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说得没错,张仕同酒后用鞭子打人的行为,很大可能是因为心理有些扭曲,而根本的原因一是早年的阴影,二就是如今的不顺。
姜姒如是想着,继续乖巧地站在顾氏身后。
顾氏和谢氏对视一眼,再看向余氏。说到底余氏才是姜姪的母亲,这件事最后的定夺也是她们母女。
余氏冷着脸,这个时候当然得端架子。
张母又道:“亲家母,亲家嫂子,亲家弟妹,我知道这事是同儿做得不对。他是千错万错,他是该死。可他知道自己错了,念在他和姪娘夫妻一场的份上,你们就给他一个机会。我向你们保证,日后他若再敢沾一滴酒,再敢动姪娘一根指头,别说是你们,我第一个不饶他!”
说着,她从余氏手里夺过鞭子,不由分说就给了张仕同结结实实的几鞭子。
张仕同被打得趴在地上,却一声不吭。
“母亲,母亲,您别打了,您别打了!”姜姪大急,上前阻止。
张母爱怜地看着她,“姪娘,你受了这样的委屈,母亲心里难受啊。母亲向你保证,这样的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家里的那些人,你想怎么处置都行,不管是送走还是留着都听你的。你们将来从之儿那里过继一个孩子,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好不好?”
诚儿是指张仕同的弟弟张仕之。
这样的软话,还有周全的安排,听起来就是此事最好的解决方案。
所有人都沉默了,全都在等着姜姪的回答。
姜姪看了一眼余氏,余氏的表情分明是对这样的结果还算认同。她又望了望谢氏和顾氏,两人的面上也看不出反对之色。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目光落在了姜姒那里,“五妹妹,我该怎么办?”
不仅是张母,便是谢氏等人也很意外,不知她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为何询问的居然是未出阁的姜姒。
姜姒也很奇怪,甚至是意外。
“三姐姐,你是不是还没想好?”但奇怪归奇怪,意外归意外,她还是上了前,从张母手中将姜姪拉开。
姜姪此时乱得很,她很想就这么认了,但是她心底又有个声音在抗拒。她之所以问姜姒,是因为上回在魏其侯府时,姜嬗跟她说的一番话。
姜嬗私下和她说,让她以后遇事若是不好和长辈们商量,大可以找姜姒讨主意。还说姜姒年纪虽小,却最是通透之人。
因着这番话,才有了刚才的一出。
“我…”
“姪娘,同儿已经知道错了。你可能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因为内疚,险些做了了断。若非发现及时,只怕是……”张母说着,抹起眼泪。
一听到张仕同差点自尽,姜姪心里的那个抗拒的声音立马如崩断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