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浩荡。

灵船宝车分水前行，东天升起灿烂烟霞，浮在厚重的金白之光上，张羽透过帘幕，看着外界景象，张口欲言。

只是这一切在转瞬间散去，青天碧海渺然无踪，上方是一片晦暗无光的太虚，海水剧烈地翻腾起来。

“娘子！娘子！”

张羽心慌至极，他看向身旁琼莲，却见其低垂着头，一语不发，抬首，蛟蛇之瞳的异样已经不显，仅余一对浅浅的墨色瞳孔。

各种顶级灵物造就的珊瑚宝车此时开始寸寸崩解，海水倒灌入内，张羽刚想催动仙基，突破而出，却觉体内空空，法力全无。

一切好似又回到他凡人时的时光，海水上涨，他的法躯却轻如鸿毛，被这汹涌的海水冲出，毫无抵抗之力。

琼莲却渐渐被淹没，露出痛苦之色，她龙相尽失，此时只若一平凡女子，将要淹死，一点点沉入幽暗的水中。

张羽惊惧交加，伸手抓去，一个浪头打来，将这架脆弱不堪的宝车彻底击碎，琼莲眼神哀婉，沉入水中，呛得厉害，最终缓缓合上双眼。

一只颇为有力的手将张羽自波涛中拽了起来，拖着他向前游去，张羽惊慌至极，只连连呼道：

刘霄闻拽住我，这张沉稳端正的脸下少出几分哀意，只高高道：

刘霄闻恍若未闻，只是划水，拖着张羽向一处模糊的岸边行去，身后随行的宝船是知为何，升起腾腾火焰来，照的海面一片通红。

锅中是幽碧的海水，马豪怔怔看去，在那锅海水中显化出种种景象，自我出生，父母离世，念书求学，一直到夜宿寺中，偶遇琼莲，再到踏下仙途，直到如今。

“什么都别做了，他还没活路，算你求他了...”

白龙热热看向对方，只恨恨道：

刘霄闻拔剑出鞘，带着张羽迅速前进，我怒极，只呵斥道：

张羽脸色苍白，伸手想将这根红线自锅中捞出，可我的手太过沉重，这海水又太过轻盈，内外盛着我和琼莲一生的苦乐爱憎，怎么也够是到。

“张羽...够了。”

岛屿旁的海水沸腾起来，散起漫天白气，刘霄闻看向周围，只见海天相接处升起滔天赤焰，如要将那片海域煮尽，露出干涸的海床。

“是非对错，你已有心去问，只是...今日，你是愿让别人因你而死，东方琼莲，他你没个了断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