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利用舆论迫使韦游奏疏请命,想以最快的速度拿到驾帖。但是韦游不傻,等他缓过神来很快就会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计了。
叶辞川还要在北镇抚司待上一些时日,又无意与韦游争锋,不若将此次功劳让出,卖韦游一个面子。
想着,叶辞川直言:“首功不敢,实乃镇抚使指挥有方,卑职谨记镇抚使教诲,全心为锦衣卫效力,上交情报是卑职应该的。”
韦游闻言,眉头微挑,面容带上几分悦色,没想到叶辞川竟然也会说好话。
寻思着叶辞川此次的确有功,江湖门派也是他更熟络些,韦游便说道:“诏狱正在审问那些人,你随我一同去旁听吧。”
叶辞川颔首领命:“是。”
他其实不是不会说好话,只是在大多数情况下不想对叶隐之外的其他人浪费情绪。如今对韦游好言相待,只是权衡利弊的结果罢了。
诏狱内,见镇抚使前来,正在审问的锦衣卫立即汇报情况:“镇抚使大人,这些人身上都有天狼帮的纹身,他们承认那些女子都是送去朔阳的。”
“除了庆都,可有带走其他州城的女子?”韦游紧盯着犯人询问。
见天狼帮的人不回话,锦衣卫再挑断一人的肋骨,恶声质问:“镇抚使在问你们话,有没有带走其他州城的女子!”
犯人疼得放声大叫,颤抖着回答:“有……但大多数都是庆都的。”
韦游又问:“为什么?”
见锦衣卫又要用刑,犯人赶忙道:“因为……因为侯爷更喜欢庆都的。”
叶辞川沉默不语,但心思却活络了起来。庆都与朔阳虽只隔了两座州城,但偷运人口并非小事,朔阳侯如此铤而走险地从庆都带走女子,仅仅只是因为喜欢?
喜欢的是庆都的女子,还是庆都这个地方?
叶辞川凝思回神时听到韦游打算上报朝廷,派兵围剿天狼帮,救出其他人质,赶忙阻拦道:“镇抚使,卑职有一言。”
韦游见自己的计划被打断,微愠地瞥向叶辞川,倏地想到了什么,低声问:“遮月楼是不是已经安排人手了?”
叶辞川没有否认,坦言:“镇抚使,天狼帮大多是流匪,身无旁物,被逼急了恐怕会以人质做要挟,不宜正面围攻。况且朝廷大肆派兵围剿,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天狼帮事小,要是让朔阳侯提前知道朝廷的打算,皇上一定会怪罪到锦衣卫的头上。
韦游猛然被点醒,甚觉有理地点了点头,沉声低语:“那就让你的人好好盯着,一旦察觉有意,立即上报!”
叶辞川:“卑职遵命。”
看着宠辱不惊的叶辞川,韦游第一次正视眼前这个人,他先前被打发去巡城,并没有因为冷待而怠慢了公务,反而做得非常好。他蛰伏多日,利用时机拿到出城缉捕的机会,不得不说,他很冷静也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