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你走后他来找过我。”
喻逢对他心里的小九九一清二楚,旁观两人时隔六年又走到一起,那曾经隐瞒的事也能见天日。
“他找到我花了不少钱,可惜第一次我要出任务,没空理他,让他回去等。”
这是徐鹤亭压根没提过的事。
林含清没忍住:“后来呢?”
“没留他联系方式,加上那时候你在医院情况不好,我顾不上,直到两个月后他又找上门来。”
“见他了?”
“见了。”喻逢看他挑来拣去就是没拿走任何一颗糖,如他那颗乱糟糟的心,不禁轻叹口气,“他开门见山就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你不想让他知道,我自然不会说。”
林含清了解徐鹤亭的为人,能找到喻逢,绝对是掌握到他们联系过的证据。
那时候喻逢不管换多少种说法,都无法劝退徐鹤亭。
单看喻逢轻描淡写的样子,又像没被困扰过,他字斟句酌道:“没信吧?”
“信不信都传达给他一个讯息。”喻逢说,“那就是你不想让他知道。”
所以明知喻逢最清楚他的近况,得到句不知道后也就不纠缠。
徐鹤亭没放弃,准确来说换了种方式找他,这次是等待。
等着他自愿再出现。
林含清心间填满酸涩,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丢下一把糖果,掩饰般揉着眼睛。
“可能睫毛掉眼睛里了。”
喻逢看穿不说破,在他肩头轻拍两下:“他给我的感觉很奇妙,第一眼以为内心很潇洒。”
即便林含清不辞而别,也不会站在原地,而是转身再遇有缘人。
结果徐鹤亭连找带等硬生生耗了六年,仿佛用时光将当初没说出来的爱意诠释个透彻。
喻逢欣赏他们彼此间的痴情,却融入不了,太过浓烈的爱对他是负担。
“含清,别太快重圆。”
谎称掉睫毛的林含清终于把内心的情绪压下去了,闻言傻傻的:“啊?”
“自己体会。”喻逢看眼手机,“和他说过你在国外的事吗?”
林含清摇摇头:“没找到机会。”
他也不是那么想说,只要他们往后能好好在一起,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喻逢听出弦外之音,端过水壶添茶,口吻动听到听不出劝慰的味道来:“他的心思重,当医生的在病理方面格外敏锐。你没让他进过你的卧室和书房吧?”
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有林含清每周末晚要吃的药,书房办公桌摆着的日历有好几个圈出来的日期,那是他和心理医生安妮约谈的时间。
手机也建有日程,通常会在当天响铃前被取消,同时安妮医生的邮箱里会多出一封缺席的解释信,来自林含清。
上次再次失约,他收到安妮医生满是谴责的回信,堪称呵斥的勒令他这周必须约谈,否则将不远万里亲自来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