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子安强调了单独二字,叶眉识趣地告辞了。临走前,她不放心地看了池慕好几眼,最终还是狠下心,推门离开。
包厢门“啪”的一声关上了,池慕回过神,对上了一直在观察他的付子安,吓得一抖。
“付导演,您好。”他礼貌地打了招呼,“很高兴见到您。”
池慕嘴上说着高兴,脸上可看不出半点高兴的样子。他听了裴嘉之的话,要抓住机会和付子安聊一聊。
但失落的心情是骗不了人的。
“不想聊电影就不聊了,说说别的怎么样?”付子安倒了杯茶,推到池慕手边。“比如裴嘉之?”
“付导演和裴嘉之很熟吗?”池慕接过茶,说了句谢谢。
“这得看怎么定义了。”付子安以退为进,探听池慕的口风。“他和你说过我吗?”
“提过一两次。”池慕把原话美化了一番。“他说您是一位艺术家,非常擅长拍摄风景,很有对生活的追求。”
“还是裴嘉之懂我。”付子安心花怒放,“我都和他认识十几年了,我第一次见裴嘉之时,他还是个初中生呢。”
“比我认识他还早。”池慕脱口而出,“裴嘉之初中时是什么样的?”
“天资聪颖、性格持重,提到喜欢的事物时眼睛也会发亮。”
付子安不露痕迹地打开手机,点进搜索框,输入池慕的名字,跳出来的结果印证了他的猜测。
“裴嘉之喜欢什么?”池慕身体前倾,想要探寻更多。
“电影啊。”付子安放下手机,完全没了顾忌。“他妈妈不是上世纪的影星嘛,他想效仿他妈妈。我俩当时约定了双剑合璧,我做导演,他做演员。可惜了,他爸死活不让。否则,当今的影坛,又要变天了。”
“为什么不让?”池慕的直觉占了上风,“裴嘉之父亲做了什么?”
他想起那间阴森的、透不进半点阳光的禁闭室,不禁打了个寒颤。
“裴嘉之家里情况蛮复杂的。”付子安唏嘘道:“他就一条路可走,除此之外,无路可走。我那时年轻气盛,想一出是一出,不该怂恿裴嘉之的,害他被鞭子抽了一顿,鞭痕几个月才消。”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池慕气得眼睛发红,不知是愤怒还是心疼。“难怪他抵触回裴家,我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感情不好。”
是他疏忽了,正常的感情生疏怎么可能冷漠到那个地步,称得上老死不相往来了。池慕攥紧了茶杯,思绪回到了逢年过节时,裴嘉之在池家庆祝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