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指着另一条波浪线道:“但祭司是活的,由于外界因素过多,所以她们要不断调整自身的规则,以确保行进方向的正确,那么相应的惩罚也该跟着调整。
两者的目标一致,并没有对错之分。”
余湾被她说的心中一闷,虽然话语很委婉,但也是在迂回地表达内心的否定。
“话虽如此,但我尚且强盛的情况下,依然有人敢铤而走险地犯戒。若真如你所说,根据她们自身情况去调整规则与惩罚,那祭司恐怕会乱成一团,最终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秋晏不以为然:“一个团体能否正常运转,需要每一个人的配合,就比如当下男尊女卑的社会,不仅仅需要男人的把控,更需要女人的支持。规则,规则必须形成普世道德,塑造成刑法条律,深深烙刻在脑子里,让规则中的人信奉它,高捧它,成为一代代的传统与文化。
这样,相应的体系才能运转起来。
单靠一个人的恐吓是没有用的,因为她们还是不认同,不承认,惩戒维持时间毕竟有限。若祭司群体,必须要依赖肃清者,才能守好团体内的秩序,说明祭司本身就有大缺陷,经不起风浪,那么这个残缺的群体便没必要存在,毁灭也没啥惋惜。”
余湾叹口气,心里却未敢细想秋晏的话,只能把话题转移到其它方面。
“如果大家都能遵守规则便好了,我有时候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都成祭司了,接受了那么多道理与真相,却还是会被别人控制住呢?江钗难道真察觉不到她师傅的意图吗?自己被利用被压榨,难道都没有感觉吗?”
“你不是也一样。”秋晏嘲讽说。
余湾转过头,看身旁的孩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疑惑地问:“秋晏,我怎么了?”
“你不是也被自己的师傅支配着,卖掉了一辈子嘛!和江钗又有何区别呢?”
余湾腾的站起来,盯着秋晏低声喝止:“秋晏!你不要乱说!师傅她是为了整个祭司!”
“你看,明明自己那么痛苦,却从来都没怀疑过她的安排是否合理,江钗也是为了自己的师门……”秋晏又打了个哈欠,眨眨眼用很快的语速道:“你只是她治理失败后的一颗补丁罢了,如果真为祭司好,那她就该提前部署,严格把控,而不是事发之后,拿你一人去填坑——”
“够了秋晏!”余湾像被抡了几棍,打得她头脑犯昏血气冲顶,她攥紧拳头以压制心中莫名的怒气。
可惜秋晏没被她的呵斥吓住,反倒喋喋不休道:“人无完人,她有她的功绩,也有自己的劣迹。一味寻求数量,造成师门内部鱼龙混杂。未树立威信,让徒子公然逆反。没教授透彻,使得后辈对祭司一知半解……当然,在我看来最恶劣的,就是强行把一个孩子推到众人的对立面,利用你来扭转失败的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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