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朔阳侯府世子,褚明沣的资质自然是不差的,在科考上一举夺魁,先任翰林院修撰,后入礼部任职,还与吏部侍郎之女结了姻亲,其背景在朝中无人可比。
眼看太后寿辰将近,礼部以太后礼佛为由,向工部提出修建礼佛寺为寿辰贺礼,经内阁票拟,司礼监批红,圣谕此事交由工部主理,礼部督办。
褚明沣既任礼部侍郎,又是太后的亲侄子,监修礼佛寺一事,自然落到了他的头上。
工部侍郎刘文荣不用多想便能猜出褚明沣今日宴请的目的,必是为了礼佛寺而来。
刘文荣没有多言,与王大人一前一后进了包间,见其他几位大人也都到了,环顾了屋内一圈也没见着褚明沣。
王大人:“褚大人还未到?”
刘文荣随口道:“想来褚大人是有要事耽搁了,咱们等等吧。”
他落座席间,将主位留了出来。
在座的几位官员应了几声,想到闲着也是无聊,便聊起了近日庆都的一桩大事。
“潘大人,你说那位新任的锦衣卫千户究竟是何来头?”
“这……我也不清楚,坊间传什么的都有,有说是哪位亲王的风流债,也有人说是……前朝那位留下的。”潘大人不敢放声,只能压着声量闲聊。
就这么短短几日,大街小巷的茶楼里编排了不少关于叶辞川的传闻趣事,什么灭悍匪救一方民生,挑群雄登武林盟主,率亲信解滨州危困,还有什么武林义士竟是皇室血脉,朝廷江湖将为一体……
说得是一套一套的,听着也挺玄乎,但皇室血脉这种事,民间笑谈便罢了,他们可不敢乱说。
言语间,众人听到门外传来疾步声,有人从外头推开了包间房门。
一身常服的褚明沣畅笑而入,致歉道:“劳烦各位大人久等,意正刚从宫里出来,不好着官服赴宴,便绕道回府换了身衣服,还望各位见谅!”
“褚大人一心操劳公务,我等自然明白!”刘文荣说着,为褚明沣斟了一杯茶。
褚明沣对此很是受用,客气地接过工部侍郎递来的茶盏,顺势道了声谢。
他喝了口茶水润喉,后道:“方才听各位大人提起了那位叶千户?”
刘文荣颔首:“正是,褚大人怎么看?”
褚明沣笑了笑,也不提叶辞川的长相,只说:“这位千户大人日日在城中巡防,看起来很是尽责。”
众官员跟着笑了两声,但他们心里都明白,叶辞川再尽责也没用,他明明是个在北镇抚司当值的千户,却被分去城中巡防,根本到不了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