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杜云娘不好拒绝,笑容显出几分尴尬来,在吕欢身边坐下,“怎么了?”
“昨日我与时了闲逛,看上了一对玉簪,想着和他一同佩戴,可他死活不肯,甚至还摔碎了。”吕欢抽泣着复述,满脸写着委屈。
“嗯……”杜云娘不知如何回答,她并没有太多经验,本身对这种事也不敏感,想到要帮吕欢的初衷,转头对何时了,“时了你为何要摔碎?”
何时了面色不虞,嘴唇动了动,没有反驳吕欢的指控,理所应当地回答,“争执中失手了,不是故意的。”
看上去没有任何歉意。
吕欢想必没有说出实情,杜云娘暗自打量着他们的脸色,两头安抚,“吕小姐也只是想与你分享,你配合一下也无妨。”
又对吕欢道,“时了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虽粗中有细,但也免不了疏漏,你放宽心。”
两人甚至没有看对方,兀自盯着地面。
“杜姑娘,你方才问我为何摔碎簪子?”片刻后,何时了主动开口,眸光深邃。
杜云娘点头。
“昨日她说起吕爷最近的行程,让我随她一起去邻镇。”何时了说这话时眉间涌上不悦,“这个关头离开,岂不是摆明了让你众叛亲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怎么还和她扯上关系了。杜云娘眨眨眼,看向吕欢,后者眼神闪躲,避开她的直视。
只这一瞬,杜云娘神色转换,沉静下来,抛开他们的感情纠纷,认真思忖,吕爷已经在考虑去邻镇?
是吴亮威胁他了吗?
“云娘,我爹爹虽然生意做得大,但和知府的关系却一直相当疏离,”吕欢也不避讳,开门见山,“究其原因,就是当初知府庇护吴亮。”
细细想来,当初也是吕爷提过一嘴知府可能会插手,怕是早就料到吴亮会请知府来她的田里查看。
“看来我添麻烦了,吕爷为何不直接说明?”杜云娘心沉下,声音低了许多,言语之间带着一些愧疚。
她向来不愿意麻烦他人,本以为和吕爷算得上互惠互利,却不知无形中还是给他带来压力。
“云娘你别怪罪自己我爹他只是担心我被牵连,才提出要送我去别的地方避避风头。”吕欢生怕杜云娘揽罪到自己身上,急忙安慰。
可这一强调,杜云娘越发觉得是她的责任。
早先才与吴亮对峙,她那般放肆,吴亮却再三忍让,难道是在试探?
“吕小姐无须担心,我会妥善解决。”杜云娘当机立断,她迟早要和吴亮正面交锋,趁早将不相关的人推出去才是明智之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听她这么一说,吕欢反而踌躇起来,眼神转了转,不太好意思的,“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杜姑娘,你不必担心,我会一直在你左右的。”何时了抢先一步出声,眉间满是坚定,余光看向吕欢时还有丝丝怒气。
恐怕这才是两人争执的根源。
杜云娘不疾不徐地回答,“谢谢时了的好意,但吕小姐说得对,吴亮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们若是停驻在此恐有危险,也会让我时时分心。”
吕欢见状急忙顺着她的话劝解何时了,“你也听到云娘说的了,我们何必在这里碍手碍脚呢?”
她言辞恳切,目光灼热,恨不能直接将人绑到吕爷安排的地方去,迫切地等着他的回答。
而何时了面色更深,眼中满是不悦,离吕欢稍远,干巴巴地回答,“恕难从命。”
当着杜云娘的面被驳了面子,吕欢拉不下脸来,强颜欢笑着,“时了,这也是我爹的意思,要是你不去的话,我爹会不高兴的。”
杜云娘不免扶额,何时了温文儒雅,但也倔得像驴,这般威胁下他更不会听吕欢的话。
果不其然,吕欢话音一落,何时了的脸色更黑,板着脸,“吕小姐,在你心里我需要看吕老爷的脸色生活?”
自知说错话,吕欢着急找补,但为时已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怎么还在我家吵起来了。”杜云娘只好做和事老圆场,“时了,吕小姐也是为了你好,你若是不愿意好好和她说。”
转头看向吕欢,后者因为生气着急涨红了脸,杜云娘心中叹口气,拿出搞研究的耐心,好声好气地,“吕小姐,时了只是重情重义了些,不是故意针对你。”
“呵,重情重义?我看他只是重你!”吕欢气在头上,又听她这么开脱,口不择言,脱口而出。
前院瞬间静谧无声。
下一秒吕欢满脸的慌张失措,嘴唇动了动,急于辩解挽回。
何时了沉郁的脸色里添了丝意外和慌乱,下意识观察着杜云娘的表情反应。
“吕小姐,”杜云娘深吸一口气,拂袖起身,仍然保持着礼节,“我想起来还有事要忙,就不招待你们了,恕不远送。”
说完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们离开。
“我……”吕欢自知无法挽回,咬了咬下唇,红着眼眶跑开。
何时了拳头微微握紧,唇抿成一条直线,“杜姑娘,吕小姐只是一时赌气口快,你莫要往心里去,你是我很看重的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知道。”杜云娘点头,不打算深究,发自内心地劝道,“吕老爷考虑周全,你可以认真思考下。”
他垂眉不应,拱手告别。
送走两人,杜云娘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关上大门,敛眉深思,连吕老爷都要避其锋芒,看来吴亮打算出招了。
她得好好应对才是。
眼下田里茁壮成长,手里积压的土豆也全部脱手,山上的筒车正在完善,铁师傅没日没夜地监工,一切平稳进行。
吴亮销声匿迹了般,没有任何的消息,与此同时,也没有了吕欢的消息,看样子如她所言去邻镇避风头了。
后面杜云娘又遇到吕爷几次,两人和气地交谈着,谁都没有提及吕欢和何时了,假装无事发生。
“娘,时了哥哥最近怎么没来了?”又到了公休日,福宝仰着头问杜云娘。
平时何时了每过个三五日便会来晃晃,只是一般都和吕欢一起来,这距离上一次来已经大半个月,福宝难免疑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杜云娘垂头看向福宝,正好借此机会让她记住何时了的身份,“时了哥哥只是娘的朋友,不来才是正常的。”
“可是他之前来很多啊。”福宝嘟囔着嘴,在她眼里,何时了俨然上升为她的玩伴,“再说爹爹又不在家,他来帮帮娘也好嘛。”
听到福宝的话,杜云娘警钟立即敲响,蹲身扶着她的肩,满面严肃,“不管爹爹在不在家,事情都要自己做,不要依靠任何人,知道吗?”
福宝似懂非懂地点头,又向来崇拜杜云娘,无条件地听从她的话,“我知道了,那我和哥哥去玩啦。”
三句话离不开玩,杜云娘无奈地摇头,放她离开,余光瞥到门口来了人,警惕地起身,看向大门口。
来人有几分眼熟,曾在吕爷身边出现过,见她看过来,恭敬地作揖打招呼,“杜姑娘,我家老爷有请。”
“什么事还大张旗鼓地请到家里来了?”杜云娘询问着,从前吕爷要和她议事,都是直接上门,可从没有专门让人来请。
察觉到不对劲,肆狸立马赶来,沉默地站在杜云娘身侧。
外头的人脸色变了变,为首的拱了拱手,“杜姑娘,今日情况不同寻常,我家老爷担心隔墙有耳,才特意和杜姑娘约了其他地方。”
“好。”杜云娘颔首,回头对肆狸道,“在家保护好水生福宝。”
肆狸嘴唇动了动,只得垂首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跟着他们离开前,杜云娘还是多留了个心眼,叮嘱着,“我一个时辰后还约了铁师傅,若是过了时间,你可要记得来提醒我。”
“是。”
外头的下人脸色暗了暗。
跟着他们一路出了村子,路上遇到要下田务农的吴婶,简单地打了招呼,吴婶欲言又止,只轻声说了句,“云娘,你可要注意安全。”
最近村里流传着各种故事版本,但大部分都说杜云娘惹上了不该惹的人,毕竟吴亮的所作所为他们都看在眼里。
不少人幸灾乐祸她的凶多吉少,只有极少部分人是真的担心,比如吴婶,还有苏小月。
前者是出于朋友道义,后者则是单纯地担心杜云娘出事后无人传授致富方案。
“我心里有数。”杜云娘拍拍吴婶的手。
——
“这好像不是去镇上的路。”杜云娘看着越来越偏僻的小路,漫不经心地提出来。
带路的人头都没回,自顾自地解释,“为了不让吴亮的人发现,老爷选了比较人烟稀少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杜云娘看着他的背影,忽的发问,“吕爷应该待你不薄吧。”
那人一怔,这次倒是回了头,蹙眉,“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她耸肩,神情淡定地跟着他继续往前,余光注意到身后似乎还有一批人不紧不慢地跟着。
连着走出约莫五里地,带头的人才终于停下来,指了指不远处的茅草屋,此时已没了上门时的尊重,“请吧。”
“多谢。”杜云娘嘴角讥诮,玩味地看了他一眼,大大方方地走过去。
茅草屋内干净整洁,一人背对着她坐在桌前,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木桌,发出有节奏的“噔噔”声。
“吴老爷,凭您的本事,若是想见我,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杜云娘淡笑着打招呼,绕过他坐在他对面。
吴亮抬眼与她对视,透出一丝欣赏,“看来杜姑娘果然非同小可。”
……杜云娘忍住腹诽,就算是傻子站在她的立场也知道不是吕爷了吧。
“吴老爷这次又是什么事?”她面色不改,还有余韵开他的玩笑,“莫不是上次的十两银子花得不值,找我算账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杜姑娘这是什么话,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和你好好聊聊。”吴亮摸了摸下巴的小胡子,眼睛转了一圈,总算切入正题,“杜姑娘的稻种,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