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琦转过身审视叶辞川,意味深长地问道:“我记得你入朝之前,在遮月楼待过?”
叶辞川霎时领会,遂回答道:“回指挥使,卑职的确曾效力于遮月楼,在江湖中行走。”
“只在江湖中行走,可曾干涉过朝政?”孔琦再问。
叶辞川斩钉截铁地回答:“从未。”
孔琦将他言语肯定,不像说假话,便将手中的驾帖递给了叶辞川,嘱意:“你明日带人押上褚连峰、褚连岐以及其他世家掌权人前往沿海,皇上命锦衣卫全程监察,确保收复一事万无一失。听明白了吗?”
叶辞川顿了顿,而后试探地问:“指挥使,此事不由镇抚使负责吗?”
孔琦沉默少顷,想到与叶辞川解释无益处,便搪塞道:“让你去办的事,照做就好,无需多问。”
近来韦游行事越发莽撞了,此事容不得差错,必须交给谨慎的人来处理。
叶辞川微微挑眉,颔首道:“属下明白了。”
“另外。”孔琦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对叶辞川提醒,“褚家在大齐东南立足多年,皇上有令此行你等必须将其势力连根拔除,主动投诚者归于朝廷所用,抵死顽抗者,可就地格杀。遮月楼虽不涉及朝事,但传闻你们的眼线遍布四周,必要时你可以动用江湖势力。”
他对遮月楼早有耳闻,叶辞川入朝后展露的一切才能,令他对遮月楼这个江湖组织更加另眼相看,于是想再暗中调查一番。
可怪异的是,他派出去的所有锦衣卫全部受阻而归,一无所获,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暴露的,就好像遮月楼的眼线如空气一般如影随形,使他们无法遁身。
孔琦深知手底下的人几斤几两,什么都查不到对他来说反而也是一种收获。所以他早就提醒过韦游,叶辞川此人不简单,这个人和他背后的遮月楼对锦衣卫而言都是不可多得的利刃。
叶辞川蓦然彻悟,难怪叶隐如此笃定锦衣卫一定会让他前往沿海,原来是早就想到谢元叡和孔琦意图借用遮月楼的势力查清世家暗线。
他抱拳颔首:“属下遵命!”
既如叶隐所料,他将前往沿海公干,那么叶隐应当也会同行。所以叶隐想和他说的事,究竟是什么呢?
叶辞川垂头凝视着手中驾帖,沉思着离开了通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