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嘱意叶辞川带遮月楼的人手自成一队,行暗探之责。
适逢敌军猛袭,又想到李参将那脾气,他便赶紧出舱查看,远远望见叶辞川拉弓射箭,简直与当年那人如出一辙。
他想了许久,仍没想通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今日高兴,大家喝一杯!”高威筌再举酒盏,与将士们共饮。
——
越州城外。
“早就听闻岑大人文武皆备,今日一见,果然不虚传言。来,共饮此杯!”杨文晖举杯感慨,见岑辗局促,和声道:“此处乃本官城外私宅,方便督查湑河沿岸情况,岑大人不必局促。”
说罢,他暗示身边女子一眼,“云兰,给大人斟酒!”
柯云兰微微福身:“是。”
她款款走向岑辗,在他侧边跪下斟酒。
“多谢。”岑辗慌忙垂头,避开与女子对视。他方才听杨大人说此人是府中小妾,自然是要避讳一些的。
蒋济钢收到杨文晖的暗示,主动邀岑辗饮酒:“岑大人,你今日也看见了,湑河的灾情其实没有那么严重,河道衙门与河防营确实有纰漏之处,但只要修缮款一到,都是可以弥补的。岑大人就安心地在越州待上一阵,吃好玩好再回去吧!”
岑辗并未回应,他还是觉得在其位谋其职,不可懈怠。
杨文晖见说好话不成,便换了个由头:“岑大人,本官见与你投缘,便不瞒着了!河道衙门也有难处啊!”
“难处?”岑辗疑问。
杨文晖无奈叹息:“外人看来运河工事是个肥差,可河道衙门早就捉襟见肘,苦不堪言了!”
岑辗问:“工部登记的石材价格是千斤十两,朝廷往年的拨款完全足够这笔开销,为何会没钱?”
“那是石头的价钱。湑河沿岸的堤石都是从各地运来的,采石、搬运、路程损耗,哪儿哪儿都需要花钱!”杨文晖再提修缮款一事,“此次水患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沿海夏末的雨季长达一月,到那时若修河款还未到,恐怕又是一场大灾啊!”
“是啊,想来岑大人一心为民,定然能助河堤修缮早日完成!”蒋济钢夸赞着,又是一举杯。
杨文晖眼中满是赞叹,“岑大人年少有为,前有利办庆都大案,后有修缮河堤之功劳,想必往后在朝中定能平步青云,届时还望岑大人替我等多美言几句。”
几杯美酒下肚,又得了二位上官夸奖,岑辗有些眩目,谦卑地笑道:“卑职还要在河道衙门待上些时日,是卑职要劳烦二位大人才是!”
听他此言,杨文晖便觉得时机到了,于是暗示了一眼府中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