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喜欢玫瑰,而且虞宝意记得,她好像从未和霍邵澎提过这件事,但他的精心挑选,有意为之,几乎像直接告诉了她。
她不喜欢,他知道她不喜欢。
他也记得她不喜欢。
至此,某些奉行送花永远避不开玫瑰的同事输得“倾家荡产”,她收花收得“盆满钵满”。
但今天的花“迟到”了。
直到太阳半落,平铺的暮光栖在陈旧的屋瓦上,虞宝意刚和平台负责人通完一个电话,挂断后,觉得手上空空如也。
她一看,也知缘故了。
可明明没在等他的花。
虞宝意往此刻的拍摄地走了几步,看到程霁原带回的那几个刚刚大学毕业,没签经纪公司,甚至还称不上艺人的嘉宾,他们有的伏在桌案上,有的蹲在木头堆那边,苦恼地抓着头发。
那堆半人高的木头都是废料,雕了几笔,被眼尖的老婆婆全部撇地上了。
一周时间,还没入门呢。
不过程霁原看人也有一手。这些小孩个个省心,虽刚来时浮躁得很,还以为是什么简简单单的木工活,但被现实打击过后,也没一个喊苦喊累的。
老婆婆越挑拣折腾他们,那股劲儿越窝在体内,不是等着哪日爆发,而是沉淀着,化为一种稳静的气质。
成长线,根本不需要刻意引导和打造。
入夜,吃过饭,虞宝意陪梁思雪沿河岸散了会步。中途碰到文殷要跟后勤制片出去采买东西,梁思雪兴致勃勃地跟着走了。
她有点累,因此没回现场盯着,直接上公寓。
往常这时候,她都会把霍邵澎的花分上一分给同事,放公寓也好回家也罢,香气总是沁人且愉悦的。
尤其几位有家室的摄像大哥,如果收工早要回家,虞宝意还会不嫌麻烦地给花分成几份,让他们拿回去哄老婆孩子。
今天少了这环节,虞宝意还有点不适宜。
心里想着霍邵澎的花,其实等同于想着他。
不知不觉时,梁思雪早上那句“你有答案,但不敢承认”又环绕着脑海。
不敢承认吗。
她有什么好不敢承认的呢,大不了三月未到,一拍两散。
霍邵澎此前做过什么都好,总不能继续难为着她,再说,他还亲自带她见过霍礼文,作为她日后离开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