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方向感有多好,而是刚好有运鸡蛋的星槎靠过去。
两三个货柜的鸡蛋,一般店铺哪里要用到这么多。
金人把货柜卸下去放好,星槎很快升空直奔下个送货点。离朱借着建筑物之间错层的阴影贴过去,和出来称量分装鸡蛋的工作人员兜来兜去绕圈子。
她个子小巧,身形纤细,站在黑暗中就像一滴墨滴在砚台墨池里。
“有什么东西过去了吗?”
搬着一大筐鸡蛋从货柜里走出来的人眼前一花,风里似乎带着点潮湿的气息,很快就吹过去了无踪迹。
“什么也没有啊?是风把树影吹动了吧!”
离朱仗着夜色摸进会场,现在人都在外面骂骂咧咧分装鸡蛋,这破地方连个鬼影子也没。
整个会场的面积并不大,撑死也就半个学宫教室的面积。上首处竖着个薄木架子,架子上有块小黑板,黑板旁是原型三腿高脚凳,脚蹬子上踩得又光又亮。
面对着黑板架子的方向满满当当摆了五排桌椅环绕,以成年人的身形看有些挤了,可以想象当这“教室”坐满了人以后会是何种景象。
劣质布料缝制的罩子盖在破旧桌椅上,花纹和配色有股说不出来的难看但是针脚细密皱褶均匀,缝制它的人手一定很巧。
她把短剑倒扣在掌心藏在袖子后,弯腰躲过玻璃窗一间屋子挨着一间屋子翻看。
厨房破旧但干净,灶台和橱柜清爽整洁。掉漆归掉漆,但是没有污渍与油垢。设施与用具的颜色五花八门风格各异,摆在一处有种乱糟糟的生机勃勃。
关上厨房门,离朱朝其它房间走去。
厨房隔壁是洗手间,地上的防滑层已经磨掉了,漏出浅红色夹层,陶瓷洁具倒是还算时新,就是面上有道长长的裂痕。
再向前是个小办公室,兼做休息室用。床边放着一排和教室里差不多的小桌子。另一侧靠墙放了两张木质上下层的床,蓝白格子床单已经发黄,地上淌着一大摊水。她抬头向上看去,天花板上的口子就像张裂开恶意的嘴。
建筑物的年头有些久,出现需要修缮的情况很正常。这个健康管理中心有钱每天每人两斤鸡蛋的发,没钱去工造司请个师父来修天花板?
说什么笑话呢!
离朱低头一一看过床头小桌子上的东西,脚步声突然响起。
这教室面积不大,自然没有什么进深可言。两三步就能走到门口,她要是现在往门边去不出十秒就会和人碰个对脸。
“我说你就是神神叨叨的,这世上哪有鬼,都是岁阳作祟,不信你看!”
走在前面的青年猛然推开木门,厨房、厕所都好端端的没有任何异常。他想也不想推开第三扇门,员工休息和值班用的小房间里也和他们离开前一样,完全没有被入侵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