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柏怔怔地看他,眉间紧蹙:“囊中羞涩,又没有门路,这也是没法的事。”
虞幼文说:“沈御史出外差时,可没要你银子,他还上疏推荐,不过被前司礼监掌印拦了。”
他怎么知道,袁柏倏地抬头。
虞幼文笑着说:“谢就不必了,透露几句实话总是可以的。”
袁柏真没说谢,扭捏着作了个揖。
他踌躇片刻,还是说:“王侍郎说了句‘输粟富家儿,不识一丁,口尚乳臭’”
“他本是讥讽南宫那位买爵鬻官,谁料殿下听到,以为是说你,发了老大火。”
虞幼文睨着他:“你们私下议论皇亲,殿下也没发错脾气,你找我去,是解围呢,还是让我对号入座,领了这句讥讽?”
袁柏不怕他,梗着脖子说:“你虽也是凭关系进来的,但做事没的说,”
“我们也没针对你,如今殿下多想,也是因你的缘故,你总不能不管。”
这是赖上了,虞幼文懒得看他:“殿下怎么说也是为我出头,我去替你们说话,岂不是驳了他的面。”
袁柏就想着赶紧把事情平息,没想这么细:“那如今怎么办,总不能真让王侍郎因此事下狱。”
虞幼文喊了柳冬,对他说:“你跟袁大人去,务必将太子请回来,就说我有急事。”
亥时初,虞景纯到了,他几乎是把虞幼文的房门撞开的,门也不关,直冲冲往里大步跨。
他四处望,在书架边寻到虞幼文,愤愤地说:“王佳彦太可恶了,我一定要将他褫职查办!”
虞幼文挑了几本书,踱步到茶案边坐下:“那你赶紧去,好叫我早日成为朝中笑柄。”
虞景纯被噎了一下,他听底下人报,说吏部侍郎在荷园开宴,巴巴地跑去找虞幼文。
谁料人没寻见,又听了几句醉话,左右一联想,当即就以为虞幼文被人排挤。
这还得了,说怒就怒,一点征兆都没有,将一众大小官员吓得战战兢兢。
虞幼文给他倒茶:“人抓了么?”
第49章 那是他的文鸢
虞景纯还是气呼呼的:“没呢,我让锦衣卫围了。”
虞幼文看了他一眼,温声说:“将人撤了罢,你没事跑去荷园做什么。”
寻你啊,虞景纯恹恹地:“溜达一圈儿,寻开心。”
“我替你鸣不平,你倒好,帮着别人说话,我前脚下令后脚撤人,以后别人怎么看我。”
虞幼文轻笑道:“关一晚也行,他们能长个记性,你也能下的来台,让他们明早再撤吧。”
虞景纯闷声应了,见他往窗外看,暗暗翻了个白眼:“别盼了,林烬进了宫,要不我带你出去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