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控祖宗,从东汉开始创不朽世家

第21章 顾氏旌旗不倒,突厥不可过朔方(1 / 2)

消息不断传开。

顾氏的名声显然就还是有着一些作用的。

对于颉利可汗的专断,那些个实力最为弱小的部落迅速便派人给顾煜送来了消息。

包括顾煜于四方安排的斥候,亦是探来了情报。

——局势瞬变!

其实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如今的顾易已经能够看出顾煜此次的安排了。

他敢于如此膨胀的放出这种狠话。

就是想要激怒颉利可汗,逼着他不得不按照自己给他制定的路线前进。

在已经能够确定颉利可汗定会来犯的情况之下。

此举就是在为大唐争夺地利。

除此之外,便是以势压人。

并不是大唐的势。

而是顾氏!

顾煜的目标并不只是针对颉利可汗,而是针对突厥内部的其他部落。

这就是一方势力的必然。

有人支持,就注定会有人反对。

虽然颉利可汗如今能靠着自己的无比的威望将这一切都压下去。

但只要他能抢占到一丝先机,这种反对之心就会愈发强烈!

顾煜的目标就是在此!

其核心——仍旧就是在攻心!

换做任何人来做此事,恐怕都不会那么轻易的完成。

但顾氏终是不同。

顾煜敢于以顾氏家主的身份来放话,就是想要再次唤醒这些异族昔年面对顾琛时的那种恐惧。

这,才是最为关键的!

对于顾煜而言。

这一仗的核心所在就是要打赢第一仗,所以他才会提前做出那么多的准备!

朔方大营。

虽然是第一次莅临战场,但顾煜仍是没有半点的慌乱,就于大营之中把控着一切。

而同时间更是不断继续以“顾氏家主”之名放出消息。

其内容——

仍是昔年异族之中关于顾氏的无尽传闻,还包括许多对于颉利可汗的宣判。

“南侵顾氏,金狼陨落。”

“蔑苍狼逐日者血脉,定得天罚。”

各种谶言相继而出,通过那些个小部落在整个突厥大军内部所蔓延。

顾煜对于人心的把控显然也是异于常人。

他十分清楚,人心之中的恐惧是会随着一段段回忆被唤醒而渐渐生成的。

虽然颉利可汗能控制住表面,那又能如何?

就连李世民都不能控制人心。

何况是他?

那些嚣张的言论就是顾煜为颉利可汗留下的陷阱,就是在逼着他持续推进,让他因为愤怒而逐渐失去理智。

事情果然未出乎顾煜的预料。

突厥的大军,其实说白了就是各个部落的联军。

这种联军难以全然掌控的问题是无法避免的。

且相比于九州而言;

突厥各个部落之中对于谶纬迷信的在乎只会更加惊人。

甚至大战尚未开启,各种谶纬迷信便在整个突厥大军内部彻底蔓延了开来,且越传越离谱。

甭说那些最底层的突厥骑兵。

甚至就连一些个部落的首领都受到了些许影响,还有人再次劝说起了颉利可汗,想让他撤军,但毫无意外皆遭受到了颉利可汗的呵斥:

“若避顾氏如畏狼,草原谁还惧我金狼旗!”

这就是顾煜的恐怖之处。

当颉利可汗动兵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得不朝着顾煜为他设计的那一条道路前进。

只要表现出一点害怕。

那他在整个突厥内部的威望便会受到很严重的影响。

颉利可汗并不是个傻子。

其实到了现在,他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各个部落将士们对于顾氏那些传闻的畏惧是他没能料到的。

可他又岂能退兵?

只要今日无功而返,那大唐与突厥的攻守之势便会彻底异形。

届时只要再次面临资源短缺的情况,那他这个可汗的位置便会受到威胁!

他,没有任何的退路!

为了镇住军中弥漫的谶言,颉利可汗不得不挥动手中的猎刀,打算以暴力来压住所有人的异心。

除此之外——他还许下了重利。

先破朔方者;

赏牛羊五千,奴千人!

在这种种手段之下,虽然这些谶言所造成的影响仍旧是在人心之中,但至少在明面之上却也再也没有人敢于反对颉利可汗。

可这又能如何呢?

顾煜这种人又岂能想不到这些?

他又不是顾琛,怎么可能光凭着谶言便足以蔑视四方之敌?

这一战注定会被打响。

武德九年,七月末;

在压下了种种非议之后,突厥大军终是兵至朔州。

当再一次踏入这片土地之时。

那种独属于侵略者的情绪迅速便在所有突厥将士们的心中升了上来。

侵略——

能够给人带来太多的兴奋感。

无论是那些粮草也好,亦或是那些奴役与女人也罢,往昔的一幕幕都随着他们再一次踏入这片土地而再一次从脑海之中闪烁了出来。

而当他们回忆起这一切之时,甚至就连顾氏谶言所带来的影响竟然都淡了几分。

——贪欲向来都是人类挥之不去的孽根。

颉利可汗自是察觉到了军心的变化,自是大喜过望。

他自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当即便令人,率领两万大军急攻朔州!

大战敲响。

面对狂涌而来的突厥大军,朔州守军表现的无比慌乱,甚至都有了一种不战而溃的感觉。

当听到这个消息之时,就连颉利可汗都有些懵了。

营帐之中。

众人的表情皆是无比凝重。

若是换做其他人的话,他们自是不会有这种感觉。

但如今在朔方的可是顾氏家主啊,又岂会如此简单?

“大汗,这其中是不是会有诈?”执失思力紧紧盯着颉利可汗,认真的说道。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定是有诈,我部落之中便曾流传着昔年关于顾氏的传说,顾氏之人皆是阴险狡诈之辈,极为善于离间我等的关系,如今绝对是在使诈!”

“不错!苍狼逐日者的血脉,岂会如此不堪?”

“大汗万不能上当,我等退兵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神之中皆是警惕。

太容易了!

不战自溃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出现在顾氏子弟镇守的地方!

听着众人的话,颉利可汗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又岂能感觉不到异常呢?

可他又岂能退!

而且颉利可汗想的要远远比他们想的多,他如今就是在考虑着会不会是顾煜故意表现出来的?

目的就是想要逼退他们?

大唐朝廷内部已经出现了问题,且他十分清楚如今唐军的主力也不在朔方,顾煜麾下也仅仅只有几万兵马。

在这种情况之下。

顾煜故意示弱想让他们心生警惕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颉利可汗脑海之中不断回想着那些关于兵书上的内容,以及顾氏的传说。

他越想越是觉着可能。

顾氏子弟统兵有一个十分明显的细节,那就是麾下将士皆是无比齐心,皆有着赴死之志!

按理而言——

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当前这种不战而溃的情况的。

如今既然已经出现了,那便是绝对有鬼!

想到这儿,颉利可汗也是直接摆了摆手,将众人的声音直接压了下来。

在众人凝重的目光之下。

颉利可汗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若这就是那顾氏子的奸计呢?”

账内气氛陡然一变。

颉利可汗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当今大唐朝廷内部出现变动,精锐也不在朔,他能以什么手段来挡住本汗的数十万雄狮?”

“想来——”

“也唯有靠这种奸计了!”

颉利可汗是越说越自信,到了最后更是直接站了起来,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本汗明白了!”

“怪不得这些时日来关于顾氏的谶言传的如此迅速。”

“怪不得那顾氏家主竟然丝毫没有九州人的谦逊之风,接连说出那么多的狂傲之言。”

“他——就是要让我等心生忌惮。”

“担心他用奸计,迫使我等直接退兵。”

“若皆是大唐朝廷缓和过来,精锐尽数前来,我等就错过了这天赐的良机!”

——通了!

完全的通了!

当说出这一段话之后,颉利可汗只感觉自己心中的所有疑问全都迎刃而解。

这一切,都是顾煜的奸计。

就是在逼他们撤兵。

众人的表情在这一刻也是愈发复杂,皆是在深思着颉利可汗说出的这些话。

他们也不得不承认,颉利可汗的分析是没错的。

这一切都能串联的起来。

而且也十分符合多代顾氏子弟们一向善于使用的攻心之计,不战而直接退敌。

但哪怕就是这样,他们心中同样也是有着不安。

万一他们想错了呢?

不过颉利可汗此时可不愿意去管他们的想法,或许是这些年来走得实在太顺了,颉利可汗心中对自己的能力也是十分的自傲。

九州就是他的补血包。

这些年来,一向如此。

至于什么所谓的顾氏又能如何?

自顾氏起势至今。

数百年来又有几个顾氏子弟能如当初的顾琛一般,打到所及之处的任何势力全部低头?

这种人又岂会是那么好出现的?

“传令!”

颉利可汗丝毫都不犹豫,目光忽地就凌厉了起来:“立刻进攻朔州!”

见众人表情仍是有些犹豫。

他话锋忽然就是一转,“难不成你们这是不想要中原的那些粮草与奴隶了?”

此话一出,气氛陡然生变。

不少人的目光都瞬间亮了起来,皆是点了点头。

利益是会让人丧失理智的迷药。

当有了足够的利益之时,任何的思绪在面对这一切之时都会被迅速湮灭。

大战骤起。

随着突厥大军正式敲响了进攻的步伐,整个朔州的守军也是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心,纷纷选择弃城而逃。

或许是真的相信自己的判断,亦或是想要通过征服顾氏来在突厥之中立下不灭的威仪;

就在这种情况之下。

颉利可汗没有一丝的犹豫,当即便率领兵马追击而去!

野心是会随着局势的变化而不断增长的。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颉利可汗同样也是如此,看出顾氏的奸计确实是让他自信了太多太多。

他甚至都已经想象到了征服顾氏之后,直接进攻长安拿下整个关中后,届时便可以占据整个中原了。

但一切的幻想,终是要面对现实。

随着突厥大军追击桑干河峡谷。

随着第一个骑兵率先落入顾煜早已为他们所准备的陷阱之中。

局势瞬间改变!

早已做好了迎敌准备的唐军,迅速围住了整个峡谷。

伴随着密集如遇的箭矢以及滚石。

整个峡谷在这一刻,瞬间便化为了一个绞肉机,声声哀嚎之声通过峡谷所形成回音响彻了整个天际。

——大乱!

突然的异变瞬间便让前来追击的两万突厥大军彻底乱了,再加上胯下战马受伤之后本能奔逃,顾煜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陷阱再此时也起到了作用。

这就是顾煜选定的第一个战场!

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突厥兵上钩。

他对于人心伤的判断自幼年时便已无比超然,更别说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

顾煜就是笃定颉利可汗一定不会放弃这次的机会,更不会放弃征服顾氏!

而桑干河峡谷;

便是限制突厥骑兵的唯一地利!

赤色旌旗在崖壁间猎猎翻卷,“唐”字与“顾“”字交相辉映,似两柄悬于苍穹的利刃。

顾彦身披玄甲立于危崖之巅,脚下是尸骸枕藉的谷底。

他望着染血的河滩,剑眉微蹙,忽而扬手召来传令兵,凛冽的山风掠过他紧抿的薄唇,掷地有声的话语裹挟着寒意:“顾氏后人顾彦在此——”

“此旗不倒,突厥十年不得过朔方!”

“过朔方者——”

“死!”

随着传令兵齐声怒吼,声浪如惊雷炸响。

回音在陡峭的峡谷间往复激荡,震得崖边碎石簌簌坠落。

血色残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