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津湖:从新兴里打到汉城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中国海军亚洲第一英法美震惊杜鲁门的绝对围剿令(1 / 2)

京城内“号外!号外!”

“伍万里率军解放横城,为海军赢得军舰成亚洲第一海军!”

“咱们的海军接收扬威东京,小鬼子天皇向着咱海军下跪!”

“中华舰队入东京,雪尽甲午之国耻!!”

一个十三四岁的报童,脸蛋冻得像熟透的苹果,嗓子却亮得出奇,仿佛要把这份泼天的喜讯吼遍九城的喊道。

他攥着那摞散发着浓烈油墨味的新报纸,在初冬清晨的寒气里跑得飞快。

印着斗大标题和巨幅图片的报纸随着他的奔跑哗啦啦作响,如同招展的胜利旌旗。

“卖报的!快给我!”

“快!给我留一份!”

“让我看看!快让我看看!”

这声音如同投石入静湖。街边支摊的、扫地的、遛鸟的、蹬三轮的、茶馆里刚刚掀帘子出来的…

形形色色的人,如同被磁石吸附的铁屑,呼啦一下全涌了过来。

无数只手臂急切地伸向那小小报童,铜子儿银毫子叮叮当当砸在他破旧的挎包里。

那份新报纸上“天皇下跪”、“接收战舰”、“亚洲第一海军”的字眼,灼烧着每一个中国人的眼!

人群边缘,一位须发皆白、穿着半旧藏青色棉袍的老者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眼神空洞似在追忆悠远的往事。

这石破天惊的叫卖声猛地将他从沉思中震醒,他就是北洋海军军官萨镇冰!

萨镇冰浑浊的老眼骤然爆射出惊人的神采,连脸上的皱纹都仿佛在这一刻舒展开了几分急迫。

“孩子!孩子!快!快给老朽一份!”

萨镇冰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甚至带着一丝颤抖。

他顾不得年迈体衰,用力分开拥挤嘈杂的人群,踉跄着挤到最前头,不由分说地将钱塞进报童手里。

“老爷子,您拿好!”

报童看着远超报钱的数额,又看看老者那张饱经风霜、此刻因激动而涨红的脸,赶紧递上一份报纸道。

萨镇冰连忙点头,几乎是“抢”一般接过那薄薄一张纸,如获至宝,迫不及待地就在街边展开。

没抢到报纸的路人有些等不及了,纷纷围过来看。

报纸头版中央,一张巨幅黑白照片牢牢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虽然印刷不算绝对清晰,但那冲击灵魂的场景足以让任何人心潮翻涌!

浩瀚的海湾背景,庞大巍峨如钢铁巨兽般排列的中国舰队轮廓,以及占据照片最醒目位置的一群深深匍伏在地的人!

最前方那个身着华丽和服、头颅深埋几乎触地的身影,清晰无误地彰显着日本天皇的身份!

“看哪!”

“就是这个!日本天皇!真跪下啦!”

“老天有眼!这狗娘养的也有今天!跪得好!跪得好啊!”

“舰队!快看咱们的舰队!好家伙!”

“这战列舰和巡洋舰!这大炮管子!还有这航母和潜艇!”

“威风!太威风了!”

“瞅瞅!这架势!”

“比当年日本鬼子开到咱们家门口的铁甲舰可强了百倍不止!”

“这才叫海上长城!!”

“不止啊!”

“这他妈是咱们新中国的军舰!开到他们日本家门口!让他们天皇磕头了!”

“百年大恨啊!一朝得雪!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刹那间,人群彻底沸腾了!

积压了半个多世纪的血仇和屈辱,如同压抑万年的火山,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最酣畅淋漓的宣泄口!

男人们挥舞着拳头,脸膛涨得通红,女人们激动地抹着眼角,孩童不懂事却也兴奋地跟着蹦跳。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扬眉吐气的狂喜和对那中国海军的钢铁巨舰无比的自豪。

就在这时,另一个戴着圆眼镜、像是账房先生的中年男人,拿着报纸的手在剧烈地颤抖。

他目光狂热地扫过天皇下跪的照片,立刻聚焦在头版下方篇幅更长的一篇详细报道上。

他看得极快,眼球几乎要凸出来,呼吸越来越急促,喉结上下滚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胸膛里猛烈冲撞着要喊出来!

“诸位!诸——位!!且静一静!听我一言!”

“你们可知这天皇为何下跪?!可知这铁甲舰队从何而来?!”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抬起头,用近乎嘶吼的声音压过了鼎沸的人声喊道。

这石破天惊的一吼,让周围的喧闹为之一滞。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位白发老者的视线,全都齐刷刷地集中到他身上。

“此等不朽之功业,尽系于我新中国少年天将伍万里一人!”

“伍将军临危受命,率钢七总队劲旅,星夜兼程,昼夜不息,强驱二百四十一里山路!”

“以神鬼莫测之机,飞夺万险之朝定铁索寒桥!”

“复挟破竹之势,雷霆闪击韩国重镇横城!”

“十日内连拔平泽、水南、水原、横城四座坚城!歼敌破万!威震敌胆!”

“壮哉!”

“此等神勇!正因达成苏方所设之不可能之条件——短时间解放横城,方换得潜艇六艘入我麾下!”

“非如此神将!非此神兵!焉能立此不世奇功?!焉能有此舰队东出!焉能有此倭酋匍匐?!”

“听见了吗?看见了吗?!就是他!伍万里!”

“未及弱冠的少年天将!古之甘罗霍骠骑,亦不过如此!”

眼镜先生激动得镜片都在颤动,手指狠狠戳着报纸的铅字,仿佛要把每一个字都从纸面上抠出来砸在众人面前的说道。

“伍万里”三个字,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地劈在每一个人的耳中、心上!

“伍万里?”

“是不是前些日子传遍了京城的那个水原大捷的少年战神?!”

“对对对!就是他!”

“听说才十九岁!”

“我的亲娘咧!”

“二百四十多里山路,顶风冒雪还带着兵打大仗?”

“这是天神下凡吧!!”

“乖乖!我说苏联怎么突然这么大方,又是巡洋舰又是驱逐舰还白送潜艇!敢情是伍万里同志打出来的!”

人群爆发出更加狂热的惊叹与由衷的敬佩!

如果说舰队开进东京湾、天皇下跪是令人热血沸腾的结果。

那么缔造这结果的伍万里,就是点燃整个民族爱国热血的奇迹,是活着的传奇!

萨镇冰布满血丝的老眼死死盯着报纸上每一个关于“钢七总队闪击横城”、“天皇下跪”…的字眼!

这些滚烫的字眼,如同烧红的钢针,一针一针,狠狠扎进他那颗积压了半个多世纪悲愤和屈辱的心脏!

萨老爷子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沟壑纵横的老脸因极度的情绪冲击而扭曲!

苍苍白发在寒风中飘拂!

那蓄积了数十年的、混杂着海腥味和炮火硝烟味的辛酸老泪,再也无法抑制,沿着深深刻入骨头的皱纹滂沱滚落!

压抑太久的痛、屈辱、不甘,与此刻喷薄而出的狂喜、骄傲、无上的欣慰猛烈地碰撞在一起!

“列位!列位父老乡亲!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我这身子骨!这把老骨头!扛着什么吗?!!”

“我萨镇冰当年就在咱们的‘定远’、‘镇远’铁甲舰上!”

“扛着炮守着国门!”

“那时的北洋水师也是亚洲第一!”

“可结果呢?!”

“甲午年!壬辰八月十八!咱们那亚洲第一的铁甲舰队!被给打沉了!”

“多少好兄弟啊!多少好男儿!!”

“邓世昌管带!林永升管带!!我们带着多少希望和银子买回来的铁甲巨舰!”

“都…都沉在那冰冷的海底!沉了!化成锈铁!化成灰烬!”

“后来…后来呢?!”

“淞沪会战又是这些小鬼子,又是他们的军舰!”

“在吴淞口和长江口,那些巨炮就那么轰!”

“一颗舰炮炮弹咱一个连的中国军人就那么没了!”

“那血顺着黄浦江流把海水都都染红了…”

“我活到这把年纪夜里闭上眼,都是那炮声和火光,都是万国耻笑我中华无海防的无边耻辱!”

“我常常说,甲午耻!犹未雪!!!犹未雪啊!!!!”

萨镇冰攥紧报纸,带着血泪的控诉与最终的释然,在冬日的京城街头轰然爆发道。

萨老爷子泣不成声,喊到“甲午耻!犹未雪!”时,声泪俱下。

那悲怆如同实质的寒风,刮过每一个人心头,让初冬的早晨更添肃杀与沉重。

“可是今天!就今天!!!老天开眼了啊!!”

“伍万里!好一个伍万里!好一个少年英雄!”

“二百四十一里路啊!飞夺朝定桥!那是九死一生!”

“是阎王殿门口舞大刀!可他硬是办成了!”

“连克四城,把美国人、李伪军打得魂飞魄散,硬是打服了苏联那帮老毛子,让他们乖乖地把军舰送上门!!”

“这才有了今天,有了今天咱们的铁甲巨舰开进东京湾!”

“让那个当年纵容鬼子兵祸乱咱们的裕仁老儿!在咱们的炮口下!!规规矩矩跪地磕头!!!”

“我苟延残喘到今天!就是为了看到鬼子匍匐!”

“看到咱们的船比他们的更大!炮比他们的更响!”

“值了!”

“有了这些船,有了伍万里这样光芒万丈的少年英雄,我华夏复兴,神州再兴海上雄风有望啊!”

“哪怕我现在…现在就闭上眼!也值了!也含笑九泉了!!!”

萨镇冰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说完,激动之下干瘦的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老爷子!!”

“萨老!!”

“快扶住!老爷子晕过去了!!”

人群爆发出惊恐的呼喊!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离得最近的汉子一个箭步冲上前稳稳地托住了萨镇冰向后倾倒的身体!

旁边也有人反应过来,连忙帮着搀扶住昏迷的老者。

“快!快扶萨军门去那边的‘茗香居’!有热茶!暖和!”

那精明的汉子立刻指挥,指向街角一家挂着红灯笼、热气腾腾的茶馆。

众人七手八脚,小心翼翼地像捧着易碎的珍宝,将这位承载了半部中国近代海军屈辱史的耆宿泰斗抬进了茶馆。

掌柜和伙计一看是萨老,肃然起敬,立刻将几张桌子拼起,铺上最厚的棉垫,将老人小心安置好。

掐人中的掐人中,递热毛巾的递热毛巾,掌柜亲自捧来一碗刚沏好的滚烫参汤。

过了约莫一刻多钟,萨老爷子悠悠转醒,长长吁出一口浊气,眼神从最初的茫然到逐渐清明。

他看到围绕在身边的关切面孔,又下意识地去摸那份报纸。

胡姓汉子赶紧把那份依旧攥在自己手里、小心保护着、已经有些褶皱的报纸递给他。

“好…好…不是梦…是真的…”

老人紧紧抓住,仿佛在确认这不是梦境,脸上露出一丝极度疲惫却又无比欣慰的笑容,喃喃道。

茶馆里的气氛缓和下来,但那份激荡的情绪却并未平息。

所有人都被萨老刚才那番血泪控诉和最终释怀所深深感染。

对伍万里的功勋、对这支来之不易的新生海军的伟大意义,有了更深、更沉、更刻骨的理解。

茶馆里其他客人也都在低声议论着这惊天动地的消息和这位传奇老人的震撼表现。

就在这时,靠近暖炉的一张桌子旁,一位穿着半旧青色长衫、留着山羊胡、手里盘着两个油亮核桃的干瘦中年人,猛地一拍桌子!

“啪!”

清脆的响声引得众人侧目。

此人正是周边几条胡同里都赫赫有名的评书艺人周铁嘴!

其实本来他只是在这个茶馆出名,当只从上次说伍万里的书说出了名气,这才声名远扬。

他原本坐在角落里,对着刚买的报纸入神,眼睛在字里行间飞速扫动,手指捻着胡须琢磨着什么。

萨老的事迹让他激动,但似乎更激发了他某种创作灵感。

“诸位父老!各位看官!今日天降祥瑞!四海欢腾!”

“我中华铁甲雄师扬威异域!倭酋跪伏!此乃亘古未有之奇勋!”

“周某不才,胸中一团烈火憋闷,五内俱沸!若不在此将这功业细细道来,便是辜负了天公这泼天喜讯!”

“更是有愧于那立下不世奇功的少年英豪!”

“今日这段书,周某但借古人之腔,抒胸中之慨!彰我中华英雄神威!”

此刻,他双目灼灼放光,猛地站起身来,对着满堂茶客团团一揖道。

“好!!”

“周先生痛快!!”

“快讲讲!讲讲那伍万里!”

众人闻言,轰然叫好。

连刚缓过气的萨镇冰目光中带着一丝期许,想听听这位京里闻名的铁嘴如何评说这震古烁今之事。

周铁嘴得了彩头,更见精神。

“上回书说到,‘长坂坡前,赵子龙单骑救主,杀他个七进七出,常山真定英雄胆,一身是血虎豹惊!’”

“然则!今日依我愚见!纵然子龙再世!关张复生!”

“若与咱朝鲜前线涌现的一位少年天将相较!也只配——提鞋牵马!!!”

他环视全场,手中醒目高高举起,却并不拍下,深吸一口气,开篇便是石破天惊道。

嚯——!

茶馆里一片倒吸凉气之声!这比的可都是演义里封了神的绝世猛将啊!

所有人的胃口一下子被吊到了嗓子眼!

茶馆里顿时鸦雀无声,针落可闻,连炉子上水壶的咕嘟声都变得清晰无比。

周铁嘴手中醒目猛地凌空一劈!仿佛劈开了时空!

“要问此神将何方神圣?正是我中华新朝初建、便已灿若晨星、光照寰宇的少年统帅——伍!万!里!!!”

“这伍将军,端的是天上魔童下凡尘,神州少年降神兵!”

“那朝定桥头,寒铁索七条挂冰棱,美夷重炮逞凶狂,枪林弹雨如下雹!”

“横城收复,功成伟业!电报发往志司,换来天大的惊喜!”

苏联重诺,军舰群移交!”

“这才有了后来那东京湾外,铁甲战舰蔽海疆!五星红旗耀东洋!”

“百年耻辱一朝雪,倭酋裕仁面如土,战战兢兢跪船头!”

“此情此景,我志愿军被俘将士热泪盈眶,冲破牢笼奔故乡!五星红旗迎风展,国歌震天泣鬼神!”

“诸位!伍万里将军!少年英杰,国之干城!”

“是咱老百姓心里的——定海神针啊!”

周铁嘴如同机关枪一般的连贯说完,最终收尾道。

“好——!!!”

周铁嘴话音落下的瞬间,茶馆内仿佛炸开了锅!

雷鸣般的喝彩声、拍桌跺脚声、激动的叫好声混杂在一起,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刚才压抑已久的激动被彻底点燃,叫好声此起彼伏,人人脸上涨得通红,热血沸腾。

萨镇冰老人更是激动得再次站起身来,老泪纵横,高举双手用力鼓掌。

茶馆伙计都忘了添茶送水,也跟着大声叫好。

整个茶馆沉浸在一片极其热烈、自豪、几乎要掀翻屋顶的欢腾之中。

这只是一个缩影,关于伍万里功绩和中国海军杨威东京的报纸已经在中国国内各大城市卖爆。

甚至远在万里之外的英法美等世界各国的报纸头版都刊登了这一消息,举世皆惊!

与此同时,美国,加州理工学院。

刚从实验室出来的钱雪森脸上带着一丝专注后的疲惫,他身旁跟着一位同样黄皮肤黑眼睛的学生赵青阳。

青阳是钱雪森最器重的学生之一,聪颖、勤奋,有着和钱雪森一样对科学的纯粹热爱和对故国深沉的忧虑。

“老师,实验数据比预想中还要好,这次的气动计算模型应该能得到验证了!”

赵青阳的声音里带着年轻人的兴奋。

钱雪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露出欣慰的笑容,但那笑容深处,难掩一丝沉重:“青阳,科学探索永无止境,这进步值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