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烬痴心错付,”虞景纯啧啧摇头,“文鸢呐,你比我想的还要薄情。”
虞幼文拨了拨茶沫,眸色黯然:“薄情些好,免得将来治愈情伤。”
这话戳到了虞景纯痛处。
他也不掩饰,恶狠狠地瞪过去:“哼,都怪你!”
虞幼文也瞪他:“这会儿凶起来了,你就会窝里横,刚刚虞景渊骂我,你也不帮一句。”
“该,我还想骂你呢,”
虞景纯双手撑着茶案,够着身子,很委屈地说,“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怎么能骗我!”
虞幼文看他双唇翘得老高,都能挂油壶了,不禁扶额长叹:
“快三十的人了,你快正经些。”
“才二十六。”虞景纯纠正他。
他趴着桌案,仰脑袋看虞幼文:“你要我怎么正经?像老四那样,说句话藏个圈套,你才高兴么?”
虞幼文连连摇头:“那倒不必。”
“你要像他那样,我怕是会气死。”
“那怎么办,你们将我往前推,我迟早也会变成他那样,”虞景纯郁郁寡欢,又隐隐期待,
“我到时候肯定会把你气死的。”
“文鸢呐,我做不到,还是把五哥从寺庙拖回来吧,要不想个办法,把三哥从南宫捞出来也行。”
虞幼文垂眸,纤薄的嘴唇抿紧了,沉默少顷,才说:
“五皇叔已经剃度,你就别想了,东宫谋逆案没了结,三皇叔这会出南宫,怕是命都保不住。”
虞景纯说:“那六哥……”
虞幼文打断他的话:“六皇叔有腿疾,注定与那个位子无缘。”
“所以是没得选,才找上我咯。”
这圈子绕的,虞幼文有些猝不及防:“小皇叔,你就这么急着气死我么?”
虞景纯眨着眼,认真地嗯嗯嗯。
然后就被赶出去了。
虞景纯走后,柳冬快步进了书房,他唇角翕动着,有些不好开口:
“殿下,柳秋说……说你和林烬……”
柳冬面容俊秀,身材颀长,有种武将气质,可却面白无须,此刻神情焦急,衬出些另类的苍白来。
他比柳秋更敏锐,想的更多,不认为虞幼文和林烬厮混,只是为了报仇。
可这些猜测,他没告诉柳秋。
虞幼文轻声应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颊边迅速升起一股热流,承不住似的,又让这缕红浮上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