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恢复一些了?那我们继续?嗯?”
还继续?!容不得昭柔拒绝,裴无咎便扭过她的脸颊吻了上去,开始了又一次的云雨。轻纱后的床传来暧昧的晃动声,男性女性交织的呻吟声让即使从未有过经验的人都听红了脸庞。
而温泉院子外站着的梅让鹤,心脏却宛如被浸泡在硫酸内,泛着他从未体会过的酸涩和痛苦。
为什么会不舒服呢?来自千机阁的梅太傅抚上胸口,他低着头看着那只手,淡紫色的衣袍在夜色的衬托下平添几分落寞的味道,之前太子与谢姑娘的相处不是他一手促成的吗?可是里面躺着的,明明是他定亲的妻子。
太子提前遣散了温泉池周边所有的下人,梅让鹤抬头看着如墨一般的星空,他闭上眼睛扪心自问,如果命定之人迟迟未出现,那么他今生心悦谢姑娘,是不是也不算一种背叛?
有那么一瞬间一向稳重而内敛的太傅大人想要伸手敲响那紧闭的木门,可是他又想到一年半以后的命运,最终无力的垂下双手,转身向着来处走去。
谢昭柔已经不记得昨晚什么时候结束的,做到后面她已经晕了过去,脑袋里记忆回笼,她有些头痛的抚上额头。果然还是不能太纵欲,凡事都得适可而止,你看腰上的酸痛就是教训。
睁开眼睛,谢昭柔发现睡在一张十分宽敞的大床上,突然耳边传来小猫撒娇一样喵喵的叫声她才意识到这是太子的寝殿。
“阿鸢你醒了?”太子已经洗漱好坐在书桌旁处理公文,虽说父皇已经发布过年期间休朝七日的指令,但是有些积压的公文还得他来一点一点处理。
裴无咎走到床边半拥着谢昭柔坐起,温柔的说道:“饿不饿?还是想再休息会儿?现下叫人进来洗漱传膳可好?”
谢昭柔连连摆手,说道:“我自己洗漱就可以了,看外面太阳已经很高了,殿下的好意昭柔就心领了,爹爹和娘亲估计还等着昭柔回家布置过年的事宜,就不多留了。”
开什么玩笑,让下人知道未来太傅夫人穿着里衣躺在太子床上,她谢昭柔不要命了吗?
裴无咎想要再留一会儿昭柔,可奈何女子急匆匆起床给自己挽了个发髻就蹑手蹑脚的冲了出去,独留他一人坐在床榻边缘宠溺的摇了摇头,随后唤暗卫悄悄护送昭柔回府。
路上昭柔还碰到了坐在湖中亭抚琴的梅太傅,她放下揉着腰的手招呼着给梅太傅贺了声新年,梅太傅好像想说些什么,但是隔得太远她并未听清。
梅让鹤原本想穿过长亭去看一眼昭柔,可是女子走的实在匆忙,没等他出亭子就消失不见了。
他原本想问,正月初二昭柔是否留出时间了,因为梅让鹤备好了礼品要登门拜访。
正月初二,是齐国的女婿回门日,梅让鹤自五天前就开始打听该准备的礼品,即使二人还未正式成亲,即使之前梅让鹤对这门婚事一直没放在心上,可是谢昭柔的身影不知何时住进了他的脑海中,每一次打坐时都会进入识海挥之不去。
“太傅不觉冷吗?”不知何时裴无咎站在梅让鹤身后,随后走到他的对面准备开始今日的课业。
而梅让鹤一抬头便看到他脖子上醒目的红色印记,刺眼,比湖面反射的冬日骄阳还要刺眼!裴无咎敏感的注意到了今日老师低沉的情绪,他拿着书本的手晃动几下,嘴角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铮——”
琴弦崩断,只听一向兢兢业业的太傅第一次推脱课业:“改日,今日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