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踌躇着向外跑去,嘴里念叨着:“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赵辛目光暗示司礼监太监,几人立马上前架住贾奉,脱去他身上的锦服,如同丢弃秽物一般,将他拖出了宫门。
身着单衣的贾奉被湿寒的烈风吹醒了美梦,先前他是嫉妒魏顺总被主子青眼,就把主子指派魏顺要做的事暗中透露了出去,想害魏顺做不成事。可后来他发现只是传个口信而已,就能日进斗金,便再也收不住了。
贾奉抱紧双臂,哆哆嗦嗦地回到自己私宅,环顾着家中金碧,只敢拿上些细软,换了身粗布麻衣坐上马车,准备离开庆都。
路上他想着老家兴许还有亲友,或可投奔一二,便准备向北去。
可贾奉才离开庆都几里,马车突然停下了。
“怎么回事?”贾奉疑惑地掀开车帘向外看去,却见驾马的车夫不见了,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凛冽的风声。
忽而一道锐声响起,贾奉循声看去,只觉得脖颈一凉,眼睁睁看着鲜血从自己的身体里喷涌而出。
他依稀看见一道黑影从树上落下,手中拿着明黄色的驾帖。
林千户看着贾奉在眼前咽气,冷漠地抬手再给了他一刀,确保贾奉绝无生还可能,方才对身后跟来的锦衣卫沉声道:“把人埋了。”
他收起驾帖,疾跑了几步,借力飞身回庆都复命。
——
皇城中,贤妃为了今日敬王谢承昶的生辰,早早命人准备了一大桌子饭菜。
见谢承昶入宫,她上前迎道:“承昶,你来了!”
谢承昶躬身行礼,“母妃万安!”
“许久不见,承昶消瘦了许多,可是最近没有好好吃饭?”贤妃疼惜地上下忖量着眼前的谢承昶。
谢承昶心头一暖,回:“让母妃忧心了,是秋日干燥,儿臣近来没什么胃口罢了。”
褚连嶂和林高懿接连出事,往日与他交好的朝臣或因涉事革职,或是怕被牵连,与他划清了界线。眼下父皇对他的信任利益衰退,他哪儿还有什么胃口?
贤妃岂会看不出儿子心中所想,宽慰道:“母妃给你炖了润肺汤,你先坐下喝着。方才已派人去勤政殿请你父皇了,父子哪儿有隔夜仇,一会你同他好好说说话,说不定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谢承昶轻应了一声,神色黯然地低着头喝完了一碗汤,却还是没等到圣驾。
贤妃:“皇上或许是被政务耽搁了,你再喝一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