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脱我衣服,”大喇喇的,虞幼文说出来,指着房中书案,“就在那儿。”
林烬抖了一下,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放下碗,揽着他的腰弯身去捡:“然后呢?”
“然后我就用砚台砸他脑袋。”
虞幼文皱着眉,得意中带着点儿不高兴:“额头那么大一个口子,他还能站起来,我就又补了一脚,就像……”
他拽着林烬的衣襟,凑上去,像分享什么好玩的事:“就像当初踢你一样,我厉不厉害?”
林烬看着他那双闪闪发光的眼,很违心地夸他:“厉害,很厉害。”
砚台都砸到脑袋了,人家还能站起来,你真厉害。
一定是血气冲了头,林烬昏沉沉的,莽撞且冒失地追问:“他真没碰过你?”
虞幼文瞪着眼想发怒,为他的不信任。
可林烬紧紧匝着他的腰,不停念叨:“你别生气,我就问问,他……”
他把不停扭动的人摁在怀里:“他有没有这样抱你,亲你,或者……”手往下滑,火烧火燎地问:“或者碰你的……”
虞幼文不说话了,怒气消散,神情添了一种惊慌。
沉默,灼人心弦的沉默。
林烬好生气,不是因那些不值一提的触碰,而是因为没护好他,还恬不知耻的追着问。
他正要道歉,虞幼文用眼角瞄他,怯懦地说:“我不知道。”
“醒着的时候,反正没亲,”他抓住裙摆上的手,轻轻推开,“在辽东,有次他把我打晕了……”
“别说了。”林烬不忍再听,可虞幼文偏要说,“醒来时,腿上的药换了。”
林烬点点头,没再说话,沉默了片刻,听虞幼文轻描淡写地说:
“你介意就一拍两散,我……”
林烬真的再也听不下去,仓皇地把他揉进怀里,摁着后脑勺亲他。
虞幼文不耐烦,别扭地偏过头,看向跳跃的焰火,脸颊上潮乎乎的,从耳侧一直到脖颈。
有些生气,也有些心虚,虞幼文一直到洗完澡,团在被窝里,都不看林烬。
臭流氓的嘴一凑近,他就赌气地把脸转到另一边,不给他亲。
林烬伏下身,很无耻地,去捞他的腿,嘬他小肚子上的软肉,没成想刚偏头,就看到一个红彤彤的膝盖。
虞幼文垂眸睨着他,黑眼睛眯了眯,翻个身跪在床单上,很气人地说浑话。
“是这样搞的。”他说的是罚跪。
这话像钝刀子,割在林烬心上,不见血,却伤筋动骨的疼。
林烬轻轻推开他,坐在床沿边趿鞋,虞幼文心里咯噔一下,却忍住没去抓他手臂。
他老实了,乖乖地盖好被子,慢吞吞挪到床里,把自己躺的溜平溜平的。
烛火映在纱帐上,能看到林烬翻箱倒柜的模糊身影。
虞幼文抱着被子角,视线随着林烬转,脑袋后仰,拧成一个有些难受的角度,他却浑然不觉。
等了好一会儿,林烬往回走,虞幼文迅速翻身朝里,拿屁股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