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琦暗暗观察着皇上的脸色,见皇上只是犹豫并未果断拒绝,想尝试缓和皇上方才的不快,遂适时说道:“皇上,卑职认为江湖迟早要为我朝所用,叶辞川冠有武林盟主的名号,若他与遮月楼在此战中替朝廷出面,绿林必然有所动摇,江山稳固定指日可待!”
魏顺缓声附和道:“奴婢也赞同孔指挥使说的,天下是主子的天下,江湖也该由主子管制才对,利用遮月楼探查消息乃大势所趋,合情合理!倘若这些人抱有异议,主子也好杀鸡儆猴!”
两人的话霎时提醒了谢元叡,与其对叶辞川设防,倒不如趁机试探此人究竟心向何方。
谢元叡意味深长地顿首,而后说道:“即刻派忠武将军领兵布防,提醒庆都往朔阳沿途各城早做准备,急召建越总兵梁介带兵驰援。此外……”
他话语一滞,凝思之后续说:“命遮月楼协助北镇抚司作先行探路,不得有误。”
孔琦意会领旨,高声应答:“卑职领命!”
宗翰明深觉圣心难测,身为臣子的他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暗叹了一声,垂首领命:“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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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明沣被捕下狱,皇上召朔阳侯即刻入都配合审查的圣旨连夜送至朔阳。
前几日派去各城警示的手下没有一人返回,传信给太后也迟迟等不到回音,褚连嶂对此早有疑虑,时下再接旨意,猝然觉察到了异样。
几日不见翟英博的身影,他派去城门督管的主事也许久没来复命,命人前去府衙打听也未得结果,城门守卫提起几日前有大理寺官员现身,他猜测翟英博的突然消失或许与此有关。
看来庆都已经盯上朔阳了,那么这道召他入都的圣旨当是别有目的,若是随了谢元叡的心意,只怕他还未面圣便会突遭意外。
“看来是养了只白眼狼啊!”
褚连嶂心中腹诽着,面上沉稳地接下圣旨,随后抬首对传旨太监笑眯眯地说道:“公公一路舟车劳顿实在辛苦,不妨休息一夜,咱们明日再启程如何?”
传旨太监面色严肃,不打算改口:“杂家主子的意思是让侯爷即刻启程,做奴才的可不敢左了主子的意。”
褚连嶂的脸色逐渐阴沉,冷哼一声后说道:“既然公公不愿意留下,那便请吧!”
传旨太监以为朔阳侯是准备动身了,正欲给侯爷让道,可他刚一转身忽感脖颈发凉,鲜血自伤口处喷涌而出,他甚至没有太多的挣扎时间,便无力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