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N/P】皈依贪狼

28谛澄有愧。(1 / 2)

第二日早朝,谢景山还是来了,他脸颊上还有浅浅的掌印,明明可以敷粉遮盖却让那痕迹大喇喇地显现在众人眼里。

今天他看向下方时不必再似有若无地拂过沈庭筠,而是光明正大地直直盯着她,期盼着她能在短暂的目光接触中改变她的主意。

可等早朝快接近尾声时,沈庭筠还是站了出来。谢景山看她迈出一步,便移开了眼睛,不再舍得去看她受委屈。

“臣欲奏事,愿陛下垂听,臣昨日途经广振,见金吾当街行凶,诛杀学子,血染寒衾。若非律法有变,金吾不问缘由,何以处刑布衣青衿。听诸生口中所言,臣今日才发现文臣之列,竟无卢老身影……”

殿中十分安静,只有她说话的声音,七宝打断了她说话,“钦月侯,此事陛下已颁了令,不可再议。”

沈庭筠跪了下去,“臣惶恐,臣与大僧正北还未久,并不知此令。”

她突然提了谛澄,殿中有些人不免抬眉。

这事梁帝就是为了瞒谛澄的,谛澄身边的人自然不能让他知道。钦月侯大可以私下去和谛澄说,偏偏要光明正大拿到殿上议,当真是沉不住气,还是太年轻了些。

却听她接着说道,“可惜臣在北境几次三番受卢新翰弹劾,倒想当面问问他与臣有何深仇大恨。天寒露重,不知陛下可否允臣提床被子去狱中见见他。”

沈庭筠第一次在朝中说话,就给自己划好了位置,至此她一个将门孤女,便不会再与世家、与沙门站在同一条线上。

世家看她孤立无援,佛门容不下她血腥,她只能站到寒门与纯臣一侧。可这世上本有更容易走的路,她可以做公主,做闲散侯爷,偏偏要选这条崎岖道路。

谢景山看下面的群臣不动,但也可料想他们心中在想什么,他们在嘲笑她的莽撞,在可怜她的不懂事。他倒是不在意自己会受罚,毕竟陛下昨夜就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稍微一打听就知道封侯诏是在谛澄面圣之后改的,据他所知谛澄很少做这些明面上扭转圣意的事,想来是她自己的愿望让谛澄知道了。沈庭筠今日最终针对的是大僧正。这么看来,谛澄对她沈庭筠来说,也就是用过就丢罢了。

她让他看看沈庭筠是什么人,可如今他更加看不懂她到底想要什么,一开口就树敌,她难道不需要一个盟友么。

沈庭筠伏在地上也看不见上座发生了什么,只片刻,她听御座上的人说,“钦月侯确实很久没回来了,朕听闻你在北边落下了病,如今释云云游回京,你且去看看,好好休养,年节过后再来上朝吧。”

轻轻就放下了,几乎没有拿起,她果然还是没有一战之力,不过不要紧,起初打仗时也是这样的,她有的是时间。

沈庭筠心中叹了口气,“多谢陛下体恤。”

她退回一边,竟然生出了几分高兴,她听说卢新翰一年大半时间都只能被嫌弃,蹲在家里养老,她倒是好的没学,坏的一下就领悟了精髓且享受了一样的待遇。

散了朝,她抬眼见御座下首的谛澄站起身向下走来,而那边还有个毫发无损的当事人谢景山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冷冽的眼神里藏不住的勾连。

沈庭筠觉得眼下必须转移阵地了,她转身直接没入退朝的人群,只是她没回家,而是转道去了正华门,这里离帝王寝殿还有三道门,是外臣无诏能到达的禁中最深的地方。

她一提衣摆,便跪了下去。

这一日,她看着太阳升起又几欲落下,七宝来劝了她三次,她愣是没听,谢景山路过两次,她只瞥了一眼就不去看他。皇宫里连蚂蚁和鸟都没有得数,只好观察周围的宫人和侍卫的神情打发时间。

等天开始暗下来了,她便有些发困,可是长长的宫道有风穿过,吹得她有些凉,她只好垂着头瞧着眼前的砖缝。

终于一双白色布靴闯入眼帘,她抬眼一看,是意料之中的人,他应该是大智林终于下学了才有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谛澄垂目看着她,“将军,你可知这样无用。”

跪了一天她已经蔫头耷脑,随便应付了一声,“恩。”

“那为何还来?”

“吃饱了撑的,左右闲来无事,我想来便来了,总要有人来的。”

谛澄没再言语,他走到沈庭筠左手边,平稳地跪了下去。

她没见过谛澄下跪。

沈庭筠侧头看他,僧人跪着,衣摆遮住了下身,倒像是在打坐一般,不过体态上到底是有些差别。

女人笑了一声,小声说道,“你出入宫禁又没有限制,有什么话要说直接进去说不就好了,大不了带两页经书,干嘛学我自讨苦吃。”

谛澄没有应她,他双手合十,不知道闭着眼睛在默念什么。

沈庭筠受了冷落,垂着头继续发呆。谛澄跪在她的上风口,倒是挡住了些风,夜风夹杂着他身上似有若无的檀香穿过沈庭筠的鼻尖。

她好困,一闻这浅浅香气仿佛置身于大智林听课,不消片刻就能睡过去。她脑袋一点,猛地惊醒,模模糊糊就看见七宝着急忙慌跑过来,老远就作势要跪下去,几乎是滑跪到了谛澄的面前。

“哎哟,僧主啊,您这是在做什么呢…陛下何时让您跪过,这次还不是为了您好,半点舍不得您多受两句辱,也实在是忍无可忍才拘了那老家伙。您要不先起来,奴婢带您去见陛下,陛下也在生气呢,还劳烦您去开解开解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演得好,沈庭筠觉得七宝这演技就很有当大监的水平和素养。

“七宝公公,谛澄有愧。”

“您都不在京城,如何能让您有愧,求您快起来吧。”七宝眼珠子一转,划过了在一旁看戏的沈庭筠,连忙说,“就算您不累,可心疼心疼我们钦月侯吧,她在此跪了一天了,可别跪坏了身子。”

沈庭筠闻言无所谓地笑笑,“七宝公公放心,我身体好,还能跪呢。”

谛澄睁开眼睛,他扶着七宝的小臂站起了身,低头对她说,“钦月侯先回吧。”

沈庭筠摆摆手,“不急不急,我再赏会儿月。”

谛澄也不和她多言,跟着七宝走进了那道门。

过了两炷香,大僧正又回来了,让身边跟着的一个内侍过来扶她。

沈庭筠撑了撑膝盖站起来,钻心地酸疼,这天昌城的石板怎么都比北边的沙地还要硬这么多,她以前做错了事,阿爹也让她去帐外跪着,明明没这么疼啊……怕不是歇了一段时日,骨头都养酥了。

她边揉膝盖边问,“如何?”

谛澄回她,“陛下已经答应放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庭筠撇撇嘴,“你看看,这不很轻松吗?”

谛澄不语,沿着宫道走在前面,沈庭筠扶着那内侍的手偷偷问他,“陛下可还有别的旨意,我瞧着大僧正怎么有些不悦,我问他他肯定不说,你快告诉我,我等会儿安慰安慰他。”

内侍犹豫了一下,想着既然是已经颁出去的旨意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陛下说既然僧主要调停做好人,就索性做到底,去把您的病治好了才允许回朝,往日里陛下不会对着僧主发这样大的火,今日是真有恼了。”

沈庭筠挑了挑眉,有意思,这陛下恼没恼她不知道,但那位是真的心疼谛澄,不罚也就罢了,偏偏罚了谛澄要和她受一样的约束,就是要告诉满朝文武和那些学子,帝王的退步不是因为她钦月侯和学子的逼迫,是因为谛澄所求,哪怕他触怒了天颜。

沈庭筠看着他端方周正的月白背影,仿佛持身永远不会行差踏错,她恨得牙痒痒,可转念又觉得自己仍是偏激了些。

这朝野上不作为、胡作非为者众,才纵由佛门发展势大。正如自古外戚、阉党之乱,天子将权柄递到他人手上,上行下效,众人迎合,外表一片祥和,内里全是利益纠葛。

而佛门更胜,因其有民心,帝王愿以政教合一,民心合归佛门,那便也是忠于他一人。更何况佛门不能杀生,这条最基本的戒律使得他们永远不能举戈掀起颠覆皇权的风雨。

接触了这么近两个月以来,谛澄确实从未做错过什么,反而顺了她的意。反观自己,倒是与那些指摘妖妃祸国的人一样,将荒唐的错和帝王的纵容导致的恶果都加诸谛澄一人身上。

不对,沈庭筠,又在检讨自己了,她心中暗骂一声。

当真是,柳昏花暝,月色误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内侍将沈庭筠扶到了宫门口,她今日有备而来,不想家人担心,早早吩咐了霍平去家中稳住一众女眷。

沈庭筠扶了扶宫墙,打算慢慢走回去活动活动筋骨。

才走了几步,身后本要上马车的谛澄跟了上来,他手里握着一把伞,抱在臂弯里,架在小臂上,示意她握住了伸出去的伞柄,二人便沿着宫外长街的阴影缓行。

身后他的马车远远跟着,在石板上发出车轮滚动的和清脆的马蹄声。

离宫门远了,沈庭筠嗤笑一声,用只有谛澄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们之间居然还要讲这些大防,你哪里我没摸过。”

谛澄不理她,只牵着她慢慢走。

这小和尚,今天怎么这样不爱理人,他也会气恼不成。

转入广振道,正巧身后三条街外的大智林和另外两座寺庙到了昏时撞钟的时辰。

晓击则破长夜、警睡眠;暮击则觉昏衢、疏冥昧。[1]

钟声荡开长街滞塞的沉重,流窜在京城的街巷之中,如此夜风才稍显悠扬宜人,倒是一下将她扯回七八年前,那时傍晚她听完经回去,坐在闺中,钟声遥远沉闷,远不及此刻明晰。

等悠长钟声在空旷街道上散去,沈庭筠才指了指地上一处,“昨日那书生便死在了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谛澄驻足,他朝向那个方向,却没有抬眼去看,只是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沈庭筠把和尚怀里抱住的伞抽了出来,一把握住了他的臂弯试图让他松开合十的掌心,带着增加他负罪感的恶意问道,“伯仁因你而死,你当如何?”

“一切众生心相无垢,罪福性空,惊喜妄有,其不在六根内、不在六尘外、不在六识中。因果循环,无谓罪福。”

虽然是谢景山的杀孽,这和尚倒是当真看得开,沈庭筠手上更是用了些力,谛澄蹙了蹙眉,她这才想到他小臂上应该还在受戒笞。

“你倒是会开脱的。”她松了些手上的气力,不咸不淡地冷声说道。

谛澄回她,“我今日才去查过,此生姓乌,名广文,字博颂,峡州罗城人士,我已为其点烛奉灯,诵经祈福。”

“你们大智林的灯可不是谁都能点,当年我阿娘想帮我哥哥点一盏都走了好些门路,若是这书生知道死了还要受你日日摧残,也不知道会不会气活过来。”她说完又小声嘟囔道,“若我哪日死了,我阿娘找上门,你可千万别应承,我可不想死了还要被你天天折磨。”

“阿弥陀佛,将军命格强劲,必然百岁无忧。”

“哟,你还懂命格呢?不会是偷学了人家道家的学问吧。”

“钦天监虽已不在,但仍有不少典籍藏于宫中,我少时也曾读过一些。”

“啧啧啧,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是吗?”沈庭筠咋舌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谛澄摇摇头,“儒道经典,前人智慧,亦有可取之处。”

沈庭筠其实知道自己说不过他,究其根本,夹枪带棒的恶言到他耳朵里都像是石子落入深海,仿佛永远冷静,永远客观。

但她还是忍不住恶劣地捉弄他,她将每一次对话作为对自己的心性的磨砺,若是有一天自己能和他平等的对话或,那是否也说明自己的心智可以强大到刀枪不入。

等靠近了沈府,她才放开了谛澄,怕家里的那几位瞧见这尊大佛上门乱了分寸。

“我好了,你早些回吧。”

谛澄问她,“府上可有医者,需要我帮你看看膝盖,开两副化瘀的药吗?”

“有,但应该不如你本事好。”沈庭筠倒没想到谛澄纡尊降贵主动要帮她看伤,这样的待遇不用白不用,她没有拒绝的道理。

进了门,她二嫂嫂蒋茗婧急忙迎上来,看到沈庭筠身边那个清俊挺拔的僧人也是一愣,男人服饰精美,应该有些地位。

“令卿,你如何了?”她二嫂神色里满是担忧。

“我无事,二嫂,这是大僧正。”

蒋茗婧只愣了片刻,就要跪下,她去法会上听过一次经,可她坐得远,并无机会看到这位的尊容。沈庭筠一把扶住了她,“大僧正是我的朋友,二嫂嫂不必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扭头扯了个笑,问他,“大僧正,你说对不对?”

她自己不跪,也不让家人跪。

却见这和尚垂着眼,温和的脸上倒是真的浮上了浅浅笑意,“是,谛澄与月侯既是朋友,月侯在北境时常常照拂我。”

前半句倒还好,这后半句,沈庭筠不免怀疑他是在阴阳怪气地抱怨她的特殊关照。

蒋茗婧有些看不懂了,令卿和这大僧正是朋友,为何今日在朝上会闹得那样不好看,个中缘由她竟然看不透。

她引着二人进入,正厅里老夫人,母亲都在,大嫂牵着侄儿沈怀箐站在廊下等,这家里常年女人做主,早没了前宅后院的区分。

沈怀箐不过才六岁,倒是眼尖,一下瞧出了时常给他讲课的人,他撒开母亲的手,哒哒跑了过来,“大僧正。”

跑到眼前就要磕头,谛澄弯腰把他捞了起来,“小侯爷不必如此。”

沈怀箐眨眨眼睛,“为何?可我只是小侯爷,你是大僧正呀。”

谛澄被他逗笑了,他一笑,背后那棵落了叶的梧桐都好像有了生气,“但我是你姑姑大钦月侯的朋友。”

沈庭筠这才意识到,她是第一次看谛澄笑,他那张脸上整日无悲无喜的,哪怕被她蹂躏时也只会压抑着皱眉,竟然会生出这样……俏丽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俏丽?沈庭筠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生出这样的形容,这男人并无柔美气质,只是在孩童面前,不慎露出了天真本性,夜色一衬,不可谓不清纯。

厅中的女眷知道有贵客来,又是一阵寒暄,客套完了才想起重点是被晾在一边的沈庭筠。

她们请谛澄上座,谛澄推拒了,只牵了沈怀箐在院子里说话,听着厅内的女人们对沈庭筠的关切和担心,中间夹杂着几近哽咽的委屈和焦心。

沈庭筠挨个安抚一遍,这才说:“我与大僧正有些事要谈,先去书房了,母亲且看看厨房吧,今日有无卿卿喜爱的那几样,我一整日没吃了。”

这招很有效,果然引的她们讨论起吃食,前后忙起了膳食的事。

她这才脱身出来,带着谛澄去了她父亲的书房,如今这地方是她在用。

门一关,沈庭筠到主座扶着椅子把手缓缓坐下,膝盖还是僵得厉害。

她绛紫色朝服向旁边一摆,提起裤脚卷到膝盖以上,那两处膝盖早已经肿起来了,有些发紫,“帮我看看。”

谛澄走近,蹲下身到在她脚边,从袖中掏出一个卷轴,铺开后里面放着不少银针,他拿出一根,在烛火上烫了烫,帮她针灸活血。

屋内极静,只有灯芯偶尔轻轻发出爆裂的声音,沈庭筠打趣道,“你这袖子倒是内有乾坤,能藏这么多东西呢,里面还有什么宝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人精瘦的腿因为晒不到日光,比她的脸和手白了许多,但肌肉分明,上面还有不少浅浅的伤痕。谛澄没有碰到她,只是凌空帮她灸着。

僧人没理会她的打趣,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将军战场运筹帷幄,如今天子脚下,实则也是一样的,怎么反而行事偏激了起来,要用自己去逼他。”

沈庭筠闻言一抬膝盖,谛澄一根细细银针被她自己刺进了肉里,男人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要去将刺进去的银针拔出来,沈庭筠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又往里扎了一些,搅了两下,然后猛地拔了出来,很快就有血珠开始渗出来。

谛澄见血,忙伸手虚掩住了沈庭筠的膝盖。这个动作倒是让沈庭筠略有些吃惊,她不知道谛澄是怎么知道她不宜见血的。

沈庭筠扣住了他的后颈,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和尚你凭什么觉得我不偏激,你又为什么以为我是在逼他,我在他那里几斤几两我还是有数的,我劝不动,但有人可以。我自下朝后开始跪,从日出跪到日落,堪堪可以让大僧正心疼,回家还能吃上热乎的晚饭。”

谛澄受不了那样灼热的目光,他阖上了眼睛,听女人继续说道,“大智林散了讲堂,你应该去带他们做夜课,堂司行者敲钟三下,住持和你才会离开佛堂返回僧寮对吗?可今日堂前钟响时,你在哪里?你在我身边,你本来得及赶回去。”

谛澄眼睫颤了下,他知道沈庭筠在利用他的不忍,可是他还是照做了,甚至他担心她落了病根想帮她看伤。在这京城一方天地间,万物本心造识行,可北行归来后,他不得不直视自己的生出的妄念,以此作为自己需要跨过的高槛,需要参破的不清净。

或许因为荣华与权利生来唾手可得,修行于他向来容易,可如今有些事有些话,他做完说完才会意识到那是他的私心。静室之中,他面对巍巍金相,那些本该耕植于心的不净观、无常观、空无观竟需要特意调动,才能压制本不该滋生的念头。

可女人并不给他时间观照内心,她拂开他的手用两指拂去那被针扎出来的血珠,却没有低头去看,而是将手抵到了男人嘴角,“你知道我见了血就会有点疯吧……”她沉声说道,“帮我舔掉,我不想发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谛澄被她箍住了不能动,挣扎了几下皆以失败告终,只能伸出手握住了她的袖子和手腕。女人的手指从他的唇角塞了进去,抠了抠他腮边的肉,他咬紧了牙关并未张嘴。

沈庭筠一把握住了他的下颌,只用了些力,男人便吃痛,齿尖张开了缝隙。她指尖伸进去,按了按他的牙尖,“乖,不要咬我,松开。”

男人看向她的眼睛,委屈得像是苦海里没有小舟,二人对视了几个呼吸,沈庭筠敛起略显亢奋的神情,她眉头一蹙,神情委顿下去,“好疼。”

齿尖的抗拒一下就消散了,男人收了颌骨上的力气。

她便顺利探了进去,曲了曲手指,勾住了他内侧的牙根,将手上的血按在了他的牙龈上摩擦,男人的舌头仍然顶着上颌,以避开她的手指,沈庭筠看着他艳红的舌下,反手扣弄了两下他的舌根,轻声说道,“舔呀。”

可能是被抠得有些疼,他突然眯了眯眼睛,眼尾垂了下去,有些发红,含含糊糊抗拒了一句,“不要”。

回了京居然敢反抗了。

“我还会管你要不要?”沈庭筠两指与他的舌纠缠了几下,夹住了他的舌尖将其下压,于是他深红的喉口便显露出来。起初她只是用指尖在他的舌苔上摩擦,长时间被压住舌头使得他无法吞咽,口中的涎液越积越多,沈庭筠的手指抽动时开始有透明的涎液被指根带出来蹭到唇上。

不适的感觉让谛澄阖上了眼,他皱着眉,像是在受难,脸颊因为不适泛起微红,唇舌也鲜艳。沈庭筠看他闭上含着水气的眼,手指却探得更深了些。

她插弄着他的舌根,将她忍了一整日的恨意和不甘插进男人喉间,又重重撞了一下。

“呃——”他喉间不受控地发出声音,眼角也一下溢出湿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咳——咳咳——”哪怕手指仍插在里面,往日里只吃精致清淡素食的喉咙哪里受过这样粗蛮地撞击,不过才揉弄了几次他就止不住断断续续地咳了起来,脸也咳得发红。

遭了罪又犯了戒,他的手握着沈庭筠的手腕,沈庭筠自上面看着倒觉得他像是在求她一般。

他身上没了殿上的金光,也没了月色里的柔和,莹莹烛火下,被她不过是肏弄了一会儿喉咙,就跌坐在地上,唇上泛着水光,颓丽得像是什么内里还在自矜、外在却被擦红了的淫器一样。

沈庭筠鼻腔里笑了一声,“你呀,几句话就能改变圣意的人,现在又能求谁呢?求我这个说话不顶用的钦月侯吗?还是求佛,可惜现在菩萨来了也救不了你,祂可见不了这么淫荡的东西。”

她终于抽出手来,带出黏连的银丝,揩拭在了谛澄的脸颊上。他又咳了几声,扶了一下椅子的扶手,想要站起来。女人却一把把他按在了自己的膝头,“这里也要舔干净,别让我看见一点血,我现在燥得很,可不想杀人。”

沈庭筠握住他的后脖颈的手仿佛在发烫一般,粗蛮地把他的唇贴到了膝盖上,怪异的血腥味让他舌头一缩,可是口腔还是感知到了这种味道,这味道让他隐约又想起了被锋铎剑鞘塞入口中的那天,原来血腥味和铁味竟然这样相似的。

或许是后颈的力气实在太重了,他可以感受到女人确实在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发抖。

他的唇抵在她的膝上,舌头已经碰过了她的血液和手指。

这世间五欲功德,凡夫俗子眼识色境、耳识声境、鼻识香境、舌识味境、身识触境便会生起爱欲喜乐,他看过她浴中的胴体,听过她陷入爱欲的呻吟,她埋在自己颈间时也曾闻见发丝间的清新皂香,于他而言这都是可以战胜的考验。

可是她或许很喜欢唇与肉体相贴以求慰藉,不然那日在马车上把他错当成沈越桥的时候,为什么会伸舌头舔自己的乳尖呢?

那时候的自己……浑身都是麻的,痒意窜逃在四肢末端。她每舔一下,自己都……自己都好欢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爱欲。

他知爱欲如何生,如何受殃,如何分布,如何烬灭,如何消弭,可是……

绳索,捆着翅膀,鹤跌倒地上,挣扎不起。他不能离爱欲,不能离渴,他力不从心,他不该有心,可是有了,砰砰作响,要跳出喉咙里。

他想舔。

他想看女人的反应,会不会像自己一样,发抖,不受控,不断想起。

不要想,光是想想下身都像是和心一样在跳动作响。不对,不是心脏在搏动,是淫根在勃动,后穴会有她温热的手指爱抚着让他疼,让他凉。

不止是后穴凉,身前也凉了,有水流出来。

无间地狱,极寒,滚烫。

沈庭筠见被她压住的人伏在膝头一动不动,突然有些扫兴,松开了他的后颈。

他仍是没动,灼热的呼吸扫过淤青,然后才退开了一些,突然伸出了舌头,舔了一下。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庭筠惊讶地低头。

他又舔了一下。

女人好像真的很受用,她伸出手覆住他的头顶,摸到了他的后脑,到脖颈。

谛澄退开看了看,针孔早已愈合,只剩边上一点指尖拖拽出的红,便又附上唇舔了几下,将所有的血痕吞吃入腹,这才抬头看向女人。

“以前舔过血吗?”沈庭筠看着那双晃着波光的眸子问道。

谛澄用手背关节擦了擦那红肿的唇和嘴角,检查有无血迹留下,“不曾,没人敢这么对我。”

沈庭筠头一歪,“那是我的荣幸了。”

他问她:“谛澄那日所为,可是月侯所求?月侯今日所为,谛澄却不知道那天做的对不对了。”

“是,是我所求。我可以做公主,养几个面首,安富尊荣,可如果我最终仍然想要的是锦榻深闺,那我七年前又为什么要去北边,”她翘起小腿架到了谛澄的肩头,用膝盖内侧蹭了蹭男人的脖子和耳垂,“和尚,你知道自由是什么?”

这受万人景仰却跪在她脚边的大僧正抬起头,他睫毛颤了两下,眼神里清澈得像是能透出希冀和沈庭筠的身形。

“我不知道,将军,谛澄从来没有过自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她的北地,去的最高的地方是她俯吻时送上的云端。

苍白的神灵在她膝边破碎,他说哪怕是他也没有真正的自由。

他眼睛眨了一下,“容谛澄一问,将军如今再要和谛澄有肌肤之亲,是为报复还是勾引?”

勾引,这世间男人守不住心,才会指责女人勾引。

但怎么会有傻子把勾引说得这么直白……

她起初确实是为了报复和发泄怒气,泄了两次愤,看他在高坛之上持身,倒是真的生出几分要把他拉下来恶趣味。

沈庭筠突然伸手捂住了他那双清莹秀澈的漂亮眼睛,她两腿夹住他的脖子把他的下巴高高仰起,勾到了自己身前,低下头,吻了吻掌根之间男人平滑的眉心。

男人惊慌地仰头,那柔软的唇便自他眉心沿着鼻梁滑到了他的鼻尖。

就听见女人说,“妖僧,我要报复你勾引我,和我一道困死在这笼子里。”

要你生出像我一样的无力和嗔恼,就像刚刚你问的那一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男人顿了一下,“可谛澄从未……勾引过将军。”

“我在北边最喜欢的动物就是东沙狐,明明算是狐狸,耳朵尖尖长长的,可总是一副冷淡纯真的模样,却还要冷淡地靠到我腿边蹭我的小腿。”说话间她松开了男人的眼睛,去摸他的耳朵,沿着耳廓捏到了他的耳垂,“哪怕我回来了,仍想叫人捉两只送到京里来玩,你说那狐狸有没有勾引过我。”

他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耳垂又被揉弄痒得厉害,眼前恢复了光亮,可他垂眸不去看她,“是谛澄失言了,这二字我并未深想过。”

分不清欲念的根源是吸引还是动心,若真的追究起来,摧毁他意志的应该是个实体,可他想不起来那场景如何,是哪一刻,哪一念行差踏错。

女人松开了他的手,转而捉住了他的小臂,把袖子撸到了臂弯处,那小臂上的红痕比上一次更狰狞,一道一道旧伤新痕交错在一起,她伸出手指抚摸,见他手臂上经脉杠起,又像是在忍疼,她问,“十八下可还够吗?”

谛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够了,忏悔亦是想,实在不好忘。”

疼痛,应该可以带来后悔,可是伴随着抽打,伴随着布料的摩擦,每一日都要不断地想起疼痛的因。

他开始怀疑戒律上所写当真有用吗。

他没能生出悔意。

沈庭筠心里一荡,这和尚在说每天至少要想她十八次,那副委屈的神情实在好看,讲着最正经的话,听到耳朵里仿佛淫艳的情话一般。她低下头用唇轻轻覆住了他的一道新伤,沿着那伤痕游移,唇间的皮肤和手都在微微发抖,突然一紧,颤了一下,她才放开了他。

“所以戒体已经碎了吗?痛不痛?”她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谛澄……谛澄身戒早就被将军破了,只是这戒体,想了一段时日才发现本就是不全的。不造杀盗淫妄,身口意清净,未必是持戒,可能只是尘因未到,缘缺不生,无需任何抗拒对治之力。但将军既然成为了谛澄缺失的成因和机缘,谛澄想试试,看能不能修全戒体。”

他说他生了妄念,动了尘心,但要把那妄念当机缘去开悟,以求修出更好的境界,他说得这样直白,没有半分遮掩。

巧了,沈庭筠也本想着靠与这和尚对抗来修心,那倒是不妨看看谁先落马求饶。

她笑了一声,“能做大僧正修行路上的垫脚石,也不知道能不能给我家积点功德。”

谛澄双手合十,“将军不是青石,是高山,是谛澄要跨过的险峰。而沈氏保家卫国的无量功德,是诸位沈将军一道搏回来的。”

门外突然有小厮出声问道,“侯爷,夫人差我来问问,大僧正可要留下用膳,她好备些素斋。”

沈庭筠这才把腿从他肩上放下来,她朗声说了句,“不必。”

她扯了扯裤腿放下,又轻声对谛澄说,“明儿要去寺里,不知要多久治好,我今天想要吃肉,你不许在这儿用饭。”

谛澄站起身,“在京中我本也是过午不食的,明日我来接你去仙窟见释云。”

沈庭筠整理好衣服,走到一旁浸湿了一块帕子,绞干走到谛澄身前,仰起头去擦谛澄脸颊和唇角被她拭上的半干涎液,边擦边说,“仙窟是不是就建在梵山寺隔壁?我年轻时我母亲好像带我去过梵山,那儿求姻缘好像有些说法,只如今看来,也并不太灵验。”

谛澄垂着眼,“将军仍是年轻的,好姻缘只是还没到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人嗤笑一声,“你倒确实嘴甜。”

谛澄给她开了张药方,这才要离开,一家人将他送到门口,母亲拉着沈庭筠的手小声说,“令卿,你该谢谢大僧正的,若不是他幼时在先帝面前出言救你,你恐怕本是活不成的。”

谛澄双手合十,“夫人言重了。”

等谛澄走了,她才问母亲为何那样说。

她出生那年,儒道争不过佛门,二门都已式微,先帝不再信六爻观星,钦天监形同虚设,几乎被置僧司取代。钦天监裁撤前夕,监正为最后一搏彰显职能,在文武百官面前预言了灾变,那天太阳周围果真出现了夺目的日晕,夜里,监正呈报先帝,北斗第一星贪狼有异,凶恶异常,于王权稳固有患,应尽早处理。

当时,七岁的谛澄正在先帝书房里为他读经,他闻言问道,“监正为何害怕,若是祸患,那也是北方的祸患,毕竟那里看星星看得更加明晰。”

贪狼为北斗第一星,在亥子化气为泛水桃花,主物欲色欲。故喜化禄,化权,不需文昌文曲、左辅右弼亦能致富贵,多主武功勋业,但又杀戮过盛,多是血腥。

文帝朗声大笑,问这孩童,“谛澄,那你告诉朕与监正,若有一日这贪狼真的造了祸患,你当如何。”

孩童认真想了想,答道:“谛澄会认真参悟佛法,若真有那一日,我也应该长大了,我可以去渡他。”

这事后来再没人追究了,只是当夜忙着迎接沈庭筠出生的一家人后来听说了这件事才一身冷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帝嘴上不追究,但到底还是查了那夜境内所有新生儿的八字,据说后来男孩都杳无音信了,而追究到沈家门上,是个女娃,方才作罢。

沈庭筠想起谛澄说她命硬,当时还好奇他怎么知道她的八字,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如今年长些的人还经历过三教并行的年代,有些玄门的说法仍是信的,沈庭筠挽着她母亲的手臂好奇地问,“母亲,那你可知这大僧正是什么命格,我下辈子看准了那个时辰再投胎。”

母亲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这大僧正说到底是个弃婴,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生的。”说着声音低下去,“不过有人看他如今的造化和当年的年月推算,像是玉袖天香、出世荣华的昌曲夹命。”

沈庭筠蹭了蹭她母亲的肩,“那确实好,不过再好的命,我也得投在阿娘肚子里。”

沈夫人闻言展了笑容,母女二人打趣着回院子里用膳。

沈庭筠没接触过玄门,所以一无所知。

可博闻广记的大僧正谛澄知道。

贪狼不喜与昌曲同度,同度则徒增情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二日早晨,天还没亮,沈庭筠倒是像往常一样醒了,她找了身严谨的男装穿上。等谛澄到时,她已经收拾妥当和霍平等在了侯府门前,见谛澄马车驶来,翻身上马,到马车旁,打了声招呼,“大僧正早。”

谛澄问她,“月侯今日膝盖可好些了?”

“小伤罢了,药到病除。”说完她便策马和霍平跟在了马车后,一路上看京中风物变化,不禁和霍平惊叹两句。

等到了仙窟门口,才知这新寺到底有多么辉煌。寺院宏伟壮丽,红色瓦片映着黄墙,金碧辉煌的殿堂沿南北中线对称展开,巍巍大殿不输皇宫大内,隐约可见其后寺外的浮屠塔林。寺内香烟缭绕,门口香客络绎不绝。哪怕尚且还在寺门外,已经可以闻到香烛气味,听到念经声中夹着清脆木鱼。

依次进入三道解脱山门,谛澄带她绕过了天王殿向西,又过伽蓝殿,到了西侧驻云堂,此处专供云游僧人居住。

驻云堂门口的比丘引他们去找释云,还没靠近那厢房便已经可以闻到混杂的药材香气。

比丘让他们在院中稍候,去扣门通传,释云这才开门出来。他已经有些年迈了,但少有人知道他的年纪,看起来不过五六十的模样。

释云笑眯眯地走出来,倒也没管谛澄合霍平,看了一眼沈庭筠,合十说道,“沈将军看起来气色还不错。”

沈庭筠低了低头说,“多亏释云法师,庭筠才捡回一条命来。”

释云替她把了脉,又问了近几次发病时的迹象,实则她每次若是真的纾解不开发作起来,醒了也不太记得发生过什么,只知道领口是湿的,枕头是湿的,头发也是湿的,心里隐隐作痛罢了。

霍平时不时补充两句她的情形,只是说得也算委婉。谈及最近一次在回京路上发作,释云有些疑惑,“沈将军竟没有将谛契者带回来吗?”

释云知道霍平没有吃那药,但他不知道霍平把药给了谁。

沈庭筠摸了摸鼻子,尴尬说道,“说来惭愧,那是我弟弟,我们虽不是嫡亲的,但他自小依赖我。这次到底是皇命难违,只能将他留在了北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释云闻言沉默了片刻,又看了一眼霍平,“阿弥陀佛,世间因果,老衲欲让将军结正缘,却阴差阳错,犯了伦常,是老衲之过,到底强求了。”

沈庭筠摇摇头,“法师能让我少些杀戮,已经是大功德了,更何况您本意是好的。只那仗打得太久,当时我二人在北地绝境中,父兄皆亡,战局惨烈,并未想着能够活着回来,只想着多守边疆一时也是好的,可如今既然运气好活了下来,就不得不顾及我沈氏门楣了。”

释云道:“老衲前些时日实则有一设想,但一来将军那时忙于战事,二来这法子有些凶险,既然有法子克制便一直没提。我观无论杀戮或是情爱,将军心血沸腾,便可暂时压住那毒;若是热不起来,便心生悲戚。此毒即可促动心火,又因燃心被压制,或许可以试着逐步把将军的身体调理得热些,看能不能将那毒一次燃尽。”

听着有几分道理,沈庭筠问道:“我应该不能被烧成个傻子吧。”

释云笑道:“这便是我以为的凶险之处,这调理方法我还得再想想,如何于寒热证候之间达到平衡,正好谛澄也在,我过去一段时间拟了十来个方子,可一道会诊参详。”

“师伯高看谛澄了,师父说他医术远不如你。”谛澄一直安静听着,这才回答道。

“你比你师父有出息,学得好,他早早去了苗疆做人女婿,哪有半分定性。”

说了两句旧事,释云便带着谛澄进了药室详谈。

沈庭筠被人带去了一个独立的院子。

她带了些书,还有母亲非要塞给她的针线女工。她并不排斥做女工,就像有人闲时爱书画弹琴,她觉得心烦意乱也不想看书时,绣绣东西发呆也没什么不好,反正不用花脑子。

绣了半日帕子,又看了半日书,中间草草吃了两口没滋味的斋饭,等到天黑了,眼睛便有些累,揉了揉眼睛走出房门。抬头一看,虽是缺月,但风清月白,很是惬意,她找了个小沙弥,让他去武僧院里借了杆枪来。

枪身是铁的,枪头却是木质的,半点没有花哨的纹路,再普通不过的款式。她拿在手里掂了掂,转了两圈,自打去了北边还没用过这么轻的枪。

谛澄端着一碗汤药到院门口时,首先听见的便是破空的风声,继而才看见银光流转,划破庭中晦暗朦胧,月色便倾泻着落到她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人身形翻飞,行云流水,枪出如龙,拖出残影的枪尖时而直刺,时而勾出枪圈,虚虚实实,奇奇正正,进锐退速。一拨一刺间,枪头在地上一点,反手一握后端,身体便轻巧跃起。她落到地上,横枪在腰间,跟着转了几圈,这才收了势,看着门口的人。

谛澄迈入园中,走到她面前。

沈庭筠看了看他手里乌黑的汤药,问道:“这便讨论出来了吗?”

“还不曾,仍需几日,今日释云发现你脉象有些浮,脾胃也弱,只是先开些药让你巩固巩固。”

“恩。”沈庭筠拿起碗,仰头一饮而尽,喝完才皱了皱眉,她把碗放回托盘中,问道,“谛澄,你是不是第一次看我耍枪?”

“是。”

她挑了挑眉问道,“怎么样?固城军里比我耍的好的可没几个,不过上了战场可用不上这些花哨的,会刺人就行了。”

谛澄看了她一眼,又抬眼看了看枪尖挑着的月亮。

“矫捷。”他薄唇微张,喉结动了一下,轻声说道。

沈庭筠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将立着的枪横握举起,用后端压在了谛澄的肩头,斜睨着他问,“夸我还是夸月亮呢?”

僧人低笑了一声垂眸,“谛澄是说,钦月侯驭枪时,一如月光般皎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如此过了三四日,每日早晨霍平便会带外面的消息来,卢老已经放了出来,但还是被夺了官位。

这第一副七日的方子终于议了出来,每日夜里,谛澄会拿药来,然后稍坐一会儿看她反应。可第五日,来的却是个比丘,沈庭筠问他谛澄在何处,比丘只说僧主在药师殿不让人打扰。

早些时候霍平带了盒冬枣来,说是学子家乡快马送来呈到侯府门口的,实在推拒不掉,带来给她尝尝,但沈庭筠也不知道能不能和药物同服。她便想着去问问谛澄,顺道给他带些,毕竟卢新翰的事情上他也出了力。

敲过了昏钟,关了山门,僧人结束了夜课都返回了东西院僧寮,寺中一下便空旷了下来。

她住的地方是专供名门贵女祈福另辟的住所,离佛殿有些远,沈庭筠照着第一日的记忆走了好一会儿才寻到了药师殿。

大殿关着门,只门窗透出微弱光亮。

“谛澄,你在吗?”她站在门口问到。

无人应答,殿内寂寂。

她便推开一条门缝,向里瞧去,就见白衣和尚背对着她盘坐在大殿正中。

沈庭筠开门走了进去,笑着说道,“和尚你怎么不应我,在做什么?我又来坏你修行了。”

她走近才看到谛澄身前摆着一张小几,上面摆着纸笔,写了字的宣纸旁边是一盏灯、一只沙漏和盛着少许褐色液体的碗,沈庭筠站在他身后,背着手俯下身去看纸上写的东西,高高束起的马尾的末端自颈边垂落,落到了谛澄的耳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纸上写着:「一刻,喉中发热……三刻,腹中初现热意……心后滚烫,脑中略生混沌,脑热而心气不定……」

再往后小楷写出了草意,字型潦草起来,她便不太看得清了。

沈庭筠心下一惊,看过那纸,她便知道了他在做什么,为了求证扭头问道,“小和尚,你在试药吗?”

谛澄仍是一动不动,他突然声音冷淡地说了句,“退下。”

沈庭筠愣住,那语气里说不出的生硬,她还从来没在谛澄嘴里听到过这样严肃地带着命令的语气。

她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逼他转向自己,“我问你是在为我试药吗?”

他仍是闭着眼,声音却软了下去,“出去。”

哪怕只是捏着他的下巴,沈庭筠也感受到了他脸上的热度,她摊开掌心,捧住了男人的脸。

女人的手掌尚且带着殿外的冰凉,贴着的脸颊却格外滚烫。

他贪图那份凉意,蹭了一下手掌,口中说的却是,“出去。”

他还闭着眼,沈庭筠看不见他的眼神,只能看见他脸颊上的浅红,这才意识到他或许是在定中被魇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去摸他的额头,脸颊,喉咙,他皮肤上的热度几欲点燃她的指尖,男人脖子上像是没有什么力,任由她搓弄着,头耷在她手心里,沈庭筠试着唤醒男人,“你怎么样?是不是很不舒服,我去帮你喊人。谛澄,醒醒。”

大概是她外面带进来的寒气终于染到了他身上,男人睫毛抖了抖,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幌动烛火间女人关切的眼神,他深喘了几口气,这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或许是对视太过直白,又或许是想起了什么,他突然眼神躲闪了一下,蹙了一下眉,抬手覆住了纸张,坐正了身体,微红的指尖扣紧了那薄薄的宣纸,竟抓出了一些褶皱,他垂着头说,“我无碍,你出去罢。”

很不对劲。

“不行,我得去找释云给你看看。”沈庭筠要起身,却被他拉住了衣角。

他叹了一口气道,“别去,我不想被别人看见……看见我失态。”

“但你烧得厉害,你很烫你知道吗。”

“不要紧的,我知道会如何,过会儿就好了,我很冷,过一会儿,不用管我……”

言语颠倒的,慌乱的,无措的谛澄,哪怕在被她强上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过。

沙漏正巧漏尽,谛澄想去执笔,可沈庭筠分明看见他手抖地笔都要握不住了。她蹲下身,夺了他手中的笔,“你说,我帮你写。几刻了?”

“七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一边写着时间和谛澄的外在的症状,一边嘟囔道,“我说我怎么天天睡前练一个小时枪,躺下后还是觉得燥热不堪,辗转难眠。这是不是比我现在喝的那副药量还重?”

“恩。”

“你现在是何感受?”

“我……我饥肠辘辘,通身发虚。”

他停了一会儿,“我想饮冰,我还想吃……我想……”

沈庭筠打开枣盒,问他:“我带了枣,你能吃吗?是卢新翰的学生送给我的。”

她拿出一个递到男人嘴边,笑了出来,“我还真没见你喊过饿,你要吗?”

她把那浅绿的枣抵在了他的唇中央,僧人却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那枣“咚”得一声落到了小几上,咕噜咕噜滚到了地上。

“诶——”沈庭筠低头去桌下捡,突然就听头顶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想吃你。”

“……”

一瞬间沈庭筠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讶异地抬起头,“你说什么?你……你想吃我?和尚你是想吃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双眸昭昭,他蹙着眉,喉结滑动了一下,“我不想吃肉,我想吃你,我好热,又很冷,我想把你吞到肚子里……我好怪异……”

内里的空虚是朔风吹不散的料峭寒冬,而肉体的灼热是蔓草烧不尽的炙夏酷暑。

沈庭筠在他眼底的直白里冲撞了一会儿突然就懂了,他不知道蓬勃的性欲是如何描述的,便将所有的渴求和躁动都归因于与饥饿相似的嗜欲。

她看着男人,笑了出来,放下了笔,“这句我不能写。”

女人将手伸向油灯,她两指夹住盏沿的棉芯,将其从灯油里捞了出来,指腹一捻,就将那火苗捻灭。

如此殿中这一处也暗了下来。她站起身,走到男人身后,坐到了他身后的地上紧紧贴住了男人,双手环住了他的腰探手到他身前,覆住了他已经将腿间布料顶起来的性器。

男人颤了一下,温热微湿的手心握住了她的手腕,“令卿,不可以。”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带着祈求和恐惧。

沈庭筠贴紧了男人紧绷着发抖的背,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谛澄,这可不是口腹之欲。你鸡巴已经涨成了这样,这是你在想我时升起的性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要……令卿,琉璃净土,不能玷污。我无碍,靠清心咒就可以压下去的。”他用力去掰扯她的手腕,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可是在沈庭筠看来,他那点力气实在是毫无威胁,更何况他在喊她的名字,推拒便成了暧昧的邀请。

这大殿中供的是正是药师王,奉的是东方琉璃净土世界,无病无灾的极乐,沈庭筠如今并无任何奢求要去。

她倚着男人的肩背问道,“念法真的有用吗?我是不是在定中也一直喊你,所以你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来的。”她抚摸着他的背,继续哄骗道,“没事的,你是灵童,不算玷污。你病了,我来治你,药师佛不会怪你。”

没等男人再说话,她从后面捂住了男人的嘴,另一只手便握住了他肿胀的欲望。

“唔……”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沈庭筠捂得更紧了些。

“别说话,我不想让药师觉得是我在强上你。”

说话间她的手揉弄了起来,白色的布料是精致挺括的,外层摸在手里有些粗糙,最内层却似乎是十分顺滑的丝绸质地。起初还能感受到光滑的蹭弄,不过套弄了十几下,那内层就因为湿黏和外层的布料分离,沾在了性器上,纠缠着难舍难分。

僧人两只手都握着沈庭筠的手腕,此时已经使不上力,倒像是拽紧了欲海中的浮木,扣得越紧,便沉得越深。

她时快时慢地搓揉着,时不时去摩挲那柱顶的嫩肉,不过一会儿那热物就又涨大了一圈,硬得像是额头一般,她便向下摸去,按压他的阴囊,男人登时发起抖来,可往后是她的身体,往前是她的手指,他只挣了一下,便木在了原地,任由她捣弄着发抖。

很快他的后颈开始发红,喉结滚动着,胸腔也在起伏,呼吸随之沉重起来。

男人突然下巴抬了抬,差点嘴就从沈庭筠的手里挣脱开,他用力一扯,把女人的握住他下体的手腕拉开,因为太过滑腻,那物从虎口滑了出去,男人鼻腔里颤抖着呼出热气,竟然带着几分解脱的意味。

好险,差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是在高潮之前自己跃下来了,一次可以,沈庭筠不相信他可以连续两次控制住自己,“乖,别绷着,你佛不是说要放下吗?你为什么执着于不出精。”

她一下挣开他的手,反手握住了男人,抵着他的手背让他包住了他自己的阴茎。男人的手指都在发抖,僵直着不敢握,她便用手指一根根将其压下包紧。

手指交扣,她的指嵌在他的指缝间,冷被她摄取,热被她消弭。她带着他紧握住欲望,越磨越快,不许他停。沈庭筠感受着紧贴着的男人止不住地颤抖,突然觉得刚刚自己喝的那碗药也有效力,鼻腔里热热的,她侧了侧脸,贴住男人的耳廓,将唇移到了他的耳垂,含进了唇间,一下一下,轻柔地吮吸。

谛澄眼眶里似乎有东西一跳,他猛地睁大了眼睛。

淫躬抚摩,妄情思惑。

摩登伽女以色身行淫,以手按抚揉磨阿难时,阿难如何应对将毁的戒体。如来让文殊师利救护阿难尊者,开解度化的却是摩登伽女的爱欲心,那么阿难呢?

阿难当真不会动心吗?

阿难,求你告诉谛澄,怎么才能……怎么才能不动情……她离你那样近,缠你缠得那样紧……

男人粗重地喘气,热气全拂在沈庭筠的手背上。他突然松了腰上的力道,向后一倒,仰头枕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颤了两下,沈庭筠可以感受到手掌间布料一热,过了一会儿,布料上便洇出潮意。

她的手掌从他的唇上拿开,让他可以更加顺畅的张嘴呼吸,她自他锁骨间沿着气管向下抚摸,引导男人胸口混乱的起伏,男人向内绵长地吸入一口气,然后短促地呼了出去。

他眼神茫昧地看着前方,沈庭筠顺着男人的目光看过去,巨大的金色佛像慈眉相对,药师琉璃光如来,右手施愿印执药草枝叶,左手定印托钵,以金刚跏趺姿坐于莲花月轮宝座上,背后是大块的蓝色琉璃,在四周的遥远烛火里蓝得近乎妖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像垂目,仿佛看着地上的尘土;只这金殿打扫得太过干净,地上并无尘土,只有一男一女,搂坐于尘欲。

沈庭筠突然感到肩上一热,侧头就见谛澄眼角滚落出大颗大颗的眼泪,那泪滴自他耳边滑落,渗入她肩头的衣物里。

没有哭泣声,眉眼没有委屈,他只是空洞地望着,任由每一下眨眼都将饱满的眼泪挤出去。

他在恐惧,在无助,在问心。

沈庭筠看着这个男人试图通过睁大眼睛让他自己清醒,可是大抵半点也找不到头绪,她心中也生出了一点怜悯。

她知道,一场仗若打了二十几年突然溃败,心中自然惊恸万分,而谛澄单纯的修行世界里从来都只有一个敌人,那便是他自己的欲望。

他生了性欲,万般佛法摇摇欲坠,过往的人生成了笑话,未来生为灵童的他又要面对怎样的残酷考验都是未知。

别人破了戒守不住心尚可还俗,谛澄从来就没有进入过俗世生活。他没有可以牵挂的家人,而他的净土外也没有人会把他当做一个人来爱他。他在最高处,是佛门的脸面,没有退路,跌下来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那么谛澄对她来说又是什么呢?

沈庭筠突然意识到“谛澄”二字于她而言,从小到大也不过是一个符号,一个宗教的花瓶。她想挑衅佛,所以她侮辱谛澄,因为她将他视作佛的应身,把他当做泄愤的偶人。

可是,佛从未垂怜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佛不会与她一起请罪,佛不会跪在她脚边,佛也不会为了她的畅快在戒律边缘试探药性。

但谛澄会,这具还载着人性的肉体就是他佛性的法身。

沈庭筠一只手摩挲他后侧的腰线,另一只手仍撸动着性器,让他在未褪的上一波快感里感受更为灼烈的人间,她托着他的后腰让他放松下去,把他的外袍后摆铺开在地上,让他仰面躺下,用脸颊紧紧抵住男人的侧脸,于是他的眼泪就滑入沈庭筠的鬓边。

沈庭筠自认坚硬外壳下拼拼凑凑就只能找到丁点温柔,她表面上最讨厌软弱的男人,可实际上到了床上,这硬得不能再硬的男人一落泪,她就把那丁点温柔都交代了出去。

她压着他温声抚慰道,“不哭不哭,没事,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没关系。坏你修行是我,罪业深重是我,不怪你,不怪你。”

哪怕躺了下来,他仍是侧头去看那佛像,只是他怔怔地望着金像的眉眼,面上的表情与那一动不动的塑像一样,难辨悲喜。

沈庭筠边轻声哄着,边伸手在他腰间勾住他的腰带一扯,纯白的腰带散开,她抽了出来将其覆住了僧人淌泪的眼睛,不让他再看。

“你有欲求,得不到,更生心魔;我让你去问欢喜佛,你问了方知如何破。”

宁搅三江水,不移佛子心。

可我沈庭筠一生强求,求生,求胜,不过区区死后地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女人继续探下去拂开了他的僧衣,露出了他的胸腹,她覆手到那紧致的小腹上,指尖触到的尽是炙热滚烫,因为女人手掌的接触,小腹起伏得厉害。

她知道欲望的顶端,可是谛澄不知,不知道的境地又要怎样越过去?

对沈庭筠来说,这是一场对弈,她需要公平,游戏才会有趣。

“谛澄,谛澄,谛澄,抱抱我好吗?”

在她连续喊他名字的时候,男人终于有了一些反应,他的脸微微侧向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不是,不是你的错,是我佛心不稳,看不透尘欲。可是……恩~”女人在他小腹打圈,他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可是,令卿,令卿……我们不能有结果,没有的……我恐怕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德不配位、欺世盗名的骗子,我可以以身赎罪,可我不想让你被人非议,不想你再受委屈……我要……我该怎么做……”

她轻柔地抚摸着男人,“可我什么也不做就不会被非议了吗?”

沈庭筠知道,只要谛澄因她破戒之事败露,二人死生尚且不论,无论男人怎样说,大多世人只会认为是她作恶勾引,哪怕她灰飞烟灭,也会是名垂史册的妖女,毕竟多的是帝王因妖妃才会犯错。她本也就仗着这一点,才敢在对他胡作非为。

女人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只说,“那是我种的因,我不管未来如何、他人如何,今日我就要问你的果。你怕吗?你上次分明说要陪我的。”

男人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你知那非我所惧。”

她的手沿着他的小腹向上,划过肋骨摸到他的乳尖,男人敏感地缩了一下,沈庭筠扶了扶他的肩膀,坐到了他的腰上,重新俯身埋到了他的胸口,吻了吻那已经硬挺的凸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庭筠的唇抵着那乳尖说道,“好谛澄,突然想到我适才没有栓门,我们拿性命爽一次吧。”

说话的热气和柔唇的颤动侵袭着那微红的滑嫩,男人突然曲起了伸直的长腿抵住了她的后臀,沈庭筠本以为他是害怕想要退缩,却没想到他颤着声长长呼出一口气,两只手攀上了女人的后颈,手指插进了她的发丝里,紧紧把她搂进了怀里。

他不想面对谎言和藏匿,也无法不去直视自己最为原始的欲望,沈庭筠有一刹那怀疑,他是想被发现的,他是矛盾到想被立刻杀死的。

层层叠叠的僧衣本就只褪到肩头,此时那衣物便随着手臂的抬起将女人缚在了身前,裹进了身体里。

女人一边舔弄他的乳尖,一边用指腹在另一侧的乳尖上拨弄按压,等舔得凉意明显,一片水光,她才开始吮吸,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压抑着的粗重呼吸,她便故意吮出水声,将这空旷的大殿里塞满清晰淫靡的津液声响。

“令卿,恩……轻些……”

她不知道他所说的轻是动作还是声音,倒是不再嘬吸了,转而用齿尖细密地磨咬乳尖,不时用舌尖拨弹,她离他的心脏太近,那颗乱颤的心就在她的嘴角搏动着,身下的腰腹几欲抽搐。

蒲团还在他的臀下,而他的肩抵着地,于是腰便凌空着发抖。

沈庭筠感受着他胸口的嫩红在嗜玩里不断涨大,便用舌头最顶端去戳那几乎可以感受到的正中央小小的孔隙。与用手扣弄的那一侧比起来,这一边已经肿起太多,小珠挺立,仿佛红色玛瑙耳坠上的珠子,泡在檀木水里。

小小的乳尖终于在她唇齿间变得饱满肿起,她用牙尖去咬他的乳头根部,一点一点磋磨过去,滑到嘴角时,男人突然呻吟出声,“啊……”,手指更加用力地把她的后脑搂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他短促的喘叫,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虎牙抵到了他的乳孔,忙张嘴松开牙齿,重新用柔软的唇去安抚。

尖锐的疼痛一下刺进谛澄心里,从他的胸口向四周散开,但也不完全是疼,还有酥麻,他早就已经被钉在了冰凉地石地上,浑身上下找不出半点力气。悖德纵欲的抽离感让他像是滚过针尖,那种针刺并不疼,反而像是镇痛的药剂不断让他发麻。

刺感弥散后他隐约意识到那是一颗尖牙,可他从没见过,女人总是抿着嘴笑,笑得虚假,笑得敷衍,笑得邪性。他在她还爱笑的年纪总是垂着眼,如今他以为不净观成,抬眼敢看时,她却不会再那样笑了。

那颗小虎牙在不净观里没有提及,怎么想都是可爱的,一定……十分可爱,如果她笑得开怀。

女人又去舔弄他的另一侧乳尖,含吃他的肋骨,温热在他的腰线上游移,在他的胸腹上四处点燃烽火,一烧便蔓延开去,烧灭了他的空虚和寒意,终于内外是一样夏季。

男人的腰已经完全软了,再不能凌空挺住,贴住了地面。而女人的指尖已经嵌入了他的裤腰,掌心蹭过他的茎顶。

沈庭筠从他怀里向下缩,压住了他的大腿,一点一点把他的裤子向下褪,用她的身体蹭过他肿胀不堪的阴茎,这才直起身来。

亵裤被拉下,玉茎一下挺立出来,不用看也知道,那里已经一片湿黏狼藉,羞耻让男人下意识地伸手遮掩,两手却都被她制住按在了小腹上。

他看不见,可是沈庭筠能看见,哪怕灯火微弱,那原是粉色的玉茎已经涨得宣红,隐约可见上面还垂挂着的白浊液体。莹白的身体微微染上了情欲艳色,其上点缀着的斑驳红痕还泛着水迹。

她没有去包裹他,而是用指尖点住了他顶端的沟壑和精窍慢慢碾磨,然后沿着柱身划过囊袋中央,继续向下划到了会阴,不过刮了两下这从没碰过的地方,他便抖得厉害,男人手心被制住,却控制不住手指从她的指缝里探出来,跟着女人的频率抵抗摩挲她的指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向下去便是后穴了,带了些潮湿的指尖才碰到那处,男人便控制不住地向上抽身,想从她的指尖逃离。

他小声推拒,“不要,令卿,不要。”

他还是控制不住地退缩,快两个月了,剑柄插入留下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可是让他昏厥的疼痛,上药时洞开身体的冰凉还根植于记忆深处。

她松开了男人的手,握住了他的腰侧将他固定住,“别怕,别怕,不会痛了,乖,不痛了,上次是我不好。”

沈庭筠抬眼看了看四周,伸手从案上拿了油灯来,手指探进去,被掐灭灯芯的灯油已经凉了。她凑近闻了闻,是铭山松子油,带着些松子微苦的香气,因其气味清苦,在京中盛极一时,可铭山没那么多松子供应,后来就只供给佛院了。

她以前是喜欢这个味道的,本只是想润滑手指,现下却把手插到男人的后臀,将他的臀部托起来些,用那灯的盏沿抵住他的囊袋,倒出了一些油液。

那油很快向下滑,滑到他的穴口,怪异的触感让穴口的翕动了两下,她放下灯盏,咕叽一声,插入了一截手指,男人腰间肌肉一僵,几个呼吸之后,大腿的肌肉才开始慢慢绷紧。

他下身每一处都在用力,像弓一样张紧。

沈庭筠抚摸着男人的腿根,摸索着他大腿内侧的嫩肉,“小和尚,乖,放松些,感受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可她也等不及他真的放松下来,直接开始了穴口的抽插。在大量油液的润滑下,穴口像黏膜般顺滑地将她进出的指节吞吐。她向他脸上看去,男人紧咬着下唇不出声,只是头枕着衣物随着她的插入仰起或者摆动,两只手紧紧扣住身侧的布料,清瘦的手背上绷出青筋。

插了百来下,那穴口已经发热松泛开来。女人微微起身,将他的腿抽了出来,架到了自己肩头,一扯他身下的蒲团,便把他的臀部抽到了身前,凌空托了起来。她重新拿起那还剩小半盏的灯,把那油对着扩张了穴口倒了进去。

男人小腿蓦地一勾,勾住了她的后颈,抖得不像样子,“是……是什么……嗯~”

灯盏的沿口太宽,更多的油向他的臀部淌去,还有一些落到了身下的蒲团上。

沈庭筠边灌边说,“给你添些灯油,令卿想看谛澄的心灯。”

勾住她脖子的脚弯瞬时夹得更紧了,他两手抵着女人的膝盖,沈庭筠可以感受到他手心已经极烫了。男人的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张开了,用力地呼吸着。

沈庭筠放下那倒空了的灯盏,一根手指就缓缓插了进去,手指缓缓地插入,伴随着津液挤出的滋滋声,像是剑尖一样刺开了他的灵体,有什么东西不管不顾地往脑子里钻。

第一次的剑柄实在是粗,可是纵使身体很痛,纵使疼的晕了过去,他那时始终有理智在,明晰地知道发生的一切和周围的环境。

可这一次,什么也没有,她让他感受她,所有的五感都在后穴里,他仿佛都能在黑暗里看见那根手指捅进自己的身体。

脑内是冥暗的,或许是冰,或许是寒潭,或许哪里也不是,沈庭筠插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不是疼的,是一点点进入他身体的,把他的饥饿感直接插出了身体。

小腹涨得要破开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恩……”他鼻腔里控制不住地发出呻吟。

吃到了。

他把她吃进去了。

她肏进了他的身体,让他用后穴品尝,咀嚼,腔内很滑,甬道很酥,意识在滑转漂浮,理智酥脆得找不到头绪。

等慢慢插到底,油膜便不受控地将她狠狠吸住。她由慢至快开始了抽插,不过才几下,因为太过润滑,指根和穴口碰撞就不断发出“哒哒”水声,期间还有穴道里液体被手指带出的轻微声响,那声音又像交合,又像唇舌搅弄,在空寂的殿中,实在淫靡。

沈庭筠眼眶发烫,垂眼看着男人的绷紧的唇角和紧紧吸住的小腹一点点放松,插了几十下,男人连抓紧的手都松开了,随着插弄在地上一蹭一蹭。他像是被抽了一身神骨,干软了被弃在地上,连指尖都被肏得添了几分媚态,在身下的布料上漫无目的地滑移。

等她第二根手指插进去的时候,男人只是轻哼一声,抬了抬腰,然后阴茎前端开始不断流出透明黏滑的液体,顺着体式,向小腹滑去。

沈庭筠看他发红的小腹又被液体激得起伏,深吸了一口气,腕上也更加用力,她一下下用力顶撞,恨不得把四根手指带着半截手掌插进去,一直捅到他的底端。

谛澄这个人,实在太像一个容器,一个深不见底的容器。怒火,恶言,愤恨,不甘,她可以把她体内所有的邪火与憎恨都滚烫地射进他的身体,他不仅不会反抗,他还很喜欢,恨不得夹紧了小穴把那些脏污都含在他自己身体里不再让她有机会看见。他用肠道吞咽吸收那脏污,再射出纯白的精液,圣子还会垂目追着她问,还有吗?我还要,我想吃你,我想把你吞进去。

深渊,她干不透的深渊,诱人的深渊。

她只是身上有太多的罪业和刺,所以深渊才会被她吸引动摇,她仿佛是他成神的养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鼻尖松子的清香愈发丰裕,芳香随着穴内温度的升高挥发出来,男人的唇一张一合,仿佛想说些什么,又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唯有张开时偶尔会泄出几下喉音。

沈庭筠看他羞涩,便去引导他,“爽吗?谛澄,爽不爽,告诉我,告诉令卿。”

他断断续续吸气,“令卿……啊…令卿……我~”

我好爽啊,令卿,这就是你说的爽么,我连甲片和牙尖都是麻的,可我说不出口,我的舌头……

后穴里的盈实还在驱驰,就听女人说道,“乖孩子,今天一口一口令卿叫得这么顺口好听,平日里不都是叫我将军么。”

谛澄只觉得有一只手一下抠住了他的心,往他的喉咙口拖拽,把他从混沌里外外揪。温热的松子油一下被点爆了,火舌瞬间疯狂地涌进他的血液里,他不住地发颤,腰抽动着收紧,阴茎涨得想要脱离肉体。

“不是,令卿,不是,啊~”他大腿内侧的肌肉不受控地抽搐着,那夜男人女人做爱的声音猛地扎进脑子里,他眼前亮了起来,脖子一挺,肩背便离开了地面,大汩纯白的阳精射了出来,“啊……我不是他,令卿,我不是他,恩~我不是……”

男人抖得厉害,沈庭筠胸口被他这精水喷溅得斑驳,又软又韧的小穴发了狠地吸着她,她正爽得头皮发麻,插他插得也快,听到他这句话反应了一会儿才猛地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口癖大概让他误会了。

她确实喜欢在床上叫小九乖孩子,小九也喜欢叫她将军,想来谛澄那天坐在隔间的浴桶里都听见了,因此他叫她令卿是怕自己被当成替身。

他居然高潮的时候还有闲心吃醋,又或许是嫉妒带来的阴暗和道德破裂感才激得他高潮。

男人还在发抖,性器顶端白浊还在往外渗,沈庭筠握住他的阳具,上下撸动着帮他余液挤出来,偏偏又恶劣地激他,“原来大僧正的心灯里面燃的是妒火啊,你放心,我还不至于搞错,我家小九可喘得比你大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谛澄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在喉咙口,她再多说一句就能呕出血来。贪嗔痴妒,心戒本就是堤坝,裂了一个口,情爱便冲出去决了堤,不过一夜,他就可以把爱欲带来的愚痴尝了个遍。

他不想提旁人,可他刚才脑内一片空白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语。

好苦,喉咙口窄得泛酸,他抬手覆住了眼上的白布,压住眼睛里的温热,喘了几声,等到眼中不再不受控地分泌热液才将那白布扯开,“肉欲恶果,谛澄如今知道了,月侯可还满意?”

眼下他理智倒是回笼了些,可是话说出去才反应过来,仍是酸得不能再酸,委屈得不能再委屈,便又羞恼地闭口不言。

沈庭筠笑了声,在他铃口处搔刮了两下,声音里都带着笑意,“好啦好啦,怪我,是令卿不好,那你想让怎么叫你嘛。”

女人突然俯下身,小腹压住了他的性器向上抵了两下,舔了一下他的胸膛,柔软的发丝带着痒意蹭过谛澄的下巴,可他胸口出了薄汗,又是涎液精水湿黏一片,根本不知道女人在舔什么。

“那我叫你哥哥好不好?是因为不吃肉吗?谛澄哥哥的精液怎么一点也不腥。”

说着她又舔了一下。

轰雷掣电,碎琼乱玉,谛澄本还在适应光亮,闻言就见自己的法身赤裸着跪在岩火里,明正典刑。

可夺目的法诛还滞在半空中,身上一轻,女人离开了他的身体,一阵木盒响动,就听女人说道,“谛澄哥哥人这么好,怎么能让你只吃恶果呢?令卿给你带了善果,听说很甜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又硬又滑的球状物已经抵住了他,初尝人事的恍惚感使他无法将抵住他的东西与自己身体的入口进行对比。女人试了两次,可穴口是滑的,她指尖也是滑的,那圆球脱手滑开,不留情面地滚走了。

谛澄脊柱上的酥麻缓慢散去,高潮了两次,身体的灼热开始消退,他终于恢复了些力气,撑了撑地面想要坐起来,一边问道,“令卿,药效应该是过了,我再稍坐会儿就能恢复,那是什么东西,为何要塞进来?”

“我不是与你说过了,是卢老的学生送给我的冬枣,你刚刚可是半点没听进去。”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抵住过他的唇,可那时脑子里有声音聒噪得很,他确实一个字也没听进去,适才发生的一切后知后觉地开始极快地涌到脑子里回味,男人一下涨红了脸,“哦…那是他们送给你的,卢先生到底是因我之事入狱,若是让他们知道你把他们的心意糟蹋了,定然不喜。”

说着他捡起滚到手边一个递还给沈庭筠。

“他们送给我了,那便是我的,自然是由我做主,我要赏给谁都行。”沈庭筠没接他手里的,又去拿了新的一个,说话间就往他身下塞,将那枣子塞在了男人的下身和垫子之间,她把手抽出来的时候,谛澄分明看见她指尖的油润里还勾连着粘黏的淫丝,他颤着眼睛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女人握住了他的腰,温声道,“坐上去,吃进去。”

“可我已经好了,为何还……”

女人打断了他,“因为你已经好了,所以我想再要你一次。”她伸手捧住他的脸,湿黏的指尖在他的脸侧摸了摸,“我想看你不被药物驱使,清醒地再高潮一次。”

闻言男人的耳朵都像是要烧起来一般,“可……可是…”

可是我在药效下还有藉口,如今胸腹腰臀上流窜的情韵和冲动却真实得清醒得可怕,肌肤还在焦渴,心底全是叫嚣。

沈庭筠看他这一副事后矜持的艳色,被燎得意动神驰,恨不得立刻去扛座台阶来给他下,忙说道,“哎,你倒是舒服了,我可没你那么好满足。”她的手在他的腿根乱摸,轻声说道,“好谛澄,好哥哥,再让我肏肏,令卿也喝了药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到底还是把目光移回了她脸上,女人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全是真诚,真诚地想干他,教他看毫无遮掩的强烈直白的欲望。沈庭筠看着他从探究到惊慌到害羞的神色,男人的脸更红了,又把目光垂了下去。

不过几个呼吸之后,男人到底还是伸出了手,他面对着她,攀住了她的脖子,朝她倾了倾身子,用下巴抵住了她的头顶,把她按进了自己怀里。

沈庭筠一下被他身上的暧昧的香气包裹,她两手一抬,把他的臀抬到了自己腿上,于是男人便坐在了她身上,臀下再没了遮挡。

她摸到那颗枣,用两指拓开他的穴口,掌根一顶,便把那硬果顶了进去。

“恩…”他闷哼了一下,那果子当真不小,比两指还宽,压迫着穴道壁,又撑又胀。

她继续往里顶,硬果被越顶越高,他的穴肉实在腴润,灯油和肠液此刻倒像是变成了阻力,因为坐着都往下流,那小球每进去一点,都会挤出一点液体,而更多的则是继续被往里顶。不过一会儿,他抽搐了一下,那些液体便沿着指根向下淌,她手心里都湿黏一片。

男人的胸口已经开始发颤,“哈…”他突然身体一僵,短促地低喘了一声。

沈庭筠闷在他怀里闷声说道,“唔,找到了,藏得这么深,难怪我刚刚找不到。”

“什么?”谛澄用气声问她,他胸口颤了一下,此时男人的胸肌比躺着时更柔软一些,沈庭筠蹭了蹭,觉得自己再贴紧点可能会窒息。

她也不回答,就拨弄了一下,那小球打了个转碾过了一个小小的凸起。

“啊……啊~令卿~”男人的大腿突然抽动,而搂住她脖子的手却没了力,如遭雷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庭筠给了他喘息的时间,鼻腔里带了点笑意,“我这手能执剑,能拉弓,取人首级容易,居然肏你肏不到底,实在是力不从心,还得靠这个小玩意儿,才能……”她手用力一顶,那果子又往里进了一点,然后重新坠到她指尖,“才能枣深贵子……”

“恩……令卿,到底了,已经顶到了,再深就拿不出来了。”他颤着声音说道。

沈庭筠恨不得再塞几个进去,可她确实怕这果子被更里面的穴肉咬死了拿不出来,她便探入两个手指,碾着那果子进出,每次向外抽时,他的身体都会跟着向下坠,几乎坐到她手上,然后她另一只手手掌一托他的臀肉,将他颠一下重新托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下巴已经不抵着她的头顶了,沈庭筠本被闷在怀里,现在抬头看他连脖子都涨得通红,他脖子无力,头向后仰着,随着肏弄一晃一晃的,两只手搭在她肩颈上胡乱地摩挲,显然已经被肏得失了神。如此行状,她小腹一紧,不断有热液在下身往外溢。

二人之间亘着的肉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肿硬起来,顶端抵着沈庭筠的小腹,不断流出透明的液体蹭在她的衣服上。她不再托着他的臀,让他深深地往下坐了进去,转而去套弄他身前的阴茎。

后穴短暂的麻痹后,他垂头看向二人之间,看着她的手指在自己的淫根上不断揉磨,愣了一会儿神,突然意识到什么,缩了一下身体,却因为后穴的硬物吸了口气,“嘶……不行,令卿,恩~会……会喷到你身上……不行,不行……”

沈庭筠笑了一声,她用力撸了两下,“现在倒是知道了,你也不看看,已经喷了多少了。”

他哪里敢再看,只闭着眼睛被上下颠抛着反复说着不行,不可。

沈庭筠扣了扣他肿胀的阴囊,“那你想射哪儿?蒲团上?还是地上?”

和尚只是慌乱地摇头,沈庭筠索性抽身出来,她握住他的肩窝,拂开小几上的东西,一把把他按在了小几上,让他趴在那里,桌上的东西叮叮当当被拂了一地,宣纸晃了晃飘到地上。砚中浓墨也翻了出来,渗进了夜色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沈庭筠倚在他的后腰上,随手捞起地上那空了的油灯,放到他身下,问道,“那射这里好不好?”

说着也不等男人回答,握住了他阴茎,一边撸动,一边抽插,撞得小几在地上“咯吱咯吱”作响。

她看着男人涨红的后脖颈僵硬地仰着,两只手紧紧扣住桌沿,他眼下连喘都没工夫喘了,像是爽过了劲。

沈庭筠低头就含住了他肩颈交接处的嫩肉,一口咬了下去。

“嗯……”男人被她激得喘了一声,再守不住精窍,性器一滞,射了出来。她又轻柔地帮他撸弄了两下,把白液都挤进了那灯盏里。

她倒是不再去压迫他的性器,给了他片刻喘息,转而开始拨弹他的乳尖,像是拨弄琴弦似的揉得极快。

她压着他后穴里的圆枣去蹭弄他的凸起,这个姿势下更是压得紧,不过才一会儿,男人已经在上下两重刺激下抖得如筛糠一般,身前有液体失了控地往外流,与前两次高潮时聚在小腹处的涨感不同,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麻的,骇人的铺天盖地的快感完全夺走了体感,脑中五光十色地出现奇怪事物。

酷暑梅花,冰川焰火,风中悬叶,水下鸟鸣。

极乐炼狱。

他也不知道后来又射了几次,射的是什么,只知道女人在他而后说着“快满了”,“马上就满了”云云。

只知道最后一次,等到意识到身前出来的液体是热的的时候,他的尿口都已经失去了控制力,女人正扶着他的性器让热液往外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实在是爽得提不起半点力气推拒,终于听女人说了句,“满了满了,真乖。”

他伏在几案上喘息,后穴还是热,湿得像浸在水里,连臀上都是潮湿凉意,身前好像已经射空了一样感受不到那物的存在,脑中像是塞满了琉璃碎片,又亮又锋利,同样的画面和感受不断在其中折射,快感在他身体里丝丝乱撞,一点一点溢出指尖,女人有节律地抚着他的脊柱让他缓和。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过神来,他撑了下桌子,女人懂事地从他身上退了下来。

谛澄盘起腿坐回蒲团上,里衣还挂在臂弯里,布满淫乱痕迹的肩颈裸露着,像是玉色莲花开在爱液里。他下意识想要持印,布料蹭过胸口的红肿却激得他抖了一下,他眉间一蹙,拉起了臂弯里的领口到肩头。

沈庭筠看他这副堕落的矜贵模样,刚淡下去的色心又被撩起来点,她挪了挪,坐到了男人的膝盖上。她早就湿得不行,连裤子外侧都被打湿了,她牵着男人的手摸了摸自己身下的裤子外侧,男人触到潮湿,仍是僵着指尖十分拘谨,不敢有半点放肆。

有点湿,有点滑,他很紧张。

沈庭筠松开他的手腕,将食指上残余的凉意点到了谛澄的眉间,揉开了他微蹙的眉心,“这是我的爱液,是我在你身上获得的快乐。你不要总是蹙着眉,我希望此时此刻你也能快乐。”

男人没有回应,手掌插在女人的身体和膝盖间很久都没有动,他只是怔神看着二人的连接处,直到混乱的气味,过热的温度和悖谬的情欲都逐渐归于平静,沈庭筠这才站起身退开一步。

这个男人当真半点攻击性也没有,僧衣下的肉体像妖物一样勾人,可也就只会乖巧等着被肏;他在情事上当真半点不懂,真正地禁欲得要命。

男人从身后拾起被压着蹂躏过的外袍,重新穿到了身上,褶皱和不工整让这一幕更加暧昧难明。

他垂着眼睛边穿边说道,“谛澄没有不快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只是喘也喘不出声,也不知道要怎么取悦你。我不能像他一样和你出生入死,也无法像他一样亦步亦趋,我好嫉妒,又好无力……

可是,我甚至根本没有资格去妒忌。

男人整肃了三衣,双手合十,盘坐端正,哑声念道:“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有无边无量有情,于我法中修梵行,一切皆令得不缺戒,具三聚戒,还得清净。”

沈庭筠也没想到,刚做完就要听他念经。他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倒也算得上动听。她知道这段,药师佛在修行时发的十二愿中的一个,她自小去大智林听经,也有背诵考校。

她不喜欢,但不等于她不会背。

她走到佛像脚下的香案旁,看着香炉中燃尽的香,从一旁拿了三根新的香在烛火里点上,插进了香炉里。她回过头,背道:“愿我来世得菩提时,弃此生百恶之恼,极生厌离,愿舍女身,具丈夫相,乃至证得无上菩提。”

谛澄抬头,离开大智林后,这是她第一次听她背诵经文,乍听之下以为这也是她的愿望,却听她接着说。

“小时候不能像哥哥们一样无拘无束时,被男人看轻受委屈时,杀人下刀不忍时,我脑中也会浮现这一句,我也曾无数次偷偷向药师如来许下来生转女为男的愿景,可是现在我要把它收回了。”

“最近有个漂亮的姐姐与我说,做女人很好,那不是我的弱点,那是我的荣光和武器。我细想之下,当真如此。男人的功绩,男人的性欲,男人本身,都是我可以去征服的更大的乐趣。谛澄,你做和尚也很好,这世上至上的无敌就是和欲望对弈,我们需要跨过的欲望或许不一样,但我愿你可以随我欲海沉浮,享其中乐趣。”

她的欲望是拥有保护家人和革故鼎新的至高权利,好让她身边曾经的牺牲都有意义;而这一切在谛澄身上都太过轻而易举。相反,肉欲是他难以逾越的戒线,却是她的唾手可得的玩具。他让她看见权利的甜头,那么她也让他看情爱的甜头,这才开始变得公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人站在巨像脚下,背着光却被莹莹烛火和金像琉璃镶上了金边。她仍是衣着齐整,只除了胸口的暗色是被他射上的阳精。她眼里已经褪了情欲,带着点笑意像是看猎物一样看着他。那双纤长的手上沾满他的体液,也不知刚刚点香时有没有沾上新的檀香气味盖过铭山松子。

那一刹那,谛澄怀疑她过去还信佛时,还不怕见血时,是否也会在杀人后,满手血污地点一支香插进香炉里。

他坐在殿中,在不知出处的威压下阖上了眼睛,口中默念。

女人从他脚边捡起那盏灯,“这个我替你收着了,我怕你不好意思收拾。”她提着盏沿走到门口,摸了摸门栓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原来我栓了门呀。”

等她离开后,谛澄这才缓缓起身,腰部向下都是坠感,他拾起地上的杂物摆回小几上,手指拂过她帮他补全的症状描述,读到第三句时,他呼吸一滞,指尖附近赫然是八个字:

「春山如笑艳若桃李」

他轻叹一口气。

令卿,我适才求的是来世菩提……

今生唯恐我心不定,大道难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惆怅,沈庭筠提着一副药在寺墙外三步一叹气地走着。

自那天之后,她许久没有见到谛澄,也不知道他是在逃避还是自己又在琢磨着惩戒,明明就在一座寺里,却是打听不出下落来。

虽然日子无聊了些,但也算一次不错的休养,白天倒还算平和,夜里服过药,她清楚地可以感受到药效的出现。身体的欲望驱使着大脑,总忍不住想些不正经的东西,她一阖上眼就能想到小九的喘息,谢景山的失控,谛澄清澈的泪滴。她想让他们发抖,掌握他们皮肤的温度和颤抖频率。沈庭筠深刻地意识到,凌虐的快乐,蹂躏的恶意,长期的暴力血腥早就已经铸造了她快感的形状,哪怕她表面上总是假装温和有礼。

就算再不喜欢被欲望驱逐追赶,她也已经在毒性下活在那样的阴影里太长时间,近来清醒地欢好了几次,似乎终于咂摸出几分情事本身滋味来,仿佛有一瞬间当真可以紧贴着真实短暂的人间,无比明晰的感受,这也是她愿意冒险一治的原因。

年关近了,她问了几次这最后一副药,释云终于是找人给她送了过来,可偏偏又不允许她在寺里吃,让她出了寺自己煎服。沈庭筠撇撇嘴,想来这药性确实猛,生怕她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

小九离得太远,谢景山闹得不太愉快,谛澄又怕了她,她想找个人解决一下自己这压不下去的欲望都一时找不到。想起谛澄那日的情状,不由得脸热,还是得为了自己的失控考量。

她也没有回家,怕被母亲看到自己令人担忧的样子,便去了离寺不远的一处别院。

她长长叹了口气,“霍平,你还是帮我去此间找芸娘,就说要个自愿的男人来用用,最好会些防身的工夫,我也不知道药效几何,怕不小心把人给玩坏了,价格好说。”

霍平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主人这话转头就会进谢景山耳朵里,我不如直接去找他……还是说,您想找的就是他。”

沈庭筠耳朵一红,“我没这个意思,我看见他那张脸就火大。”

“那卑职去把谛澄掳来。”

“别了别了,他既不想见我,我也不必再去吓他。他那身子骨我作弄两下就要坏,况且他呆的很,半点不会服侍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他口风严些,您若是不介意,霍平可在旁候着,免得您失手伤了他。”

沈庭筠揉了揉额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沦落到要这样对着情事权衡利弊,“你……你去看着办吧,若能寻到他,问问他愿不愿,他不愿意就再去芸娘那里。”

霍平行了个礼,“是,那卑职先去办,晚些回来煎药。”

傍晚,霍平走进园中时,沈庭筠正在石桌旁写些公文,她所辖不多,虽说不必上朝,但也没有停她的职,仍是有些事要做;还有一封卢新翰递来的拜帖,她迟迟没有回复过去。

他也未曾言语,只是跪到了沈庭筠三步开外。

沈庭筠放下笔,她将垂落的发别到耳后,“霍平,做什么跪?”

霍平抱着一个盒子,推到了身前,伏下去,额头贴到了地,“卑职未能完成主人所托。仙窟寻不到谛澄,只留了话让人转告,由他自行决定,其后又去了此间酒楼。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她很少听霍平这样支支吾吾的样子。

“可是,可是那二人,既让主人失望,又何必再问,凭白折辱了主人。主人若是只是要一个泄欲的玩意儿,那个东西,可不可以是……卑职,霍平斗胆……求主人垂眼。”

……

沈庭筠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走到霍平面前,蹲了下去,“霍平,把头抬起来。”

“霍平不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是芸娘送给主人的东西。”

沈庭筠打开盒子,里面是个柱状的阳玉,末端还连着绸带,可以佩戴的样子。

她复又合上盖子,“什么时候对我有这种想法的,霍平?”

他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卑职……不知,或许很早以前,或许就在今日。卑职出身低贱,自知配不上将军,怕有半分爱慕,辱了主仆情谊。若他日将军有了夫婿,也怕忠心之外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本想着只要足够克制,或能追随将军至暮年。只如今,九公子不在,大僧正不在,中郎将不在,霍平恶念丛生,自控不住,再想不了长久之计,只想求眼前朝夕……”

“霍平,抬头。”

男人依旧伏着,沈庭筠看他肩膀抖了抖,竟像是哭了的样子。

她摸了摸男人后颈,叹了口气,“霍平,你眼下都不敢看我,到了床上也闭着眼吗?”

男人颤了一下,僵了好一会儿才微微起身。他一接触到沈庭筠的眼神,又垂下了眼。

沈庭筠揉了揉他的后颈,“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吧?”

他呼吸一滞,缓缓说道,“霍平常在将军帐前守卫,自是知道。而如何清理,如何服侍,今日也一一问过那处的小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人轻声笑了一下,“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们之间。”

“我从来视你为我的身体的一部分,我并不会对自己产生男女之情;可今日后,你就会被割舍出去,成为我的男人中的一个,你懂我的意思吗?”

“霍平知道……可我也知道在我问出第一句的时候就已经和您回不去了。”他的声音故作平稳,可是沈庭筠知道他素日里说话的语气,如今的语调里已经充满了委屈。

沈庭筠看了看他,霍平实则什么都好,只是性子实在平淡又自卑,他从来不争不抢,尽忠职守,处处为她着想补齐,是再好不过的忠仆,只是要做她的男人却好像少了点动心的感觉。沈越桥乖巧里的疯,谢景山圆滑下的傲,谛澄矜重时的艳,于她而言都是讨俏的乐趣。可是霍平没有脾气,他是完全服帖的忠诚,唯有今日挑明了才让沈庭筠看出两分爱意。

人心多少有些阴暗面,易得的东西觉得理所应当,便不知贵重,得不到的才牵肠挂肚,费尽心机。她试着面对这样的劣根,回转过去,直视他再纯粹真挚不过的情谊。

只有一点可惜,做了怕就没那么纯粹了。

沈庭筠松开他的脖子站起身,轻声说了句,“恩,去煎药吧……只是霍平,不是因为他们不在,才拿你将就。是因为你是我身边对我最好的人,我有欲求,你也有,这是缘分,亦是我的奖励。”

可我真的只要奖励吗?霍平自己也不知道,他甚至忘了自己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对沈庭筠是怎样的感情。野蛮的战争里,男人杀光男人,通过占有女人宣告主权和胜利,这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可他并不想占有她,不然不会几次三番把她推到别人身边。他没有煊赫的家世,只是在普通不过的军户出身,也曾想着建功立业,光耀门楣。步步机缘把他赶到了沈庭筠身边,有一日他猛地发现,他不再想利禄功名,他只是想要她活着,想要她开心。

世俗被磨平,他未皈依佛缘,只是三熏三沐,纳忠效信,愿她长生喜乐而已。

霍平叩首,“多谢主人恩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霍平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他僵硬地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在床上,经年夙愿一朝得偿,痴妄就在身旁,他下午刚从旁人那里学来的情话已经忘得一干二净,更遑论那些挑逗惹火的姿势,实在艰巨。

沈庭筠服过了药,抱着他的腰,枕着他的小臂,躺在他身侧半梦半醒地说两句往事,偶尔叫两声他的名字,脸颊蹭两下他腹胸连接处的肋骨。

主人的忌讳他再清楚不过,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显得有分寸,免得让她嫌恶。他只觉得手脚都被灌注了铁水,铸到了床板上。他有些懊恼,他恐怕自己比谛澄还呆,可他确实不知道自己该从哪一步起步。

他看着女人墨色的发顶发怔,这个角度他很熟悉,只是场景实在不同。艰涩生硬的前戏,她与他有上下之分,哪怕是指尖蹭过她的衣缘,都像是逼着浴血十二载的忠将突然谋反。

沈庭筠的手摸过男人僵硬的腰,那里的肌肉狠狠吸紧,半点没有要松开的样子,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微妙的打颤。

她的手向上移动,推了推男人的胸肌,“霍平,我热还说得过去,你怎么烫成了这样。”

霍平抖了一下,只因她撑着他的胸抬起上身,下身那块阳玉蹭过他的腿侧,抵到了他的腰间。

那是他刚刚亲手按照芸娘教的方法系上去的。

女人弯着眼睛看着他裸露的上肢,这不是第一次她看他的身体,或许是第八或者第九次。他受了伤,有时她会直接进帐看他的伤势。可她那时候眸子里有担忧,有关切,并无如今这样的审视和流连。

这样的流连,他只消看一眼,就像毒箭射在了小腹上,酥麻疼痛炸开,热血都冲到了下体,脑子里都是凉意。和站在门外听截然不同,听的时候脑子是沸的,但此刻她看的不是别的男人,是他霍平。

她指尖抚过他胸上的一道长疤,问道,“有酒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霍平捉住了她的指尖,“您服了药,不能饮酒。”

沈庭筠笑了一声,“不是给我,你要不要喝点,你好紧张,怎么红得和熟虾一样。”

“我……来得匆忙,这里没有备酒。”他脖子涨红,眼神飘忽不定。

“恩……我记得小时候和哥哥们在园子里埋了酒,不知道还在不在,我们去挖挖看好不好?”

她支起身子,发尾划过他的乳尖,“我不想穿鞋,抱我起来,霍平。”

她喊他霍平,一如过去七年的千百次一样,他也只是再习惯不过地像过去千百次一样回一句,“是。”

他下了床,用臂弯抱起她,沈庭筠伸手随便扯了件衣物,披在他的肩上,“别着凉了,再拿把匕首去。”

“是。”

男人也没有穿鞋,光着脚走向了园中。他把肩上的衣服拿下来铺在了石桌上,把沈庭筠放了上去,让她坐在那里,以免脚尖触到了地。

他走到那棵粗壮的梧桐树下。

“是这里吗?”他回过头问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月明如昼,墨发如瀑,她坐在石桌上,穿着白色的中衣,莹白的脚一晃一晃的。在寺里休养未满一月,她肤色已经白了不少,气色也日益变好,脸上因为药性泛着些浅红。眼下夜风一吹,把她的头发扬起,她抬手理了理,深深吸了一口寒意,一脸畅快的表情。只那腰间挺立的幽莹白玉,看着实在怪异。

他几乎是把这一幕拓进了脑子里,一如他今日走进园中时她衣着整齐地坐在桌边写字的那一幕,认真收进脑中,归库封存。封不住时,他也会失控地拿出来炫耀,他想要拿出来给别人看看,让别人也知道那有多好。

听男人发问,她歪头看了看他的脚边,“西南三掌,大概是那里。”

他走到那里,蹲下身去,用匕首和手扒开土壤,往下挖去。万幸,那里果真埋着一坛酒。夜里寒冷,他自己挖着倒不嫌冷,但又怕沈庭筠坐在那里着了风,手上的动作也快,很快把那坛酒挖了出来。

他托着酒坛回身,走到女人面前,“开封吗?”

“恩,开吧。”

霍平将坛边的封口撬开,看了看自己满是泥土的手,低头说道,“借主人的手一用。”

沈庭筠看懂了他的意思,两手并拢呈掬水状,霍平便倾了倾坛口,倒出一些酒,倒进了她的掌中。

几乎是倒出来的一瞬间,浓厚的酒味就发散开来,是再纯正不过的锦波春。男人就着她的手跪下,张开了唇,沈庭筠便将酒液沿着小指指尖倒进他嘴里。

酒一入喉,辛甜溢开,倒不是说酒意渗进血里有多快,只是那香气冲进四周的空气里让人头脑发昏。

“如何?”沈庭筠问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品。”他实则脑内混沌,已经无法评价这酒,只知道自己立刻就醉了。

“酒坛子给我。”

“都是土,脏。”

“无妨。”沈庭筠伸手拿过酒坛,“张嘴。”

霍平见她抬手,眉间一蹙,“将军,这样十余年的锦波春,给霍平快饮实在浪费了些。”

“酒既开了封,就染了污,再不能重新存下去。当年和我埋酒的人都已经死了,你要我留着用什么心情喝?”

男人向她膝行一步,“那霍平谢主人赏赐。”

说着他便闭上眼睛张开了嘴。

她将这琼浆倒入他的口中,起初还循序渐进,倒一些让他吞咽一口,不过才四五次,看他面色唇色发红,唇边和下颌上划过溢出来的酒液,沈庭筠就有些急了,她自己心里头欲望也向外溢,恨不得自己插进这深红的嘴里。她索性坛口一斜,一大注酒向外涌,一下覆住了他的口鼻,滴滴哒哒往下淌,从他的下巴滑落到胸口,继而向下滚落过腹肌,没入裤腰里。

男人缓了一下才睁开眼睛。

“好香,我居然一个月没沾酒了。”沈庭筠轻巧地从桌上跳下来,蹲到了男人面前,脸凑近了男人,几乎用鼻尖抵住了他的鼻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男人下唇的酒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收回舌头咂了一下,“是不错。”

留霍平一个人怔在原地,陷在柔软舔过他的唇瓣的震撼里,目光慌乱地看着她伸手进那坛中搅了搅洗净。

然后那双手便伸进了他的亵裤里,握住了他的性器。他耳边霎时轰响。

“将军……”他喉咙里控制不住地出声唤她。

她只揉了一下,他几乎就要丢盔弃甲。在营中男人之间说荤话,也会说能硬一盏茶还是一炷香什么的,可他在女人碰到他的瞬间就有了射意,如果感知没错的话,她手上的液体是凉的,微热的液体是自己的不知道什么。

沈庭筠看他时而发怔、时而慌乱,感受着手中的人时而发颤、时而绷紧,一如既往地拿他打趣,“霍平,你酒量太好,我听说男人醉了硬不起来,你这是喝之前就硬了,还是根本醉不下去。”

“霍平,霍平……”他话还没说完,阴茎顶端被她用力搓揉了两下,他眼睛一闭,浑身发颤,便泄了出来。

他僵硬了几个刹那,有些无措,沈庭筠的手抽了出来,指尖勾连的都是白浊。

他一瞬间有些慌乱,“将军,霍平……霍平不对,对不起将军。”

沈庭筠噗嗤笑了出来,“你做什么道歉?”

“我……我是不是泄太早了……将军,霍平是不是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庭筠笑得肩膀发颤,霍平以往有什么事办得有缺憾也爱找她复盘,他们之间也向来无话不谈。可如今一副呆头鹅一样的童男子模样,实在有些可爱。

“不是不行,噗,霍平,没事儿,你这喝了酒,又是头一回。”她笑了两声,“再说你这前头是硬是软也不妨事。我肏你,让你后头爽行不行?”

她抬手从桌上抽下那件白衣,往他身后一抖铺开,托着他的腰让他躺下去。

他抽出仅剩的一丝理智,“外面凉,您吃了药,会不会着凉。”

“霍平,我热得很,在外头还舒爽一些。”

偶尔荒野行军,他们也会露宿在外面,只是她向来与手下一样的纪律休息,为了保持警惕,从不枕着旁人睡觉。而今庇护之所,软香床榻明明一步之遥,她却不管不顾要和他野合。

幕天席地,硬枕寒席,却有温香暖玉,抚摸他的胸口的凸起,把他的腿抬到了肩上,亲吻他的腿肉,将硬物抵住了他的穴口。

树影婆娑,月影摇晃。

他的主人,他的小将军,用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对他说,“我要进去了,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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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平舒服了,他想死,死于凉风夜色。倒不是说有肏得有多深,插得有多快,穴道如何痉挛,皮肤如何发颤。他的小将军愿意亲近他,带着肉欲亲近他,他就舒服得想死了。

她把他两腿压着,大腿向上折压到胸口。在沈庭筠把他扒干净之前,霍平心里都惶恐得厉害。不管是九公子还是谢景山,哪怕习了武,到底是世家子,衣着吃食考究,都是清俊细腻的样子,更别提谛澄那副吹弹可破的矜贵模样,他以为主人只会喜欢那样的款式。

可是她的手在他的硬实的腿肉上流连,女人眼底分明有喜爱的神色,他根本止不住快感随着她的目光游弋乱窜,他从没想过自己的身体也可以让她快乐,而下身和她连接的地方湿湿黏黏的也不知道是酒液还是精液让体感变得迟钝。

女人缓缓顶进去,可能是酒意挥发升腾,也可能是那阳玉做的太精致了,他几乎没有不适感,只是一种新鲜的、刺激的、被填满的全新体验,和他入夜后所经历的所有东西一样崭新,和她一样鲜活、温柔又坚强。

沈庭筠试着动了一下,霍平鼻腔里闷哼一声。他意识到自己应该喘,主人喜欢听别人喘,可他张了张嘴,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嗓子眼都被挤紧了。

他鼻腔里发颤,呼出的全是热气,四肢上的酥麻随着她的进入迭起。

起初她挺入的动作还有些生疏,有一下没一下地肏进去,很快她就找到了诀窍,女人俯下身,抱住了他的脖子,手掌交叠托住了他的后脑,找了几次角度就开始了抽插。他想要抱她,可是又怕自己的手把她弄脏,只是凌空用小臂搭在她的肩上。

“恩……恩…”男人的声音仍在鼻腔底端,缠绵又低沉,偶尔也会被撞出几个碎音。

她整个人都压在他胸口,每抵一下她的乳尖就会蹭过他的胸,而他的阴茎则会被她的小腹摩擦。她抽出一只手,用手掌去捧他的脸,他在被撞击的同时也控制不住用脸颊去蹭她的掌心。

频率是会变的,霍平觉得自己神志都已经凌空,身体似乎是痉挛着高潮了两三次,后穴全是液体,被不断地插入蹭得发烫,他在黑暗里旋转,觉得自己最后的人性也快被她弄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呼……”女人撑着他的腹肌支起身,短促地呼出气来,她神色里的没了平时符合时宜的笑,显得高傲又惬意,脸颊的绯红似乎在说着她的情动。她闭了闭着眼睛,有好一会儿没有动,过了一阵才缓缓睁开了眼,饶有兴致地说道,“霍平,你喘得怎么这么好听?”

浑身一麻,霍平发誓,他没喘,只是闷哼,因为她肏得太用力了,而他从脚尖爽到了头顶。他羞恼得理智湮灭,把小臂放在了眼睛上,不敢再去看她。

不等他回答,女人又握着他的腰进去了百来次。

霍平确信,她在被药物影响,他清楚地知道她往日里发作一次欲望的时长。很快,她的动作印证了这一点。她的手摩挲着自胸肌摸过,探到了他的脖子上,慢慢收紧。

药效应该已经达到了顶点,她的力道完全失控,几乎快要把他的颈骨捏碎。窒息只是一瞬间的事,霍平眼前黢黑一片,其他感官一下皴裂。或许是可以试着推开,可是他什么动作也没有。死在她身下也很好,反正一辈子也就为了几个明灭的画面,理想已经高潮,他被她弄死了,她就再也忘不了。

可是在意识沉落的瞬间,脖子上的手突然撤了力,他听见耳边女人咳了两声。他从黑暗里一下浮了起来,睁开眼透过眼中乱窜的糊斑看过去,女人捂着嘴,指缝里已经溢出了血迹。

霍平赶忙支起身子,顾不得身下穴道的弯折被硬物撑住,“将军,你怎么样,怎么回事?”

“没事……咳咳,释云说可能会咯血,是好事,咳——抱歉霍平,我刚刚失控了。”她声音闷在手心里,不肯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