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一步,载具工正想瞒也瞒不住,不得不一五一十讲了遍从部下哪儿听来的细节。
听完他的描述,司砧不说气急败坏吧,至少也气了个仰倒。
“亏你们好意思自称一句前辈,为难一个二十刚出头的毛孩子有意思没意思?好吧,就算要为难你们能不能仔仔细细调查一下看看这人究竟惹不惹得起么!我还奇怪饮月君断不至于为了咱们怠慢一个小持明就跑来工造司摆架子,合着人家是看在炎庭君脸面上专门给孩子撑腰来了。”
她把应星与朱明将军怀炎之间的关系悄悄漏了一点出来,载具工正目瞪口呆。
“不会吧!怀炎将军?炎庭君?饮月君?怎么可能?一个短生种!”
这话说的司砧都想拍他。
“你管人家寿数几何?工匠以技艺精湛论高下,什么时候活的时间长短也值得拿出来比拼了?我明儿买个王八放门口养着,过上几百年你们还要管那王八喊前辈喊师傅吗!”
载具工正:“……”
这话他没法儿接。
司砧原地转了几步,回到部下面前再次警告:“不要再去找应星的麻烦!”
“管好你手下那些人,我不想再听到诸如报名表格被污损之类的无聊把戏,学宫学童都比那些废物有想法。”
“是,我昨日就已经警告过他们了,请司砧放心,绝不会再出任何差错。”
工正后脑勺上划过道道汗珠,他是真没想到区区一个化外短生种居然也能掀起如此多的事端。
“但愿是真的没有下次。”司砧深深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不耐烦的赶人:“这场战事不知何时降临,你们把皮子都给我绷紧些。平时混日子也就算了,现下再混就是找死!”
“是,是是,我明白!”载具工正嘴上应得痛快,心下颇不以为然。
有云骑军在,又有剑首“飞光”,怎么想丰饶民都不至于打到工造司洞天来。世家想法子塞子弟进工造司为得不就是这份安稳惬意么,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又表了几句忠心,见司砧表情越来越不耐,这才退下去找部下们的晦气。
那总不能就他替那些废物挨骂吧!
另一边丹枫出了工造司也没收起仪仗,顶着路人赶庙会一样灼热的视线,一行人进入丹鼎司。
难得抽出空闲像这样游街“示众”,丹枫干脆物尽其用,连带着把丹鼎司也恐吓一遍算了。
应星倒是进了丹鼎司就被藻兼放开,他自己悄悄拐回院子修理工具去了。持明们不知道这年轻人“租”了龙尊家的房子住,丹方药物之事与他无关,自然不去费力气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