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之阴后

11、冰封(1 / 2)

回到花间派,石之轩将手头上的事交付给了心腹手下,而后以闭关之名进入了密室。

这一闭关就是半年。

心魔,说到底也不过是人心的执念,求而不得。这执念过盛便滋生成了魔,欲除心魔就必须除去执念,可既然是执念,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放下的?更何况,石之轩始终觉得自己的执念来的莫名其妙,自祝玉妍喊出情断义绝之后,本来还能有所控制的心魔骤然越加狂暴了起来,甚至与连控制都变得艰难若斯,而他至今连自己的执念源头都找不到,又怎么除这心魔?

是以闭关半年多来,石之轩虽然时时刻刻都在压制心魔,想要将其消灭,可随着闭关时间越久,却半点不见成效,反而被执念牵制的甚至开始同化起来。每每运功之时,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就冒出了一张明艳动人的脸,突如其来的思念如同在心底扎了根似的疯狂的探出了头,连想起妻儿时,都会想着想着便痛恨起来。

时间越久这情绪便越烈,连带着石之轩心绪不断的起伏波动,烦躁不安的很,有几次险险的差点没走火入魔。石之轩时常感觉自己仿佛一分为二,时而是温柔潇洒的多情公子心怀爱妻爱女,忧伤不已;时而是冷佞桀骜的绝情邪帝却偏偏对阴后有着难以言喻的异样。这两种极端的对立人格让石之轩如同魔症了似地,行事诡异。前一刻还是和风细雨,下一刻就嗜血阴冷,连带着清醒的时候也越来越少。

这种情况石之轩并不陌生,就如上一任邪帝向雨田练道心魔种大法走火入魔时的情景极为相似。而那颗被誉为魔门至宝的邪帝舍利像是还嫌不够混乱似的,源源不断的往石之轩体内注入精元,那架势像是要压制住他体内浑厚的内力似地,虽然并不多,可架不住这接连不断的输入啊。

石之轩清楚的知道照这般下去他的下场绝不会比向雨田好过多少,可这会儿他根本就控制不住!

狠了狠心,猛地一掌拍开密室的门,石之轩焦躁的运起轻功跑了出去。

说来也巧,这时候鲁妙子正与花间派来寻石之轩。

鲁妙子与石之轩素来有些交情,此行也是为了杨公宝库一事石之轩相商。此时隋朝建立不久,杨素虽得了天下,心里倒也有些计较,打算建造一宝库用以储藏自己历年来收集的各种宝物兵器。须知天下分分合合,从来就没有一个朝代可以永久的,这也算是为后代留下一个延续隋朝江山的机会。

既然要建造宝库,那么机关阵法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而鲁妙子被誉为天下第一全才,实为建造杨公宝库的不二人选。鲁妙子虽然碍于朝廷接下了这事,但他也明白这是个烫手山芋,只怕这宝库建成了,杨素第一个要除的就是他这个建造者。虽然他不怕杨素,可一人之力如何抵得上倾国之力?是以他也想要与石之轩来商议此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人不知道,鲁妙子清楚的很,石之轩惊才绝艳这机关术可不比他弱多少,且魔门势大,就连隋朝开国重臣里也有魔门的人,而石之轩的性子桀骜不驯,绝不是甘于屈居人下之人,他这番示好能令石之轩承他几分情。再者,鲁妙子听闻石之轩亲手杀了爱妻碧秀心,若是换了个人对这消息只会认为石之轩冷心绝情,但他却是对此多了几分猜测:这番迥异的行事,莫不是石之轩因为邪帝舍利而滋生心魔了?

这邪帝舍利听着让人垂涎,可鲁妙子是见识过这东西的,头一遭就被这怨气给摄了魂,险些失了神智。石之轩天天利用它练功,能不出问题么!

因为这,他还曾细细研究过呢,若石之轩真个滋生心魔难以控制心神了,他也许还能给个解决的方法,算是为武林苍生谋个安稳吧。

鲁妙子要见石之轩,可这时候石之轩正在闭关,但花间派门人到底知道轻重,在他说明了来意后就命人陪着鲁妙子在此候着,自个儿转去了密室门口。

刚寻思着怎么把消息传给石之轩之时,只听哗啦一声密室的门被一掌拍个粉碎,此人悚然一惊,半年没见邪帝的功力大涨,当下也不敢含糊的说了鲁妙子之事。

也算他运气好,石之轩这时候神智难得清醒着,闻声便去了大厅。

“宝库选地何处?”一见到鲁妙子,石之轩开门见山的问道,若是在平时他还有耐心与之周旋,可是现在哪有功夫管那些!

“杨素之意,宝库选地成都,那里是杨素发兵争夺天下的老巢。”

鲁妙子放下茶杯看着正在斟茶的石之轩,准确的说,是看着他的眼眸。刚进门时没注意,待到石之轩落座时,鲁妙子才注意到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连漆黑如墨的瞳孔周围都围绕着一层淡淡的红色。疲惫的神色,下巴出一抹淡淡的青色胡茬,一眼就能看出已经很久没有合过眼了,颇有些颓废的意味。

心魔对石之轩的影响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的多,鲁妙子不觉心下一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察觉到鲁妙子的不着痕迹的打量,石之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问道:“已经找好建造宝库的地点了?”

“成都城内有一桥,桥下河水水流湍急,急流形成多处漩涡,我曾探查过其中有处漩涡下有处天然形成的山洞,洞中通道分布诡谲,宛如迷宫,再加上地形隐蔽,是一处极好的藏宝地。最为惊奇的是,洞中最左侧的洞穴是个天然的冰窟,极其寒冷,倒是适合石兄。”

石之轩的手一顿,讽道:“你倒是知道的清楚,这天下还有何事能瞒过你鲁妙子的眼?”

“瞒过我的事倒不多,可我看不透的事太多。”这番话听在鲁妙子耳里,突然牵动了他的心思,不由得苦笑道,“玉妍绝艳天下、冷傲无双却偏偏喜欢上了你,真叫我伤神。碧秀心名门闺秀,是天下难得的佳人偏偏委身你这邪道妖魔,让我这好友难为。我心仪的,我交好的女子却都折服于你石之轩,你真个让人妒恨。”

话音未落,一道冷芒毫无预警的袭来,鲁妙子没等反应过来,常年练武的身体已然警觉的向一侧闪避,唰的一声,冷冷的寒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鲁妙子的侧脸,直直嵌进了墙壁之中。

耳际一痛,一缕发丝飘然而落,即使没有镜子,鲁妙子也肯定的知道自己耳际的侧脸已然被划了一道深深的沟痕。若非刚才躲的快,这会儿只怕就得躺在地上了。鲁妙子苦笑了下,石之轩的脾性越发的大了,一言不合便毫无征兆的动手。以前虽说他桀骜不驯,但也不至于喜怒无常到举手见便夺人性命的地步,想来是心魔影响。

“别让本座再从你的嘴里听到玉妍二字。”石之轩可不管他这时候是个什么心思,冷冷的警告道。

闻言,鲁妙子心底一抽气,碧秀心之死别人也许不了解,但他清楚的很,她哪是石之轩杀的,根本就是祝玉妍利用天魔音惑住了走火入魔的石之轩,碧秀心为救石之轩不顾刚生产便与祝玉妍拼比内力,这才被石之轩误伤致死的,想必这会儿石之轩是恨透了祝玉妍了。只是这事能怪祝玉妍么?至少鲁妙子是真个觉得祝玉妍无辜,追根究底不过是石之轩惹的债罢了。

他爱慕的别人却弃之如敝履,石之轩此番作为到底让鲁妙子心底不悦甚至于生了恼意。

石之轩何等敏锐,自然是看出了鲁妙子的不甘,冷声道:“你若无事,不如多想想如何全身而退!杨素给你的时间可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妨事,半年时间虽不长但也算充足。只是石兄看上去颇为不妙……”

鲁妙子听出来了,石之轩这是在警告他呢,更甚是在告诉他,杨素若要对付他,石之轩不会插手他的生死。鲁妙子笑了声,温润的面容倒是不显分毫。他再怎么不济,还不至于连这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现下看来,他若想从宝库之中全身而退是困难的了。

“不需你提醒,本座自身的事怎么会不知?”石之轩啪的一掌拍向茶几,将茶几啪个粉碎。心底的烦躁怎么也止不住。突如其来的情绪让他变得极为怪异,他分明是想要与鲁妙子合作的,可一听到祝玉妍的名字从鲁妙子口中吐出,莫名的怒意让他几欲发狂,忍不住下杀手,事实上他也如此做了,若不是鲁妙子躲避的快,这会儿哪里还能安生站在这里?“你也不用拐弯抹角,你们这些自诩为正义之士的正道中人想必正等着看本座走上向雨田的老路,哼!区区心魔还奈何不了我,杨公宝库的事本座不插手,本座还不至于连个机关术都破不了!”

这已经是明摆着的拒绝了。此言一出,鲁妙子怒极反笑:“如此,那是我打扰了。”两人登时不欢而散。

“送客。”石之轩冷着脸看着鲁妙子一甩袖子,大步离开的背影。该死的,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意气用事?心魔心魔,对他的影响竟然到了如斯地步!

不行,石之轩握紧了拳头,他不能再这般放任下去,想起鲁妙子话语里透露出来的冰窟所在之处,石之轩眸底掠过一丝暗光。

与此同时,走出花间派的鲁妙子唇角露出笑意,虽然此行并不怎么顺利,但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石之轩走火入魔,长此以往必然会精神错乱爆体而亡,而天然的玄冰冰窟是唯一可以压制他体内心魔之处,他必然会去冰窟之中。杨公宝库所藏之地则需要穿过冰窟,才能到达,有了石之轩就相当于多了一层屏障。

有石之轩在,杨素想要过河拆桥杀他也必然会有几分顾虑。至少他若想要自保则是无虞的了。

鲁妙子现在唯一担忧的只有祝玉妍,若她知道自己私藏了她的杀子仇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恼恨他呢。鲁妙子苦笑着,那般冷傲绝艳的人让他只一眼就倾心爱慕,却偏偏喜欢上了冷酷绝情的石之轩,而他费尽了心机才得以稍稍接近祝玉妍,只希望不要因此而令她着恼生怨才好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半年后。

‘石之轩心魔缠身,已冰封杨公宝库’。

祝玉妍看着鲁妙子传来的消息,只可惜鲁妙子不曾告知杨公宝库的消息,祝玉妍心知他特意告知自己不过是因了几分情意,不予令她因石之轩之事心生恼恨,甚至与迁怒于他,鲁妙子其人在原则与感情的事上一直有杆秤,衡量的极为精准。

而鲁妙子这般行事却是合了祝玉妍的胃口,是以,倒也不曾因此对他产生恶感。

放下手中的情报,祝玉妍低低的叹了口气,原以为以她如今的武功就算不能打败石之轩,向来与之打个平手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吧,却不料……

如今碧秀心一死,石之轩心魔骤生,而她又身受重伤,真真是应了黄易大人的剧情。这叫什么?人算不如天算么?好在,她已然从萧皇后的口中得知了杨公宝库的下落,只要石之轩在杨公宝库,那么找到他是迟早的事儿,届时等石之轩冰封自己后,她再派人前往杨公宝库,趁着石之轩心魔缠身之时,拿下他,定要问出宝宝的下落!

或许因为母子间特殊的感应吧,祝玉妍总觉得她的宝宝还没有死,一定还活在某个角落里等待着她去找回宝宝,即使……即使真的不幸,宝宝不在了,祝玉妍也不然她十月怀胎的宝宝曝尸荒野,连个坟头都没有,别跟她说有人会安葬这样安慰的话,石之轩的渣难道她了解的还不够透彻么?

如今的当务之急却是和氏璧。

慈航静斋手中握有和氏璧,祝玉妍只要一想起她们用和氏璧为筹码,定下为和氏璧选一个万名之主就忍不住直哼唧,一个一个全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说得倒是好听,难道区区一个慈航静斋还能代表天下万民的意愿?看玩笑的吧,若是李渊不与慈航静斋给点好处,那帮虚伪的女人又怎么会认定了李渊为万民之主,要知道李渊比起其子李世民可差远了。

她们真有选定万民之主的能耐,怎么就看不出来李世民才是实至名归的真命天子?

说到底不过是利益的驱使罢了。

如今,慈航静斋想要用和氏璧来钓大鱼,可也得看她祝玉妍同不同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着,招来边不负,祝玉妍将到手的消息说与他听,让他派人去杨公宝库探底,同时又吩咐他去江湖上散播和氏璧在慈航静斋的消息。

“宗主,消息可是真?”边不负闻言,沉吟片刻道。

“真假有意思么?”祝玉妍笑道,“你听到和氏璧第一手消息,是急于求证还是先去慈航静斋探探底再说?江湖人聪明的没几个,可捕风捉影,听风就是雨可大有人在呢。”

边不负点点头:“宗主所言甚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一下,你把石之轩冰封杨公宝库之事也散发出去。”

“宗主?”边不负惊讶道。

祝玉妍冷笑道:“江湖上可是传遍了石之轩因心魔缠身误杀碧秀心而憾,绝心冰封自己。现今他已将自己冰封于杨公宝库,你说以他与碧秀心的关系,他冰封之处,慈航静斋有可能不知么?便是真个不知,难道不会留下关于冰封之地的只言片语么?这江湖越乱才越好,正好可以趁乱摸鱼呢。消息散播出去后,长老找人埋伏在杨公宝库所在地,我阴葵派只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便是。”

边不负连连点头,欣慰道:“宗主终于看透了,若是前宗主若在,想来定是欣慰不已。”

祝玉妍身形一顿,苦笑了下,不予作答,只道:“此事就有劳长老了。”

“宗主放心,此事交由不负便是。”顿了顿,边不负忽道,“宗主事物繁忙,也有好些日子不曾见到少宗主了吧?”

祝玉妍愣了下:“让奶娘将绾绾抱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宗主已经在外候着宗主了,”边不负这才满意道:“那不负就不打扰宗主与少宗主,先行告退了。”

祝玉妍道:“长老请自便。”

绾绾很快被抱了进来,一望见祝玉妍,十立刻在在奶娘的怀里仰长了脖子,伸出肉乎乎的两节莲藕,扑腾着想要她抱,粉嫩嫩的模样儿玉雪可爱的宛如粉团子。不愧是惊才绝艳的绾绾,这般大竟已经能够断断续续的蹦出一个字一个字的认人了。

祝玉妍从奶娘的手里接过绾绾,狠狠的亲了她一口,直逗得绾绾咯咯笑个不停。绾绾现今已经快要一周岁了,小孩子长得快,白白嫩嫩的宛如刚出锅的热包子一枚,湿漉漉的眼神水汪汪的,莲藕似的短小四肢,白白胖胖得像个福娃娃,让人见了心里直痒痒,恨不得咬上几口解解馋。

“师、父……”“师、父……”磕磕绊绊的呼音奶声奶气的响着,绾绾咯咯笑着学着祝玉妍的样子在她脸上抹下一滩的口水印子,祝玉妍忍不住慈爱的点点她的鼻尖,笑了句,“小调皮鬼。”

绾绾懵懂的听着,目光落在点着她鼻尖的青葱玉指上,似乎觉得那是什么可乐的玩意儿,张大嘴巴啊呜一口咬了上去,米粒大的乳牙磨着指头,痒痒的,不由自主分泌出来的口水滑下下巴,湿了脖子山的围兜儿。

“这可不能吃哦。”绾绾一派天真无邪,口中的动作却是不停。祝玉妍好笑的用空着的中指挠挠绾绾的下巴,绾绾登时眯起了眼睛舒服的直哼唧,同时不自觉张开了咬合的牙关,那享受的小样儿如同懒洋洋的小猫咪,看得祝玉妍一阵可乐。

无论未来的绾绾如何精灵乖戾、智慧超群,而现在的她却只是个没断奶的小娃娃,尽管三月能言,小小年纪就已然显露出了不凡的天资,但祝玉妍只要一想到这么个可心的粉团子最后竟然栽在了徐子陵的身上,爱不得,恨不能,就让她恼恨气愤不已。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爱而不得、心如死灰的祝玉妍就足够了,而她的绾绾绝不能成为第二个阴后!

她祝玉妍也决不允许阴葵派惊才绝艳的女子们成为慈航静斋那些打着大义旗号插手皇权之争的伪圣女们脚下的踏脚石!无论是感情抑或是朝堂之争!

她的绾绾应当是足智多谋、狡黠而精灵,惊才绝艳的魔门圣女,而不是为徐子陵乞情求爱,因爱堕落凡尘、求而不得苦苦思忆的悲情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管剧情如何强大,至少她已然变了,不再是深爱着石之轩的祝玉妍,把自己的尊严卑微捧上去任人践踏的祝玉妍!她不相信她教育出来的绾绾会如原著那般轻易的将心遗落。

但是剧情这东西最是莫测,所以,该打的预防针绝不能漏掉。思及于此,祝玉妍抱着绾绾,一字一顿:“记住师父的话,日后若是遇到一个叫做徐子陵的男人,立刻杀了他!”

“师、父、嘘嘘、嚓……”年幼的绾绾尚不能理解那般长且深奥的话语,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口齿不清的往外蹦。

祝玉妍狠狠的亲了白嫩的脸蛋一口:“对,绾绾,记住师父的话,以后遇到徐子陵,立刻杀了他,绝不能心慈手软,这是师父对你唯一的要求!”

想了想,祝玉妍却是仍旧不放心,堵不如疏,她这般教育绾绾会会不会起到反作用?即使绾绾再聪慧,可她毕竟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女,当耳提面命着要杀一个男人长大,这是否会引起她对那男人的好奇心,从而弄巧成拙?

转念一想,祝玉妍却是有些不平了,凭什么你慈航静斋的伪仙子都能得到得到幸福,为什么她们阴葵派的女子个个为情而伤,不得善终?她的师傅如此,她亦是如此?

她比不过碧秀心,她认栽,但绾绾何处不如师妃暄,怎么能输给她?

一定不是绾绾不够好,绝对不是,肯是那徐子陵眼睛长歪了,对,肯定是这样的!要不要乘着双龙年幼,好生教导他们一番,培养他们树立正确的审美观、人生观、道德观、价值观,为大唐的世界贡献一份力,最重要的是绝不能像原著中的那般睁眼瞎!

不过实话说起来,除开徐子陵倾心于师妃暄这点,他本人淡泊名利,专情而重义,委实是个好男人,这样的男人平白便宜了慈航静斋的伪圣女,她绝对会哭死的!

孩子要从小教育,为了绾绾,祝玉妍想,她不能在放任双龙如同原著那般无根无萍的长大了。也许她应该从小给双龙洗脑,额,灌输仙子不适合做妻子的十大理由,一定要坚决抵制慈航静斋的仙子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和氏璧与杨公宝库的消息犹如一场龙卷风瞬间在江湖上掀起了巨大的风浪,瞬间将表面的平静搅动得支离破碎。

不过短短几日功夫,慈航静斋门口便已然聚集了大片神情激动,叫嚣着要慈航静斋交出和氏璧,同时说出杨公宝库的地址,而更为雪上加霜的是,连朝堂都被这两个消息给惊动了,派大批的御林军将整个慈航静斋连同那些在门口不肯善罢甘休的江湖中人,期间甚至还混入了等待着浑水摸鱼的军阀的眼线们。

天下已经彻底的不平静了。

慈航静斋内,梵清惠苍白着脸高坐于首位之上,脸上表情又惊又怕,目中炙热的怒火熊熊燃烧。前段时日,石之轩心魔缠身,阴后祝玉妍又趁机而入,两人间接或直接得碧秀心身死,梵清惠见机不妙,好不容易从石之轩掌下抢回石青旋,后又在回慈航静斋的路上遇到重伤的祝玉妍。

彼时,她以为上天要祝玉妍命丧于此,哪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救下了祝玉妍不说,还打断了她三条经脉,亏得那人一颗心皆系在祝玉妍身上,否则只怕她当场便筋脉尽断而亡了吧。

不过江湖上何时出现了武功如此高深之人,且看那人武功路数,似是魔门一派。瞧,那紧张祝玉妍的模样,莫不是和祝玉妍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妖女就是妖女,自甘堕落!

梵清惠不屑的想着跑回了慈航静斋。而后闭关,以和氏璧之力疗伤半年,、才堪堪将几道经脉接上,得以保住一身功力。可为何待她一出关,和氏璧的消息便已传的江湖人尽皆知?还有那什么杨公宝库的消息,笑话,她若是知道杨公宝库在何处,还会在此处坐以待毙?

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甚至嫁祸于慈航静斋已夺得杨公宝库?

究竟是何人所为?

真真可恨!

那人最好祈祷莫要让她查出来是谁,否则她梵清惠定不叫他好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越想越气的梵清惠忍不住一掌拍向桌子,四下碎裂的木头令众人齐齐变了脸色,低垂着头噤若寒蝉。偌大的庭院内竟是死一般的寂静。

“掌门,掌门,朝廷来人了!”门外报信的女弟子惊呼着跌跌撞撞的跑进大厅,梵清惠咬牙,狠狠的瞪了女弟子一眼,恨恨道,“还不快去把人引到大厅里,我稍后就到。”

这厢,梵清惠咬牙切齿恨的牙直痒痒,而另一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坐在萧府内,看着唇角含笑的书生,蹙眉不语。她的此行似乎也不那么顺利。

不得不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世间世事往往出人意料,难为人所掌控。

自从有了教养双龙的念头,祝玉妍便四处寻找双龙,她隐约记得双龙无父无母从小在扬州城长大,于是凭借着剧情的一知半解找遍了整个扬州城也未曾发现双龙的身影。

随后一想,绾绾如今也才一岁多,双龙的年纪约莫比绾绾大上一些,也不过才两三岁,要在偌大的扬州城找个两三岁的娃儿不容易,更何况黄易大大在书中也只用一句‘孤儿’‘自幼在扬州长大’便交代双龙了所有的身世状况,可这何时起成为孤儿却是半点没有提及,是在几岁的当头到达扬州而后一直在扬州长大,或是出生地便是扬州却是半点也不曾提及。

祝玉妍命阴葵派中人,绕着整个扬州城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一个月,就差把扬州翻个底朝天了,却仍旧半点消息也无。也许双龙此时未到扬州也未可知。活着他们还未成为孤儿,当然也有可能成为了孤儿却是连名字都没有。

若真是这般,再找双龙岂不是无异于大海捞针,说不定人就站在她面前她还认不出来!

无奈之下,祝玉妍只得想到了朝廷。魔门势力虽大,可她要做的事却不能外传,单凭阴葵派几千人手去找寻双龙,也实在有些勉强,反倒是朝廷,势力大不说,且还不容易被人察觉。反正她与萧皇后已然开始联手,祝玉妍也不怕被萧皇后知道,倒不是相信萧皇后,只是因为皆有所顾忌罢了。

只是萧皇后人在皇宫,祝玉妍也不想冒失得跑进皇宫里去找她,只能透过书生来把消息传达出去了,然而这书生委实令她有些难为,竟然借机提出要求,虽然祝玉妍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不付出代价的让萧皇后帮她,但书生的要求……

这一年来,祝玉妍也只和他有过两面之缘,第一次的狼狈,第二次的相助明明是不甚熟悉的人,除了第一次见面令她有些微妙的好感外,可也在之后的那一吻,一句‘一见钟情’里都消磨的一丝不剩了。一个能轻易动心的人,必然不是感情长久之人,比起一见钟情,祝玉妍更相信细水长流。

然而祝玉妍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抛下了一块能够调动御林军的兵符,还没等祝玉妍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后他又飘飘的丢下一句,‘此为聘礼’,登时让祝玉妍面色一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彦之,祝姑娘唤我名字即可。而我也唤祝姑娘玉妍,如何?”书生啜饮一口茗茶,唇边含笑,端的是温润如玉,然而看在祝玉妍眼中却委实可恨。

祝玉妍哼了一声不做答复,只盯着那聘礼不悦道:“这是何意?”

书生忽然‘咦’了一声,狡黠道:“难道小生不曾说清楚么?此兵符为我萧氏一族娶妻之聘礼,凭着玉妍与小生的关系,小生自然是要借予玉妍一用的,只是玉妍用后莫要忘记了归还,不然小生可就有的为难了,”顿了顿,书生意味深长的望向祝玉妍,低沉道,“当然玉妍若是欣喜这聘礼,收下了便不欲归还,那小生只能当玉妍迫不及待想要嫁于小生为妻了……”

啪的一声,祝玉妍狠狠的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三日之后,定然按时返还。”

怎么前两次见面,她都没有发觉看上去有些憨厚、颇为纯情的书生竟然是只腹黑的大尾巴狼?这才半年而已,当日被她一口气吹得耳根泛红、手足无措的模样竟是半点都看不到了,是本性么?还是她该称赞他一句天赋异禀,成长的可真快?

得到了想要的,祝玉妍看都不想再看对面摇摆着尾巴,笑的一脸邪气的男子一眼,口胡,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纯情神马的绝对是她的误会!

“阴葵派内还有事瞪着本座去处理,本座不便打扰了。”祝玉妍一把抓过令牌,站起身挑眉道。

书生笑了笑:“那小生且等候三日后与玉妍喜结良缘的消息了。”

祝玉妍脚下的步子一顿,回头妖娆一笑,口中却毫不留情的打击:“只怕要让你失望了呢……”拖长的‘呢’字婉转曲回,竟被她念了千般妖娆,配上她眼底的冷色,竟有种说不出来的风情。

“玉妍且等着罢……”书生扬起斜飞入鬓的眼线,一样望去诡异而邪魅,祝玉妍听着他笃定中泛起丝丝邪异的语气,不知怎么的,心里猛地一怔,几乎是在同时一股强烈的不安悄然涌上心头。

她摇摇头,刚才她似乎在书生的眼底看到了一丝淡淡的似曾相识的暗色,是错觉么?甩去心里的不安,提步如彩蝶般翩然远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隋炀帝七年,和氏璧重现江湖。

江湖传言,和氏璧已入慈航静斋之手,同月,江湖朝廷纷纷包围慈航静斋,而后隐世已久的佛门出面澄清和氏璧之传言有误。同时慈航静斋以‘邪王石之轩携邪帝舍利一同冰封于成都的消息’转移朝廷与江湖对和氏璧的注意力。不过短短几日,成都城内随处可见持剑拿刀的江湖人,同时朝廷也派遣了不少守卫,全城戒严,禁止出入。

“宗主,杨公宝库的位置属下已经透过在慈航静斋的眼线告知梵清惠了,明日梵清惠就会与朝廷军队一同进入宝库,我们的人手也已经安排妥当了。”

“梵清惠比起不上碧秀心到底是差了不止一筹,”祝玉妍冷笑道“此事定要做的隐秘些,不必着急。至于宝库内的东西你也不必想着搬回来。东西虽好,但也得有命拿才行。对了,我要你找的人可有下落了?”

“不曾。城内的符合年纪的孤儿都找过了,属下又让那些兵士挨家挨户的查遍了整个扬州城,没有找到宗主要找的人。”边不负疑惑道,“宗主这般大张旗鼓的找两个奶娃娃作甚?”

还是没有么,祝玉妍蹙眉道:“本座自有我理由。算了,是我思虑不周。找不到也罢,把人都召回来吧,只需留几个眼线看着城内是否有新来的孤儿。”

“属下明白。只是这令牌……”边不负掏出令牌,“宗主是否要还回去?”

“你亲自跑一趟萧府,定要把令牌送到萧彦之手上,千万莫弄丢了。”祝玉妍一再嘱咐,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那人笃定的表情,心里的不安如瘟疫般扩散开来。

“是,属下告辞。”说着,向着祝玉妍弯身一礼,便匆匆告退。

边不负走后,祝玉妍心里忽然没由来的烦躁。她叹了口气,几步走到床前。

夜凉如水,月光透过窗轻盈的落入房内,银色的光辉照出一室莹白如玉。祝玉妍一头倒在床上,眉宇间倦色明显。这段日子以来,她到处奔波,还未曾好好休息过一日,只是这时辰想要补眠也是不容易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祝玉妍忽然感到很累,自穿越以来她时时算计,事事操心,而背负起阴葵派后更是步步为营,她忽然很希望绾绾能够早日长大,担负起阴葵派,让她就可以功成身退。

想起穿越之初的‘踹掉渣男石之轩,练成武功天下第一,寻找第二春’的信誓旦旦,忽然觉得可笑。理想很美好,可惜的是现实太骨感。也罢,这次杨公宝库事件过后,她且先退出这一摊子烂事,专心养育绾绾,若是能找到双龙,顺便再教养他们,至于其他,十六后再看吧。

江湖上看的从来就不是谁笑的最得意,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

想着,祝玉妍干脆盘腿坐在床上,打坐练起功来。她淡淡的闭上眼,内力瞬间运转起来,流经奇经八脉,银色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期间点点光芒仿佛有了意识般跳跃着消失在她的身体之内。

无知无觉中,一夜很快过去了。

当曙光射进屋内之时,祝玉妍收功,睁开眼。而后在侍女的服侍下洗簌梳妆,简单的用了早膳,方才走出去。此时,边不负已经在门口久候多时了。

两人对视一眼,而后施展轻功足尖点地奔向护城河。

等他们到达护城河时,湖边早已聚满了闻讯而来的武林人士,祝玉妍甚至还看到几个门阀中人隐匿在一帮武林人中,看来杨公宝库的诱惑力委实大的很呐。或许朝廷也知道,对待这群武林人士堵不如疏,是以并不曾严令禁止不得进入,只是派遣了大批大内的高手包围了方圆十里之地,许进不许出。

祝玉妍与边不负微不可见的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分散开来,各自在人群中找了不前不后的位置静静的等候着。

半个时辰后,梵清惠带领着慈航静斋的女人姗姗来迟,身边则跟着一个将军打扮的男人,看样子是朝廷派遣的人了。只是这容貌当真眼熟得紧,祝玉妍猛地一怔,这人不是宇文化及么?他怎么会在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皇后不是借和氏璧知晓杨广将来会死于宇文化及之手,怎么还会让他前来?看来这杨公宝库倒是有些不简单呢。想起原著中似乎看到过真假邪王墓,说不定成都这也不是真正的杨公宝库所在地。若不在成都又会在何处?

莫非萧皇后透露的消息是假的?祝玉妍恨恨的咬牙,这该死的、一知半解的剧情!

沉吟片刻,祝玉妍向边不负打了个‘宝库有蹊跷,见机行事’的手势,见对方点头,这才慢慢的往人群后方退去。

同一时刻,梵清惠已经找到了护城河的漩涡处,与宇文化及对视一眼,纵身一跃跳进了漩涡中。宇文化及等候了片刻,一挥手,顿时大内侍卫中走出个熟识水性的,向着宇文化及行了礼随后跳进了漩涡里。一刻钟后,那人从水面浮出来,“将军,漩涡下有个洞穴。”

宇文化及松了口气,喜道:“你先下去探路。”而后转头望向身后的大内侍卫,“全部随本将军下水!”

身后的江湖人见状,紧随其后也迫不及待的跳下了水。

眼看着前面的人越来越少,边不负将目光望向祝玉妍。祝玉妍略一思索,让边不负在岸上呆着,自己则决定下去看看,这场由她挑起的事件,在她不知觉间似乎为人做了嫁衣,这让她颇为不平,更重要的是她似乎从中感觉到了阴谋的痕迹。

跳进旋涡里,祝玉妍运功稳住身体,身形一动如入无人之境般的跃进渐渐出现在视线中的洞穴。

一进入洞穴,便觉仿佛进入了另一重天地。

只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两面的墙壁上镶嵌着龙眼大的夜明珠,十步一颗,端的将通道照的亮如白昼。单是看到这些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众人心中皆对这宝库的真实性表示了认可,宇文化及的目光在夜明珠上转过一圈,眼中却是隐隐有了防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湖人虽为邪帝舍利而来,但也不保证他们不会见财起意,他不动声色得与身侧的侍卫交换了个眼神,而后神情无恙的走在前面,与此同时,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皆在夜明珠上,一个侍卫悄无声息的脱离队伍,渐渐落到了末尾。

祝玉妍将一切看在眼里,却是不动声色,心底越发的警惕起来。

洞穴层层深进,转过一个弯,顿时豁然开朗起来。同时奇异的景象映入眼中。大片大片的钟乳石、石笋、石柱、石花从洞顶如流苏般垂泻而下,或挺立在侧,钟灵韵秀,形状诡谲奇异,姿态千姿百怪、变化多端,且颜色各异,绚丽缤纷,将整个洞穴衬托的宛如富丽堂皇的仙宫天境,美不胜收。

“好个别有洞天!”宇文化及惊叹的看着,“这般景象想来仙境也不过如此了吧?”

梵清惠笑道:杨公倒也真是个妙人,莫怪能找到这般仙境作为宝库的所在地。”慈航静斋的人皆是女子,一见这般美景,有些天真的少女已然跑着上前去触碰钟乳石,嬉笑声声。

众人见状,皆是会心一笑,气氛倒是难得的融洽。

然而祝玉妍却敏锐的在这仙境般的窑洞里,听出了一丝不和谐的声音,微弱的似乎像是煽动翅膀的声音。这一行人中也就她的武艺最高,她特特观察过众人的表情,意料之中,除了她外,竟无人发觉这即将临近的危险。

这时,又听梵清惠道:“若我所料不错的话,穿过这窑洞便是宝库的所在地了。”

宇文化及点点头,张嘴刚要说话,一道黑影冷不防从上方飞旋而下,猛地俯冲向他。几乎是在同时,他反射性的拔剑狠狠一剑扫向黑影,只听得一声凄厉的尖叫,黑影重重落地。

“这是什么东西?蝙蝠么?”这一声尖叫像是触动了潜伏在窑洞上方的东西,紧接着众人只见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以铺天盖地之势席卷而来,“啊,这东西会吸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身体怎么动不了,这是毒蝙蝠……”动弹不得的人很快被趁势一窝蜂涌来的蝙蝠所掩埋,同一刻,凄厉惨烈的叫声尖锐的几乎要划破人的耳膜,“啊啊啊……”

不过眨眼的功夫,刚刚还生龙活虎的人瞬间化作了一具雪白带血的骨架子,巨大的落差一时间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随之而来的惊骇像是打开了众人所有的恐惧,一声声惊慌的喊叫此起彼伏,窑洞内顿时一片混乱,“快,快离开这里!”

在生命的威胁下,所有的人如同疯了一般蜂拥着想向着出口跑去,你退我攘,前面的人不断的在后面人的几爪子下倒在地上,而后被更多的践踏着身体跑开。

祝玉妍早在见机不妙时就运起天魔功飞快的窜进了出口,一路狂奔,最后停在岔路口。

面前横立着三条路,祝玉妍只稍稍看了一眼,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左侧那条挂满了冰锥的岔路。转过几道弯,眼前瞬间开朗起来,同时,一间宽广的冰室出现在她眼前。

冰室正中心的白玉柱上赫然摆着一个紫色的球体,球体约莫两个拳头大,如水晶般晶莹剔透,光滑的表面似乎隐隐流动着一层液体般的光芒,熠熠生辉,散发着无言的诱惑力。

邪帝舍利!

祝玉妍一惊,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首座金色的椅子――空空如也的椅子以及……周围一地碎裂成渣的冰沙。

邪王石之轩呢?

冰室里怎么会是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既然邪帝舍利在此,那么邪王石之轩呢,他去哪里了?没有石之轩的宝库,那她设计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祝玉妍惊疑的看着周围碎裂的冰块,怒火、质疑、不敢置信等等种种复杂的情绪一涌而来,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上前狠狠的一掌拍想邪帝舍利,掌风接触到邪帝舍利的一瞬间,祝玉妍只觉有一股强劲的吸力从紫色的晶石上骤然穿来,诡异的瞬间吸走了她掌上携带的内力!

那晶石似乎还不满足,吸力瞬间加大,力道之大似乎要将她所有的内力吸干!幸亏祝玉妍见机不妙,收手的快,否则只怕刚才那一下就足以令她十几年的内力毁于一旦!

这……这不是邪帝舍利!

这么邪门的会吸人内力的东西,绝不是邪帝舍利!

心底猛然一怔,祝玉妍几乎是下意识的望向金色的椅子与那一地的碎冰,先前情急之下竟不曾发现,这些痕迹竟有些刻意的成分,似乎……似乎是人为特意伪装出来的!

加上那能吸食内力的晶石……

这是特意针对江湖人所设立的局!

与此同时,祝玉妍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人:萧皇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长老,好像有大批的兵马过来了。”

边不负闻言立刻趴在地上,贴着地面静静倾听了一会儿,脸色微变,“马蹄声齐整有序,来的只怕是朝廷的军队!真个叫宗主料中了,果然有阴谋。立刻传令下去,让咱们的人赶紧撤退到三里之外,见机行事。”

“是。”话音刚落,几道身影登时从隐匿之处窜了出来,如风般轻盈迅速的从四面散落开来。

边不负想了想,最终没有随着众人离开,找了棵枝叶繁茂的参天大树一跃至树顶,利用茂盛的枝叶隐住了身形。也亏得护城河位于城郊,别的不多,就是百年老树多,郁郁葱葱,枝叶茂盛,巨大的伞状树冠层层叠叠宛如遮天蔽日的云朵,抬头望去一片氤氲的绿意,看不到底。

若非边不负主动现身,以他的武功潜藏在树林中,便是石之轩亲至也是难以发现的。

片刻后,铁蹄声声,远远的传来,以边不负的目力轻而易举的看到了足有数千人的队伍,这些人皆身着战甲,面容肃穆,目若鹰隼,锐利而有神,浑身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杀伐之气。

以边不负的眼力自然便认出了这些皆是久经沙场的精兵。而为首的一人,面似敷雪,眉如柳叶,唇不点而朱,英姿飒爽,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假扮须眉的女子。

“吁――”到近处,那女子拉住了马道,向身侧作将军打扮之人道,“找个地儿埋伏起来。”

那人领命打了个手势,接着只见数千兵士化整为零,如鲸鱼如海般悄无声息的没入树林间,动作之轻巧实为罕见,连那重重的马蹄声也难以寻觅到。

“娘娘,我等是否也寻个地儿藏起来?”将军问道。

能被尊称为娘娘唯有后宫女子,而如今的隋炀帝后宫只得一人――萧皇后。边不负的脸色瞬间暗沉下来。

萧皇后道:不急,有本宫那邪帝舍利在那所谓的宝库之中,这些江湖人还有的折腾呢。若能将这些听宣不听调、各自为政的江湖人皆一网打尽才叫好,只可惜别的不说,那阴后祝玉妍便是个棘手的茬,这陷阱还不知能起到几分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娘娘神机妙算,便是那阴后有……”那将军冷哼一声,半是恭维半是钦佩道,然而他话刚出口,蓦地只见一道利光破空而来,如离弦的箭矢划破虚空直直射向萧皇后喉咙,那将军骇然的看着,反射性的拦在了萧皇后面前大喊了一句,“娘娘……”‘小心’二字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人却已然被利光冲破了锁骨,被重重的甩了出去。如破碎的娃娃般跌落在地。

“噗――”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下意识的望向锁骨,只见一片树叶正直直的插在他的锁骨上,而他的锁骨却在那飞驰而至的力道中碎裂,连带着整个肩部的骨头都被殃及而碎裂成无数截!

他惊骇的瞪大了眼,这要何等高深的内力才能以一片柔软的的树叶毁掉他几乎半个身体?!

几乎是在同时,一道青色的人影翩然而至。

萧皇后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脸上的神色又青又白,变得极为难看,眉宇间似乎隐隐流露出一丝惊恐:“你怎会在此?”

同一时刻,树上的边不负也惊疑的蹙起眉,竟然是萧彦之!他的武功何时变得如此高超了?且,他不是萧皇后之弟么,怎么……边不负看的分明,刚才那射出的树叶可是半点水分都没掺,那力道分明是要至萧皇后与死地啊!且萧皇后的神情也不对劲,弟弟对她下杀手她没有半点惊诧,反倒是……惊惶,这又是怎么回事?

“哼――”萧彦之重重的哼了一声,含着内力的冷哼声登时令萧皇后身体一震,脸色一瞬间苍白,树林里隐匿的兵士见此,皆蠢蠢欲动着马上就要冲出来,然绰绰人影在一片树影里却是若隐若现。

萧皇后挥手制止,她知道若是此人真个想要杀她,便是有千军万马也未必能保住她。强压下涌上喉咙的铁锈味,她娇娇一笑:“彦之来得竟是这般及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看来连他也奈何不得你了?本宫是不是应该恭喜你呢?”

萧彦之闻言,忽的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指尖微动,萧皇后登时便飞旋而起,身体重重的撞向粗壮的树干,而后又直直坠落在地,同时萧彦之左手成爪,缓缓得用力得如同抓住了什么般用力一捏,“啊啊啊……”

凄厉的叫声从萧皇后口中蹦出,她痛苦的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打滚,藏在树林里的侍卫这会再也忍不住纷纷骑着马火急火燎的冲了出来。数千人围成几个圈以守卫的姿势瞬间紧紧的将她护在圈内,警惕而凌厉的狠狠瞪向萧彦之。杀气重重。

萧彦之邪肆的如看蝼蚁般的睥睨着兵士以及被重重守护在内的萧皇后,目光幽深暗红,“这只是一个教训。”淡淡的语气,却诡异的蕴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仿佛在瞬间就能将人全身温热的血液凝结成冰,“你与碧秀心算计本座的这笔帐,本座今日便一并还了你罢!”

言罢,他看也不看萧皇后心内因他这句话而掀起的惊涛骇浪,转头一步步朝着护城河内走去。点点细碎的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儿散落在他的肩头,不知为何竟将他不紧不慢的动作映出几分寂寥与冷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冰室内。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祝玉妍来不及细想,下意识的四下张望,目光落在金色的椅子上时,微微一喜,那贴着峭壁的椅子背后正有个可以容纳一人的站立的空间,于是忙不迭的窜了进去。

不多时,梵清惠首当其冲的进入了冰室里,身后尾随着大批的武林人士,看样子大半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人皆是选择了此处。短短片刻的功夫,冰室内已然拥满了人。

看来,比起被朝廷派兵宣誓了所属权的宝藏,邪帝舍利的影响力对这些江湖人士要大的多。果不其然,宇文化及没有出现在此处,应该是选择去寻找宝藏了,想到那岔路口另外的两条通道,祝玉妍心下猜测,只怕比起这还要凶险呢,而且那所谓的杨公宝藏是真实性实在是有待商榷。

“邪王石之轩!”梵清惠一声惊呼,众多江湖人士闻声纷纷凝目望去,只见冰封的金色椅子上若隐若现出一道正在打坐的人影,五官虽然有些模糊,但一联想打石之轩因碧秀心之死而决意冰封自己的传闻,所有人皆下意识的断定,“是邪王石之轩……”

刚才分明是一丝人影也无!躲藏在暗处的祝玉妍脸上也浮现出了惊疑的神色,然而下一刻惊疑之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恍然大悟,继而怒意如火烧云般直冲上她的面容。

从她的角度看去,那颗紫色的诡异晶石正散发着如烟云状的光雾,淡淡的,丝丝缕缕般向四周蔓延开去,却在碰触到地面上碎裂的几片指甲盖似的晶体,猛然折射出一道细若针芒的光线,光线照在冰面上立刻显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来。

然而不过片刻的时间,那光雾就渐渐的暗淡下来,连带着折射出的身影也渐渐透明起来。

联想到先前那一股吸力,祝玉妍的脸色极为难看。萧皇后先是以石之轩为饵诱她布局,而后一个计中计,接着又是冰室内的布置,料定她即使察觉到了这是个局,但在心优石之轩下落的情况下依然会跳下去,而后又是算准了她在冰室内见不到石之轩,会将目标换成邪帝舍利。

最后又利用假的邪帝舍利吸尽她的内力,再冰室内显现出石之轩正被冰封于此的景象。又以此来令贪念顿起的江湖人厮杀!

一个计谋环环相扣,此人城府端的可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她料准了她会将目光对向邪帝舍利,却没有料到她根本就没有将邪帝舍利据为己有之心!若是当时她根本就不是一掌拍向假的邪帝舍利,而是去取的话……

祝玉妍不觉危险的眯起眼,萧皇后曾说过她从和氏璧里看到了未来,那她这般对她的情绪精准的把握是因为在未来中看到了她,以至于对她了解的如此透彻?

连双龙都只能在和氏璧里看到片段只针对自己的未来,难道萧皇后就能看到除了她以外之人的未来――而且还不仅仅只是一个片段,要知道能了解一个人到如斯地步,可不是光靠着几个画面便能做到的!

而在那之前他们根本就不曾见过面!便是萧皇后收集她的消息来推算她的性格,可仅仅凭着那似真似假的消息根本不可能把握一个人的心思!

“是邪帝舍利……”

祝玉妍陷入了沉思,与此同时,有眼尖的人已经发现了距‘石之轩’不过一丈之隔的紫色晶石,惊呼着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扑了上去。

一章捞起邪帝舍利,转身就要逃跑,然而下一刻脸色骤然大变,身后早被邪帝舍利吸引了目光的江湖人士却丝毫没有发现他脸上惊恐的表情,唯恐落于人后般的冲了上去抢夺,几乎是在同时几道身影一同抓住了邪帝舍利,形成对持之势,而后几人亦是变了脸色。

“快上,不能让他们抢走了邪帝舍利!”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接着场面顿时混乱起来,人人皆如疯狂了一般蜂拥着像几人扑去。

“掌门师姐,现在怎么办?”慈航静斋的女弟子见状焦急的问道。

梵清惠皱眉道,“邪帝舍利此等邪佞之物不能决不能落入这等江湖人之手,以免为祸人间,等下我们趁势一起冲上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祝玉妍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转眼间,形势急转直下,梵清惠刚一手撩起个碍眼的江湖人士,一股强劲的吸力以锐不可当之势迅猛而来,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向下坠落,同一时刻体内的内力却如泥沉入海般被那股吸力蚕食个干净!

她惊骇的瞪大眼,却只听得‘啊呀’一声,那些先前团团围着邪帝舍利的江湖人士各个面色煞白歪七倒八了一地,看上去虚弱的似乎连抖抖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对比自己的状况,梵清惠立刻反应过来,他们皆被邪帝舍利吸干了一身的内力!于习武之人而言,一旦没有了内力,根本无异于废了一身的修为!

反观那颗邪帝舍利却在吸尽了众人的内力后熠熠生辉,散射出道道光线,光线照在晶莹剔透的冰面上,蓦地一划为二,二分为四,片刻之间整个冰室内皆布满了紫色的线条。忽然只听得的声音传来,冰面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密密麻麻如蜘蛛网般碎裂的痕迹,随着碎裂声越来越大,网状的裂痕也随之不断的扩散开来……

不好,冰室快要坍塌了!

祝玉妍猛地一怔,身体却快过意识急速的掠了出去,刚奔至门前,啪的一声,几乎是在她踏出冰室的同时,一千斤巨石骤然从头顶落下,电光火石间,门外却有一道影子风驰电掣般跃了进来,猛地拉住她向后退了三步,紧接着一声沉闷的落地声,巨石严严实实的封住了出路。

不待祝玉妍从这一系列的反应中回过神来,身体却突然被纳入了一个心跳剧烈如捣蒜的怀抱里,温热的男性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幸好,你无事……”低低的带着呢喃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隐约有些似曾相识,祝玉妍皱着眉,身体如同有意识般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来。

但不过一瞬间,祝玉妍猛地推开男人,冷厉的喝道:“萧彦之,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开,错愕一闪而逝,他自嘲般得苦笑了下,“听闻祝玉妍在此处,心中不安,故而前来观望,只盼能相助一二。”

祝玉妍不可置否的勾唇,开门见山道:“怎么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萧彦之道。

“你……”怎么会不知?祝玉妍闻言面含愠色,张口欲言,突然一声怒喝声骤然响起,“祝玉妍你个妖女,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利用邪帝舍利将众多江湖兄弟困于此处,你究竟有何阴谋?!”

祝玉妍凝目闻声而望,梵清惠恶狠狠的瞪着她,姣好的五官因她凶恶的表情的显得有些狰狞,而歪七倒八躺在地上的江湖人听得此言皆一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的表情。

她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鄙夷道,“白痴,本座设了个阴谋把自己和你们一起困于此处等死呢!谁叫咱们有深仇大恨,就算死,本座也要掘个墓穴和你生不同时死同衾,下辈子继续相爱相杀来着!”

“你……”梵。清惠脸色顿时又青又紫,恨恨用杀人的目光死死的射向她。

同时萧彦之目带利光,杀气腾腾的睥睨着梵清惠,幽深如海的眸子里尽是深不见底的暗沉之色,只一眼就叫梵清惠忍不住心颤,连带着胸口也似乎隐隐作痛起来。她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妖女魔头,便厌恶的撇过头去。

那甩头的动作之猛,祝玉妍都忍不住替她捏了一把汗,要是万一用力过度把脖子给甩过头了那岂非又是她这妖女造的孽?

“只怕死同衾的也不该是你和梵清惠,”正想着,萧彦之忽然出声道。

什么意思?祝玉妍疑惑的看向他,正欲询问,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咔嚓声,只见满室的巨大的冰块终于支撑不住,猛地四处崩裂开来!

地面忽而剧烈的摇晃起来,冰室顶部上巨大的如圆锥般尖锐的钟乳石瞬间齐齐断裂,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呈自由落体状急速的向下坠落!

“小心!”萧彦之见情况不妙,拉住祝玉妍踏着轻巧的步法迅速躲过四下坠落的钟乳石,身形一动,急速的贴着墙角站定,同时以护卫的姿态将祝玉妍紧紧的抱在怀里。

这般身体紧密贴合,仿佛没有一丝缝隙般的亲密姿态,让祝玉妍有些不适应的微微挣扎了下,“别动”,萧彦之沉下脸,一手轻柔却又不容拒绝的将她的头按进怀里,声音低沉却又带着几分笑意道,“你看,如今这般情况,你若是死了岂不是与我生死同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祝玉妍忍不住啐他一口,又恼又恨的瞪视。

下一刻,地面一阵颤动,三四个巨大的钟乳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砸落在墙角边,沉闷的‘碰碰’几声过后,深深的没入了地里,呈包围之势瞬间将整个墙角严密的封了起来。

同一时刻,钝物入体的闷响声伴随着几声尖锐的惨叫声骤然响起,人群惊慌失措的尖叫怒骂着,却苦于失去了内力浑身动弹不得的江湖人只能绝望的眼睁睁的看着直直砸下来的钟乳石,或被砸成肉饼,或被尖锐的椎头刺破了五脏六腑,有些幸运的甚至留下残肢断体苟延残喘的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混乱,惨叫此起彼伏,鲜红的血液流了一地……

半晌过后,才渐渐的平息下来,空气里散不开的血腥味浓郁的几欲令人作呕。

拜外围的钟乳石所赐,祝玉妍与萧彦之倒是安然无恙,只是待到灾劫过后,祝玉妍才发现她此时已经动弹不得了!

后背紧贴着墙壁,身体紧紧的靠在萧彦之的怀里,同时萧彦之的后背也已然靠在了钟乳石上,狭小的空间内,两个人如拥抱在一起的情侣般,身体契合仿佛天生是一体般,严密而没有一丝缝隙,如此的自然与亲密。

温热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衫传递而至,滚烫而火辣,令祝玉妍忍不住心口一缩,那炙热的温度却悄无声息的从相触的肌肤直冲而上,一直蔓延到头顶,面上如火在烧,热辣辣的烫得她无所适从。

鼻息间充斥着淡淡松木清香的男性气息,很好闻,却不知为何勾起祝玉妍心底那一丝强压下的熟悉感。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眼前的人有些诡异的似曾相识。

心跳的飞快,紊乱得仿佛瞬间就会从胸腔里跳跃出来!

“喂,你别抱得这么紧。”祝玉妍手足无措的喝了声,一丝淡淡的羞窘在她眉梢间晕染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软玉温香在怀,萧彦之在祝玉妍看不到的角度勾起一抹温润的笑意,带着淡淡的宠溺与欣喜,语气却满是无奈,“我也想放开玉妍,只玉妍你看现下这情况,如何放开手?”

说着,萧彦之忽然感激起布下这一切的萧皇后了,他微微眯起一双幽深的眸子,看在那人阴错阳差为他提供了便利之下,便先放她一马吧。毕竟,若非如此,只怕这一生他再也没有像现在这般拥她入怀的机会了吧。

妍儿个性倔强,心高气傲,认定的事便是旁人再解释也是无法令她改变主意态度的,他无心无意却阴错阳差伤她一次,可她竟能因其而狠下心挥剑斩青丝,断情弃爱,她又如何知道他心中是何等的痛楚?

情不知何时起,一往而深。

从来没有人能令他如此爱慕以至于恨不得舍不下,他想告诉她他的心从不曾变过,他想告诉她堂堂邪王自诩英明神武却栽在了两个他从不放在眼里的蝼蚁身上,他想告诉她,他骄傲得不敢置信自己竟然会入了别人的网,以至于最后人格一分为二,他有太多的话想说,可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怎么容许自己的失败展现在挚爱的她面前,高傲如他在她眼中应该是完美无瑕的,不该有半点瑕疵,他更明白,在造成既定事实后,他怎么还能奢望她会倾听他的解释,甚至原谅他,没有半点芥蒂的和好如初?

他宁可她恨,他以为他可以重新挽回她的心,可为什么她却决绝得选择了忘情?甚至为他人生儿育女?

不,他不允许!

他怎么能容许他动了情,伤了心,而她却在他陷入情网不可自拔之时却安然抽身?

世间怎么能有这般便宜的事?我既已无法逃脱,作为罪魁祸首的你又如何能安然站在船头看我在情海里颠簸沉浮?我不得好,岂容你安然……便陪我一道在这滚滚红尘内挣扎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冰室内,越来越浓郁的血腥气渐渐弥漫了整个洞室。

祝玉妍缩在狭小的空间内,只觉喉咙泛酸,忍不住想要呕吐,不由得侧脸埋在萧彦之的怀里,闻着淡淡的松香才稍稍止住那股子难闻而厚重的腥味。

但不过片刻,她刚刚松开了秀眉又忍不住蹙起,在眉心打了个死结。萧彦之是怎么回事?环绕着搂抱着她的双臂不断的用力,如同两条铁链般紧紧地死死地锁住她的身子,力道之大捏得她全身的骨头都快碎了,竟像是要将她生生融入他的身体里、骨血中,与他合为一体!

“你做什么?放开本座!”

祝玉妍厉声呵斥,萧彦之脸上那凶狠冷厉的模样让她忍不住心惊,她强压下涌到嘴边的痛呼声,努力挣扎着,动作之中更是用上了三分内力,若非如今两人皆被困在这狭小的连动一下四肢的空间皆无的角落里,她便是有再多的力道也无法用出来,否则她早就把这动手动脚的假书生一巴掌拍飞出去了,那会像现在这般狼狈!

然而,祝玉妍所有的挣扎都如同泥沉入海般,起不了一丝作用,反倒是萧彦之因为她奋力挣扎不由又是增加几分力道,差点把祝玉妍柔软的腰肢给生生掐断!

祝玉妍气愤的抬起头,下一刻猛地一惊。

萧彦之面沉如水,俊美的容颜此刻看起来带着一种阴郁狠毒,如同出闸的野兽般从骨子里散发着赤.裸裸嗜血与暴戾,似乎下一刻就会举起锋利的爪牙撕裂出现在眼前的所有生物!而那双漆黑如夜雾的眸子此刻却如入魔般折射出诡异的红色,仿佛在……滴血一般。

这分明是……心魔入体的征兆!

怎么会?此人先前还如登徒子般调笑着要与她生死同寝,怎么这么快就入魔了?而且,这入魔的感觉却令她该死的……熟悉!

没听说过大唐双龙中,除了石之轩以外还有人入魔的,而且还是一个连炮灰男配都没混上的人物啊?怎么突然就得了跟大boss一样的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等……

石之轩……入魔……

突然间,有一道灵光划过祝玉妍的脑海,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什么,然而那灵光来的太快太飘渺,转瞬即逝,速度快的令她措手不及!

她刚想再追捕那灵光,蓦地一张俊美放大了的脸出现在眼中,祝玉妍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只觉双唇一紧,瞬间被含住了!如狂风扫落叶般凶狠的霸道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同一时刻错愕的目光凝滞在脸上,祝玉妍整个人如遭电击般登时僵硬在原地!

萧彦之趁势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按着她的纤腰以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压向自己,唇瓣相贴,他用力的充满占有欲的撕咬着她水润的红唇,强劲的以唇舌顶开她禁闭的牙关,狠狠的探进了她的香甜的口中,贪婪的舔舐着她牙床的嫩肉,同时仿佛尝到了琼浆玉露般疯狂的吮吸着她口中的津液,仿佛要将她吸进身体般用力的吻着她!

“唔唔……”祝玉妍回过神来,震惊的瞪大了眼,拼命的挣扎着,不断得捶打眼前陷入了疯狂的男人,忽的,男人眼神一冷,暴戾的目光落在祝玉妍羞愤的容颜上,邪异的勾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一把抓住她的双手,固定在石壁上,俯下身贴着她耳垂,低沉的冷酷的语气不容拒绝的道,“你注定是属于我的,逃不掉的……”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耳畔,激起一片酥麻,同时柔软的唇也随之落在她的耳际,啃噬下一个个吻,而后不断的向下蔓延……祝玉妍却惊骇的猛然怔住!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态……还有诡异的心魔状态……前身留下的记忆里,她只在一个人的身上感受过!

是他么?

会是……他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心口一阵阵的抽紧,莫名的情绪忽然涌上如狂风骤浪般翻腾着奔涌着,祝玉妍每问一次,便越加无法控制,整个人都快缩成一团!不是激动,不是害怕,而是冲天的怒意,恨意!是他吧?是他没错吧,可是他怎么敢,他怎么还敢再出现在她面前?

祝玉妍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怒火的狠狠得一脚踢向男人的胯间,凶狠的模样完全是用了十层十的力道,这一脚若是踢实了,绝对会被废了的。

男人邪佞的一挑眉,动作快如闪电狠狠的接下了她那一脚,反身一击,单脚横插.进她的双脚中间,顿时将祝玉妍整个人压在了光滑的石壁上。

“石之轩,你有种就现在杀了我,耍什么花招?”这空间实在太狭小,而祝玉妍又被搂在男人怀里无法做出大动作,饶是有力也无法使出来。而男人天生的体力却在此刻得到了最好的施展,祝玉妍气的肝肺都疼了,“你最好祈祷我能永远被你压制住,否则,待我离了这冰室,定与你不死不休!”

萧彦之闻言,眸子猛地一缩,眼底的红色迷雾如同接收到了什么信号般渐渐退散了下去,他像是突然恢复了清明般,惊诧的猛地一把松开祝玉妍,惊慌的向后连退一步,身体紧紧的靠在了钟乳石上,小心翼翼的望着祝玉妍怒恨的模样,不安的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话刚一出口,他又紧张的四下张望,彷徨而茫然的道,“这又是何处?小生怎么会在此处?”

“……”变得到快!祝玉妍冷哼一声,目露凶光,石之轩又想玩什么把戏?

“姑娘,你……你怎的衣衫不整?男女授受不亲,快……快把衣服穿好!”书生像是突然看到她衣衫半解的模样,突然捂住自己的眼,猛地转过身去,谁知‘啪――’的撞到了钟乳石上,顿时疼的他呲牙咧嘴,捂着头哀叫连连,“这是什么?哪来的石头?姑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装的到挺像!”祝玉妍逼近一步,讥讽的道,“你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么你也不知道是刚才谁解开了我的腰带、轻薄于我?”

“什么?”书生惊诧的瞪大了眼,“小生饱读圣贤书,怎么会做出这般有辱斯文之事,姑娘你……你……你别血口喷人!”

祝玉妍挑眉,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反问了句:“是么?”不待他回答,便转移了视线。

这人善于伪装,又有心魔之累,祝玉妍既然对他起疑心,又怎么会这般轻易的相信他,只是理智告诉她现在这时候绝不是追究的好时机,便是揭穿了他真个是石之轩又怎么样?在她自己处于劣势的情况下有意义么?不过徒增争端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顿了顿,祝玉妍又道:“此事先不谈,你可知如何脱困?”

萧彦之回头打量了四周一眼,愤愤道:“姑娘不是武林高手么,一掌把石头打随不就行了。”他还记着祝玉妍污蔑他的事儿。

祝玉妍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要是没这人打碎石头对她而言轻而易举,可现在的问题是两个人都身体贴着身体了,哪有空间给她使出招式打碎石头?

萧彦之仰头哼哼了两句,只当没看到。

这是石之轩?祝玉妍心底忽然泛起了疑惑,石之轩狂放邪魅,行事放诞不羁随心所欲,最是强势的一个人,怎么会出现这般幼稚的行径?可是,若不是石之轩,那心魔又是怎么回事?大唐里高手神马的再怎么泛滥,可没听说过心魔也会传染的!总不可能,石之轩又分解出第三人格了?

开玩笑的吧?

总之不管萧彦之是不是石之轩,她脱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人留下来,只要抓住了人,她有的是时间慢慢查证。

“轰隆――”正想着,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炸破声,一股子浓郁的硝烟味携着灰白的粉尘应声飞扬而起,瞬间驱赶了浓重的血腥位。

因着祝玉妍所在的角落贴着墙壁,她忍不住吸入了一口灰尘,顿时握着嘴‘咳咳’出生,一面以手为扇,用内力驱散飘浮在空气中的灰尘,同时警惕心也被提高到极点。

“宗主,宗主……”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祝玉妍心内一喜,瞬间松了口气,大声道,“长老,我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宗主。”边不负闻声立刻跑了过来,看了眼被三根巨大的钟乳石紧紧包围的墙角,皱眉道,“宗主,这石头过大,属下恐不能将之打碎。”

“堵门的岩石比这还要大,材质特殊,你们如何打开的?”祝玉妍蹙眉道。

“属下用宗主所制火药炸开的,只是这石头不好用火药,火药威力甚大,属下怕会伤到宗主。”

火药?前身竟然能发明火药?祝玉妍一怔,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她细细沉吟片刻道,“没有办法了,就用火药炸开吧,我有内力防身,顶多受个轻伤,总比困在此处不得出要好。”

“这……”边不负想也不想的就要拒绝,但话刚要出口便止住了,这时候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得道,“宗主请小心,属下会计算好距离再引爆。”在得到祝玉妍的回复后,仔细的审视了钟乳石包围圈一眼,细细的思量一番,良久才定下目标,“就此处吧。”手下之人机灵的看到他的神色,连忙将火药递给他。

边不负把火药放在合适的位置道:“属下要引爆了,宗主定要小心。”等了片刻,觉着祝玉妍差不多已经准备好了,便扬手将火把扔了出去,同时人急速的向后掠去。

“轰隆……”巨大的爆炸声骤然响起,一阵热浪随之扩散开来,冰室内顿时一阵猛烈的摇晃,同时钟乳石应声四分五裂,几颗足有五六十斤的大块碎石在热浪中猛地向祝玉妍所在方向迸裂而去,电光火石间,萧彦之义无反顾的重重压上祝玉妍,瞬间将她整个人护在身下。

沉闷的痛哼声响起,碎石狠狠的砸在了萧彦之的背上,伴随着猛烈的热浪冲击下,萧彦之只觉喉咙一甜,顿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同一时刻,祝玉妍反射性的挥出一掌,丝毫没有防备的萧彦之瞬间被重重的拍飞,身体撞上石壁,噗……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祝玉妍,祝玉妍皱着眉头,咬了咬牙,脸上还带着些茫然的神情,从怀疑他是石之轩后她对此人的防备心就提升了好几个高度,刚才见他扑来便是想也没想本能得挥出了一掌,哪里料到,这人竟然会为她挡碎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心里忽的涌出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感觉来。

他真的不是石之轩么?若是那人,只怕恨不得杀了她这个害死碧秀心的仇人了吧?祝玉妍不禁想到,也说不清心里是何种感觉,酸涩的,无奈的,甚至还有些沉郁……

“萧彦之……”边不负忽然惊声道,脸色猛地一变,低声道,“宗主,此人武功甚高,且来历有些问题。宗主要小心此人。”

祝玉妍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此事一会儿再说,将我阴葵派的疗伤圣药给他一颗。”

“是。”边不负拿出个瓷瓶,倒出一颗药递给萧彦之,却见萧彦之自己撑着身体站起来了,见状冷声道,“不必了。我这伤不碍事,只是我的令牌,长老还没给个答复呢。”

“这……”边不负一愣,脸色微变道,“令牌怎么了?”

祝玉妍闻言,立时将询问的目光望向边不负,这才刚脱困呢,怎么又扯起令牌了?

“长老所还之令牌是假的。”萧彦之意味深长道,“玉妍若是喜欢大可光明正大将之留下,何必用以假换真呢?”

“这是怎么回事?”祝玉妍被他话中隐含的意思闹了红脸,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忽然闪过被他拥在怀里的场景,顿时又羞又怒。

边不负杀气腾腾的瞪了他一眼道:“属下在送令牌途中,被人偷袭,令牌被毁。属下怕生事,便找人仿制一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设计的?”祝玉妍猛地看向萧彦之,怒道。想起当时借令牌时那人笃定的神色,再看看这人泛红的眼眸,祝玉妍怒从中来。

萧彦之挑眉,似笑非笑:“玉妍乃堂堂阴后,如何能血口喷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说呢?”萧彦之反问道,“此令牌乃我家传聘礼,如今没了聘礼,玉妍难道不该赔我一个妻子如何?我的要求也不高,不若玉妍委身下嫁如何?”

“……”你休想!祝玉妍想也没想的就要开口,然而话刚到喉咙口,她突然想起,这人与萧皇后本是一丘之貉、坑瀣一气,不管他这般逼婚的用意是什么,祝玉妍也没打算令他们好过,最好是能令这两人窝里斗,萧皇后似乎对杨广挺深情的,而杨广作为一个帝王,他最珍视的想必除了萧皇后,就只有皇位了吧。这两者孰轻孰重还是未知数呢。

不知道若是没了帝位,这皇帝皇后的感情,是否还能一如现在这般?怎么着也不能便宜了萧皇后,至于萧彦之想娶她,也得看他是否娶得起!

思及于此,祝玉妍勾起妖娆的弧度,嫣然一笑,“彦之一片深情厚爱,玉妍不幸荣幸,只是区区一块令牌便想要娶我,不觉太过寒碜了么?”

错愕只在萧彦之脸上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喜色,他立刻道:“只要玉妍说的出,我便是为玉妍取来!”

“好,彦之果真大方,”祝玉妍勾魂一笑,“玉妍的要求也不高,”说着语气急转直下,声音高昂斩钉截铁道,“便以这万里江山为聘,待彦之荣登大宝之时,便是我祝玉妍为萧家妇之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说什么?本宫不能生育了?”萧皇后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望向战战兢兢跪于地上是太医,砰的一声,身体重重的跌坐在床上,一张俏脸雪白如纸,没有丝毫血色。

“娘娘的腹部受到重创,似乎是武功高深者隔空以内力搅碎了娘娘的内脏,而那处正好是……女子孕育子嗣之处,是以……”太医头挨着地面,怯怯的断断续续的说道,身体不断的抖动着,宛如狂风中的落叶儿没有依托。

“石之轩,石之轩,本宫定要与他不死不休!”萧皇后的眼中迸射出怨毒的光芒,绝嗣二字瞬间勾起了她刻在骨子里的仇恨,如今杨广只得她一人,她十六嫁入晋王府,杨广比她大上十岁,彼时膝下已有一女一子,自她嫁入后,她一心经营与他的感情,步步为营,步步惊心,直到如今两人相互倾心,可那两个孩子始终是她如鲠在喉的一块心病。

好在那庶子生来体弱是个药罐子,庶女便是再聪慧也不足为虑,只是她嫁给杨广五年至今无所出,朝堂内那些妄想用令贵女入宫的大臣们早已怨声载道,多次劝解杨广选秀,填补后宫,只是杨广因着对于她一往情深,一直不松口罢了。

可现在……若是她无法生育的消息传出去……不,她不允许!

她不能容忍任何人与她争夺杨广,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别人与她共享夫君!

思及于此,她敛下眼底翻腾的情绪,冷冷的看着太医低声道:“太医,本宫今日身体不适,是否因为昨日惊了风,受了风寒?”

“这……”太医一愣,对上萧皇后冰冷的眸子,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萧皇后眼底的冷意竟生生的刺进了他的骨髓里,令他浑身温热的血液凝结成冰,他忍不住嗫嚅着,“是是,正是如此,娘娘受了风寒引起胃部疼痛,服上一剂药,休养几日便大安了。”

萧皇后露出满意的神色,“太医医术果然高明,下去领赏吧。”

“谢娘娘。”太医磕头行了礼,而后战战噤噤的起身告退,几乎是在他转身的同时,一丝暗沉的杀意悄无声息的划过萧皇后的眼眸。

“石之轩……”她捂着腹部低低的从牙齿缝里用力挤出几个字,眼底冰冷刺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夜,太医书房忽然着火,待到众人发觉后敢去救火之时,太医已经被书房内的滚滚浓烟闷死了。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日子如流水般悄无声息的流逝着。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皇宫内看似风平浪静的表面下却泛起了一层层细微的涟漪,渐渐的向四处扩散而去。不知从何时起,萧皇后不能生育的消息在底层的宫女太监里广为流传。

待到传到萧皇后耳中时,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了。而此时,此事却早已传遍了整个皇宫,甚至连朝堂上都已然被波及,引起一片哗然。朝臣们纷纷跳出来要求隋炀帝广选秀女,纳妃之声响彻朝野。

十月,萧皇后被确诊不能生育,在子嗣的压力下,在朝堂众臣的声声谏言中,隋炀帝终于顶不住压力下罪己诏,诏书中表达了自己与萧皇后夫妻情深,同时表示为了皇家的后代他只能辜负萧皇后,为自己许妻一生一世一双人却不能实现而感到愧疚,且又在诏书中允诺萧皇后为此生最爱之人云云。

此诏书一出,人嗟叹隋炀帝之情深意重,一时间隋炀帝成为了无数待嫁闺中女儿的梦中情人。

十一月,隋炀帝登基五年来的第一场选秀拉开了序幕,彼时君臣和乐,谁也不知道这一场选秀同时也拉开了乱世的序幕……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十年的光阴一晃而过。

这十年中,自杨公宝库事件后,江湖一反原先的波涛汹涌,反而诡异的平静了起来,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所有的暗潮汹涌都被掩藏在了水面之下。同时,朝廷上却不平静起来。

这些年,隋炀帝大肆选秀,后宫佳丽三千人,然而始终不曾有人诞下一儿半女,同时原先令无数女子羡慕的萧皇后也沉寂了下去,据说她怨恨隋炀帝再娶,在中宫内自设佛堂吃斋念佛,自此不再踏入宫门一步,隋炀帝几次见其,皆不欢而散,而后隋炀帝拂袖而去,再不曾踏入中宫半步。

同时,隋炀帝的行事却越发的荒唐了起来。大肆收刮民脂民膏,广修宫室,建造运河,导致民怨四起,各地纷争不断,乱世也在其中渐渐酝酿。

此时,扬州城东一个杂草蔓生的废弃庄园中,外围的建筑早已因年久失修,风雨侵蚀而颓败坍塌,满地灰尘,腐朽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内层的一间破败的屋子孤零零的瑟缩一角,顶上的瓦片遮不住房顶,阳光透过坑坑洼洼的孔洞倾泻下星星点点的光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色已深,初春的天气尚带着逼人寒意,丝丝缕缕轻拂过,却如附骨之疽般黏着在身上,将刺骨的冰冷一点点沁入骨髓,杂草丛生的地面上已然开始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在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点点光辉。

园子内破败的几乎遮不住风霜的主院内,两个约莫八九岁模样的男孩子相互依偎着紧紧搂成一团瑟瑟发抖,如同两尾虾子般蜷缩在一起,褴褛的衣服破的根本抵挡不住侵袭而来的寒冷,瘦弱的身体仿佛风一吹就倒。这样寒冷的天气对于他们而言不啻于催命符。

“子陵,子陵,是不是很冷?这样呢,这样好些没?”稍大点的男孩解开衣服,以一种狠狠的力道抱住哆嗦着不断呓语的男孩,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的伙伴,这样的日子对他而言已经习惯了,他自幼就是个孤儿,被一群乞丐养大,三岁时被寡妇收养,七岁时寡妇病死了,而后他又开始了三岁以前的生活,挨饿受冻是常有的事儿。

可子陵不同,子陵是唯一不嫌弃他与他做朋友的人,在一个月以前,子陵是大家少爷,谁想到自他弟弟出生以后他的身份就发生了翻天地覆的改变,原来疼他宠他的父母一朝翻脸不认人甚至说出子陵是他们求子不成在路上捡来的,充作儿子养,以待将来养老。如今他们已有亲儿,子陵这捡来的自然就成了眼中钉,为了防止他长大以后与他们的儿子争家产,就把子陵赶出了家门。

甚至那对养父母,连成都都不准子陵再呆下去,他和子陵历尽艰辛万苦,好不容易来到了扬州城落脚,可没成想,子陵从前没有吃过苦,强撑着刚到扬州城就病倒了。

他们身无分文,他带着子陵只能栖身于破屋内,而子陵被赶出来时身上穿的那件价值不菲的衣服也被他们当了用作盘缠,剩下的也被他换了药,可是那点子药连一副药的分量都没有!这几天他只能把药渣子熬了又熬给子陵喝,可那点药渣子煎出药水比那水还要清,怎么可能管用?

他只能用自己的体温给冷的直打颤的子陵取暖,可是子陵的病怎么办?

他们相依为命,若是子陵有个什么好歹,岂不是又要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了,那他还有什么活头?

人人都说有神佛,可是为什么这会儿就不能来个神佛救救子陵?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啊!他狠狠的抹了一把泪水,听着子陵昏迷中不停的呓语着:“娘……娘……”心里忽然无比的痛恨起子陵的那对养父母!

即便不是亲生的,但是足足娇养了十年啊,便是小猫小狗也养出感情来了,他们怎么能这般绝情?此刻若是他们出现在他面前,他绝对会狠狠揍的他们哭爹喊娘的!

看着神智迷糊的子陵,寇仲强忍着泪意,端起边上热乎乎的碗,轻轻推着子陵道:“子陵,喝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子陵迷迷糊糊的睁开一条眼缝儿,无力的看了寇仲一眼,任由他把那碗和清水没甚两样的药喂尽肚子里,热乎乎的水划过喉咙,瞬间暖了他的冰冷空荡荡的胃,连同他的神智似乎也被热气暖的清醒了些,他将碗推了推,“仲少,你也喝点。”

“不必了,我寇仲可是未来的仲少,我好着呢。”说着挺挺胸膛,“再说了,这可是药,我没病喝什么!”

“就你那几两肉?”徐子陵虚弱的拆台。

“喂,陵少,不带你这么人身攻击的!”寇仲垮了脸,眼底泪光闪闪,“不错啊,能说会道,看上去病马上就要好了,把药喝完,明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你当我是猴子呢?”徐子陵毫不客气的。

“啊呵呵呵……”寇仲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勺,“喝药喝药……”

“你喝,有病治病,没病防身。”徐子陵摇摇头,坚持推却,“你再不喝,药就凉了,到时候没药效了怎么办?”

寇仲看着徐子陵坚定的目光,敛下眸子里的晶莹,“好,我喝。”仰头一饮而尽,“哎呀,这药效果真好,我明天再去抓付药,你喝上几贴,保管药到病除!”

徐子陵笑笑,他清楚的知道他们已经身无分文,抓药的钱从哪里来他没有问,不外乎那么几种方式。寇仲为他做的他都看在眼底,记在心里,却从没道过一声谢,因为他们不仅仅是朋友,更是相依为命的至亲,他们之间不需要说谢。

咕噜噜……

突然,煞风景的声音骤然响起,徐子陵下意识的转过头望向声源处,只见寇仲尴尬的干笑了几声:“那个,五脏庙在提醒我该祭奠它了,那个,子陵啊,你饿不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饿字还未脱口,只听得又是一阵肚子打鼓的咕噜噜,这回连徐子陵也不得不尴尬着,暗里狠狠瞪了一眼自己不配合直唱空城计的胃。

寇仲苦着脸,摸着肚子:“糟糕了,我们都饿了,要不我出去找点吃的?”本来还打算熬到天亮的,可子陵也饿了,那就不行了,自己可以熬,子陵大病初愈可受不得饿啊,只是这大半夜的去哪里找吃的啊?

“不用了,等天……”

“那可不行,饿坏了肚子怎么办?”徐子陵话未说完就被寇仲一口打断,“你在这呆着,我去找点吃的!”想了想,寇仲到角落里抱了几捧稻草严严实实铺盖在徐子陵身上,“先盖着,别再受凉了,我去去就回啊。”说着,不等徐子陵反映,便蹭蹭跑了出去。

走出破院子,一股寒风铺面而来,泠泠的冷意刁钻的直往肉里骨子里钻,瞬间将所剩不多的热量席卷而去,寇仲激灵的打了个冷颤,整个人缩到了脖子根,直哆嗦个不停。

月光倾泻,地面上青石板带着森冷的光芒,却在无形之中驱散了漆黑的阴暗。明亮的月光下,昏暗的道路在前方若隐若现,远远望去似被一层薄如蝉翼的雾气所笼盖,朦胧不清。

寇仲与徐子陵所栖身的这座庄园位于城郊,周围只有几乎零星的居民居住,四面则是一望无际的农田,此时尚早,临春耕还有些时日,而历经整个冬季,农田里早就不剩什么了,一眼望去,皆是黑褐色泥土,唯有几点零星的绿意早早的从地底探出了头,迎接着悄无声息降临的春天。

已是三更时分,天很暗,但却并不黑暗。周围的居民早已入睡,房门禁闭,偶有几户门口还拴着黄狗,这会儿听见动静齐刷刷的从狗洞探出了头,荧绿色的眼带着渗人的寒光。

寇仲骇得忍不住连连倒退几步,才生出的偷盗点吃食的念头一扫而空。他恶狠狠的瞪着几条狗,没办法,如今他只能寄希望与田地,希望地里尚有些被掩埋在土里的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