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十一心?脏怦怦跳,第一次说谎的滋味并不好受,他还没想?好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只得吭吭巴巴,语无?伦次:“是、是…”
然而没说几个字,大脑又一片空白。
龙胤以为自己吓着了他,深吸一口气压着怒火,尽可能地让自己温柔下来。
他坐在凤十一身旁,搂着他肩膀,哑声:“别怕, 跟哥哥说说。”
“是,”凤十一嘴唇翁动:“宣王。”
“他、他在大家面前说,我才是那个叛徒,说我会害死您。”凤十一仿佛不是自己在说话,像是被夺舍了般,断断续续道。
有些事情?能说,有些事情?是他要带进?棺材里的秘密。
例如自己的身世,和陛下的初遇其?实是因为“蓄意勾引”。
凤十一这?辈子脑子都没转这?么快过,短短几秒肾上腺素飙升,可说与不可说的信息已经分门别类。
他攥紧手指,低着头豁出去道:“我…我、因为我找出了叛徒,所以宣王要泼我脏水!”
龙胤愣住:“你找出了叛徒?”
“那个叛徒是宣王的手下,就是他在宫中?潜伏已久,给宣王传递消息。”凤十一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浑身血液倒流头顶,头皮发麻却继续道:“这?次,也?是他笃定地告诉我,应战绝对没问题!”
这?句话说出去的刹那,凤十一已经没有回头路。
他将自己的错误全权推在一个不存在的人身上。
凤十一浑身滚烫,越说越激动:“我很信任他,我们认识了很久,我信任他!但是他骗我、他骗我没问题,所以我才说可以应战!”
他语速太快咬住了自己的舌头,登时,一股浓郁的铁锈味充斥口腔,
凤十一整个人都在发抖,瞳孔黑漆漆的,像是等待龙胤的审判。
终于,一声略带怒气的“难怪”像是赦免牌,凤十一如获新生。
“朕懂了。”龙胤沉声道:“你昔日?‘熟人’其?实是宣王安插的眼线。他欺骗你,并且日?日?教唆你应战,导致我们对多邻国放松警惕,掉入他们的陷阱。”
“对!”凤十一猛地抬眼,抓住救命的稻草。
他眼睛流着泪,心?中?却诡异地兴奋。
他杜撰出来了个替罪羊,
这?样?他凤十一还是干净的白纸一张,
他凤十一还是陛下忠心?耿耿的身边人。
“然后,”龙胤语气带怒:“抓住了这?个卧底,宣王就开始栽赃嫁祸,说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是!”凤十一吞下嘴中?的血水:“他在好多人面前说,在长公?主,在上官丞相?,在李老臣…他、他…”
说到一半,凤十一卡壳了。
他眼睛睁大。
不对,不符合逻辑。
宣王谋逆本就是板上钉钉的死罪,为何还多此一举来“诬陷”他这?个小小的侍卫?
这?个逻辑行不动,这?个逻辑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