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丙在雪地里滚了几圈,林烬踢得不疼,但他整个人沮丧得爬不起来。
他仰着脑袋,看着林烬骑马远去,气愤地捶雪堆。
副将见他方才滚得有趣,也想上去踢一脚,腿刚伸呢,就被安丙发现了。
“你算个逑,也敢踢老子!”
“你逑都没有,也配称老子!”
这话太戳安丙痛点。
没看住林烬,他已经恼火极了,还要被副将这样嘲讽。
他忍不了这口气,唰地一下坐起身,拍着胖腿,瞪着眼大骂:
“我操你祖宗,你个小瘪三,你多两坨肉你了不起,等林烬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老子迟早给你也割了!”
他从小在宫里长大,又兼上次骂输,潜心反省了好几夜。
粗词鄙语张口就来,副将骂的话他都不听的,只顾自己骂得痛快。
副将几次三番插不进嘴,气得耸动肩颈,过分壮硕的肌肉一跳一跳的。
远处战友见他吃瘪,不住嘁声,副将瞪着骂得欢快的小胖子。
跨步上前,拎着他衣领就是揍。
安丙才养好伤,想着林烬走了,没人再护着他这条小命,他要被打死了。
戚戚的,哇一声大哭起来。
这样就没意思了。
副将听着哭声就烦,挠挠头走了。
第94章 你要是舍不下他
“陛下,不好了,皇后娘娘要撞柱,您快去看看娘娘罢。”
坤宁宫的小宦官在御书房外焦声喊,虞景纯本就看折子看得心烦,闻言大怒:
“谁准她现在死,押着继续跪!”
允安站在檐下,听着里头这语气,就知没希望了,朝小宦官挥了挥手,继续揉脑袋上被砸出的包。
这是皇帝呵斥他与后宫勾结,合伙欺君才被打的。
幸好没打脸,不然这面子丢尽了。
可说到底,这做太监的,谁不与后宫勾结。
那张弛不仅扒着妃嫔献殷勤,还与崔文鸢来往甚密,也没见皇帝多生气。
怎么到他这儿,就发如此大的火。
允安正烦呢,偏殿方向跑来一个小宦官,伸着脖子凑在他耳边说:“老祖宗,张弛偷带东西进了偏殿。”
张弛这是阳奉阴违,允安想了老半天,生生忍住直接告密的心思。
他凑到皇帝身边,旁敲侧击撺掇几句,虞景纯就坐不住了,拿了折扇挡脸,悄摸摸进了偏殿。
薄纱垂帷那边,虞幼文只穿着亵裤,趴在床单上,俊俏的脸埋了半边。
张弛跪坐在床沿,倒点儿药油在手心。
“实在是太莽撞了,您哪是陛下对手,真打赢了,吹亏的还不是您。”
他搓热双手,摁在他后背,每使一下力,虞幼文就闷在软枕里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