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川颔首:“好多了,多谢将军挂怀。”
“应该的,遮月楼此次慷慨相助,我军感激不尽。待梁总兵回来,本将军定举荐遮月楼的各位弟兄正式编队。”高威筌言语豪义,看着叶辞川的眼中满是欣赏。
而后他视线微低,盯上了叶辞川脖子上挂着的护身符,试探地问了一句,“叶少侠的这枚护身符纹样很是别致,敢问是哪家铺子打的?”
叶辞川心中猝然警惕,却不形于色,沉静地回答道:“此乃在下贴身之物,是在下儿时最亲近之人所赠。”
高威筌见叶辞川未提赠与者究竟为何人,便追问道:“此人现在何处?可还安好?”
叶辞川未答,默默握紧藏在被子里的匕首,但想起叶隐说过,高威筌此人可信,稍有松口的意向,“高副将认得这枚护身符?”
高威筌点了点头,余光扫了一眼叶辞川被子底下的手,直言道:“也罢,军中老人都知晓此事,我也不必瞒着你。”
他说着,回想起了过去,苦涩叹声道:“十年前我是镇军将军麾下的一名小将,随军驰援大齐东南。”
叶辞川闻言惊诧,十年前的事他知道的不多,并非无人提及,而是每每听到旧事,他便有头痛之感。
遮月楼建立近十年,他也跟在叶隐身边十年了。
他和叶隐将江云修带回遮月楼以后,虽不知道此人是何来历,但他能感觉到叶隐和江云修是旧相识,而且江云修的举止动作极有规矩,像是接受了常年的训练。
叶辞川的这个想法在他看到后来江云修指导其他遮月楼弟子训练时,变得更加确定。
十年前,军营出身,被人追杀,迫不得已隐姓埋名。
叶辞川多少猜到了江云修的来历,只是相比佐证身份,他更想延续这份的信任。
但叶辞川依旧对高威筌所言有疑问,“据在下所知,镇国将军的旧部在十年前就被……”
考虑到高威筌或许真的是镇国将军府的人,他及时收住了之后的话。
高威筌知道叶辞川要说什么,紧跟着他的话说下去,“的确。十年前,朝廷视镇国将军府为叛军,将所有旧部绞杀。但在陆将军离开前,留了一支队伍在沿海,让我们继续配合大军作战。后来听说庆都有异,这支队伍又分成了两队,大部分入都支援,而我与其他人继续留在东南海域。”
选择留下时,他在军中听过许多非议,说他们这些人是怕死的逃兵,是见镇国将军府覆灭就倒戈的墙头草。
但镇国将军府的人心里明白,入都支援陆将军,是他们不认为镇国将军府会是叛军。而留在此地,誓死保卫海域太平,是身为镇国将军府部下坚定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