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神

第68部分(2 / 2)

一时面红耳赤,头脑发涨。

现在表面看起来事事顺利,步步为营,已经走到了第三级别赛,可谁又能知道吕飞心底最深处有多苦,有多累,什么叫如履薄冰?这是如履薄冰,什么叫步履维艰,这就是步履维艰,半年时间要做那么多事情,来保证自己的性命,稍有不慎,必然万劫不复,哎,的确非常困难。

想到这里,微醉的吕飞心里就一阵抽紧,艰难地慢慢举起酒壶,金黄的酒液,慢慢倾注在酒杯之中,将酒杯慢慢斟满,缓缓端起酒杯,额头已经布满汗水。

吕飞双眼通红,越发迷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凝眸于酒液荡起的涟漪,仿佛已先行醉去。一举杯,液滑入喉中,馥郁芳香,着实佳酿。吕飞嗝的一声,身体微微一颤,一边遥想着酒液在肠胃间的穿行,一边快速回顾起在重幻森林的半年生活,历历在目,腾出手来,仿佛师傅就在面前,吕飞想去抓,手却从师傅的身上一带而过,徒留一团空气。

时光逆流而上,想起被巴尔如死狗般扔进那一刻,瞳孔睁开,累了,倦了,已无力再去和死神抗争,奇迹也永不会发生。将睡去,在这异界的苦难中彻底解脱!

可是!我,吕飞,却没有死!

哈哈哈,天不绝我!想到此处,吕飞心底骤然涌上了一股忿恨与不屈,泄愤似地一拳砸在了坚硬的桌子上,任由鲜血自他手上滴落,再喝一杯!

我,吕飞,吕——飞,终有一天,这一片土地将是我登顶的地方。曾经自己被人打得死狗一般拖出石头城,今后我就要在这星都的都城最高处,俯瞰芸芸众生,接受市民的朝拜!

人将称颂我的名,一如我此刻称颂我的名。人将敬我,畏我,顺我,从我。

如此男儿,方可笑傲于苍生,方可无愧于天地。屈原作《天问》,意在为天地溯本穷源。

天地的终点会在哪里?而什么是主宰,什么是无敌?

吕飞反问自己,我需要知道吗?

“没有绝对的无敌,任何修为都是一时的强大,横坐标上时间无限延伸,纵坐标上空间无限延伸,你在双正区域某一点,只有不断去追寻,去突破,才会有越来越大的覆盖范围,时间成历史,空间成宇宙,在这其中你便就是神,便是无敌。”

哈哈哈,吕飞想到此处,心脏狂跳,忽然微笑起来,可怕阴冷,歇斯底里。

醉酒之人,总爱胡思乱想,或哭或笑,这可能就是男儿真性情吧。

吕飞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用尽了最后的气力,不胜酒力的他最终轰然趴倒在桌上,一片狼藉,酒从倾倒的酒壶中洋洋洒洒,缓缓流淌,房间内很快响起了呼噜声。

刚才想的事,一觉醒来便要彻底的埋在心中,烂在心底,谁都不会去提及!

天已全黑,灯火阑珊处,华灯初上时。在醉香楼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事进入包间后,给客人送上毛巾,上菜,最后上茶,三套走完,侍女便在包间外等候了,若是客人要求,她们便会进去服侍,若是客人没有叫唤,那便一直待在外面,绝不敢进门,避免看到什么尴尬或者秘密的事情,惹得客人火冒三丈。

可就是因为这样,吕飞从下午送完两徒弟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出过房间,门外的侍女听着里面此起彼伏鼾声如雷,却不敢推门扶吕飞上楼就寝,房间里面的酒气飘散而出,外面的侍女不时的努力屏住了呼吸,尽量小心往缝隙旁边挪了挪。

这个侍女挺痛苦的,挺委屈的,站了一下午,到头来还要惹这酒气的侵扰。

不过,同样受苦的不止她一人,吕飞正上方的屋顶上,一块被掀开的瓦片,一双冒着杀气夹杂鄙视的眼睛。

这人开始还蒙着脸,可是扑鼻而来的酒气让她几欲作呕,于是不得不横起手臂挡在鼻子上。

此时正是吃晚饭的时间,也是醉香楼生意最红火的黄金时段,人来人往,就算是星都禁卫,也都穿着便衣,散落到街面负责安防,这人刚好利用了这个时间空隙,潜在屋顶准备出手。

正文138交出来!    伴随着此起彼伏鼾声如雷,一根蛛丝般的银线在慢慢的下垂,银线最前端系着一个小鱼钩,银线一寸一寸的放下,屋顶那双眼睛一边看着银线的位置,时不时的看一下沉睡的吕飞有没有动静,大概十分钟的样子,小鱼钩终于触碰到了横躺在桌子上的魄冰剑的剑鞘。

银线开始慢慢抖动,试图让小鱼钩能够勾住包裹在剑鞘上的扎线,难度非常之高,几次失败后银线的晃动幅度更加的不稳定,一颗汗珠竟然滴落在银线上,慢慢向下滑去。

气氛越发的压抑。

第二十次,失败。

第三十次,失败。

已经没时间去数多少次了。

半个小时后,小鱼钩刚刚顿准缝隙,正当要靠近,孰料,酣睡的吕飞伸手胡乱一搭,搭在了剑身的尾部,屋顶之人以为吕飞要醒,急急一拉银线,一个很好很好的机会就此浪费。

吕飞眨巴着嘴巴,继续酣睡,鼾声再次有低到高,此起彼伏。

屋顶上向下看来的眼睛烧出了熊熊烈火,无奈,继续下放银线,重新晃动。

明月高悬,入夜无风,一身夜行衣的屋顶之人在紧张焦虑的忙碌着,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哒哒哒。”细微的声响由远及近,被屋顶之人察觉,不好!有星都禁卫已经上屋顶开始巡逻,大概位置在五百米之外,屋顶之人猛吸口凉气,是撤?还是留?最终屋顶之人选择铤而走险,随即身体一趴,盖住小小的洞口,防止屋内的光线射出,而被禁卫发现。

那人死死的贴在屋顶,耳朵时刻倾听星都禁卫的脚步,过了一会,脚步声已经消去,屋顶之人长舒一口气,继续工作。

再次重复了无数次动作后,小鱼钩终于挂住了扎线,而且位置非常好,接近剑鞘的顶部了,银线开始回收,直到整个银线紧绷,随即那人取出一根细棒子,慢慢探出,压住银线离手一米多远的位置,另一只手慢慢抽*动,整个魄冰剑剑身在慢慢的横躺着移动,不一会儿,被吕飞手压着的一点剑身尾部完全脱离开来,旋即收了细棒子,银线回到原来的位置,慢慢的向上而去,五十多斤中的剑身慢慢开始脱离桌面。

突如其来的重力通过银线转嫁到那人身体,压在身体下面的瓦片开始咯咯作响,那人额头细珠密布,银线的坚韧度自己有把握,可是这身下这块地方的瓦片能不能撑住?千万不能功亏一篑啊,那人一边提防着随时会碎裂的瓦片,一边加快手上绕圈的速度,一点一点,仿佛待在了一个随时会碎裂的冰层上工作,每一秒都过的非常慢,漫长的等待会让人觉得时间是不是都冻结了。

终于,剑柄到了够得着的地方,那人随即一把抓住,身下的早已不堪重负瓦片因为他一用力,咯咯咯,碎裂开来,那人急急爬起,剑往背上一缚,转身便走。

一片碎瓦从洞口掉下,“啪”的一声砸在吕飞脑袋上。

“谁!”吕飞猛的跳起,脱口叫出,却没有人回答,悉悉索索的碎屑开始从洞中洒落。

吕飞抬头一看,又低头看了下桌面,魄冰剑已然不在,吕飞大叫一声不好!

本想破顶之上,转念一想实在动静太大,急急跑到边上,推开窗户,集聚斗气,纵身一跃,跳出窗外,双脚交替一踏,身体凌空而起,翻上了屋顶。

“麻痹!死狗贼”吕飞边骂边向不远处的晃动的人影追去。

黑衣人听的身后叫声,轻点脚尖,加快步伐,遇到三四米长的巷子,一跃而过。

吕飞也不甘示弱,这他妈的竟然有人敢偷到自己的头上来了,越想越气,斗气激流猛进,脚下生风,一下子跳跃而出,这速度比起最快的猎豹还要快上三分。

哧啦!哧啦!吕飞的速度骤然加快,奔跑之间,肉身竟然把空气撕裂出了一条长长的气浪,这气浪涌动,噼里啪啦,如江水激荡。吕飞不得不低头,以免空气呛入肺部。

黑衣人听的声音越来越近,回头一看,妈呀,这还是人不?怎么不去死啊,这速度,十步一抢,十步一抢,还让人活不?

正当黑衣人绝望之际,只听前方传来“嗖!嗖!嗖!”

黑衣人心头一喜,禁卫来了,不过这紧急情况下,他们哪里来得及细问,根本不清楚自己是干嘛的。

黑衣人撕拉一声,夜行衣瞬间撕掉,蒙面也扯了,高呼一声:“救命啊!杀人了!”

黑衣人嘿嘿一笑,往前面巷子里一跳,避过羽箭,然后七拐八拐的就拐没了。

吕飞眼看再冲刺两三秒就能抓到小贼,那贼竟然是个女的?还敢大呼小叫,贼喊捉贼。

吕飞正准备跟到那边,跳下去,结果“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