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赵玄德得遇豪侠秦虎,二人结伴同行。一路上,玄德旁敲侧击,将自己心中的诸多疑问,化作一个落难异乡人对大唐的好奇,向秦虎一一请教。
秦虎为人豪迈,不疑有他,只当这「海外来客」是真的一无所知。他谈吐虽粗,却也将这贞观年间的风土人情、江湖轶事说得活灵活现。从「天可汗」李世民的赫赫威名,到长安城一百零八坊的繁华似锦;从江湖上「一庄二教三大家」的势力分布,到坊间流传的魏徵梦中斩龙的奇闻,都让赵玄德听得如痴如醉。
历史书上的冰冷文字,此刻化为了秦虎口中鲜活的故事,让玄德心中那GU「生於盛世」的激动与豪情,越发澎湃。他渐渐发现,秦虎虽自称游侠,但对朝廷法度、江湖规矩都颇为稔熟,绝非寻常草莽。
二人边走边谈,不觉日已西斜。远方官道尽头,一座古朴镇甸的轮廓在暮sE中渐渐清晰。镇口立着一块饱经风霜的石碑,上书两个大字:斜yAn。
「到了,」秦虎指着镇子说道,「这斜yAn镇是方圆百里最大的镇子,咱们今晚就在此歇脚,明日一早再赶路,傍晚时分应能望见长安城墙了。」
走进镇中,只见青石铺就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酒旗招展。来往客商、江湖武人、贩夫走卒络绎不绝,叫卖声、讨价还价声、马匹嘶鸣声混杂在一起,好一派热闹景象。
秦虎熟门熟路地领着赵玄德来到一家名为「迎客来」的客栈。这客栈是三层的木楼,门脸开阔,一看便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大店。
二人入了店,小二热情地迎上来。秦虎扔过去几枚铜钱,豪气道:「一间上房,再切两斤熟牛r0U,打一角好酒,送到房里来!」
「好嘞!二位客官楼上请!」
入了房间,赵玄德才发觉自己这双「步云履」实在太过惹眼,一路行来,已招来不下数十道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他对秦虎道:「秦二哥,我这鞋履太过奇特,恐惹是非。不知镇上可有卖鞋的店铺?」
秦虎笑道:「你倒还不笨。也好,省得进了长安城,被金吾卫当成J细给抓了去。你且安坐,我去去就回。」说罢,便转身下了楼。
赵玄德坐在桌边,推开木窗,望着楼下熙攘的街道,心中感慨万千。这真实的大唐,b书本和萤幕上的一切,都来得更加生动,更加震撼。就在他神游物外之时,楼下大堂忽然传来一阵喧譁,似乎起了什麽争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好奇地探头下望,只见客栈大堂中央,几名身穿黑sE劲装、腰佩制式横刀的汉子,正围着一个卖花的老翁。为首的是个鹰钩鼻的中年人,满脸横r0U,眼神Y鸷,一脚将老翁的花篮踢翻在地,喝骂道:「老东西,给脸不要脸!让你把这玉蕊金丝卖给我们公子,是看得起你!一贯钱,Ai卖不卖!」
那卖花老翁衣衫褴褛,跪在地上,颤巍巍地捡拾着散落的花朵,哀求道:「军爷行行好,这花是小老儿准备献给我家小姐的寿礼,是传家之宝,便是给座金山也不能卖啊!」
鹰钩鼻冷笑一声:「传家宝?在这长安地界,我神策府看上的东西,便是龙椅也得搬过来!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竟扬起巴掌,便要朝老翁脸上扇去。
赵玄德看得是义愤填膺,血往上涌。在二十一世纪,他或许只敢打个电话报警,但此刻,他只觉得一GU热血直冲脑门。他刚想开口呼喝,却听一声断喝如平地惊雷般炸响:
「住手!」
只见秦虎不知何时已返回大堂,他高大的身躯如一尊铁塔,挡在了卖花老翁身前。他将刚买来的一双布鞋扔给老翁,目光如炬,盯着那鹰钩鼻汉子,沉声道:「神策府的人,就能当街强买强卖,欺辱老弱吗?」
那鹰钩-鼻汉子显然没料到有人敢管闲事,他上下打量了秦虎一番,见他身材魁梧,太yAnx微微鼓起,是个练家子,但一身粗布短打,不像什麽大人物。他冷哼一声:「你是何人?敢管我神策府的闲事,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秦虎将肩上扛着的阔背大刀重重往地上一顿,「当」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大堂都嗡嗡作响。青石地板竟被砸出了一道浅浅的裂痕。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秦虎!」秦虎虎目一瞪,「我不管你们是什麽神策府、鬼策府,今天这闲事,我管定了!要麽,给老丈赔礼道歉,然後滚!要麽,就问问我这口刀答不应答!」
此言一出,满堂喝彩。大堂里的茶客们早就看这几个神策府的爪牙不顺眼,此刻见有人出头,纷纷叫好。
鹰钩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神策府是天子亲军,权势熏天,在长安地界向来横着走,何曾受过这等顶撞。他恼羞成怒,厉喝道:「好个不知Si活的匹夫!给我拿下!」
他身後四名汉子应声而出,齐齐拔出横刀,刀光一闪,分从四个方位,朝秦虎围攻而来。这四人显然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刀势连绵,封Si了秦虎所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