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折腾下来,一段戏反复拍了十几条,收工时已经快到凌晨。
其实对演职人员来说,通宵拍夜戏是常有的事情,但时总是位大气的老板,惯会收买人心。
他站出来跟大伙宣布:“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我的问题,耽搁大家这么久,今天夜宵我请。”
没一会儿,场务就抬着泡沫箱过来,给大家分发。
夜宵这么快,众人都以为菜色也就是附近的糊饼、炸小河虾,最多不过烤串。毕竟影视城在远郊,附近全是农家乐,最高级的食材是平谷大桃。
没想到一掀开剧组的泡沫保温食盒盖子,就看到一排精美的包装,灯光助理惊呼:“丽思卡尔顿的外带!哇哦!泓哥大手笔!”
“最近一家丽思卡尔顿也离这儿四五十公里吧?怎么送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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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影视城灯火零星,收工后大家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打牙祭,没什么比辛苦工作后的一顿夜宵更治愈,陈羽书耳畔充斥着他们对食物和请客者的赞美,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明明自己才应该是更受欢迎的那个,怎么一夜之间都变了?他很恨地扬起脖子寻找时泓。
时总早没了踪影。他亲自挑出一份夜宵,殷勤地追上沈靥:“第一次ng时下的单,时间计算得差不多吧?”
沈靥:“……”
因为时泓挨骂而生出的一点快乐,此刻也荡然无存。沈靥面无表情道:“你故意ng的?”
“不全是,我真找不到机位。”时泓很绅士地替他撕开包装盒,“尝尝这个,他家马卡龙不错,你爱吃甜的吗?”
沈靥没接。
“哦,不爱吃甜。”时泓一点不恼,耐心地开另一个包装。
他们俩在远离人群的角落,光源只有建筑上的黄色射灯,时泓整个人都被笼进琥珀色里,由于拍摄时长太久,他脑袋上的发胶已经不那么牢固,有一撮刘海垂下来,落在光洁的额头上,优越的五官轮廓被光影描摹,垂眸的样子,姿态松散,像文艺电影里不羁的浪荡子。
平心而论,沈靥无法否认浪子的吸引力,但更厌恶这种人。
时泓又挑出一块:“咸芝士的,尝尝?”
沈靥仍旧没给面子,却问:“你怎么懂那么多金融知识?好像真管理过企业似的。”
“我是富二代嘛。”
“可陈羽书就不懂这些。”
“那怎么一样,他又不是亲生的。”
“……”
听出时泓在敷衍他,沈靥呵呵道:“看来豪门的八卦也不可靠。”
时泓:“比如?”
沈靥:“传闻说你在家不受宠,嫉妒心强,处处学弟弟,又学得四不像。因为出来做明星,还被断了零花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