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了理被子,调整了一下姿势,闭上了眼睛,看似是准备睡觉,实际上他脑子正飞快地转动着,思考着他目前的处境。
亲切和善的医生,整洁宽敞的病房,美味的食物,迅速出现的‘虫’,一言不发的男人。
他是被优待着还是被监视着?
他仔细回想来到这里之后遇到的一切。
原始的森林,被虫子咬伤,食物中毒,全是陌生生物和虫子的林子,奇特的飞机,这些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不在地球上。
还有停止生长了的胡须,第一次被咬伤之后再也没有出现中毒的迹象,同样处理果子的方法同样的份量,第一次痛晕过去,第二次没有,两天高烧,获救是迷糊间听见的话...
‘雄虫’
他几次听见了这个词语,是自己理解的雄虫吗?还有刚才那个被医生成为‘虫’的‘人’。
如果这个地方的‘人’都是虫子,由虫子进化而来,林子里的原始的虫子出于对高等虫的恐惧不敢随意发出攻击,而自己被误认成了‘雄虫’所以幸免下来,这么解释倒是解释得通。
等等!他究竟是被误认成雄虫,还是真的变成了所谓的雄虫?
停止生长的胡须,不被虫子攻击,对果子毒素产生的耐受性,那碗奇特美味的粥。
他认真回想着所见到的三个‘人’,他们的脸似乎也都是光滑没有胡须的。
克里安有些凌乱,要不是考虑到自己正在‘睡觉’,他真想用力摸摸自己的下巴,看看过去的五天时间里有没有长出胡子。
虫,他仔细的咀嚼这个字,有些不敢确认,雄虫雌虫,他真的来到虫子的世界,变成了一只‘雄虫’吗?可目前见到的三个‘人’都和虫子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他不敢断定,他需要知道更多的信息。
想通这个,他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己这样一个无端出现没有任何的身份信息且的人会受到这样的优待,按道理应该被关在警察局才对,而不是被送到什么医院,住这么高级的病房。
他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想到医生对自己亲切甚至是有些诚恳恭敬的态度,难道是因为自己是所谓的‘雄虫’,因为是雄虫所以可以不管自己的来历,雄虫之于这个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自己被误认成雄虫是因为真的和他们本地的雄虫相同到了医院也检查不出异常还是他有着只有雄虫才有的特征?
没有一个问题能得到答案,克里安表面上的额头平静安详地舒展着,心里的额头已经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他希望房间里那个闭着眼睛坐得稳稳当当的男‘人’真是来监视自己的,平白无故受到的优待让他有些不安。
自己所知的信息实在太少,他得不出任何可以支撑着自己做出行动的结论,现在自己还能假装睡觉来逃避现实,醒来之后又该如何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