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衢不说话。绣竹反倒觉得心惊肉跳,她小声地试探道:大人不恼吗?
气过了,与我想的差不了太远,是她会做出来的事。高云衢平淡地道。
小娘子知道错了绣竹试着给方鉴说些好话。
呵,高云衢又是一声冷哼,不妨事,往后我亲自来管,做一次打一次,看她能不能记得住。
绣竹在心里向方鉴致了歉意,不敢多说,专心做事。
高云衢沐浴出来一身清爽,绣竹替她攒干了发,又顺着她的意给她讲了前头的公事,听闻一切皆在正轨,高云衢松了口气,便也顺应了前头的好意,不再挂心公事,叫绣竹给她取了一卷杂书来看。
入了夜,方鉴才推门进来,瞧见她冷淡的表情,有些忐忑地止了步,站在门边不敢过来。
高云衢奇道:方临深,你做都做了,有什么不敢认的,怕些什么呢?过来。
方鉴乖巧地走近了,跪坐下来伏在她腿边,轻声道:我怕大人生气。
高云衢的手落在她颈间轻轻碰触,声音酥酥麻麻地落在耳边:夜里不肯停手的时候,你怎么不怕我生气?
方鉴红了脸,不说话。
高云衢拍了拍身边的床榻,对她道:上来。
方鉴听话地在她身边拘谨地坐了。
高云衢勾住她的后领继续命令道:脱了。
大大人?方鉴磕绊了一下。
高云衢放轻了声音哄道:脱了,让我看看。
方鉴来时已沐浴过,换下了公服,此时着的是一身家常的襦裙。她犹豫片刻,乖顺地站起身解开腰带让裙裳落地,而后背过身坐下来,褪下了上身的衣衫。光裸的脊背展现在高云衢面前。高云衢凑近了些去看她脊背上的痕迹,肩头有些抓痕,是她昨日留下的,往下是几道已愈合的鞭痕在脊背上交错纵横。她伸手轻触那伤痕,手指有些凉,触摸着有些痒,方鉴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肩。
高云衢有些懊悔:怪我那日怒气上头,下手重了些,看样子该是要留疤了。
不妨事的,背上无人能看见,叫我记着这教训也好。方鉴试着拢起衣衫,却被高云衢阻止了,高云衢俯下身将吻落在了自己留下的伤痕之上。
脊背的肌肤极敏感,方鉴瑟缩了一下,喉头滚动。高云衢揽住她,吻从脊背向上,贴着脊柱一路吻到颈椎,又在颈间流连忘返。她从背后抱住了方鉴,柔软的胸乳隔着一层中衣贴在方鉴的脊背上,绵绵软软的触感令脊背都热了起来,心也跟着软下来,淌成了水。
高云衢亲吻着拥着方鉴躺倒下去,顺势压在了方鉴身上,绵密的吻一路移上唇角,方鉴启唇,让她进来。唇舌纠缠在一起,带出啧啧水声,不再是谁单方面的索取,而是彼此抚慰,水乳交融。魂魄借着肉体的连结相触,前所未有的满足与欢畅充斥了她们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