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迟嘁了一声,撇撇嘴不屑地说,“还数学概率,上个学了不得你了。”
他说完坐去沙发吃早饭,看桓昱合上笔,周迟随口问了句什么结果,桓昱面无表情,说重度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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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说你这个方法不靠谱。”
周迟从医院领着桓昱出来,他走在前面,拿着桓昱的检查结果,上面写着轻度焦虑,医生建议多加休息,适当运动。
桓昱不知者无罪,小声说:“我又不知道。”
周迟无语,又仔细看了眼检查报告,装模作样地问:“你失眠?”
“有一点。”
“因为什么焦虑?”
“成绩。”
这话说得周迟有点难理解,他不解地问:“你次次考第一,有什么好焦虑的?”
“俗话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桓昱拿回自己的报告,“每个人都想考第一名,我也不例外,所以我很在意能不能保持住这个名次。”
“为什么这么在意?”周迟弹了下舌头,厮混痞气的语气,“都说过了,考什么样子都行,我不在乎。”
“我在乎,我不想让你觉得养了个废物。”桓昱目光认真坚定,“我会有出息的,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周迟片刻动容,冬日暖阳发散光圈,照在桓昱细软的发丝上,他看着近在身前的少年,突然有种恍然,记忆里类似的话,桓昱说过很多次,但从没有一次,他的心情会如此奇怪。
周迟眼尾柔和角度,他抬手用力揉了把桓昱脑袋,说了句“出息”。
安眠药的事情,周迟始终未提及,除此之外,他和桓昱的之间的相处也在悄然变化,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有些失控来不及。
期末前的那段时候,桓昱一直睡在周迟房间,周迟骂他,他也不听,有种死缠烂打的意思,非要挤一张床。
还真是烈女怕缠郎,周迟站在床边,看着裹在被子里,露着一个毛茸茸脑袋,无辜眨眼的桓昱,倏然皱起眉头。
空调不比暖气,一下雪屋里还是冷,少年alpha身体滚烫,跟个小火炉一样,烘得被子下暖呼呼,周迟受过很多伤,稍微冷一点,他关节会疼,体寒脚凉。
钻到暖好的被子里,周迟冒出口要撵人滚蛋的话,生生吞下去,也就由着他这样,反正他是桓昱哥,又是beta,也不需要太在意这种事。
寂静深夜,桓昱趴在书桌上写题,专心又认真,闹钟的指针一圈圈无声地转,十二点半,他摁下台灯开关,习以为然地走进周迟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