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川转头再看向案上的庆都地图,凝视着其中六部衙门所在,缓声道:“他们在暗,我们也在暗,得想办法逼他们主动跳出来。”
遮月楼可比那些锦衣玉食的朝臣更熟悉这漫漫黑夜。
“什么办法?”叶辞川好奇地上前一步,倏地拉近了与叶隐之间的距离。
叶隐睖睁着不过半步之隔的叶辞川,猝然后仰着抓紧了书案边沿,哑声道:“有,但……让我再想想。”
叶辞川的视线下落,停下了叶隐发红的手腕上,领会地低笑了一声,他微微俯身松开叶隐正抓着书案的手,轻声道:“不急。以张英奕的耿直脾气,只怕你还得抄一段时间的文书,我明日会再来的。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叶隐立即将自己的手从叶辞川手中抽回,摇着头说:“长安,我不能……”
他想着,与其这么暧昧不明地纠缠着,给不出长安想要的回应,倒不如趁早与对方说明白。
叶辞川很清楚叶隐在想什么,他垂下头委屈地闷声道:“可我就是想来找你,这样也不行吗?”
他知晓血海深仇、家国大事当前,叶隐无心考虑私情,不会给予他任何回应,但既然他们二人所图一致,往后并肩而行亦是他所愿。
这条路太难太苦,他不想看着叶隐一个人走下去。
“你啊。”叶隐无奈轻叹,眸中掩不住笑意,“想来就来吧。”
叶辞川抬起头得逞一笑,“我就知道你会让着我的。”
他倒退着走到窗边,离开前留了一句:“走了,明晚见。”
目送着叶辞川的身影远去,叶隐长舒了一口气,静靠着书案沉思良久,而后对门外唤了声:“小闻。”
易小闻听闻,骤然从屋顶飞身落下,轻推开门探头向里瞧,确认叶辞川离开了,这才走入屋内,回应:“主子,有事您吩咐!”
叶隐转身面向易小闻,说:“帮我去查个人,大通钱庄老板李家荣的儿子李昌宝。”
易小闻颔首应声:“是,属下这就去!”
叶隐点了点头,负手走到了窗前,向西北方向的闾州望去。闾州蝗灾刻不容缓,他必须赶在饥荒爆发之前,挖掉庆都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