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离体”四个字跃进了方形框里,随着被点击的搜索键,搜索结果在三、两秒后陈列在屏幕上。
结果显示的不外乎是和灵魂出窍相关,都晟昊点了几个进去看,却没有一个是他想要的答案。
说什么梦游,道什么濒死症状,甚至还有能随心控制的清醒梦,尽是关于灵魂出窍的解释,可这些都无法解释高谦雅的状况。
他俩想找的,也不是解释,而是解决方案,换了关键词又去搜,连灵魂出窍的方法都出来了,都是些压根对他俩没有任何帮助的结果。
“看来网络资源也有有限的时候。”都晟昊如是下结论。
转首望向不安情绪溢于脸上的人,握住了他放在腿上的手,拉到了自己身前。
他的肌肤细腻如绸,手心肉厚且软,摸在手上跟块豆腐一样,只微微施力,肉便从指尖陷了进去,一松开则恢复如初,触感好得不行,唯一与豆腐大不相同的地方是他的手非常温暖,难以相信他是一只离体的魂魄。
“还是订明天到墨西哥的航班吧。”
“墨西哥?”高谦雅愕然。“会不会太突然?”从这里到墨西哥路途遥远,临时订票不怕订不到,只怕机票太贵了,搭飞机至少得上千块吧。
“你等不下去了。”都晟昊用一只手,略为艰难地打出了航空公司和订票比价网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已经很瘦了,再饿下去身体怕是会出问题。
四处比价后,都晟昊决定乘廉价航空,只是两人一个去程数千元,仍便宜不了多少。
幸而明、后天是周六与周日,谁也不用去请假,只盼周日能将这件事解决好。
高谦雅觉得愧疚,对他说:“回到墨西哥就还你。”
都晟昊却不在意,轻扬嘴角道:“解决了再说吧。”
好在他平时花费不高,用了信用卡付款后,就取了银行卡明早提现金兑换。
这一日,两人一齐整理行囊,对方忘了什么便提一个醒,再互相研究怎么节约空间,把必要的都装了进去。
整理好后,高谦雅更累更饿了,喝了一杯牛奶再洗漱后就直接躺在了他床上。
都晟昊回来时见他呼吸平稳,唯恐吵醒他,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看了他睡颜半晌,撩起他的刘海轻吻他额头,而后躺下来伸出一臂搂他入怀。
隔天一早,都晟昊便起床携高谦雅去补办身份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知压根没人发现度晟昊身边有人,更别提补办什么身份证了,再去移民局时依然如此。
无可奈何之下,都晟昊只给自己办了出国手续。
他想,大概只有自己一个能看见高谦雅的灵魂状态,却不知原因为何。
搭飞机前,总要经过几层关卡,原本担心高谦雅没有证件不能通过,谁知他把心一横,灵魂就直接穿过了关卡。
竟不知他有这个能力,史无前例灵魂偷渡成功的案例就发生在身边,都晟昊看着他的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惊异。
回过头时,一个着了一身黑,戴着礼帽的男人猛然抬了头,朝他咧开了嘴,他的嘴角扯到了脸颊上,两侧尖利的犬齿闪着森然寒光。
本该谁都察觉不到的高谦雅,却觉得他在对自己笑,笑得狰狞。
高谦雅突然毛骨悚然。
都晟昊似未有所觉,搁在了随身行李在篮子里。
想偷偷去瞄那男人手上的机票,但他身上散发着的腐朽气味,令人嫌恶,高谦雅刹住了脚步,急急将刚提好随身行李的都晟昊拽到自己身边来,只盼那男人不要和自己搭同一架飞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殊不知世事总违人所愿。
高谦雅看到了那个一身黑的男人提着公事包走在自己前头。
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不慎撞到都晟昊的手臂,惹他回头一望。
这一瞬间,他清晰看见了高谦雅瞪圆的双眼里流泻出的惧意。
要问他怎么了,却看到了舱门外一堆等着上机的人,于是他牵起了高谦雅微微发颤的手,拉过他贴着自己走。
上机时,恰好同坐一排的乘客未至,都晟昊便让高谦压坐了靠窗位,而自己坐在中间把他俩隔开。
费尽脑汁思索千百种借口,以防不让对方怀疑,可对方在到了面前时仅报以淡然的笑,然后坐在了旁边。
作为偷渡魂与负责偷渡的帮凶都悄悄地松了口气。
“你怎么了?”都晟昊悄声问他,可他只侧着头,紧盯着一个方向。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没发现什么异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背包放到了座位下后,都晟昊扶着他后脑勺,在他颊边落下轻轻一吻,蜻蜓点水一般,来不及感受到什么就消失了。
如此怎么能够?便又亲了另一侧,停得久了些,才算感觉到了唇下的柔软。
“别怕,我在这里。”话语说得细柔,不敢稍大一分。
抚摸着自己的脑袋的人,眸子里漾着唯有自己可见的柔情。
高谦雅紧缩的瞳孔终于恢复了原状,印着对方倒映着浩瀚星海的眸子。
“抱歉,我没事了。”浅淡的粉在他的脸颊上晕开,增了这白玉砌的肌肤三分色,不若熟透的苹果红得发艳,却更诱人采摘。
长途飞机太无聊,想到了先前看的,就顺势问了起来好解闷。
“你看吗?”高谦雅小声地与他耳语。都晟昊容举斯文性温和,给人的印象应当是饱读诗书的绅士,那类书籍,怎么想都和他搭不上边。
“前女友说,我看的书太烦闷了,每个人的书架该有几本娱乐性质的书,否则看多了得闷出病来。”也是怕隔壁乘客发现他在自言自语,都晟昊将想说的话在手机里打出来,删删改改了好几次才算满意。
信息量太大,高谦雅一时难以消化,小嘴张张合合了好些次,始终不知道怎么回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还收着前女友的东西,是否表示他旧情未忘?
“这样啊……为什么分手?”高谦雅的语气低了下来,有点闷闷的。
“因为我不好玩,她这么说的。”嫌自己太无趣,不如那个男人有意思,既然性格磨合不来,倒不如趁早分了。
既然性格不合,当初他俩是怎么在一起的呢?都晟昊想了好久。
他俩在一起时,从未产生过摩擦,相处得十分融洽,都晟昊总会让她多一些,只希望能讨得她开心。
彼此很合适的错觉,大概因而衍生了。
侧头看了眼隔座的乘客,发现他已经蒙眼大睡了,就不知还能不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我……”刚说了个字,便止住了嘴。不晓得对他说这句话是否不合适,也不晓得会不会让他误会了什么。
“嗯?”都晟昊靠在椅背上轻声一哼。
因为在乎他对自己的感觉,所以高谦雅有一箩筐的顾虑。犹豫了好久,高谦雅才鼓起勇气道:“我觉得你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谁都好,鲜少发脾气,即便对方有错,他也会为当时说了太直接的话而觉得抱歉。
真正生气了,也仅是抬高了些语气,有时候还察觉不了,不会说难听的话,更不会拿谁出气或大声吼谁。
他的好,连高谦雅点过的其他男人都这么认为。
因此高谦雅相信,他有多好,和他相处过的人必然知道。
高谦雅想,那个不惜福的女孩,定是有了更喜欢的男人吧。
难以想象有谁能胜过他,高谦雅只知道,只要他不在,自己宁可排了一整晚的队也不点任何人。
执着得不得了。
“是吗?”他哂然而笑,不置可否。
“是。”高谦雅的语气十分笃定。
“我想也是。”都晟昊竟不要脸地承认了,乐得高谦雅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旅途长又闷,高谦雅还饿着肚子,没过多久就开始打瞌睡了。
再过一会儿,都晟昊感觉到肩膀一沉便扭头去看,发现高谦雅枕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也许太饿了,也许太累了,总之他靠着自己,睡得很香甜。
明知几个小时后,他的肩膀定会酸痛不已,可他不忍心吵醒他,更遑论把他推开,唯有僵直身体不敢动。
左右的人都睡下了,都晟昊在不久后也因为太闷而歪着脑袋,倚向高谦雅睡了过去。
饿了不止一天,高谦雅几乎走不动路了,刚下飞机,就一个踉跄撞上了都晟昊健硕的背。
要不是拖着行李不方便背他,都晟昊怎么舍得让他走路。
想着没有人看见,都晟昊一手拉行李箱,另一只手牵起了高谦雅的手,由得他靠着自己的臂膀缓缓步行。
到了机场外,都晟昊拉着他走向了最近一辆出租车。司机主动下车替他把行李搬到后车厢,都晟昊便让他先上车,自己在后坐了上去。
都晟昊将高谦雅一早在手机记事本写好的地址递给了司机,司机应了一声好后启动了引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机场离他家也只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但高谦雅一上车马上就睡了过去。
原是倚着窗子入眠,后来都晟昊把他的脑袋推向了自己,一路边赏景边看地图,以防司机带他们兜圈子。
只是啊,满心满眼只有高谦雅的身体的人,面对再怎么好看的风景,也觉无趣,糟蹋了大好美色。
司机停在了一栋公寓前,都晟昊赶紧唤醒他,付好了车费后,牵着还在犯迷糊的人下车,并接上司机取下来的行李。
高谦雅所住的公寓十分普通,不显廉价,却也不奢华,都晟昊想,再好一点的公寓估计价格会差好远吧。
“对了,不是没有钥匙吗?”待高前雅带到了门口,都晟昊后知后觉地记了起来。
“有的。”说着,推开了未锁上的内门,手伸进了防盗门的洞口里,摸索着取出一个钥匙,轻轻松松地把门打开。
左右观望了内里的摆设和格局,心忖,房子简洁且干净,四周仅仅刷了最简单的白漆,窗帘一拉,阳光就透过窗落了一室昏黄的光辉,要不是在傍晚时分,该能照得室内明又亮。
虽然不大,也还有个空调和电视机,能满足基本需求,并住得舒服。
进来后,高谦雅猛然忆起了一件事,阻止他踏入房门:“那个……余下的、我自己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是你的房间太乱吗?”看出他的为难,都晟昊问道。
“嗯……算是吧。”高谦雅不确定这情况算不算,严格来说,他经常打理房间,几乎不会有隔夜未收的衣服,那地呢窗啊,也是扫得一尘不染的,才一两日未归,绝不会脏去多少。
他的难言之隐,是更为隐私的事。
那几次他射出来后,精液凭空消失了。
他便在怀疑,这会不会是回到了肉身上,即是他的肉身也同时出精。
倘若真是这样,让他撞破岂不尴尬?
“没事,我不介意。”都晟昊却道。他自己的卧室并没有多整洁,哪有资格去嫌弃或取笑他人。“你看我的房间不也挺乱?”
“不。可是……”高谦雅一时找不着任何反驳的话,与人斗嘴争论,向来吃亏的是他,识得他的朋友,谁不知他软糯好欺,此次也一样。
因此,他眼睁睁地由着都晟昊推门而入,自己赶紧跟在他后方。
进到卧室,一阵芬芳扑鼻而来,房间十分陌生,味道却极为熟悉,原来是抱着高谦雅时闻到的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环顾一周后,反觉得高谦雅多虑了,他的卧室窗明几净,整片墙白得像雪,不见任何累赘的装饰,地上、床上及桌上更没有想象中堆砌成山的衣物或垃圾。
干净而清爽,一如他的人。
最后,都晟昊将目光定在了床上躺着的人身上。
虽然肉眼看不见,但都晟昊莫名觉得一夜未食的那人瘦了一大圈,看得他心疼不已,坐在了床沿,轻轻地抚摸他的面颊。
高谦雅第一次与自己面对面,心里的违和感自是不必多说,再被都晟昊如此温柔对待,一股异样的情愫悄悄地浮上了心头,为他带来了丝丝暖意。
巧匠精雕的侧脸上,镶星眸里能掐出水的柔情,不需细瞧也能发现。
高谦雅想,唯有都晟昊一人,能使刚柔这般相合吧。
“我给你洗身子吧。”都晟昊猝不及防道。
“啊?”高谦雅一时没会意过来,后来想明白他说什么后,即刻摆手制止:“不、不用了。”
“该看不该看的都看过了,羞什么?”都晟昊的嘴角弯起了邪恶的弧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那我、我也自己可以洗。”不提倒好,一提高谦雅的双颊便晕上了一抹显眼的红,话也说不溜了。
“你有力气吗?”度晟昊轻轻松松地驳回去,接着说:“与其回到粘腻的身子,不如让我洗干净了,好让你舒舒服服地回去。”
“可是……”
“没事。”话音刚落,他已着手剥去床上人的上衣。
一片光滑诱人的肌肤便呈现在了眼前,看得都晟昊眼呆了。
一只乳头乍看之下比另一边稍肿,都晟昊想,这大概是自己昨天的杰作吧;而脖子侧边那一块无法忽视的红,想来也是自己留下的痕迹。
“噗。”都晟昊不禁噗嗤一笑,看得高谦雅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他的笑点何在。
“什、什么?”他有些慌,不晓得自己的身体哪里惹他发笑了,但都晟昊不说,仅让自己告诉他小毛巾在哪。
给他指了阳台的方向后,都晟昊便过去了,让他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可高谦雅哪里安心,便一直盯着看。
先给他抹了脸,再沿着脸颊一路下滑,划过了那块小红斑,流连在他的胸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有意或故意的,他偏用有些粗糙的毛巾重重搓过自己的乳头,这里的高谦雅敏感地一缩,下意识按在了胸口上:“啊。”
搓了一遍还觉不够,又隔着毛巾将手指压在乳头上方仔仔细细地捻。
拇指与食指一左一右地扭动,不落下乳尖至乳晕的任何一个小角,后头看着的高谦雅无法遏制地轻喘低吟:“啊、啊……”
纵使紧紧捂着嘴,那一声声吟哦仍从嘴里泄了出来,这头的都晟昊想必听得见。
“够了,够了。”高谦雅受不了,抱着他的手臂,企图阻止他。
“嗯?”都晟昊似不曾察觉,随口应了一声,手和眼始终不离他的身体。
终于,他把手挪开了,来到腹部上。
高谦雅的心脏在刹那间停止了跳动,他已经从轻薄的睡裤看到了微微的湿意。
都晟昊脱下了他的睡裤与内裤,果不其然看见了下身上的粘稠狼藉。
扭头去瞧高谦雅,他却匆匆地别开眼,完全不敢对上自己的视线,羞涩之情显在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晟昊抬起他一条腿,慢慢地将被撑起了小帐篷的裤子完全脱下,同时道:“这事嘛,本来是男人常有的事,我也有过,你不要太介意。”
即便是常有的事,也不会让别人知道,更遑论亲眼看见,高谦雅想,却没能说出口。
“啊。”话能憋着不说,这呻吟却难以自禁了。
他没去看,也知道都晟昊正拿着毛巾抹着他那里。
阴茎被他逗得呈半硬状态,他似未曾察觉,只小心地抹着他下身,还握着那棍子,举了起来,好方便他清理与蛋蛋的链接处。
仔细得连个小缝隙都不肯落下。
许是为了让它更干净些,他洗好了那里,把握在手上的东西来来回回地用毛巾来蹭。
手虎口收得很紧,毛巾的粗糙感,从下面的东西清晰地传入了脑海。
这种感觉非常妙不可言,他碰着身体的手,灵魂深处也由衷地感受到了,舒服得笔墨难描。他已分不清,叫嚣着渴望更多碰触的,源于他的身体,抑或他的灵魂,或两者都不是……而是胸腔里疯狂跃动,独一无二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洗好身体后,还在想要怎么回去,岂料高谦雅在触到了自己的身体时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吸力,大得将他往身体猛力地扯。
他的视野乃至思绪顿时被黑暗笼罩。
强烈的白光逼得高谦雅掀起了眼帘,率先映入视线的是白成一片的天花板。
左右张望后,发现竟是个陌生的环境,不是自己的房间,亦不是都晟昊的,满腹疑惑缭绕在心头。
他勉力地扭头,看见了躺在床边的那张脸。
是都晟昊,他一时说不上来这在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当时都晟昊还在他旁边陪着他,今日依然如此。
高谦雅盯着他酣睡的容颜好久,犹豫着叫不叫醒他。
恬淡的睡眠柔和了他五官刚硬的线条,好看得教人无法移目。
高谦雅确实不想吵醒他,但睡了太久已经睡不着了,一个人又太无聊,便轻轻地扯了扯他腰侧的衣服。
“嗯……”都晟昊动了动身子后,睁开了眼。见到高谦雅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实在是惊又喜,忙不迭按铃唤了医生过来。
“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等待的当儿,都晟昊抚着他的脑袋,语气极温和地问。
高谦雅摇摇头,开口问:“这是哪里?”许久不曾说话,向来清脆的声音也变得沙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医院。”
这一回答让高谦雅更郁闷了:“我怎么会在医院?”
“你忘了你怎么晕倒的吗?”正说着话,医生便进来了。
医生道是他并无大碍,只是精神衰弱加血糖过低,吃些好东西调整了状态后便能顺利出院。
医生走后,高谦雅就抓着话头不放:“我那天回来后就晕倒了?”
“是呢,都快两个月了。”
竟然这么久?高谦雅难掩讶异地膛大双目,正准备说什么,都晟昊又开口了。
“我这里正巧有备好的午餐,快吃了。”他旋踵把保温便当盒及饭匙拿了出来,再将床头调高了些,好让他可以坐着吃。
打开便当盖,舀了一匙送到他嘴边。
“我……可以自己吃。”高谦雅羞红了脸,长大后就是妈妈也不曾这么待他。
“看你瘦成这样,哪有力气?”这几个月来,他长睡不醒,唯一的体力来源便是连着他手背管子的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是硬塞东西进他的嘴里,他也吞不进。
每次替他擦身子,见到那一身瘦骨头,都会心疼好久好久。
高谦雅试着抬起了手臂,一阵无力感涌了上来,再摸摸自己的小腹和腰边,确实摸到了骨头,说不盈一握也不夸张。
都晟昊满眼的期待显露无疑,高谦雅抿了抿嘴,才缓缓地张开。
高谦雅嚼得慢,一口饭菜含在嘴里数秒才被他咽进腹中;都晟昊喂得也慢,见他的嘴不再动弹了,才连肉和饭舀起送到他面前。
简单一餐,吃得静谧又温馨,只有汤匙碰撞不锈钢的声音,配着浅淡若无的咀嚼声轻轻地响。
昏沉沉地醒来,胃口不怎么好。酥脆的蜜汁烧肉配上咸蛋豆腐,再加沙葛萝卜鱿鱼丝炒后,淋上特调香辣酱汁,视觉既丰盛,口感又独特,他却在吃了一半后就止住了。
都晟昊放下了便当盒,问:“还睡吗?”
高谦雅摇摇头,回他:“都睡了一个多月,哪里还睡得着。”
“也是。”都晟昊弯了唇,自嘲一笑,然后他转移了话题:“好吃吗?”
“好吃,每一样菜都好吃。是你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除了烧肉,其他都是。”烧肉是他常吃的那家,因为火候拿捏得好,还有自家的独门食谱,出炉的皮比谁都脆,内外都鲜嫩多汁,烧出来的肉不软不硬,口感正好,虽贵但值得一试。
“是吗?我喜欢那个炒菜,好香呀,外面买的都不够味。”
“呵呵,那是我的祖传秘方做的,从婆婆那里传到了妈妈手上。”这么一夸,都晟昊便乐了起来,尾巴翘得高又高。
这份炒菜光炒一遍,时间太短都不行,得反复地炒才能入味,外边卖的总欠缺一份味,远不如自己炒的。
只是,切丝加炒菜,工序虽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第一天炒的口味肯定不如第二天复炒一遍的,今天给高谦雅吃的便是隔夜炒的,自然味香又浓,不油更不腻。
“等我出院时,你教我炒吧。”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这必定是他的拿手小菜。
“好。”都晟昊又拿起了便当盒,一口一口舀起来,缓缓地送入嘴里。
本是给自己当午餐吃的,喂了快十分钟才喂好了,自己却粒米未沾,此时确实有些饿了。
高谦雅吃得不多,但也不少,这剩下的必然填不饱自己的胃,把最后一粒米饭都吃干净后,都晟昊问:“活动一下身子吗?”
高谦雅犹豫了一会,点头道:“可以。”说完,便艰难地移动身子准备下床。
都晟昊盖好了便当盒,扶着他站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久没走路,已经忘了脚踏实地是什么感觉。都晟昊肯定常给自己的双腿按摩,不然就是有他撑着自己,也不一定能站好。
这沉睡了许久的身子醒来时依然感觉十分清爽,想必他也经常给自己洗澡吧。
这么忙碌的人,刻意抽出时间照顾自己,倒真有心了。
“谢谢你。”
都晟昊放慢了脚步,毫不在乎地笑说:“没什么。”
“你还没告诉我,我是怎么在这里的,这里不是墨西哥吧。”高谦雅觉得不趁此机会问一问,以后说不定没机会再问了。
“不是,你忘了当初我刻意飞去墨西哥找你玩,再接你回国吗?”
高谦雅思索了好久昏迷前的细节,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当时回到身体的瞬间就失去了意识,和他现在说的话对不上。
“我记得当时合约未满。”唯一能抓到的漏洞,只有这点了。
“你说,想提前回国,和老板说了以后就同意了。”都晟昊不厌其烦地解释。
谁知听罢,高谦雅的疑惑又深了一层。他实在想不起什么时候和老板说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我怎么晕的?”
“节食。”都晟昊回得简短清晰,却还觉得不够,补了一句:“你已经很瘦了,再减就剩骨头了。”每次给他擦身子,看到凸出的肋骨就心疼得不行,再摸到没几两肉的小细腰,又更心疼了。
每一个动作不得不做得轻且柔,就怕用多点劲会不慎折断了他的腰身。
对于都晟昊所说的减肥节食这件事,自己半点印象也没有,他说的话是真或假无从得知,但满腹疑虑如蝼蚁在心上爬一样,令人难受得不得了。
静默一会儿后,高谦雅试探性地问:“你相信灵魂出窍吗?”
都晟昊闻言,顿了脚步两秒,随后继续牵着他走,他一双含星眸凝望着高谦雅,非常肯定地答道:“不信。”
随后,他接着道:“为什么这么问?”
他的表情似真不像假,让高谦雅几度怀疑自己先前经历的,是不是睡了一个多月来所做的梦。
分明碰触他时传来的温度,在自己耳畔说的轻言柔语,都十分真实。真实得在乍听他的回话时,满载心里的幸福与满足感被无情地掏空,一掏便是一个坑,坑上有血雨淅淅地下,将心头坑腐蚀成了不见底的深壑。
试问,这般情况下,岂能不心疼?
见高谦雅垂头不语,状似痛苦万分,都晟昊马上关切起来:“你还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是一声掀起他心中涟漪的温言软语,令他再也站不住脚,扶着墙跌坐在地。
都晟昊跟着蹲下来,紧紧拥他入怀抱,抚摸他的头,轻声安慰:“乖乖。”
好在他们仅在房内走动,并未踏出病房,而隔壁的病友正睡得安稳,否则他俩这亲密的模样叫他人看见了,不晓得该传出什么话来。
声音是虚的,再这么暖也暖不进他心间;他的温柔,只有在埋首进他怀里时才能真切的感受到。
这份感觉比任何时候还要真实,不再是灵魂的状态,而是两具带着温度的肉体密无缝隙地贴合,一旦相触,就不能舍得分离。
“地上脏,到床上吧。”说完,将他扶了起来,替他调好床头的高度,让他躺得舒服。
“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再过来。”每天上班回家,尽量把重要的活赶完了,整理好了自己再来找他,有时守夜有时没有,如此这般来回奔波着实累人。
高谦雅凝视着他的俊容,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一双镶了满天星的明眸里,藏着难以看透的纷乱思绪。
“怎么?舍不得我走?”都晟昊调侃道,笑得分外愉悦,得意之情毫不掩饰。
“不要脸。”高谦雅撇过头,以他听得见的音量小声咕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晟昊又一笑,眉眼都弯了起来。这些日子因为他而犯了许多愁,加上工作上的事,更是愁上添愁,今天却也因为他笑开了愁颜,顿有一股落下了一身重胆子的错觉。
“谦雅。”叫了一声他不理,都晟昊便把语调放得更柔些,唤名如待人,丝毫不敢扬高一分,俨然连他的名都当成了易碎瓷器:“小雅,看看我。”
高谦雅的心脏猛地一跳,转回头直视他的眼。
最怕听见他这般温柔的话语,因为这会害自己心动,进而产生许多不切实际的绮念。
他俊秀的容颜正在自己眼前放大,高谦雅呆了呆,暗自期盼那双唇会落在自己嘴上,可它只停在了自己的嘴角处。
都晟昊微微抬头望他一眼,见他犹在呆愣着,不自觉将唇勾起,重新低了下身,这次不偏不倚吻上了他略显干燥的小嘴。
高谦雅瞪大了本就不小的眼,两只圆滚滚,黑溜溜的眸子里,倒映的独他一个人。
都晟昊一臂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捧着他的脸,慢慢地将唇压下去,舔吻着身下人的嘴,仔细地把它滋润起来。
高谦雅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嘴儿微张好喘下气,双手勾住了他脖颈,不推不拒,乖顺地任他予取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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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被他人撞见了,可怎么办?
跟偷腥的猫一样,有点刺激。
高谦雅羞得把被蒙着半张脸,只余一双大眼睛盯着天花板。
不确定他俩的关系是不是恋人,但都晟昊待他的样子,无异于对待情人。
要是灵魂出窍是假,那天他俩浴室里的缠绵,是不是也是假?
高谦雅下意识地碰了碰记忆里曾被他触摸过的那里,觉得十分失落,庆幸都晟昊早就走了,否则向来不会藏情绪的他,定会被都晟昊猜出一二分。
到时候,免不了要被他问暖又关怀,自己在那之后,不知又该为他沦陷成什么模样。
闭眼想睡却怎么也睡不下,想来这段日子把一个月的量都睡足了;张眼却无法止住思绪乱飞,想的不是别的,正是都晟昊一人。
分明才刚离别不久,就开始思念他了。
高谦雅想,大概是因为一个人面对着四周陌生的环境,感觉太寂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了后来,不仅想都晟昊,还想他缘短情却长的爹娘,想自己的家了。
渴望逃离这里的心,是越加强烈,恨不能立刻插翅飞走。
不知道那位租户收拾好房子了没有,当年无理地要求预收半年抵押金,他竟也考虑没多久就答应了,可以想见他那时究竟有多急。
且不论对方整理好房子了没有,他都想离开这里。
这件事,明天一定要和他提一提。
第二日,都晟昊果然如约而至。
对于出院这件事,医生只说是,身子还没修养好,不可出院。
这之后,任凭他如何央求,都晟昊都铁了一颗磐石心。
要不是举目所见的没一个熟悉,要不是面对这样的环境使人感到太孤单,他怎么会想家?
隔日再来时,高谦雅咬着唇,眉心微微聚拢,一对忽闪忽闪的明眸定定地直视他,似有秋水凝在里头,欲落未落,这个模样有说不出地可怜,看得都晟昊心疼不已。
都晟昊软下了心肠,告诉他:“明天我给你买药材汤,你喝完了,我再跟医生提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让自己舍不得高谦雅伶仃一人待在这冷清的医院里。
高谦雅喜上眉梢,展开了笑颜,嘴里一排齐整的皓齿,衬得红唇越发动人,都晟昊随之一笑。
“我也想回去上班。”
才修养两天,就已不是病恹恹的样子。
“我替你申请了,昨天数了数,又和你的老板确认一下,应该还剩一星期左右。”好在他能提前醒来,好在他的老板知情识趣,否则他该要失业了。
“那……你知道我的行李在哪?”不确定自己是怎么回到马来西亚的,他试探性地问。
都晟昊没有马上回答,似乎在思索怎么开口。
片刻后,他启唇道:“那天和你回到马来西亚后,你就晕了,所以你的行李还在我家。”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便只能在他醒来前安置在自己的家。
无论怎么努力回忆,他都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整理并上飞机的,机票什么时候订的更不用提了。
醒来前的记忆,只停留在都晟昊还在墨西哥的家时。
高谦雅看着他,沉默良久后,视线挪到了马克杯里,望进清透的水上倒映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仅一张脸,就占据了整个面积,让这双向来不离都晟昊的点漆目,只剩下了自己。
面色更比先前好了许多,不再发黄凹陷,呈一脸病态。
高谦雅的手动了动,这水便随着摇晃,把杯中影打乱了。
“这样啊……”轻若无声,风一吹便散在了空气里。
要不是都晟昊离得近,怕是会听不见。
都晟昊笑笑,然后替他倒了水,端到他嘴边:“喝吧,喝完我就走了,明天再来。”
如此细心照料,连水都亲自送到他嘴边的,哪里还能找到比他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