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他九千岁

第四十五章,这是一章不是素的东西(1 / 2)

灯火璀璨,白青岫抱着贺卿在人群中穿梭,身形有如惊鸿掠影,但如果有人眼尖的话或许是可以察觉得到此刻的贺卿有多急色。

过往的二十余年,白青岫大部分时间身在宫墙之中,他没有寻常王公子弟共通的喜好,这也是他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楼里的老鸨太过好客,还有那些姑娘们的目光就好像黏在贺卿同自己身上似的,或许仅凭穿着就可以判定这是个“大客户”,但这热情委实令白青岫招架不住。

更何况若真的同这些人发生些什么,吃亏的到底是谁?

而醉酒的贺卿眼中只剩下了白青岫,更不顾什么礼义廉耻,恨不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人扒个精光。

白青岫被磋磨得不行,他干脆将一袋金子都丢给了老鸨,他的解释没什么说服力:“这人中春药了,不需要你们。

只需要给我们个干净的房间,将里面的东西换成新的,快点。”

老鸨打开钱袋子笑得牙不见眼,高声催促着小厮们去了,每句话都不离这位出手阔绰的“爷”。

贺卿急色,白青岫也不遑多让,他哪里分得出心力去吃茶水点心。

众人对两人的关系了然,满是惋惜之色,当然还有男女跃跃欲试,不过被白青岫的厉色吓了回去。

这中间最高兴的莫过于老鸨,她今日赚的比得上往常一旬赚的了,给钱就行,又哪管客人是来做什么的?

在老鸨眼中,白青岫就是活的财神爷,他们若喜欢在青楼找一些情趣,便是日日来都行,只是听他们的口音不是本地人,那穿着气度想是来自大地方的,这生意兴许也就做这么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断袖之事并不少见,更多的是那肥肠满脑的富家子弟追求新鲜,像眼前两位这般天人之姿的却是少见,看情况给钱的那位还是下面的那个。

或许是本着漂亮的事物多看两眼也是好的,白青岫全程如坐针毡。

倒是贺卿恍若无觉专心致志地与白青岫“搏斗”着。

今日在旁人的眼中有多荒唐都无所谓了,左右此地相距京城甚远,而回到长安后他还是那个杀伐决断的皇帝。

等伙计过来说房间布置好了,白青岫便抱着贺卿窜上了楼。

才进房门,白青岫腰间的宫绦便不知落在了哪儿,大氅落在了地上,衣带被解开,露出了莹白的胸膛,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白青岫才关上房门,贺卿便将人抵在了门上,他强势地将左腿挤入白青岫的腿间,一只手扣上对方的后脑,将他的猎物彻底地圈入了怀中。

另一只手掌自锁骨一路摩挲到喉结,继而掐上对方的下颚,拇指的指腹漫不经心地碾过对方的唇瓣。

贺卿顶了顶白青岫腿间兴奋的欲望,轻声道:“殿下,您现在好漂亮。”

殿下的眼中如繁星璀璨,满是对渴望的神情,是如春水般的潋滟。

语毕,贺卿覆上了白青岫的唇瓣,下身被猝不及防地作弄,白青岫本能地抗拒,而在他分神的一瞬间,便只能任由贺卿掠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青岫被吻得有些失神,他可以想象得出贺卿说得漂亮是哪种漂亮,一路上被磋磨了那样久,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一开始白青岫就没想着掌握主动权,接下来便只剩下被动承受,白青岫本能地环抱着贺卿接纳着对方的亲吻,与之交缠直至唇齿微麻。

白青岫的顺从令贺卿有些疑惑的不可置信,他用肯定句说出了疑惑的语调:“你愿意的。”

可他分明在说:你怎么会愿意呢?

白青岫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言语认真而肯定:“我愿意的。”

而后回应白青岫的是更激烈的热情。

从门口到床上的这一小段路,白青岫的衣衫落了一地,等到被贺卿摁倒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赤条条的了。

贺卿的掌心微凉,在白青岫的身上不断地游移着惹得人生理性的颤栗。

胸口突然而然的疼痛感令白青岫从欲望里清醒了过来,本能地痛呼出声,那双下意识想要去制止贺卿的双手被束缚在了床头。

床是特制过的床,四肢大张着被镣铐束缚,不得动弹只能任人施为,白青岫记忆中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却被贺卿的言语打了回去,他说:“这里的东西不见了。”

贺卿的目光好似打量货物,一只手覆在白青岫的胸口有些凶狠地揉捏着,将茱萸玩弄得有些坚硬的刺痛,指甲戳弄着,偶尔又用拇指捏着那点拉扯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对环早已被取下丢弃,而乳珠上的孔洞也早已愈合,这是曾经贺卿给他打下的标记,是白青岫认为的屈辱所在。

白青岫被玩弄得有些难耐,他本能地挣动着,而下身被对方握住后不敢再动弹,白青岫言语柔软而又坚定,他说:“我们可以等回去再穿一次。

我是你的,白青岫是贺卿的。”

“你是我的。”贺卿重复了一句,那性器被掌握在手中有些蓬勃的跃跃欲试,是那样鲜活的反应啊,一点也不乖。

贺卿开始套弄柱身,抚慰着囊袋,偶尔用指尖去刺激顶端,熟稔的技巧将对方的欲望牵引到了顶峰。

白青岫粗喘着,随着贺卿的动作挺动腰身,对方衣冠齐整,而自己却大张着双腿被人玩弄至此,那羞耻感似乎也化作了情潮,被磋磨得有些迷蒙。

仿佛听得见自己热烈的心跳声,热流向下涌去,阳物在贺卿的动作下是坚硬到有些刺痛的急欲宣泄,最可怕的是,白青岫竟然猜得出贺卿下一步想要做什么,或许对方没办法像正常男人一样去占有,便万分喜欢掌控自己下身的欲望。

将自己的欲望挑逗至顶峰,又硬生生地跌落下来,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会让他觉得兴奋吗?

贺卿取来了银色的金属小笼子,将白青岫的性器一点点地放了进去。

下身的情潮被残忍地掐灭,被强行塞入那样狭小的笼中,那疼痛感令白青岫呜咽出声,身躯疼得渗出了生理性的冷汗,胸膛剧烈地喘息着起伏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笼子的空间恰到好处,让你能够起反应却不能完全起反应,下身的性器完全勃起势必又会感受到方才的疼痛感而重新变得疲软。

白青岫的目光氲氤着水汽,无辜地看着贺卿的目光像是求饶。

而做完了这件事地贺卿似乎越发兴奋了,目光炽热地在白青岫的身上不断地游移着:“这样,殿下就不能一直发骚了。”

青楼里还有正常的脂膏么?应该是没有的。

那一罐催情成分的脂膏都被用在了白青岫的身上,涂抹在了他的敏感处,白青岫不断地粗喘着、发出暧昧而淫靡的呻吟,他试图自救般地扭动着躯体,却是被束缚着的无力。

身躯就好似被什么虫蚁噬咬一般,唯胸口和后穴犹甚,是密密麻麻的刺痛与痒意,需要更凶狠的对待来纾解。

脂膏在后穴融化的触感清晰,本能地瓮合着将晶莹吐出,濡湿了穴口和下身的布料,仿佛在不断地邀请着对方。

下身的笼子令他反复清醒,而催情之物的刺激令他急欲深陷情潮,两相折磨之下,白青岫觉得他要被玩坏了,此刻的他无暇思考,所有的一切化成了一个念头:我想要贺卿。

白青岫不知被放置着注视了多久,直至贺卿俯身在白青岫的耳畔低语呢喃:“殿下,您知不知道您现在有多淫荡?”

暧昧又带着些羞辱的意味,生理性的泪水从白青岫的眼眶滑落,他说:“那您喜欢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督主,您帮帮我好不好?”

为什么他会这样坦然地接纳这样的对待?贺卿不解,但这并不妨碍他往白青岫的腰间垫了条锦被,双腿被分开屈起,指节自然而然地探入了那个湿润不已的甬道之中,他仿佛刻意地避开了殿下体内的骚点,一下又一下的戳刺着。

不够,到底怎样才算是够?

殿下的三千青丝如瀑,带着些潮气散落在了床上,那明显的喉结上下微动,又是一声呜咽,躯体被沾染上淫靡的痕迹,这幅漂亮而又脆弱到惹人怜爱的模样是自己弄出来的。

贺卿蹙眉、目光愈发凶狠,那心中无限的躁动与不安无处纾解:这幅模样是我弄出来的,可是……

我不能占有他。

贺卿又添了两个指节进去,随后变成了狂风骤雨般的抽插,每一下都狠狠地碾磨过白青岫体内最敏感的那点,手指总是灵活的,很快就将白青岫玩弄成柔软不已一副泥泞的模样。

贺卿询问对方:“殿下,听见您自己的声音了么?”

指节抽插的水声、不间断地粗喘声、偶尔不可遏制发出的呻吟声充斥在房中,缭绕在耳畔。

屋外还有不断升起绽放的烟火与鞭炮的声音,白青岫的思绪异常混沌,可这些声响却又那样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青岫呜咽着被磋磨得难耐,他哭着求饶道:“贺卿,把笼子打开好不好?

贺卿,我不行了。

贺卿,饶了我吧。

贺卿,我想抱着你……”

每一句话以贺卿开头,以呻吟声结尾。

贺卿或许是听进去了白青岫的求饶,他解开了束缚着对方的镣铐,又取下了那称得上是漂亮的笼子。

被释放出的性器半软着渗着腺液,一次次地被掐下去的欲望显得可怜至极,现在乖巧多了,贺卿将其掌握在手中温柔地套弄着。

贺卿将白青岫抱了起来,白青岫的双手自然而然地勾上贺卿的脖颈,有力的双腿勾上对方的腰,将脑袋埋在贺卿的颈间低低地喘息着。

一如当年。

那气息温热地喷撒在贺卿的颈侧,泛着微微的痒意,而白青岫的脑子则是一片空白,被刺激得说不出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带着复杂纹路的玉势就这样被顶了进去,过于冰凉而粗长的触感惹得白青岫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呜咽。

玉势在体内抽插着,被肠肉包裹成一样的温热,后穴也逐渐适应了这样的尺寸,抽插带出的晶莹落在了贺卿的衣衫上,濡湿晕染开来。

前端的性器也同样被照顾着,粗粝的手掌带着些温柔的抚弄,直至白青岫的双腿再也没有力气去勾住对方的腰,脚趾微微蜷起,贺卿的衣裳被白青岫无意识的抓地凌乱不已。

白青岫的声音破碎,他的求饶声显然没什么用:“贺卿,不要了。”

而这一次,贺卿终于带着白青岫攀附上了欲望的顶端,得到了一次极致的宣泄。

白青岫有些痉挛地抽动了两下,脖颈微微后仰,脸颊潮红着目光失神,而脑中是一片空白。

那浊白夹杂着腥黄的液体喷薄在了贺卿的手中、身上……

他就这样被刺激地尿了出来,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白青岫有些难以置信地哭了出来。

隐约听见贺卿说了句话,他说:“殿下,我能弄得你这样爽,别人也能么?”

怎么能呢?旁人若敢这样对我,肯定不能活在这世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到白青岫又重新被搁置在了床上摆出跪趴着的姿态他才算是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来。

这是兽交的姿势,高潮过后的白青岫格外的清醒,那处有些合不拢的肉洞被重新扩张,那处似乎已经习惯被使用,随着贺卿的动作不断地瓮合着。

同以往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并没有点到为止。

后穴被扩张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仿佛胀痛到随时会撕裂。

白青岫生出莫名的恐慌与害怕来,他看不见贺卿,也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等到手指被抽出,后穴被开拓成了一个不小的洞口,周遭的空气灌入是前所未有的异样感,他仿佛被彻底玩坏了……

而后代替手指的是一团柔软的、炽热的肉,因为没有坚硬度,所以几乎是一点一点地塞进去的。

在那一瞬间,白青岫就明白过来了那是什么。

贺卿似乎是害怕对方逃跑,掣肘着对方不得动弹。

而后,就像是那些动物标记地盘一样,有些滚烫的液体浇灌在了白青岫的甬道深处。

时间在此刻停驻,不知过了多久,白青岫被彻底填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卿尿了进来,那下身的饱胀令白青岫不知该如何是好,这算什么?我又是个什么?

官宦人家对待娈宠的方式,白青岫本该厌恶至极的,可在这一刻他的心口被填满了细刺、密密麻麻地泛着疼。

此刻的情绪分不清是屈辱还是心疼更多。

并非刻意作为惹人心疼的眼泪、也不是生理性的泪水……

只是情不自禁且不可遏制地落下泪来,白青岫哭得隐忍至极却怎么也止不住,低声地抽泣着。

贺卿注意到了白青岫的哭泣,他收敛了动作又一瞬间的无措,也从未觉得事情有如此棘手过。

他印象中的殿下无论怎么折腾,都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怎么会哭得如此凄惨又可怜呢?

贺卿将白青岫抱了起来搁在床上坐着不再动作,用异常严肃的神情看着眼前的殿下,一时间心中想出了无数个可能性。

那腥黄滚烫的液体顺着后穴流了出来浸湿了被褥,前所未有的触感令白青岫一瞬间止住了哭泣。

白青岫瞧见了贺卿的神情,脸上转而染上了一抹笑,他的督主啊,此刻一定在心里想着:他果然不喜欢我,他果然厌恶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诸如此类的独白。

他怎么会厌恶呢?他只是一时间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罢了。

“夫君,还要继续么?”白青岫索性自暴自弃,只要贺卿喜欢,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夜,注定还漫长……

等到白青岫抱着对方睡去的时候迷迷糊糊的觉得,

假如他们相遇的那一年将贺卿带了回去,再假如他比贺卿年长,是不是就能替贺卿规避这一切灾祸?

可那时的自己尚无力自保,且一直以来,都是贺卿挡在了他的前面。

若是如此,贺卿就和这世间所有的正常男子一样了,可假如只是假如,虽惋惜却无能为力。

许久以后,偶然白青岫也同贺卿说了这个假设,贺卿却是不以为意,他言语温柔的告诉他的殿下,他说:“殿下,在你我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少了任何一件,都没有今日的你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翌日,暖金色的光芒洒进了格窗,清晰可见的是光芒映射下的浮尘,但也同样温暖令人眷恋。

贺卿醒来时,白青岫尚在酣眠,偏生他是个醉酒后会记得自己所作所为的人,看着白青岫身上惨不忍睹的痕迹,又想起昨夜里的所作所为,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贺卿发了狠没有收力,面颊上的掌印清晰可见迅速地泛起了红肿。

且不说对方是皇帝,即便不碍于彼此的身份,仅凭爱人的角色对对方做这样的事,也是太过了。

白青岫还睡着,或许是因为昨夜才被狠狠地欺负过,殿下与平时相较是与众不同的勾人,那眉目温和又含有几分勾人的艳色,贺卿情不自禁地伸手摩挲过对方的唇瓣。

而白青岫若有所觉的皱眉翻了个身,贺卿不由得失笑。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白青岫这才悠悠醒转,睡意朦胧间被身上的疼痛感闹醒了,下意识地想要去抱贺卿却扑了个空。

那床榻上的冰冷令白青岫一激灵,生出几分恐慌来,他慌忙坐起身见贺卿跪在床头这才安定下来,不可遏制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了泪花,他弯腰欲要去拉对方起身被因为浑身的酸软跌坐了回去,屋内的炭盆似乎不甚热烈,被褥外的冰冷令白青岫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又裹紧了锦被只露出了一个脑袋来,他凶巴巴地质问贺卿,声音却沙哑得紧:“谁让你跪这的?

跪了多久了?你的腿不好你不知道么?

还有你脸上,谁打的?”

语调里是满含恼怒的急切,白青岫伸出一条白皙却带有星星点点的红痕的手臂,他拍了拍床上的位置示意人坐上来:“起来,坐这。”

贺卿置若罔闻,那润喉的茶水他早已备下,如今端至白青岫的眼前说了句:“殿下,润润嗓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青岫怒极反笑,那神情变作冰冷,言语平静的喊了声:“贺卿。”

平日里在贺卿面前他都可以服软,但这并非没有原则,该计较的时候他半分都不会退让,只是喊了声贺卿的名字却仿佛包含着千言万语。

他也不接茶盏,任由贺卿端着。

贺卿抬头与之对视,最后还是起身坐在了白青岫的身侧,他张了张口自觉言辞微薄,最后来了句:“您罚我吧。”

白青岫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将茶盏搁置在一旁,心中有些哭笑不得,却还是冷着一张脸伸手钳制住对方的下颚强迫贺卿与自己对视:“我罚你什么?

这脸上的巴掌是督主的手笔吧?当真是好威风。

所以你又跪了多久?”

言毕白青岫松了手,他勾了勾手指示意贺卿过来些,贺卿干脆脱了鞋袜盘腿坐在了床上:“殿下想怎么罚就怎么罚。”

白青岫言语戏谑:“那就把昨夜督主对我的所作所为尽数还与您好不好?”

贺卿垂眸,哑声应了声:“好。”

白青岫抬手覆上贺卿的脸颊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他慢悠悠地说道:“我没有怪您的意思,我只是气您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贺卿很喜欢昨夜那样的激烈不是么?为何要收敛呢?

若闲来无事,也可以尽兴而为。

其实您对我凶一些,我就算生气了也是很容易被哄好的。”

白青岫的言语微顿,他倾身在贺卿的耳畔呢喃了句:“只要下次我弄您的时候,您也乖些就好了呀。”

语毕白青岫坐直了身子,眨了眨眼睛颇为无辜且理所当然的模样。

“殿下,您可真是……”贺卿从未想过白青岫会纵容自己到如此地步,他轻揉眉心言语颇为无奈道,“您这样,我会得寸进尺的。”

“可我也会得寸进尺的啊。”白青岫答,其实再纵容他一些也没什么。

“您醒得这样早,用过膳了呢?”白青岫总是忍不住操心贺卿的身体情况,或许对方还需要个水煮蛋敷脸,顶着这张脸出去旁人还不知道要怎么联想呢。

贺卿回答得理所当然:“没有,我在等您。”

白青岫瞪了贺卿一眼,言语凶狠:“你还敢说?

往后我没叫你跪,你再跪一下试试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我非要跪呢?当然这话目下贺卿是不敢说的,莞尔道:“不敢。”

白青岫被贺卿的笑容勾去了心神,贺卿在官场沉浮其实是只笑面狐狸,言笑晏晏地同你叙旧,背地里却连你的死法都算计好了,但他似乎难得发出这样由心的笑容,不掺杂任何东西,只是由心的愉悦。

那白玉梅花簪将三千青丝束起,一双眼眸深沉却又多情,再加上眼下的那一颗泪痣,有如灼灼桃花。

有道是公子如松如玉。

白青岫低哼了一声:“还不伺候我更衣洗漱?”

“是。”贺卿恭敬答道,如今的殿下在自己面前倒是娇气了些,那理直气壮的模样同长平公主越发响了。

贺卿伺候白青岫更衣洗漱过后,两人准备去退房,贺卿欲要抱对方,却被制止了:“不用你抱。”

贺卿腿脚不便,可白青岫也不遑多让,既然不让抱,贺卿又要去搀扶对方,白青岫满含怨气地推了推贺卿:“也别扶我。”

他只是浑身酸软而已,又不是残废,即便是处于下位他也还是那个翻云覆雨的陛下,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抱呢?

老鸨对二人的异样视若无睹,在送二位贵客出门的时候差点来了个十八相送,那依依不舍的模样有如送别她的血脉至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卿被这目光盯得有些生理性的不适:“你到底给了她多少钱?”

白青岫也竖起了寒毛:“一袋金子。”

“败家。”贺卿觉得殿下不知人间疾苦,其实对于寻常百姓家这一袋金子或许能养活上百个人一生一世了,他身在宫墙,对金钱只有个粗浅的概念,转念一想,不懂便不懂吧,他已经够辛苦了。

“世故。”白青岫反驳了句,其实贺卿是知世故而不世故之人,若无家中变故,或许他也会如同林询那般,少年肆意、状元及第,而不是一夜之间长大,身在泥淖被迫融入其中,虽做不到所谓的竹可焚而不可改其节,可他也有他所坚持的原则,自己知晓这一袋金子能做上许多的事了,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心烦意乱之间也顾不得这许多。

“可没有这世俗之物,撑不起你们要想要的风骨。

有了它,才能有琴棋书画诗酒茶,才能有国家安定、百姓安居乐业。

那些士族自诩为清高,是因为他们从未谋生过,不会因为家人生病请不起大夫而心焦,不会因为一枚铜钱而无处安身。”贺卿谋生过,所以他知道世人奔波劳碌为了这碎银几两有多辛苦,他忍不住开口同白青岫讲道理,“殿下您去过战场么?到过边疆吗?

所谓人间炼狱,那些失去家园的流民吃草根树皮观音土,我曾以为虎毒不食子,可却有人易子而食……”

说道后面贺卿言语哽咽,似乎是想起了旧事红了眼,他调转了个话题说道:“殿下,我们回去吧。”

“合适么?”白青岫问的是,贺卿如今的状态合适吗?他也想带贺卿归去,可回去了之后便又要陷入了无休无止的争斗中去了,他未必能全然护得住贺卿,而贺卿也并非雏鸟甘愿一直被他庇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殿下,若犹豫就永远没有合适的时候了。”贺卿从前不顾代价地往上爬是为了自己,在经历了这样多以后更多了一份责任和使命在,他忽然理解了林询的理想和抱负了,那也是被他遗忘了的幼年时的贺卿的理想。

这样的他又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地接受陛下离京同自己待在这地方呢?

贺卿的目光望向天际,这般天高云淡的日子是很好,只是他们还有他们要做的事,他未必完全走出来了,但不是还有殿下吗?

“而且如今的林相应当很辛苦吧?”贺卿与之相视一笑,言语间有些狡黠的恶劣,“也应该让他试试看被满朝文武置喙步履维艰的感觉了。”

“好。我们回去。”白青岫答应了下来,回到村子里去,也回到庙堂中去。

至少此刻,他们雇了辆马车,在夕阳下,朝他们的那间茅草屋的方向驶去。

为什么不骑马?这还不是怪贺卿?

这段时光或许是两人前后几十年里最闲适而恬淡的时光了,这个村庄也承载了彼此许多的情感,贺卿在此地养伤,他们在这里相遇……

最后他们锁上了陈旧的木门,将小茅屋留在了原地,或许有一日他们还会回来呢?

农人总是质朴,两人只是想好好地同村子里的人道个别,大家却非要给两人践行,隔壁的老伯醉意微醺:“你们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迟早是要走的,这倒可惜了那些还未出嫁的姑娘们,看过了这样好的,又怎么瞧得上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日的宴席上,他们没有辈分更没有身份的差距,两人坐在一处听他们谈论隔壁村的鸡毛蒜皮、又破口大骂当朝的皇帝与官宦。

两人相视一笑,附和着他们的观点,是啊,天高皇帝远,谁又知道呢?

宾主尽欢,须臾席散,两人终于是踏上了归去的旅程。

江引和辰月的事,二人都有所察觉,隐约可以感觉得到他们之间拉扯而又暧昧的情愫,长久以来也该有个结果了,在回去的路上白青岫同他们说:“从今以后你们二人可以找个地方好好的过日子,不必再守着我们了。”

他们面对着主子,默契的跪倒在地,却怎么也不肯离去。

“就如同督主和陛下的选择一样,明明更喜欢在这里的生活,却依旧要回去。

我们所选择的也是我们的职责和使命,属下和他之间……”辰月看了江引一眼,随后又道,“并不会影响属下保护好主子。”

是啊,每个人的一生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江引于白青岫而言早已不仅仅是暗卫那样简单了,更何况辰月是贺卿的弟子,也正因为如此,白青岫才不希望他们将他们的一生都付诸在自己身上。

江引接话道:“或许会陷入危险的境地,属下对竭力保护他,也保护好主子。”

贺卿玩味地笑了,他问:“若有一日,陛下同辰月之间你必须要选一个,你会选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陛下。”江引毫不犹豫的回答,辰月的重要程度胜过自己的性命,可他们也能够理解彼此,若让辰月来做这个选择,也会是相同的答案。

“朕缺你们两个暗卫吗?”白青岫觉得既窝心又好笑,自己同贺卿是这样想的,事已至此,就给他们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侍卫也好,旁的也罢,总比见不得光的暗卫要好。

白青岫指使他们:“你们去驾车。”

二人仍有忧虑:“可是暗卫不能暴露于人前。”

“暗卫不能,但是侍卫可以。”贺卿语毕,见二人愣神的模样又忍不住好奇地问了句,“你们俩在欢好之时谁是承受方?”

江引和辰月两尊木头一时间没办法反应过来贺卿前一句话的意思,又闻得后一句话有些羞恼,可无论主子问什么都应该答的,只见辰月指了指江引。

“不争气,你比他大这么多岁,怎么还会被压?”白青岫扶额,他同贺卿打了赌,如今赌输了,那赌注实在是……令人头疼。

“怎么不行?”贺卿言语戏谑,眼底满含得逞的笑意,“我比陛下大这么多岁,不也是被压?”

白青岫满含怨气不舍得对贺卿发,于是乎瞪了江引一眼:“还不快滚去给我驾车,这个速度,多久才能到长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贺卿,你别再叫了。”白青岫被贺卿的声音弄得面红耳赤,明明是自己跪趴在贺卿的膝上任人折腾,可为什么对方叫唤的那样的暧昧?

这是打赌输了的赌注,其实原先的赌注不是这个,而白青岫也实在是没想到,这里连符合贺卿心意的器具与条件都没有,他竟然会将赌注换作这个,唯一的原因或许只有这一路上太过无聊了。

贺卿的一只手揉捏着白青岫的臀肉,另一只手的指节试探性地探入那处隐秘的甬道中,他言语无辜,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我怕您的声音被人听见会令您无地自容,所以只能替您掩盖过去了。”

那咕叽的水声清晰,指节抽插勾出一缕晶莹,贺卿听得对方情动的喘息,饶有兴味地说了句:“其实殿下也很有感觉不是么?

毕竟可能会被外面的人听见。”

的确,这样的感觉前所未有,那羞耻交杂着快感令白青岫想要抗拒又有些莫名的期待,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怕皇帝的威严在他人面前荡然无存,怕九五之尊雌伏于他人身下为人置喙。

且不说情事本就是两个人的隐秘之事,还有就是流言蜚语有如杀人刀,他的身份注定他在人前需要时刻保持威仪。

白青岫低声应了句:“嗯。”

“所以我替您掩盖过去啊,这下外面的人肯定以为殿下威猛无比,是也不是?”贺卿莞尔,他在白青岫的耳畔低语,“您放心叫吧,有我在呢。”

什么嘛?虽然表现得稍有不悦,但内里其实是开心的,毕竟这的确有些……不知廉耻了。

贺卿同自己,自己之于贺卿,纵使任有隔阂与不信任的地方,但那应当只占很小的一部分,人与人之间有哪有全然信任可言呢?

如今的他们彼此心意相通,贺卿更不会再将自己刻意地架在那皇帝的位置上,白青岫乐得惯着贺卿,贺卿也惯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这次的赌约,到底是白青岫赚了,他们坐在马车上一路颠簸,白青岫也抱着贺卿折腾了一番。

贺卿骑在白青岫的身上,白青岫掐着对方的腰,无辜地恳求对方道:“督主,您自己动一动好不好?”

贺卿身上纵横交错的疤痕,成了另一种别样的美感,雪色的肌肤上沾染了艳色,令白青岫情不自禁。

贺卿不似寻常太监,他是有喉结的,只是比正常男子要小上一些,他微微仰头,从脖颈到锁骨的那一段异常的勾人。

“嗯~”贺卿的呻吟尾音拉长上扬,沾染着情欲,低沉而沙哑撩人心弦。

白青岫却忽然想到,以往贺卿脾气上来的时候,那阴腔怪调的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

这场性事可惜的是,贺卿并没有什么羞耻心,也就不会怕被人发现,也因此这场马车上的交合少了到底是少了几分趣味。

但或许也是有趣味的,全程下来只有白青岫觉得羞耻,恨不得捂住对方的嘴。

事后白青岫问了贺卿关于他声音的事情,贺卿说他原本的声音不甚威严,平常的声音也是刻意压低的结果,虽然那阴腔怪调的声音同样是刻意为之。

听及此言,白青岫反而生出了好奇心:“那你原本的声音是怎样的?我又不嫌弃,以后你也不必如此。”

“夫君。”贺卿靠近白青岫低声耳语了一句,而后又坐回了原先的位置告诉他,“这就是原本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青岫被贺卿的一声夫君喊得耳热,其实贺卿原本的声音同样动听,少了低沉的磁性,像是十七八岁少年人的声音,那冰雪消融泉水叮咚,是清脆的撩人。

贺卿介意他的外貌,也介意他的声音。

还没等白青岫言语开解,贺卿又继续道:“殿下,从前我权势不够,便需要用色厉内荏的方式恐吓别人。

可经年累月下来,这样的声音便是我习惯的声音了。

原本的声音反倒是像刻意为之。

我并不介意自己的声音如何,与他人无关,一切都是时事所迫。”

贺卿从未在意过旁人的评价,之所以在意这幅相貌也是因为这幅样貌惹出的祸端罢了,当年本就年少,又是这样的一副相貌,换上一副成熟稳重的嗓音的确可以使人多几分信服。

这世间,贺卿在意的只有白青岫的评价。

这一路荒唐终于是在月底的时候抵达长安,长安还是原本的那个长安,丝毫没有因为贺卿的“牺牲”、白青岫的“重病”、太后的薨逝,而失去它原本的热闹。

不出二人所料,在长安关于林询的评价从云端跌入了谷底,因为林询的阻拦文武大臣们都见不到“重病”的陛下,便散发出舆论来说林询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为谋逆之举。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贺卿听闻这些的时候并没有同情,只是有些忍不住地想要去嘲笑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在夜间的时候驾着马车驶入丞相府,由后门悄无声息的进入。

其实除却当事人,以及林询这些值得信任的一些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皇帝陛下早已出了宫,既然是悄无声息的离开的,自然也要悄无声息的回去。

此番还需要借助林询回到那宫墙之中。

自下马车之时起,贺卿便恭敬地随侍在白青岫身后,他说这是礼数,可白青岫莫名的很厌恶他们之间所谓应该有的礼数。

林询被这些大小政事忙得焦头烂额,如今还在书房中批阅这些公文奏章,他只是丞相,如今虽未监国,可身为臣子,有些事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越俎代庖的。

如今白青岫归来,他看见了对方就像看见了再生父母一般,上前几步就是三跪九叩的大礼。

白青岫不禁扶额,犹记得他刚登基的时候,林询都不曾如此真诚。

恐怕再晚来一步,社稷有失,林询的一世清誉就彻底毁了,还要成为史书上的一大佞臣。

林询猝不及防的举动,惶恐的倒成了白青岫,他前行了几步弯腰虚扶对方起身道:“爱卿快快请起。”

林询起身后才瞧见皇帝身后的贺卿,四目相触,贺卿乂手一拜,笑着说道:“易之兄,经年未见,如今可好?”

“你……”那千般心绪交织,林询一时失言,红了眼眶半晌说不出话来,末了哑声说了句,“你还活着即便不想回来也应该报声平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卿莫名的生出一丝愧疚来,他委实不知在林询心中自己的分量这般重,一时间难以形容现下的感觉,他从一开始的一无所有走到今日,他似乎又重新拥有了许多在意他的人,这些情分或许是他无意间结的善缘,总之他十分眷恋如今所拥有的不想失去,于是乎贺卿解释了句:“若我报了平安还能够寄情山水么?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这富贵荣华皆是空,漱石枕流的日子可比在朝堂上勾心斗角要来得快意。”

“你倒是快意了,还拐走了当今圣上。”林询言语间虽有责备之意,可也算是彻底放下心来,“留我支撑大局,只可惜这天下长期无主,本该稳定的政局,又重新乱了起来。”

见此情景,白青岫不由得感慨贺卿的人格魅力太过,如今自己站在这倒显得多余了。

也是,自己不也是深陷其中么?

如今就连自己所倚重的人,大半也是与贺卿交好的,就连镇国将军府的许老将军也同样被贺卿收买,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若再要处置贺卿,怕是要引起众怒。

“这不是回来了么?”贺卿宽慰道,“如今陛下尚在‘病中’,我们找你是想让你在今夜将我们偷偷送进宫去。”

“这个倒是好办,左右如今我‘挟天子以令诸侯’,我今夜进宫一趟,你们跟我一起进去便是。”林询担心的却不是这个,“只是贺卿早已经死了,如今的你又以怎样的身份回来?”

“怎么能说是死了?朕从未为贺卿立墓修碑过,也从未办过葬礼昭告天下。”如今的白青岫听不得他人说这样的言语,都道是吾皇万岁,又何曾见过真正的万岁,他只想贺卿能活到他后头去。

“是啊,我只是失踪了。”贺卿悄无声息地勾了勾白青岫的指节示意对方冷静些,“战场上既然未曾找到过我的尸首,又怎么能说是我死了?”

他们从厅堂转移到书房中议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青岫坐在主位上,随意地翻阅着奏章,他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京城的戍卫如今由谁掌握?”

林询不清楚这句话是试探还是另有疑虑,于是答道:“陛下清楚,又何必问微臣?”

“朕既让林相监国,那自然是信任林相的,那不是怕另换人选了么?”白青岫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林询,“朕还要劳烦林大人几件事,一是加强皇城戍卫,二是告诉赵朦接下来一段时日严查进出长安的百姓,三是替朕盯紧朕那几个兄弟以及与他们往来的官员。

也劳烦林大人时常进宫,并且提前派人前往并州传递消息,若长安有异动,则需要他们率领将士们前往长安清君侧。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朕不希望皇家的权利争斗影响百姓的生活。”

照理来说,若要人前往并州应该再拟一道圣旨,但白青岫并不想如此,亲信之人去了便是,人心难测,虽说如今可信,可若他们得了圣旨,便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造反也不一定。

林询跪倒在地答曰:“诺。”

贺卿看着白青岫的目光却有些复杂,眼前的殿下熟悉而又陌生,回到长安后他们的关系不再是伴侣那样简单,他还是做不到信任二字。

不知不觉间,白青岫已经成长为如今这般心思缜密的地步。

即便是皇帝也不能只手遮天,否则就没有登高跌重这一说了,皇帝“病重”本就令人蠢蠢欲动,其中的异常也并非无人察觉,或许在白青岫回到长安的那一刻起,就有人得到了消息,这是白青岫忧虑所在。

白青岫无妻无子为世人所诟病,包括他腾出这数月来寻找陪伴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方委实付出良多,说不感动是假的。

其实贺卿仍有疑虑,只是白青岫的绸缪称得上是天衣无缝,更多的只有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三人商议过后,林询趁着夜色正浓将二人送回了宫中。

如今回到了宫中,一颗心也总算落到了实处,哪怕是围城,也还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出于多方面考虑,白青岫的“重病”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大抵还是需要一段时日才能“痊愈”。

回到了长生殿内,白青岫将人拐上了龙床,他言语稍显委屈地告诉对方:“贺卿,你不能怕我。”

这世间所有人都应该畏惧他皇帝的身份、碍于君臣的礼节,可他是不愿意贺卿畏惧疏离于他的,可方才他在同林询说话的时候,分明察觉到了贺卿眼底的欣赏,而更多的却是……

一回到长安,贺卿就清醒的认识到他们的君臣之别,从浓烈的感情里抽离出来,或许所有的皇帝同他的伴侣们都是如君臣一般相处的,但白青岫不希望如此。

“不论我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你都不准怕我。”白青岫又强调了一遍,他坐在这孤高之位,日后要做的“恶事”多了去了,但他不希望贺卿通过那些事联想到贺卿自己。

“好。”夜色正浓,贺卿的眼眸深邃有如寒潭,引人情不自禁地沉溺其中,他问,“殿下,你想过我们的以后么?”

他就坐在塌上,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狸奴,贺卿逗弄着它,目光却停留在白青岫身上。

这晚贺卿回到宫中,却无缘得见朔月,听宫女说她在贺卿回来之前就已经离去,只留下了这只狸奴,以及一封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只狸奴是当年贺卿托付给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他也没想到过了这样久的时日,这小东西还认得自己,话又说回来,自己似乎还未给它取个名字。

而信中的内容简单概括就是:在宫中的生活虽然锦衣玉食却觉得百般拘束,既然知晓公子无碍便先行离去了,不必担心,如今她已经有了值得托付一生的男子,至此山高路远,后会有期。

“贺卿就这般担心他?”白青岫言语神情满含不悦,感情的确是一个人的事,可情深至此,白青岫自认为他做不到如此潇洒,因此他也钦佩朔月。

对方几个月前还是一副情深如许的模样,怎么就有了值得托付一生的男子了?多半是为了让贺卿安心的托词,当然这话白青岫是不会告诉贺卿的,就当他是自私吧,贺卿即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感情不是那样简单就可以放下的,可无论放得下放不下,白青岫认为朔月姑娘的人生都会活得同样精彩。

如今他们这般,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贺卿将信认真地收好,他向白青岫解释道:“我是在烟花之地救下她的,并无旁的心思,彼时动了恻隐之心,也就将人带了回来。

在我眼中,她同辰月是一样的。

白青岫,我对你的情意有几分,时至今日你还不清楚么?”

白青岫哑然,他当然清楚,只是忍不住的拈酸呷醋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阳春三月,烟雨迷蒙,远处的半山缭绕着纱雾,细细密密的雨针落入泥土,冬日的寒意未散,人间是一片生机盎然。

长生殿里的地龙烧得很旺,甚至于有些热了。

贺卿会因为喝一碗药给一颗糖而屈服吗?

其实是会的。

贺卿端着药碗试图挣扎:“其实只是御医说得严重了些”

贺卿身上的病痛不少,但左右也要不了人命,总之他自己是不甚在意的。

御医说贺卿的身体好好医治一番,一双腿日常行走是无碍的,只是阴冷天依旧会腿疼,需要长久的保养调理。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其实御医同样战战兢兢,他们怕自己知道太多而被杀人灭口,他们怕主子身患恶疾难以医治而被迁怒。

关于两人的关系,白青岫并未身患“恶疾”,以及贺卿的身体情况,御医知道的秘密的确太多,若放在从前,贺卿的确会考虑杀人灭口,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而如今贺卿只是递给了对方一颗药丸告诉他这东西只有自己能解,只要嘴巴严一些便不会有事,来日自会帮你解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严不严重,你说了不算。”白青岫置若罔闻,毕竟眼前这人就算是被卸下一条胳膊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白青岫坚持,贺卿只得认命地一日两碗药地喝着,余光望向窗外,见春燕衔泥,也不清楚这雨什么时候会停下。

记得那日,贺卿问过殿下:殿下,你想过我们的以后么?

殿下的眼神既纠结又挣扎,他并未回答贺卿的问题,贺卿也就不忍心再问了,由着他转移话题。

可他们都清楚,这个问题迟早会有一个答案。

“那等您想到的时候再告诉我吧。”贺卿清楚殿下心里想的什么,可既然他没有下定决心,那自己也不能逼迫对方做出选择。

春日里百花争妍,那清风烟雨夹杂着馥郁的花香,微风将细雨吹落进了木窗,这静谧祥和的天气里却染上了几分肃杀之气。

贺卿神情微凝,他看向白青岫:“有人坐不住了。”

几乎是同时,白青岫沉声说了句:“有杀气。”

如今放出消息说陛下的病情有所好转,可“病重”的时候那些人反而能沉得住气,等“好转”了,他们反而选择了铤而走险、孤注一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些人盼望着皇帝龙御归天,又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皇帝痊愈呢?

白青岫的仓促,而那些显然早有绸缪,此番来势汹汹且有些猝不及防。

其实两个人都清楚即便发生了如今的情况,林询也已经尽力了,皇帝病重,会有无数人想要探听其中的情况,至少林询拦下了那些想要面圣的人以及潜入的探子,否则江山恐怕已然易主。

如今林询整理了一些朝臣的罪证并且将他不能处理的奏章公文交由白青岫批阅,来往宫中比过往还要频繁些。

长安城中的风向又变了,若前路的利益足够诱人,那么以身犯险也是值得的,毕竟这世道,成王败寇,史书从来是由胜者书写的。

虽说走到这一步是情非得已,但也同样是机遇,白青岫低声说了句:“忍的足够久了,也是时候将那些眼中钉彻底拔除了。”

贺卿从床上起身,他整理过自己的衣冠后,替白青岫脱了外袍取下发簪,那三千青丝如瀑,白青岫躺回了床上,演出了几分苍白的病态。

那是另一种脆弱的美,不过此刻的贺卿无暇顾及,他许久未曾面临过这样的场面了,说不紧张是假的,可他既然选择了回来,就会是白青岫手中最锋利的一柄武器:“他们既然能进来皇宫大内,那么林询布置下的那些人已然被控制住或者殒命了。”

贺卿说着便欲要往殿外走:“殿下,我先出去,若有失,有辰月和江引掩护您离开皇宫,如今支持您的人不少,您迟早会光明正大的回来。”

白青岫立时红了眼,他坐起身阻止贺卿道:“不必如此,我既然选择了这么做,就考虑过了所有的可能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什么也不用做,坐在皇位上的总归还是我。”

白青岫既然挤出了这半年的时候去找贺卿,他早就想好了所有的结果以及应对的方法,在没有继承者之前他不能倒下,只是这方法里显然没有贺卿。

在那时,能不能找到贺卿,贺卿会不会回来,这是一个未知数。

其次,贺卿为他、为这个国家做的已经足够多了,白青岫又怎么舍得再去利用对方?

虽说如今两情相悦,算不得什么利用,可他还是不愿意将人当做鹰犬爪牙,用以巩固自身地位的存在。

白青岫是真的想给贺卿一个家,也怕对方误会,怕贺卿以为我哄你回来,是为了让你帮我做事的。

贺卿的手被白青岫拽着,他转身看向对方,那目光深邃,他说:“殿下,我可以死,但你不能输。”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死了……”这句话白青岫几乎是吼出来的,他言语未毕,后一句话是:你死了我活着做什么?

“你才是胡说。”贺卿言笑晏晏,他蹲下身抬起另一只手拥指梳温柔地梳理过对方的头发,以吻封缄将对方的言语堵了回去。

身为皇帝怎么能够轻言生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未免也太过自私了。

吻毕,贺卿挣开了白青岫握住自己的那只手说道:“陛下安心,我会保重好自己。”

他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几经生死,又怎么会害怕这样的场面?

喉口仿佛塞了一团棉絮说不出话来,白青岫眼中沾染了湿意,看眼前的场景有些不大真切,他有他的计划,可贺卿也有贺卿的打算。

白青岫岂能不明白贺卿的打算,他想以“九千岁”的余威唱一曲空城计,而自己则坐实了傀儡皇帝的名头。

贺卿才拉开门,江引辰月二人便匆匆地闯了进来险先撞上了贺卿。

贺卿扶住了欲要行礼的二人,长话短说道:“事情你们清楚了,我只问外面有多少人,为首的又是谁?”

“是兵部尚书和右丞相,他们带着几千人马正在逼近长生殿。”辰月眉宇间隐隐有几分怒气,言语却还算是平静。

几千人马听起来不多,可整个皇宫也不过上千戍卫,整个京城也不过上万将士。

“只是这两个人没有王爷?他们带这样多的兵马进宫,是要逼宫造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日守城的将领呢?”贺卿听及此言忍不住嗤笑出声,见二人低头不语便自问自答道,“他们是被收买了?”

是从拿了什么好处得了什么允诺值得他们这般铤而走险?

是黄金万两,还是封王赐爵?

若真是如此,那殿下同自己如今回到宫中的消息传了出去也无可厚非。

这样的大事自然不是心血来潮,怕是绸缪了长久的时日,而在的这样的境况下林询竟能支撑数月,贺卿对林询的能力有了个更深的了解,或许以后可以将更多的事交给他来做。

只是如今发生的比他们预想的要糟糕上一些。

贺卿转头看向白青岫,四目相触,白青岫说了句:“你别想了,我不会走的。”

贺卿选择了铤而走险,而他的计划也并非逃跑。

贺卿无奈,他只有吩咐江引辰月道:“你们分头去找林询、风亦鹤和许老将军他们,速度要快。”

若是慢了,这天恐怕真的要变了,事情走到这一步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他们预设过会有人逼宫,也因此命人严加监察进出长安的百姓,为的就是防止有人乔装分批混入长安。但没想到会有几千人之众,所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按理来说,一切早已尘埃落定,如今的朝局已然稳固,白青岫深得民心与臣心,也或许不是这些人没有眼色不通时局,而是这些人本就是白青岫的那些兄弟们的人,只是隐藏得太好,伺机而动而已。

身为臣子,即便野心再大,也不会想要去取代一个治世之君自己去坐那位置,所以也只有为他们的主子了。

以防意外,林询那里留有半块虎符,而许老将军和风亦鹤皆是武将,手下有兵马和不少能人,更因为他们是值得信任的人。

如今也只能如此,而自己能拖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江引有所疑虑,而辰月跟随贺卿数年,早已习惯了听从吩咐不问缘由。

贺卿为了让他们安心只好解释道:“若他们直接进来与我们打斗,怕是坚持一刻钟不到便溃不成军。

如今只盼着他们自大些,也卖我和陛下几分薄面,能坐下来叙叙旧。”

贺卿的解释真假参半,可也算是事实,既然那些人敢这般做,身边肯定不乏辰月这样的高手存在,仅凭皇宫里的侍卫与白青岫身边的暗卫支撑不了多久。

听及此言,两人便没再犹豫,掠步迅速消失在了贺卿的视野中。

贺卿走出了长生殿立于廊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他手上沾的人命不少,那从容不迫的姿态自带一股威压,匕首折射出的寒芒令人不寒而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由右丞相和兵部尚书领头,数千兵马浩浩汤汤的从正门而入,那队伍看不到尽头,面前却早已乌压压的挤了一片,皆手持利刃满是肃杀之气。

无论贺卿的心绪如何,表面上都该维持他的云淡风轻,他斜斜地倚靠在红漆的柱子上,摩挲着匕首上的纹样,低垂着眼睑微微勾唇一笑,分明是温文尔雅的模样,却总带着点阴恻恻的邪气与杀意令人不由得胆寒:“带这么多人马进宫。

李大人、赵大人,咱家看你们是要造反呐?”

为首的二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底瞧出了警惕来不敢擅动,九千岁在朝野上下的积威深重,本就是令人胆寒的存在。

虽然多少人在背后嘲笑贺卿太监的身份,可在贺卿的面前仍是本能的畏惧惶恐。

贺卿不是鬼神,可却比鬼神更为可怕,这些人在背地里嘲笑贺卿,可也同样羡慕贺卿,能置喙的也只有贺卿所谓的“不为人道”了,他们不遗余力地抹黑构陷着贺卿,盼望着贺卿能有登高跌重的一日,可贺卿还站在这,那样的夺目璀璨、引人仰望。

他们羡慕贺卿的文韬武略,羡慕贺卿的多智近妖,羡慕贺卿的经天纬地,羡慕贺卿的善度人心……

羡慕几近于嫉妒,这样的人理应“天妒英才”,说到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会有人明里暗里地想要害他,可他偏偏有保全自身的本事,也足够狠厉果决,这才是最可怕的。

这样的一个人,却是皇帝的鹰犬,无论皇帝是谁,他只效忠皇帝。

为首的二位乂手一拜,李大人也是右丞相笑着开口道:“督主说的这是哪里地话,陛下病重,我们只是来探望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前受林相劝阻,一直未能够面见圣颜。”

此番是司马昭之心,又有谁会相信?贺卿嗤笑,那余光仿佛带上了几分利刃的寒芒瞥向右丞相:“李大人这么有心?

带这数千人马与兵刃前来探望?”

“贺卿。”赵大人指着贺卿直呼其名,他比李相性烈也更加沉不住气,李大人还未来得及阻拦他,亦或者只是故作阻拦实则借赵大人之口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你不过是一个阉人罢了,又何必为了一个病重的皇帝折在这?

若跟了我们主子,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哦?”贺卿挑眉,饶有兴味地看向他,这位赵大人也不算草莽,毕竟没将他们的主子是谁说出来,“先帝在时,我便是‘九千岁’,无人不畏我惧我;后来北羌来犯,陛下任命我为军师,先前我军节节败退,是我将北羌人打了回去,换来了这天下太平,算不上功盖寰宇也算是功勋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