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砚初也一直目送着谢怀舟离去,直到门扉缓缓合上,阻隔了彼此的视线。他这才缓缓垂下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与揪心的疼。
两人虽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云上仙尊看着这一切,微微摇头,轻叹一声,心中明白,有些情感,即便压抑,也如野草般在心底疯长,难以遏制。
第49章 变不回去正好,我喜欢
夏末的风,宛如岁月的浅吟低唱,丝丝缕缕间仍缱绻着白日残留的温热,轻柔地抚过枝头,惹得那微黄的叶片微微颤动,似在悄声诉说着季节更替的秘密。
沈砚初静立树下,身姿修长,仿若与这自然之景融为一体。他缓缓伸出手,似是承接命运的馈赠,一片微黄的叶子翩跹而落,稳稳地栖于掌心,像是一场久违的相逢。
自踏入遗世州的那日起,时光便在这静谧之地悄然流淌,不知不觉间,已然从春末的繁花盛景,踱步至夏末的清幽之境。
这段日子里,除了那匆匆一面的谢怀舟,世间的纷扰喧嚣仿若隔世之音,再无他人入他的眼眸。
他的时光,大多沉溺于温泉水的药浴之中,蒸腾的雾气模糊了岁月,就连那血脉相连的便宜老爹,也仿若缥缈的云影,难得一见。
每日相伴的,唯有那两个沉默无言的木偶人,在这无尽的寂寥里,沈砚初唯有与“不归途”相对,朝朝暮暮,恰似在荒芜的时光中寻得一丝慰藉。
“好无聊啊——”沈砚初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怅惘,轻轻捏碎那片承载着时光重量的落叶,声嘶力竭地朝着眼前的古树呼喊,那声音在风中飘散,仿若一场无人问津的落寞独舞,徒留一抹孤独的剪影。
就在沈砚初正对着那棵树自怨自艾,把满腔的无聊都快吼破天际的时候,突然!他那跟顺风耳似的耳朵猛地一动,原来是便宜老爹的房里传来了一阵叽里咕噜的动静。
沈砚初眼珠子“噌”地一下就亮了,活像只半夜瞅见了腥鱼的猫,心里头乐开了花:“嘿,便宜老爹可算是回来了!”
这家伙脑袋里瞬间灵光一闪,就跟被电打了似的,一个鬼点子“嗖”地一下就冒了出来,那速度快得就差没冒烟儿了。
说干就干,沈砚初咬咬牙,一跺脚,调动起全身的灵力,那场面就像是在憋一个超级大招。
眨眼间的工夫,刚才那个玉树临风、潇洒倜傥,走哪儿都能迷倒一片的翩翩少年,一下子就缩成八九岁孩童。
沈砚初憋着坏笑,轻手轻脚地摸到那扇门前,跟个做贼心虚的小偷似的。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把推开房门,然后“噗通”一声,跟个小团子似的跪了下去,那动静大得差点把屋顶都给掀翻了。
紧接着,他扯着嗓子就开始嚎:“亲爹啊!亲爹!您可算是现身了!您知道我这几个月是咋过的吗?我感觉自己都快变成深山老林里的野人了,连个活人的影子都瞅不见!您就行行好,开开恩,放我出去溜达溜达呗,让我也去外面的世界吸吸人气儿,不然我真得憋出病来,到时候您可就没儿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