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过,电影应该算他没有工作时,难得会拾起来打发时间的事情。
但连爱好都算不上。
他这个人没有爱好,无趣到极点。
果然,女主看到男人的背影后,以为要被抓到,大气不敢出的模样揪紧了观众的心。
可当男人转过身,并不是追捕女主的丈夫或医生,只是一位普通的排队等候打电话的路人。
正是这种奇妙的巧合,让虞宝意回味时,更觉那个场面的惊悚与可怕。
同时,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捉弄人开的玩笑,明明连看什么电影,都是她自己选的。
女主怀着宝宝,想尽办法从背叛的丈夫、诡异的邻居、身份不明的医生手下逃脱,连最有希望的一次,求助到闺蜜介绍的医生后,最后还是被以为是精神病带了回去。
她被人抓住四肢,强行生下了这个她并不知道是恶魔的婴儿,后又被告知孩子已经死亡。
导演花了几乎整部电影的篇幅刻画出女主的聪慧、坚强,可当女主循着哭声找到自己孩子,看到它面目全非的样子时,竟在丈夫、邻居、医生这些邪教徒意料之中的眼神下,轻晃摇篮,唱起哄睡的摇篮曲。
虞宝意久久难从这个结局回神。
明明全片没有一个恐怖镜头,她心脏像被丢到滴水成冰的深冬雪地上,寒气凛人。
为什么……
为什么就被驯服了?
“小意?”
虞宝意的面色犹如一潭死水,霍邵澎收紧了揽她的手臂,轻吻在她发心上,“以后不看这种了。”
和电影中途那声不同,影音室内已经静下,虞宝意只听见他的声音,也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可为什么,她好像更冷了。
他的声音,仿佛变成了那阵引诱女主前往的哭声,她突然害怕听见,更害怕看见。
“terrance,我唔舒服,先翻房了。(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间了)”
不等霍邵澎详细过问,虞宝意骤然推开他,就着电影结束后尚未亮灯的昏暗,匆忙离开了。
他没去追。
相反,方才揽着虞宝意的那只手垂到身侧,柔滑的长发触发遗留在指尖,他蜷起,想握住点什么,仅剩一片冷清的空气。
最后,霍邵澎点了支烟,噙上唇边短短数秒,又拿了下来,任它安静燃烧。
也任盘旋而上的烟雾,笼住那对阴沉不定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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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宝意一下忘记第几日了。
她总在湿润凉爽的早晨中醒来。窗外横着几缕乳白色的云彩,平直的日光从天际线那头逐渐铺就出漫天金光万道,再由鸟儿衔着,以声音播散出去,叫醒整座城市。
开拍一周,刚好迈入十月。
南城好像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焦气散得格外快,不知不觉,早上醒来已经要披件薄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