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杲和赵不琼两人那叫一个兴奋,以前都是他们被人算计,这回可是头一遭算计别人,而且还是那种挖坑带送福利的高级算计,心里头能不激动嘛!回到广州,他们也没急着回家,方向盘一转,直奔三仙洞店,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叫了一壶好茶,点了几个精致点心,慢悠悠地品着茶,继续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徐沧海的事儿。
赵不琼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李一杲,李一杲见状,笑道:“老婆,你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是几个意思啊?”
赵不琼一听,哈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拍了拍李一杲的肩膀,笑道:“你肯定是没见过什么是含情脉脉吧?含情脉脉是这样的吗?哈哈哈…”
“这不是挺正常的嘛!”李一杲也跟着笑了起来,“要不你给演示一个,让我开开眼?”
赵不琼笑够了,眨了眨眼,收起笑容,一脸认真地说:“你还是赶紧给徐叔叔出出主意,怎么让他成为‘传奇’吧,不然下次开董事会,他可真会含情脉脉地看着你,等你开口帮忙呢。”
李一杲也收敛了笑容,点头道:“行,那你说说,你看到的因果片段具体是啥样?还缺啥部分?”
要帮一个人,深入了解这家伙是必不可少的。赵不琼看到的未来片段里,有两条主要路径,这两条路径最终都指向同一个结果——徐沧海的沧美集团会拆分加盟真我余影的连锁造型体系,然后独立上市。第一条路径,是徐沧海重启他的“真我造影”APP,搞套新管理体系,直接把真我余影说成是他失败的一部分,自己当老大,用这种方式忽悠特纳,最后实现上市。第二条路径呢,是沧美集团继续留在真我余影平台,但会淡化真我余影的角色,把它当成跟其他平台一样的普通合作平台,然后把自己的实体连锁包装成第四代连锁模式来上市。
这两条路,虽然终点都是沧美集团上市,但对真我余影的影响那可是天差地别。第一条路,徐沧海就直接跟真我余影对着干了,挖墙脚开战;第二条路呢,大家还能继续合作,不至于撕破脸。
“你觉得哪条路可能性更大?”赵不琼问。
李一杲笑了笑,心里头也用因果道神通推测了一番,结果一片模糊,显然,这两条路对他来说,可能性是相等的,就像薛定谔的猫一样,处于叠加态,结果取决于他们的选择。
“你说结果取决于我们的选择,那我们是选啥,结果就是啥,还是选啥,结果就反着来?”赵不琼追问。
李一杲挠了挠头,有点犹豫地说:“这…都有可能。咱们没法直接决定结果,但只要我们一做选择,结果就会明确下来,而且是板上钉钉的。”
尽管李一杲对徐沧海没啥好印象,但赵不琼对他还是挺有好感的。她聊起了儿时对徐沧海的记忆,说徐沧海这人特爱抱怨政府,跟赵雄关系好的时候,经常跑到赵雄家发牢骚,尤其是对政府政策不满。抱怨多了,赵雄也烦,就劝他不如移民去发达国家发展。结果徐沧海一听就火了,说赵雄不够意思,两人还因此吵过架。
后来徐沧海的生意越做越大,抱怨就少了。更奇怪的是,他本是靠代理外国品牌起家的,但事业有成后,就开始打造自己的品牌,逐步淘汰了外国品牌,甚至把很多欧洲风格的造型设计改成了华夏风。所以说,徐沧海这人,虽然做生意唯利是图,但在大是大非上,他其实并不糊涂,还挺有爱国情怀的。他之所以抱怨,可能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吧。
“听你这么一分析,徐沧海忽悠老外,是没有负罪感的。那你觉得徐沧海会怎么忽悠特纳呢?”李一杲问。
“他呀,肯定先跟特纳吹一通,说投他们集团比投我们划算多了。”赵不琼笑着说,“然后,再亮出财务报表,大肆吹嘘自己的业绩,贬低真我余影公司,说不定还会说我爸的坏话,说什么要不是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早就撂挑子不合作了。这话他说出来,肯定觉得理所当然,毕竟我们确实靠他起步的。”
李一杲连连点头,对赵不琼的分析很是赞同。回想起今天董事会上徐沧海看到真我余影公司月流水突破六百亿时的吃惊模样,他至今记忆犹新。徐沧海再怎么强装镇定,脸色还是发青了,显然那一刻,内心的嫉妒已经让他蠢蠢欲动,想要自己干一票大的了。
“有道理!换我是特纳,听了徐沧海这番话,也得动心。不过,徐沧海最大的难题可不是开发一个抄袭真我余影的平台,他的‘真我造影’其实做得也差不多了。真正难抄袭的是我们的‘渣渣人生-要有光’系统。这个问题不解决,他很难自成体系。”李一杲沉吟道,“老婆,你说如果你是徐沧海,你会怎么办?”
“真我余影APP嘛,大家都看得见摸得着,谁都能抄袭。但‘渣渣人生-要有光’就不同了,那是一种管理模式,混沌自组织管理模式,这才是核心。徐沧海不可能重蹈覆辙,弄个一模一样的。如果我是他,肯定会做个表面看起来跟‘渣渣人生-要有光’类似,但本质上还是自己最熟悉的那套管理体系。”赵不琼的分析条理清晰,头头是道。
李一杲和赵不琼正聊得火热,赵不琼眼角余光扫到远处张金枇的身影,忽然想起张金枇每天都来三仙洞店报到,正打算起身去叫她,没想到张金枇突然转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他们。张金枇停下脚步,转身走了过来。
“大师妹,你也修成‘一念起’神通了?”李一杲看着张金枇,一脸好奇地问。
“怎么?你能修成,我就不能了?”张金枇哼了一声,挨着赵不琼坐了下来,然后指着桌上的两个茶杯,挑衅地说,“我没茶杯,咱们来比比,我叫个女生送茶杯来,你叫个男生送茶杯来,看谁快,怎么样?”
李一杲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行啊,但赌点啥?”
张金枇指了指赵不琼,“谁赢了,她今晚就陪谁睡,敢不敢?”
“这怎么行!我老婆肯定得陪我睡,哪能拿来赌。”李一杲从公文包里掏出几份合同,放在桌上,“这是今天董事会签的合同,我本来打算等你下班偷偷放你办公室的,现在就用这个做赌约。谁输了,谁就负责掏钱搞定,怎么样?”
张金枇瞅了瞅那几份合同,皱了皱眉,“怎么其他人的董事任期都没写,就徐沧海的董事任期只有一年,还一年一聘?他也会签这种合同?一年时间要帮他搞定上市,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一杲哈哈一笑,“大师妹,怎么,怂了?”
张金枇收回目光,瞪了李一杲一眼,“这又不是我弄的,我是担心你搞不定。行,就按你说的办。四师妹,你来当裁判,你说开始,咱们就开始。”
赵不琼看看李一杲,又看看张金枇,眯着眼笑了起来,她举起三根手指,慢悠悠地数:“1、2、两个半、两个半半…”见赵不琼老不数到三,李一杲和张金枇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赵不琼终于忍不住大笑了出来,赶紧数道:“三!开始!”
话音刚落,三仙洞店内便响起了一阵争执声,一男一女正吵得热火朝天。不一会儿,那吵闹声越来越近,只见一个男生手里拿着茶杯,说是按客人要求送来的,而另一边的女生则一口咬定,是客人亲自点名叫她去送,还特别强调了213号桌的客人指定要的是他那套青花瓷茶杯,万一送错了,客人可就不高兴了。男生则坚持说那就是个普通茶杯,两人为了争谁先完成这任务,僵持不下,推搡之间,竟来到了李一杲三人桌旁不远处。
这时,女生突然捂住肚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冒出颗颗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男生一看,顿时慌了神,连忙伸手扶住她,一脸焦急地询问情况。
“哎哟,疼死我了!”女生痛苦地呻吟着,“好像是吃坏了肚子…”
男生急忙把茶杯往地上一放,扶着女生在旁边坐下。女生挣扎着举起手中的青花瓷茶杯,虚弱地说:“能帮我把这杯子送到213号桌的客人那里吗?”
男生瞅了瞅自己放在地上、已沾了尘土的茶杯,心知不能再给客人用了。于是,他接过女生的茶杯,大步流星地朝213号桌走去,匆匆说了句抱歉,便又赶紧回到女生身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回到店内,去找店仙晨晨帮忙。
李一杲指着远去的男生,笑眯眯地对张金枇说:“大师妹,你输了,是男生先把茶杯送来的。”
“不!”张金枇摇了摇头,一脸坚定,“大师兄,你输了,是我赢了。第一,这茶杯本来就是女生要送的,而且最终也送到了;第二,男生送茶杯的时候,其实是女生的代理人,他送杯子实质上是女生意愿的延续和行动的执行,只是形式变了一下,本质没变。”
李一杲对张金枇的这番解释很是不满,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反驳道:“大师妹,你这说法可不对。咱们比的是谁先叫人送来茶杯,又没提什么代理不代理的。按规矩,这局我赢了。”
张金枇却毫不退让,坚持自己的观点:“大师兄,你这可就有点不讲道理了。虽然没明说,但也没说不允许有代理啊。女生通过男生完成了送杯子的任务,本质上还是女生赢了。”
“你这是强词夺理!”李一杲急了,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照你这么说,那以后什么事都能找代理,那还比什么劲儿啊?”
张金枇寸步不让,针锋相对:“我这可不是强词夺理,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赵不琼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别争了。我是裁判,我来做个决断,怎么样?”
一听赵不琼要裁决,李一杲和张金枇立刻停了下来,满脸期待地望着赵不琼,等着她一锤定音。
赵不琼琢磨了一会儿,心里有了数。在这场张金枇和李一杲的小赌局里,关键就看谁先能让特定性别的人把茶杯送到桌上来定胜负。结果呢,是个男生送的茶杯,但这男生其实是听了女生的吩咐,等于是帮她跑了个腿儿。所以呀,张金枇觉得,本质上还是女生送的茶杯,只不过换了个方式而已。这么一想,张金枇的说法确实挺有道理的,符合逻辑的,毕竟整个过程都是女生在主导,男生只是个“跑腿小哥”。按照这个逻辑,张金枇这小赌局算是赢了,因为结果确实是女生通过男生送的茶杯,符合他们一开始的约定。
不过呢,赵不琼心里的小九九可不是这么简单,她现在想的可不是张金枇赢或者李一杲赢,而是要自己赢才是最重要的。
她笑眯眯地盯着张金枇,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大师姐,你是不是背着我们给老师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又开启了知识宝库大甩卖,给你传授了什么独门绝技?要不,你也给我们透露点风声,出点干货,我就拍板说你赢了,怎么样?”
李一杲一听这话,立刻就把跟张金枇争输赢的事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拍手叫好:“对对对,大师妹,你赶紧招供,不然我可不答应,非得跟你较个真儿,不,必须是我赢才行!”
张金枇见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嘿嘿,我赢了就是赢了,哪用得着这么诱惑我呀?行吧,看在我心情好的份上,就给你们透露一点点小秘密吧。”
张金枇这一开口,可真是“一点点”也不含糊,她把从无问仙那儿学来的“一念起”三大神通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详细得跟说书似的。李一杲和赵不琼听得目瞪口呆,原来“一念起”神通里头还有“忘记”、“念忆”、“糊涂”这么三种门道,而且整整有十二层境界呢!其中“忘记”五层,“念忆”五层,“糊涂”一层,最后还有个融会贯通的大成境界,那才是真正的“一念起”终极层次。到了那会儿,揉捻别人的记忆和思维就跟玩泥巴似的,轻松加愉快。
张金枇说得眉飞色舞,最后还陶醉地眯起了眼睛:“老师说啊,要是‘一念起’神通练到了终极大成,那神识可就不叫神识了,得叫‘神念’!你们知道神念有多牛吗?那可是不受空间束缚的,不管多远,一念之间就能通达!”
“不受空间束缚?那跨个银河系跟玩儿似的行不行?”李一杲也听得心潮澎湃,忍不住插嘴问道。
“切,跨银河系?你格局小了!跨宇宙,甚至跨多元宇宙都能一念通达,你说牛不牛?”张金枇一脸得意地说。
赵不琼在一旁听得眼里直冒星星,心里已经开始浮想联翩:要是真能练到这种境界,那岂不是能靠神念跟几百亿光年外的外星人聊天?或者,到时候去瞅瞅几百亿光年外的星空里有没有帅哥?嘿嘿,想想就让人兴奋不已!
赵不琼这边正美滋滋的幻想着几百亿光年外的帅哥呢,那边李一杲就像是装了心灵感应器似的,脸色瞬间晴转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不琼。赵不琼一开始还没察觉,还在那儿天马行空地想着外星帅哥的模样,冷不丁对上李一杲那略带醋意的眼神,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脸上也泛起了红晕。她觉得自己有点儿露馅了,但又不想示弱,于是故作镇定地嗔了李一杲一眼:“看啥看,想想都不行啊?”
李一杲一把攥住赵不琼的手,态度坚决:“当然不行!想都不能想!”
张金枇看着这俩人旁若无人地撒狗粮,顿时觉得无趣,站起身来打算撤:“得嘞,你们俩慢慢腻歪吧,我先走了。”
李一杲见状,赶紧松开赵不琼,转而缠上了张金枇:“等等,大师妹,既然‘一念起’有三大神通,那‘因果生’是不是也藏着三大神通啊?”
张金枇拿起桌上的茶杯,优雅地斟满一杯茶,一饮而尽后,才慢悠悠地开口:“那是自然,不过啊,老师跟我说过,‘一念起’是元婴境的神通,而‘因果生’则是真仙境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