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因果道

第228回 因果幻呈三态智,灵机蜕化自然玄(1 / 2)

李一杲的元神记忆里早就塞满了无问僧那些神叨叨的把戏——看个山能看成万卷经书,瞧个龟能瞧出千年道行。可今天这出,愣是把“刷新认知”的门槛又抬了三丈高!无问僧那老道,指甲尖儿在茶碗沿上轻轻一刮,“叮”——清越得像是玉磬敲破晨雾。李一杲和赵不琼两口子原本还互相瞪着对方发懵,刹那间,只觉一股冰凉气流顺着四目交汇处“咻”地钻进瞳孔!

幻术启动:翰杏园的假山锦鲤池、头顶能把人晒脱皮的毒日头、连地图龟叼着虾干的嘎嘣脆响——刷!全息投影似的被一键抹除。世界像被抽干了颜色的水墨画,只剩下两口子空洞洞的眼珠子还对着瞪,活像两樽被雷劈傻了的兵马俑。太阳光?此刻简直比月光还羞怯,硬是挤不进这方寸“瞳界”半步!

大脑却像被塞进IMAX巨幕厅的VIP座——真实到毛孔炸裂的画面轰然灌入:

场景感拉满的幻觉瞬间出现:欧洲那所老牌理工学院的实验室,空气里混着松节油、咖啡渣和芯片烧焦的焦虑味儿。齿轮仪表的咔哒声、示波器绿线的鬼魅跳动、学生白大褂擦过试管架的沙沙响——交响曲般立体环绕。人群中央,那个侧脸神似李一杲的亚裔学生,眉毛拧得比李一杲熬夜改代码时还愁苦,正戳着屏幕上一行扎眼的大字:「蓝脑计划里程碑成果汇报」。数据冷酷如冰锥:1立方毫米脑组织,突触组合竟有10^15种可能——百万亿级!重建它要掏空100万GB的储存,而模拟它蹦跶1秒的电活动?呵,得让全地球的超级计算机累趴40分钟!

白发教授扶了扶滑到鼻尖的金丝镜,叹息声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硅基计算想顶替碳基肉脑?怕是连门框都摸错喽!”他指尖敲着能耗表,那数字狰狞得能吓哭火电站:“算力不够、内存太小,连吃电都像个无底洞!人脑20瓦就能转一天,放计算机上?得榨干几百年人类的能源!”

学生们立马炸开锅:

金发卷毛蹦起来:“上量子芯片!叠它个千层塔!”

雀斑眼镜妹推着瓶瓶罐罐:“生物计算机!拿DNA当算珠多妙!”

这场景就像幽默群像剧:活脱脱像群厨子争着给恐龙烧菜——方案花哨,却没人敢说能塞饱它。

教授的目光穿过喧哗,钉在那个沉默的亚裔青年身上:“李同学,别装雕塑了!你的高见呢?”

那“李同学”——眉骨倔强得像华山绝壁——霍然起身,手指戳向屏幕神经元的3D模型:“教授!输赢不在硅碳大战!”他声线沉如砾石磨过冰面,“看这儿!兴奋、抑制、静息——神经突触玩的是三态把戏!计算机呢?还在用二进制玩开关灯!所以——”他猛地拍桌,震得烧杯里溶液直晃荡:“改道!扔掉非黑即白的二极管,拥抱三进制的光明!”

实验室瞬间安静得像停尸房,随即哄笑声掀翻屋顶!卷毛男生抱肚捶桌:“哈哈哈三进制?上帝就创造光明和黑夜,二进制就是遵循上帝旨意的终极,你难道连上帝的旨意都想更改?”几个学生默契划十字,仿佛在超度离经叛道的异端。

冰寒刺骨的沉默中,“李同学”一把扯下白大褂,那动作利落得像侠客卸甲。他推门踏入风雪,外面寒风萧瑟,暴风雪刮得连路灯都缩脖子,他径直钻进一台漆皮剥落、排气管喘得比老牛还凶的吉普车。驾驶座上的老者,皱纹深得能藏住整个西伯利亚寒流。青年关上车门的声音闷如冻土开裂:

“爸,回家。”他搓着冻红的手指,眼底却烧着熔岩:“这儿没我要的学问了——非是他们落后,是吾道当自立!三进制,必是未来!”

吉普在雪地里碾出两道倔强的辙印,像在冰原刻下东归的偈语。

翰杏园即将正午的浓稠日光,像刚熬好的蜜糖,猛地灌回李一杲和赵不琼的瞳孔里。两口子不约而同打了个激灵,仿佛刚从千年寒冰窟里被捞出来!赵不琼使劲揉着被阳光刺得发酸的眼角,嘴里嘀嘀咕咕,活像发现了平行宇宙的秘密通道:“嘶…那实验室里的学生…老李,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爹妈当年在欧洲留学时…悄悄给咱老李家留了条‘血脉暗线’?怎么跟你年轻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呆样?”

李一杲喉结上下滚了滚,像吞了颗烧红的铁丸子,愣是没吱声。他识海里还放映着刚才那场“欧洲大片”呢:风雪里咆哮的破吉普,驾驶座上那位皱纹深得能跑马的老者——活脱脱就是他研究生时代的导师!可那位“李同学”管他叫“爸”?李一杲脑子里的算盘珠子瞬间崩飞一地。导师明明膝下就一个掌上明珠,户口本上翻烂了也找不出儿子这页啊!还有实验室里那个白胡子老教授,怎么偏偏对着那个“李同学”点将?无数的问号像夏日池塘的孑孓,不仅没让他清醒,反而把他脑浆搅成了一锅咕嘟冒泡的八宝粥,更稠更迷糊了。

假山石上,无问僧撩起眼皮瞄了眼徒弟——嚯,好家伙!眼珠子直勾勾盯着空气,魂儿怕是已经飘到阿尔卑斯山脚下了。老道心里暗自摇头,枯枝般的手指悄悄捻起池边备着的一只肥硕虾干。旁边摊成“龟饼”的地图龟原本正享受着日光浴的极致SPA,誓要把“懒得动”三个字刻进龟生信条。可那虾干带着海腥味的诱惑刚划过鼻尖,龟大爷绿豆眼“唰”地睁开,快如一道离弦的棕绿色闪电!“嘎嘣!”精准截胡虾干的同时,后爪在石面猛力一蹬——“扑通!”水花四溅的入水仪式感拉满。

锦鲤池顿时成了沸腾的海鲜大排档!一群饿疯了的锦鲤张着圆嘴,噼里啪啦跃出水面,银鳞金尾在空中划出道道凌乱弧线,争先恐后去撕咬地图龟嘴边漏下的虾肉碎屑。混乱中,几滴饱含锦鲤口水、虾干精华与池底老泥的“翰杏园特酿天然精华液”,被某条过于激动的胖头锦鲤奋力甩尾,“biu~ biu~”几道精准水箭,不偏不倚,直射李一杲大睁着的、毫无防备的眼球!

“嗷——!”一声带着变调的怪叫。李一杲只觉得眼球像是被泼了滚油拌芥末,又辣又疼!他捂着眼睛原地蹦跶了两下,等那股子酸爽劲儿过去,泪眼婆娑地再睁眼时——嘿!正对上自家师父那张皱巴巴的老脸,竟然也学着他的模样,眼神直勾勾地放空!

李一杲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老…老师?您怎么也发起呆来了?难道我这‘瞪眼就失魂’的独家秘籍…传染性这么强?!”

无问僧演技瞬间上线,眼皮缓慢地耷拉下来,嘴角向下一撇,脸上的褶子都透着股生无可恋的委屈:“啊?哦…”他拖长了调子,仿佛刚从十八层梦境深处跋涉归来,“有——吗?兴许是被你传染了吧…唉,贫道一世英名,今日算是栽在你这顽徒手上了!”他甩了甩袖子,像在抖落一身“发呆病毒”的晦气,“还有啊,方才为师耗费十年道行,才帮你把识海里那些陈年旧胶片洗出来重映一回!这真气消耗…咳咳,够填满两个锦鲤池了!”

李一杲一拍脑门——差点把“因果知识付费”的规矩忘了!他赶紧调动CPU里储存的“浮夸文采储备库”,深吸一口气,开启“口若悬河·舌灿莲花·尊师重道终极马屁模式”。从无问僧衣袂飘然似仙风,赞到翰杏园里一草一木皆含道韵;从天边云朵变幻喻因果无常,夸到池中锦鲤摆尾都是师父在演练绝世神功…一顿高纯度“因果牌彩虹气体”输出,终于把老道那张垮掉的脸又吹得眉开眼笑,沟壑里都盛满了受用的红光,仿佛刚灌下三斤琼浆玉液,“电量”瞬间满格!

奇妙的反馈来了。这通马屁刚拍完,李一杲脑子里没冒出去欧洲实验室的场景,反而像被“因果牌吸尘器”捅了个窟窿,吸溜出一堆别的宝贝——想起来了!完全想起来了!关于人脑神经元那点事儿:它们不仅是玩“兴奋/抑制/歇菜”三进制的好手,更牛逼的是它们的链接方式!那根本不是什么乱糟糟的毛线团,而是在11维空间(或者比佛跳墙还复杂的维度)里精心搭建的超级乐高城堡,是数学大师看了都头秃的拓扑艺术品!更深层的记忆也随之解锁:读研那会儿,他可是跟着导师实打实捣鼓过“生物计算”和“硅基芯片”的“泥水混合”工程!甚至连用啥玩意儿当“粘合剂”——一种极其特殊、能把碳基神经信号和硅基电流完美“翻译”成同一种语言的奇异材料——都想起来了!他猛地一攥拳,骨节噼啪作响:“高!实在是高!原来这才是混沌算法那迷宫的全貌!以前光摸索了个门把手!”

无问僧捋着稀松得只剩下两根的胡须,一副“为师早已看透”的模样,被彩虹屁滋养后,自动切换成“大道科普频道”:“徒儿啊,凡人的记性嘛,好比是座超级大、超级深、堆到天花板的档案馆。”他指了指李一杲的脑壳,“从你光屁股哭第一嗓起,到昨天吃了几个饺子,所有鸡零狗碎,通通被那细心的‘大脑图书管理员’分门别类塞在某个犄角旮旯的神经元小抽屉里。只不过呢,”他故意拉长调子,“这位管理员嘛,比较佛系。除非你特意去借阅,或者恰好有根味道特殊的‘记忆火柴’点着了它,否则它就趴在那儿打盹,百年档案也懒得理你。”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辉光:“而你小子踩进筑基的门槛后嘛,嘿!识海里嗖嗖地冒出新岗位啦!这就等于多雇了好几个眼尖腿快、勤勤恳恳的‘记忆检索专员’!随着你道行水涨船高,这些小专员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精神!所以呀,”他摊手做了个“你懂”的姿势,“不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突然蹦出来诈尸,是你手底下‘查档案’的队伍壮大了,能给你刨出来的家底自然就变厚实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