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孩童们手里举着糖葫芦绕着脚边追逐嬉戏,欢声笑语中方童不自觉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把简茵拥入怀中。
“阿童,其实你一点都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吧,今天你能来这里都是为我。”简茵感受到方童面容中隐隐透露出的倦意,悄然将四处漂游的眼神从喧嚣当中收回,低头把玩手中的敞口玻璃酒杯。
“确实不喜欢,但是因为身边有你,平时不感兴趣的风景事物似乎也都变得有趣了。”方童抬手用方方扁扁的透明酒瓶撞了一下简茵杯口。
“别人都是一吻定情,我那算是什么?”简茵抿了一口杯子中的烈酒,意欲求方童一个主动的亲吻。
“一惩定情?”方童皱眉沉思。
“讨厌。”简茵抿唇笑方童不解风情。
天空中有细小的雪花随风飘落,纯白色小雪粒顽皮的钻入眉间、袖口,于一片祥和之中无声被猖狂的火种吞没。
“茵茵,雪很美吗?”方童用指头掸掉简茵袖弯处悬着的雪花。
“嗯。”简茵懒洋洋窝在方童温暖的怀中。
“可是雪也残忍。”方童眸子中映出旺盛燃烧的篝火。
“何来残忍?”简茵闻言扭头望着方童平静的侧脸。
“那是年代很久远的事情了。”方童映着赤红火焰的眸子深陷于旧时回忆。
那年方童父亲方维携家带口到贫困地区漠北镇支援三年,那里地处边境,气候寒冷,同沧浪城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天方维、何方念一家三口乘坐绿皮火车来到省城,漠北镇医院院长孙达明闻讯亲自到火车站来迎接三十岁出头的方维。
四人出站后在火车站对面简单用过早餐,经六小时颠簸最终抵达一片偏僻的冰雪之城——漠北。
医院为方维一家就近安排了住所,那是医院斜街道对面的一处院落,平房、铁门、水井、红屋顶、漆着蓝油漆的木窗框、低矮的红砖墙。
父亲方维几乎天天泡在漠北镇医院工作,母亲何方念被安排到漠北镇一所初级中学执教,由于当地没有幼儿园,六岁的方童直接上了小学一年级。
那时方童在学校上课的时候时常能看到一个衣着褴褛的小女孩,那个小家伙总是一手拖着麻袋一手拎着竹棍游走操场里,草稿纸,铅笔头,破布条,什么都当成宝贝在捡。
友谊源自一只鸡腿面包。
因为家庭条件相对优越,同班同学私下里给方童起了个恶俗外号,方万元,而后这个外号又陆陆续续演变为方元万,方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