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鱼听了,知道这个长史不是那么简单,张良要通过他取信于共尉,共尉也需要通过他了解张良的一举一动。他就是张良的喉舌,同时也是共尉的眼睛,他的所做所为,直接决定着共尉与张良之间是战是和。而共尉能把这个任务交给他,那就是对他莫大的信任。有了这份信任,他别说带伤赶几天路,就是战死沙场,也是死而无憾?自从那天共尉在众人面前亲手给他治伤,他已经做好了士为知已死的准备了,更何况又多了这些信任。想到此:。二了梢颤了颤,随即笑了!“经过君侯的妙年医治,我…六,乙经无碍,别说赶几天路,就是再与秦军恶战一场,我也是没有问题的。”
共尉大笑。他是习武之人,对于正骨之类的手艺自然是熟态的,当时也没有想太多,只是看那个医匠紧张得满头是汗,准备动刀割开皮肉,这才一时技痒。上前施为,本没有太多故意的行为,但看杜鱼这个,样子,显然他是很看重的。不过杜鱼虽然不是勇武之士,但为人聪明,肯动脑子。在他的部下里是个难得的智将,用好了,将来也是个。人才。虽然离韩信、周叔这样的大才有些距离,但比起周勃、灌婴这些人却是不遑多让的。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共尉拍了拍杜鱼的肩膀,关切的说:“到了先生那里,三个月之内不要用力,把骨头养好了再说,千万不能留下毛病?至于那些竖子。哪个不听话的,直接给我揍,揍起算完。”他想了想。又说:“从你原来带的那些人里挑十个人带去,以后就是你的亲卫队率了。”
一个队率带五十个人,十个队率那就是五百人,只有带五千人以上的将军,才有可能配备五百人的亲卫,共尉这句话,等于是许了他的前程。杜鱼感激不尽,躬身施礼:“谢君侯。”
共尉转过身对关朝笑着说:“你赶了这么远的路。就在这里休息一夜,明天再走吧。”
关朝早就听说共尉对手下关心,门才又亲眼目睹了共尉对杜鱼的一幕,现在又听到共尉对他一个友军司马的关心,也十分意外,连忙致谢。共尉不想立刻回到宴席中去听孔稣讲什么心性功夫,便又在这里陪着关朝、杜鱼说了一阵闲话。这才起身离去?关朝不知详情。被共尉的平易近人感动得一塌糊涂,内心里原本对共尉的排斥不期然之间就去了几分。
孔稣一等共尉也不来,二等共尉也不来,本来就比较累,又喝了几杯酒,倦意一上来。再也撑不住了,只好告退,桓龋等人也各自散去。共尉回来后一看孔稣已经退席了,这才长出一口气,那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逗得吕翼笑个不停。
“夫君,看着他不顺眼,就将他赶得远远的就走了,何必这么委屈自己。”
“不然。”共尉摇摇头,一边由菏姬侍候着宽衣洗漱,一边说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鸟飞得再高,也留不开空气,鱼游得再畅,也离不开海水。人总有不如意的地方,如果不问青红皂白,去追求那种极致的自由,最后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特别是对一个领导看来说,更不能如此。太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李斯虽然太贪恋权势,这句话却是有道理的。孔稣这个人虽然迂腐了些,却不是什么恶人,怎么能因此疏远他呢。有一个能让自己收敛一点的师长。不要让自己太过得意忘形,也是一件难得的事呢。”
“那你还跑什么?”吕翌掩着嘴,调笑道。
“我跑,那是不想他连夜给我讲什么心性功夫。”共尉打了个,哈欠,惬意的砸了砸嘴:“良辰美景奈何天,春宵一刻值万钱,不陪着两位美人,却去和他谈什么心性功夫,我岂不是自找麻烦?”
嘻嘻,嘴上说得漂亮,还不是自己心虚?”吕翠笑着,招呼薄姬帮她脱去罗衫。薄姬却蹙了眉头,咬着手指甲:“夫君,那句话是李斯说的么?”
“嗯。”共尉有些困了,随口应道:“就是那篇谏逐客书里的句子。”
“谏逐客书?”吕翌好奇的扭过身来,一脸的惊奇:“就是上秦王的那篇谏逐客书吗?”
“当然是,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的谏逐客书?”
吕翼顾不上自己衣衫半解,一下子扑到共尉的面前,摇着他的手臂央求道:“夫君。你是从哪里听说这篇谏逐客书的?阿翁在咸阳多年。也只是听说过有这篇文章,却未得一见。想花钱买,也没地方买去,就连李承相府上的书佐那里都求了多少次,也是无缘一见。你却是哪里知道的。背给我听一遍吧?”
共尉诧异的看着吕翌,一篇文章,有必要这样吗?他在后世嫌书多,什么古文观止。什么文选文粹的,只要你想看。你看一辈子都看不完,无法体会到这个时代的人对于文章的那种崇敬感。这个时代的文化全凭手抄。一篇好文章就是无价之宝。
李斯是大师荀子的弟子。文笔了得,当年更是凭着这篇文章一下子扭转了自己的命运。获得了赢政的信任,从此官运亨通。很多人听说过这篇文章。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篇文章出于李斯之手。入于赢政之眼,藏于宫庭密档,一般人哪里看得到,就连做过秦朝文通君的孔稣也没有见过这篇文章。
他却知道。但是却不是因为前世读过古文,他读的古文都还给了老师,他知道这篇文也就是不久前的事情。陈平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见到了秦朝宫中所藏的文书,对这篇文章大加赞赏,特地在密件里给共尉提起过。共尉这才知道的?
但是让他背,他却背不下来,他斜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吕耍:“你想知道吗?”
“当然想了。”吕翌娇笑着搂着他的脖子,撒着娇:“快说快说,我和姊姊想看这篇奇文都想了十年了,一直也没机会看着,这一次,我可真是要抢了她的先了。”
共尉一听她说到吕翌,心里不由得一颤,那次阴差阳错的误会给他留下的印象却是深刻得出奇。而这个奇女子,现在却不动声色的在彭城导演着一场舆论大戏,手段之高明,实在让后世的策戈高手都叹为观止。他抱着吕婆的蛮腰,眼睛顺着吕翌敞开的衣襟看下去;却不期然的想起吕雏那更丰满的胸口,丹田忽然热了起来。
“想知道,就再让我尝尝上次那个乐子再说。”共尉翻身将吕翼压倒在榻上,嘎嘎的笑着。
吕翼娇喘着。连连挣扎:“夫君,先等等,先等等,妹子,还不快去把门关好!
薄姬红着脸,一手掩着嘴窃笑着,轻快的走到门口,准备带上门退出去。共尉却翻身一跃而起,拦腰将薄姬抱住,一脚踢上了门,又掠回榻边,将薄姬轻轻的放在吕翌身旁,贼笑着:“谁也不能走,今天本君侯要享享齐人左拥右抱的福气。”
吕翌大羞,将头钻进被子里,再也不肯出来了。薄姬面更薄,一听这话连脖子都红了,被共尉撕开的胸口也是嫣红一片。
共尉大乐。
萧西。
项羽和范增面对面的坐着,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眼睛也不看范增一眼。范增锁着眉头。看着借酒浇愁的项羽,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刘季的意外崛起,让怀王的实力大增,一下子封了武安侯,砌郡长,统,领着砌郡所有的人马,比起项羽这个名不符实的长安侯还要威风。共尉远在南阳,怀王鞭长莫及,也只能加以笼络,不仅升白公为上柱国,还为共尉加了封邑,更让项羽郁闷的是,怀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原先封给陈婴的五个县削去了两个”转给了共尉。
这摆明着是欺负项羽,讨好共尉,让项羽十分不快,却又无法可想。
更让项羽不快的是,怀王宣布谁先入关破秦,就可以封为关中王,然后又不准项羽领兵入关,而是把他编入援赵的大军做宋义的副手,摆明了要让共尉入关称王。这一招意图太明显了,范增当然看出来了,他是正中下怀,便提醒项羽小心共尉,没想到今天却碰了个软钉子,项羽根本不相信共尉会在这个时候投入怀王的怀抱,他对范增提醒他心共尉的建议置之不理。
“籍儿,我知道你和共尉交情好,可是你要知道,人是会变的,在关中称王的诱惑面兹,他是否还会象你这样坚信兄弟之情?。范增忍不住的埋怨道,“你信不信,孔稣一到南阳,共尉就会立即入关。”
“亚父,就算共尉入关,我也不会怪他?。项羽重重的将酒杯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