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川应声:“嗯,走吧,我送你们进城。”
“叶千户怎么特意前来迎接了?”叶隐说着,缓缓掀开车帘,目光忖量着叶辞川,确认他并未受伤。
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叶辞川平静的神情闪过一丝波澜,勒马回头向声源看去,嘴角微微勾起,故意作出不耐烦的语气,却耐心地解释道:“这几日平民起义军已被成功打退,但敬王的部下还在各处伺机反扑,我们刚刚才擒获一支编队。听说朝廷的物质车队来了,担心你们遇伏,就过来看看。”
郑德走出马车站在辕座上,对高马上的叶辞川说道:“有锦衣卫相助,看来此战很快就能结束!”
他此言未明说叶辞川的功劳,但记得叶辞川曾在建越军中效力,屡立战功,更是得到了建越总兵梁介的青眼,定是在战场上有过人之处的。
叶辞川偷瞄了一眼叶隐,见他也有兴趣,遂骑马跟在车队一侧,说:“闾州起事的都是百姓,一听说朝廷派兵来镇压就自乱阵脚,没打两日便退了。至于敬王叛军,剩下的都是散兵游勇,有忠武将军从南侧向北与锦衣卫夹击清扫,想必不出半月就能结束。”
谢承昶为了造反暗中筹备兵马,可他是从小养在深宫锦衣玉食长大的王爷,只知道砸钱,不明白如何养兵,手中的兵力光有一身精铁兵戈战甲,却没有太多实战经验,面对久经沙场的忠武将军和出手就是杀招的锦衣卫,这些人全无招架之力。
眼下朝廷兵马要做的,就是在这漫无边际的戈壁滩,揪出四处逃窜的老鼠。
郑德叹声道:“事态能平息变好。”
叶辞川冷笑了一声,“平息?战争好打,可饥荒和瘟疫才是这里最棘手的地方。锦衣卫已将带来的全部粮食都分给百姓了,但还是杯水车薪。”
郑德急声询问:“琨州阻截朝廷的几批赈灾粮,难道都没了下文?”
提及此事,叶辞川的眉头紧皱,沉声说道:“听闻敬王失势后,叛军烧掉劫掠的粮草后逃走,是有意与朝廷作对。我们急于抓回这些叛军,便是想从他们手里夺回剩余粮草。但就闾州与周边各城的现况,城中百姓可能撑不过三日。”
“怎会如此!”郑德悲怆,“闾州粮荒,朝廷真的在尽力帮忙了,为何还是变成了这样?”
虽有奸臣祸乱朝纲,可朝廷也出了良策的,没想到还是于事无补。
叶隐面色黯然,无奈道:“世家王族蚕食大齐多年,没有了朔阳侯和林高懿为他们敛财,他们只有把目光看向别处,只有将这些人一个一个地揪出来,大齐才能得到真正地肃清。”
他当初提起征丁换粮的办法是想除解决闾州灾情外,引出齐西一带的蛀虫,却没想到反被谢承昶利用,此事的确是他失算,如今只能竭力弥补。
郑德掩面哀痛,忍不住哭诉:“可这满城的百姓何其无辜啊!”
叶隐随之轻叹了一声,趁郑德感伤之时,看向叶辞川说道:“我等此次前来,便是奉命护送户部腾挪的赈灾粮,望可解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