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近来巡城的活是他们来干,又没日没夜地在礼佛寺外站岗,京卫所的弟兄们都累得够呛,只盼着南城兵马指挥司的人手能早点凑齐。
“行,消息我送到了,就先回了。”刑部官差瞧着站在寺外是看不到什么了,便又唠了两句后回了。
但他前脚刚走,京卫所的士兵便听寺内,又是一阵骚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天寒地冻的,普通人都冷得直哆嗦,更何况是一个病人。”
礼佛寺的厢房内,宫女们急匆匆地又抱来两床被褥给太后盖上,伸手探了探太后颈侧的温度,慌张道:“太后这身子怎么越来越冷了?快,再去抱两床被子,把火盆拿近些!”
“是!”
宫女们速速跑出了厢房,将所有能取暖的东西都送了过来,太后的体温还是没有升高。
太医频频摇着蒲扇,双目紧盯着药炉中的火光,听着宫人一遍遍的催促声,太医急得直接用手掀药盅盖子,被烫得直呼声,却又不敢多耽搁,连忙将药倒好送进厢房。
喂下一碗药后,宫女确认太后身上的温度有回暖,这才松了一口气。
太医们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顾不上休息,继续研讨该如何开方。太医院的太医虽算不上神人,但到底也是行医多年,深知太后如今体征不论吃什么药都没用了,时下就是做给皇上看的罢了。
“圣上有旨!”
礼佛寺外传来尖声,只见赵辛领着几名宫人前来,对门外看守着的京卫所士兵说道:“杂家奉主子之命,再给太后送些补药来。”
京卫所士兵见来人乃是司礼监随堂太监,可不敢拦着,当即侧身让道,“赵公公请!”
赵辛微微颔首,抬手示意身后的人跟紧了,快步向厢房走去。
听闻皇上有旨意,负责侍奉的太医与宫人连忙下跪,生怕送来是皇上的问责。
“主子对太后的病情甚是担忧,怎奈国事繁多,一时脱不开身,便让杂家送来这些补品,望太后身体早日康健。”
赵辛说着,幽然侧目看向身后的太监们,“你们几个,将东西都送库房去,切不可出现疏漏。”
太监们应声:“是。”
见状,立即有名宫女起身为他们引路。
赵辛只在厢房外往里瞧了瞧,没凑近细看,但还是闻到了房内浓烈的血腥味。他手掩着鼻子,惋惜地长叹了一声,可藏在哀色下的是冷笑的嘴角。
宫女很快就带着人回来,赵辛扫了一眼返回的太监们,领会地走下台阶道:“主子命各位好生照顾太后,千万不可有闪失。”
众人心中为难,却只能硬着头皮应声:“是。”
赵辛满意地点头,扬了扬手中拂尘,说:“那杂家便回宫给主子复命了。”
说罢,他便带着太监们向礼佛寺大门走去,正欲离开时,突然被门口的士兵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