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将整套人物杂糅在一处。
造出个艳冶至极而不妖媚,淡雅至极却不清冷的神仙,才能符合此人气质。
若是额间点上一枚朱砂,再夹上俩耳坠,简直就是观世音本人了。
恰逢万岁寿诞,他正愁着寿礼该备什么,费尽心思的攒局,就是想让崔文鸢给家里画师打个样。
石锋悄悄地看,虞景纯只稍一想,就知道他打着什么算盘,他心神一动,眼睛亮亮地说:
“顺便给我也画幅,就不用观世音了,普通人物像就好。”
他说着朝虞幼文微偏头,石锋福至心灵,连声应是。
虞幼文搁了酒盏,仰头看向二人:“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聊画儿呢。”
虞景纯也敷衍他,不过态度好多了。
席上除了这二人,其余都是武将,酒喝得痛快,戌时末便散了席。
虞景纯拉着人上了轿,虞幼文点了琉璃灯,翻出内阁节略,忧心忡忡地说:
“我们提了那么多人上去,可弹劾林烬的人却不见减少。”
“其中有些很可能出了纰漏,若此事不能彻查,怕是后患无穷。”
虞景纯凑过去看,不以为意道:“听说辛捷无功而返,四哥还没抓到,几本弹劾奏折而已,”
“父皇不会对林烬怎样,顶多是训斥几句罢了。”
虞幼文皱了皱眉:“怕的是以后。”
虞景纯扯唇一笑,飒飒的,一口白牙衬着两汪梨涡,有锋芒初露的凛然。
“以后有我呢,你怕什么,等日后功成,这些只是大象身上的虱子,不足为虑。”
第35章 他身上的疤,你怎么知道
太天真了,虞幼文瞧他笑得纯然,不由叹了口气。
他用胳膊肘捣了一下越靠越近的人:“坐远些,”虞景纯挪了挪屁股,又听虞幼文说,
“你现在协政,可知是哪些人在弹劾林烬?”
知道啊,但我不说。
虞景纯窝在角落,忽而一笑:“我府中有内阁详细呈报,你要不要去看看?”
虞幼文正好也不想回去,隔着月华铺就的小院,凝视那盏灯火的明明灭灭。
没意思极了。
轿子直接落在书房门口,虞景纯让人去唤阿桃,被虞幼文拦了:
“这么晚了,扰人好梦作甚。”
“这段时间忙,你不解解乏?”
虞景纯在桌边翻文书,虞幼文褪了大氅,搭在小木架上:
“她既进了府,以后便不用了。”
虞景纯从纸堆里仰起头:“我当时还想将人换了,谁曾想你又稀罕上了,是阿桃求到你面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