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越盯着时岁,目光阴狠,时岁不由打了个寒颤。
此时正有一道北风袭来,萧寂野扯了下身上披风,把时岁牢牢地圈在怀里,不漏一丝缝隙,他轻扬马鞭,身下马匹抬起马蹄,朝林外奔去。
时岁身上凉意瞬间消失不见,他把脸埋在宽大的披风里,心中莫名生出的不安在颠簸中消失殆尽。
马儿在林间疾驰,突然一支箭矢从不远处飞来,直直地朝马儿前蹄射去,萧寂野一拉缰绳,随着马儿一声嘶鸣,那支箭堪堪射在马蹄前。
马受了惊吓,高高扬起马蹄,时岁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有人偷袭我们。萧寂野语气淡定,仿佛早已习惯了被人偷袭。
他话音刚落,远处又飞来一支箭,是不同方向射来的,萧寂野拿出弓一挡,那支原本要射向时岁的箭偏转方向插入一旁的树里。
时岁第一次遇到这种画面,他心中不由紧张起来,敌在暗他们在明,四周又没别人,那些人袭击者时不时放出冷箭,他们怕是凶多吉少。
别怕。萧寂野在时岁耳边轻语,时岁慢慢冷静下来,他帮不上忙,却也不能给萧寂野添乱。
四周冷箭越放越多,都被萧寂野一一挡了,那些袭击者见放箭没用,全部都从暗处飞了出来,时岁瞥了一眼,足有十几个黑衣人。
时岁捏紧手中缰绳,尽力不让马匹失控,让萧寂野能安心杀敌。
可那些黑衣人还未曾近了他们的身,就被同样身着黑衣的一群人抹了脖子。
时岁记得那些人,是那日去皇宫路上杀了太子死士的那批人。
他们应该都是萧寂野的下属,时岁这才松了手中缰绳,挺直的脊背放松下来,时岁心中一团乱麻,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正毫无保留地靠在萧寂野的怀里。
将军,属下来迟,请将军责罚。那十几个黑人把袭击者杀了之后齐刷刷地跪倒在地,为首的闻桥抱拳请罪。
起来吧。萧寂野道。
多谢将军。黑人们听了萧寂野的话纷纷站起身来。
萧寂野瞥了一眼四周横着的尸体,吩咐道:这些人从哪来便送回哪里去。
是。那些黑衣人得了命令,纷纷动手,很快那些尸体便被处干净。
周围恢复到了方才的宁静,时岁此刻却一脸茫然,那日去皇宫的路上那些刺杀他们的人虽然也被抹了脖子,时岁在马车上却并未见到。
今日他却是亲眼目睹,空气中还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时岁只觉脑中晕眩,半晌缓不过劲。
害怕了?萧寂野轻轻捏了捏时岁的手心,时岁无意识地点了下头,他的脑中满是那些被杀之人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