监察官员,而对寺庙中的事选择视而不见。可是为了躲避监察把神僧的塔变成了淫窟,以性贿僧,还已经被民众亲眼目睹,那这件事就不得不处理,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了。
皇帝气得不轻,陈芝还未押解进京,一腔怒意都骂在了陈家家主陈熠致头上。沈庭筠在阶下瞥了谢景山一眼,看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粗略来算,他来接亲那日正巧是金吾到达江原的时间,她一时也拿不准谢景山来接亲是不是为了把他自己从整件事中摘出去,免得谢老太爷难做。
如此一来,陈熠致必然是要退的了,那左中书令便空缺了一个位置,由夹在左右之间的沈庭筠来补,再合理不过,这也是被她被临时召进宫待命的原因。
结合谢景山那日在假山中所言,这把蹊跷的火基本可以推测出是他派人点的。不过要说作为成亲的贺礼,仍旧是差了点诚意。
事实上沈庭筠之所以努力挤进中书,是想查清算当年战场上的账。如今她在省内,表面其乐融融,左右中书对她客气,不过尽是些表面和睦,实则防她防得不能再严密,关于过去的蛛丝马迹被擦得干干净净。陈家算是几个世家中稍弱一些的,所以她让霍平一直盯着,以图寻机会从根本处踢陈家出局,自己便能够再向上爬一步。
先帝时,皇权集中,世家虽有名望,但还未形成林立之势。如今权利渐渐分散到世家手里,但今上一改作风,突然严厉,沈庭筠更加确信,景湛与大觉的政见确实与谛澄背道而驰。这火不仅仅是她的,也是景湛的第一把火。集权有集权的好处,但前提是有明君;谛澄将权利散出去,可见他对今上并没有信心;而他是个极会逃避的人,他对自己的手段亦没有信心。他是个好人,但他太过仁善,并不适合做一个政客。
三天之内,沈庭筠成了亲又加了官,任谁听了都要说一句段鹤霖旺妻。任上的交接事宜繁杂,省内风声鹤唳,她连着四日没能回家。直至傍晚,手下问她今日去不去“观彼岸”她才意识到今日是春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岁时春分,昼夜二分,善恶亦二分,果报更显,修行大有裨益。天昌的水源穿城而过,数年来渐渐形成了在春分这日,渡迷津、观彼岸之说。起初只是达官贵人排了歌舞在皇宫所在的一侧岸边演出,与对岸平民商贾同乐。发展至今,索性由皇家接管安排。
她走出兵部大门,这才想起来家中新人已经五日未见。若是往日她未必会去参加这样的活动,但她也想让段鹤霖沾点人气,便先回家接上了段鹤霖,自己也换了身鲜亮活泼些的衣裳。
马车内,段鹤霖看起来并没有特别大的兴致,沈庭筠瞧了他一眼,也没什么力气搭理他,车才一动,她倒头倚着车壁就睡着了。
“砰!”
她被一声烟花声惊醒,睁眼发现自己靠在段鹤霖身上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掀起车帘一看,天已经全然黑了。
他们的马车停得远,前面已经灯火辉煌,水泄不通,若是推着他的轮椅,显然是挤不进去。
“怎么也不叫醒我?可能过不去了,挤进去了你也什么都看不见。”她抱怨了一句。
“你看起来很累,我们回去吧。”段鹤霖看着她微红的眼睛说道。
“我还好,只是有些困,要养家糊口,也没有办法。”她掀开帘子走了出去,站在马车上远远眺望。
车前的霍平跳下车欲扶她下来,岸边走来一位侍者,递上令牌,“钦月侯,我家中郎将与各位大人在前头画舫处,让奴在此处候着,若有大人迟来,可送过去,免得被冲撞了。”
谢景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庭筠这几日并不曾见过他,陈芝一案,是否是他的手笔也确实应当寻机一问,今日这机会算是正当。霍平从车上搬下轮椅,三人便一齐跟着那侍者坐小舟过去。
上了画舫,对岸的演出已经开始。沈庭筠让侍者带她们去空房间,免得段鹤霖见到其他朝臣尴尬,并派霍平替她先去向同僚打声招呼。她倚到窗边,回头一看,画舫的窗户高了些,堪堪挡住段鹤霖的视线,她二话不说弯腰把他搂了起来,让他靠着自己的身子立着。
起初段鹤霖还十分僵硬,挺着脊背尽量避免全部压在她身上,到底比她还高了一些,她揉了揉男人的腰侧,“又和张弓似的,我这样扶着你更累,放松些,我又不会让你摔下去。”
见他不放松,沈庭筠又说道,“我这些天写了好些字,手酸得厉害呢,您可怜可怜我吧。”
段鹤霖没有回应,但到底是将一些重量倚靠到她身侧。沈庭筠确实劳累了几日,这下终于是消停了,她眼睛直直看着对岸,哪怕也没看进去什么,一时间气氛极其祥和,唯有清风流于江上,人声熙攘而不喧嚣。
过了好一会儿,门被敲响了,“主人,中郎将跟我一起过来了。”
段鹤霖闻言挣了一下,沈庭筠立刻把他的腰扣紧,“怕什么,你侄儿罢了。”她又抬高声音回头说了句,“进。”
谢景山走进来时,从没想过自己可能会看到这样的场面,他知道段鹤霖来了,但怎么会是这样的。那个短暂成为他主人的女人正搂着别的男人,二人贴得极近,近到他可以感受到她少有的亲昵与温柔。喉间像卡了一颗青色的酸李,心都皱缩了一下。
他抱拳行礼,“见过殿下,见过钦月侯。”
沈庭筠回头看他,撞上他刚抬起的目光,突然想戏弄他一下,“中郎将,上次不是还说要我做你舅妈嘛?如今怎么不喊了?”
谢景山被他一噎,不再回她,转而对着段鹤霖说道,“舅舅,许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鹤霖迫不得已回过头应付到,“殊陵,我一切都好。”像是怕这位晚辈不放心回去告状,又怕下了沈庭筠的面子,他又补了一句,“钦月侯待我极好。”
前半句倒也就罢了,这后半句,几乎让谢景山气昏过去。
极好是多好?
会有比对他还好?
能一炷香高潮两次吗?
不对,沈庭筠对他一点也不好,她对他极坏,坏透了。不仅坏,还只对他一个人坏。
坏女人,坏女人……
可是坏点也好,她对谁都好,就是待他坏,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对她也算得上特殊?
他眼眶突突地跳,手架在剑柄上几乎把那坚不可摧的铁物拗碎。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舅舅脸上居然还带着浅浅地红。
谢景山吸了口气,咬牙切齿地说道,“舅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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