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幸会。”李徽也客气的点头回应了谢玄的笑容。 桓序在旁抚须呵呵笑道:“李县令少年英才,谢参军也是年少俊杰,2位都是1等1的才能风度。本官今日眼前有两位少年才俊,真是难得的很呢。” 黄玉坤叹息道:“是啊,是啊。看到这两位,叫下官生出羡慕嫉妒之意呢。让下官感觉已经垂垂老暮,1事无成之感呢。” 桓序大笑道:“乾之,你这话说的,你不也才4十多岁么?跟本官差不多。你这么1说,本官岂不也是羞愧之极么?” 黄玉坤忙道:“府君大人可莫多心,下官说的是自己。” 可是,他怎么和桓序他们在1起?适才听桓序介绍,说他是荆州来的参军。荆州是桓氏的地盘,谢玄若是那个谢玄的话,怎么会在荆州?难道说是同名同姓不同人? 李徽还是对这个时代了解的不够深刻。别说谢玄了,便是大名鼎鼎的谢安,当年出山入朝也曾在桓温帐下为官的。而大晋朝门阀之间的关系也并非派系泾渭分明,非黑即白。 桓氏家族还是大晋臣子,虽掌握了巨大的权力和资源,但只要他不造反,豪门大阀之间便会相安无事。起码表面上如此。 世家大族掌权,本就是大晋的政治特点,王与马共天下,这对琅琊王氏不是1种负担和诋毁,反而是1种客观的描述。琅琊王氏只要不造反篡位,共天下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王敦1旦作乱,连他的族弟王导都要反对他,便是因为他破坏了世家大族可掌权但不可篡位的政治规矩。 虽然桓温有篡位之心,但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公开行动。所以,世家大族之间自然是在表面上是相安无事的。桓氏掌控江左各镇,世家大族子弟要做官,总不能都挤在建康,自然要在各镇为官历练。 桓序笑道:“不过,你说的也是。成名要趁早,时光不待人啊。瞧瞧这两位,站在这里,看着都让人悦目,甚至是羡慕。” 桓序和黄玉坤两人当面赞美,李徽和谢玄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两人看着对方,心中倒也都觉得对方确实是个翩翩美少年。 桓氏和王谢世族之间的关系微妙,桓温既有不轨之心,又不肯用激烈手段行事,而希望能名正言顺的得位,他便需要得到实力强大的世家大族的支持。所以,他非但不会对王谢家族的子弟动手,反而有时会为了拉拢对手而器重重用。 这当然也能表现出作为高门大阀的气度心胸。告诉世人,1些蝇营狗苟的手段,桓温是不屑为之的。 所以李徽以为的情形,其实是他先入为主的判断。正因为他是穿越者,知道桓温的野心。又知道王谢大族和桓温之间并不同路,所以才会觉得谢氏子弟在桓氏帐下做事有些不可思议。只能说,提前知晓了谜底,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眼前这位气度不凡的俊美青年军官,便是当世豪族陈郡谢氏的子弟。是当朝侍中,大名鼎鼎的大晋名士谢安的已故兄长的谢奕之子谢玄。也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大晋才女谢道韫的亲弟弟。 谢玄现在的职务是荆州刺史征西大将军桓豁帐下的参军,类似于军中参谋军官的职务。 李徽拱手道:“原来如此,下官明白了。” 桓序微笑道:“至于为何请你来此见面,那是因为本官想邀你1起北上,和平叛大军会合,1同参与平叛作战,为大司马出谋划策。” 李徽1愣,拱手道:“邀下官1同参与平叛作战?” 桓序道:“是啊。” 李徽沉声道:“下官居巢县这点人手,怕是帮不上什么忙。我居巢县也无粮草物资可以资助,下官去了有什么用?” 谢玄身材匀称,浓眉朗目,相貌英俊。穿着1身盔甲,带着1丝英武之气。眉目之间更是有1种自信坚毅的神色。出身于名门高族的子弟,自幼在叔父谢安的抚养下长大,虽然只是2十出头的年纪,但却自带1种举止自若,落落大方的风度。 相较于谢玄,李徽相貌俊美些,身形也修硕1些。但毕竟是魂穿他人之身,寒门子弟的出身多少带着1些拘谨之感。但也正因为是穿越者,眉目之间和身上带着1丝深邃的神秘气质。 两人站在1处,可谓是如两块美玉1般,相得益彰,相互辉映。也难怪黄玉坤会发出之前的感叹。 “2位看来也是惺惺相惜了,不过,回头你们再细聊,我们先谈正事如何?”桓序在旁微笑道。 李徽忙拱手行礼,走到1旁站着。 桓序呵呵笑道:“不是要你出人手,出物资,你想多了。只是带你去见1见场面。罢了,本官跟你说了实话吧。上次碾子山之战后,本官觉得你是个人才,你也协助本官击败了叛军抢粮的兵马,擒获了袁谨。本官跟你说过,要为你请功的。便将此事禀报给了大司马和郗大人。郗参军说,要见1见你,让你随我的兵马去寿阳会合见面。便是这个缘故。” 桓序看着李徽道:“李县令定然觉得本官忽然请你来此相见,而且我庐江郡大军也在此处驻扎,未免有些疑惑是么?” 李徽沉声道:“不瞒桓太守说,确实如此。” 桓序微笑点头道:“也不怪你疑惑。原因是因为……大司马从广陵出兵,进攻寿阳叛贼袁真的兵马。本官授命领庐江郡兵,以及荆州南下增援的两千兵马前往寿阳协助作战。谢参军便是特意从荆州前来,和本官1起领军北上的。” 李徽看了谢玄1眼,谢玄眼中带笑,微微点头。 “本来我们是要从合肥县北上的,但是,不巧的是,合肥县境内淝河涨水,堤坝溃塌,北上的道路全部淹没。黄县令所,你居巢县这次抵挡住了洪水,道路通畅,故而我们便借道居巢县北上。李县令,现在你明白了吧。”桓序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