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文在这种专横霸道下,找到了做孩子的乐趣。
他享受林烬带来的安逸,眯着眼,欲言又止地回头看他。
“嘘!”林烬皱了眉,掐着他的腰窝打断,“不准为他说话,我有分寸。”
虞幼文没想说这个,在神思颠倒中费力地理清头绪,半天想不起要说什么。
便骂他:“你有、有狗屁分寸……”
林烬低声笑了:“有啊,这儿呢。”
虞幼文气坏了,不等他呼吸慢下来,就倒在床上,扯来被褥盖住自己。
“去收拾乱摊子,我睡会儿。”
袁柏在太阳越过承天门时找到叶安,他正带着一队身穿锁子甲的禁军,拦住通往皇宫的长安街。
他走近了,宽阔御街上横着拒马桩,这是个卡,好多官员都被拦在外面。
叶安看见他,咧嘴一笑朝他招手,示意手底下放他进去。
袁柏没进,指着一旁的官员:“你干嘛呢?”
“陛下病了,”叶安踩着拒马桩的木头,懒洋洋地说,“不想见人。”
太阳底下晒着的官员有些燥。
听见他这话,有人呵道:“陛下何时说过不想见人!叶安,你身为亲卫军的副统领,带着禁军闹事,是要造反吗!”
事儿是这么个事,但话不能这样说。
叶安冷冷一哼:“这也没办法,谁叫陛下看重末将,让我身兼数职带禁军。”
“要不你去找陛下核实,呀!不行……”他夸张地把话音一转,“我忘了,陛下不想见人。”
那官员气得满脸通红,把官袍袖子一甩,文绉绉地骂人。
他咬文嚼字地杀过去,被叶安一个轻蔑眼神击碎了。
叶安嚣张地喊:“张大人没吃早饭啊,说话怎么有气无力的。”
袁柏压低声音发火:“趁现在没闹起来,快将人撤了!”
叶安不想理他的,但眼神转了几转,低声说:
“陛下截了漠北辽东发回的信件,又叫人用发烂的芋头调换军粮,这事你知道吗?”
袁柏的眉头拧起来,叶安又说:“从去年七月,北境兵马就是郡主在养,我们当兵的很简单,谁喂饱我们的肚子,我们就是谁的兵。”
袁柏听这话头,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你别自作主张,文鸢没有……”
“手撒开!”叶安掐断他的话音,袁柏立刻松手。
叶安搓着手腕,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据说香孩儿当年,也没这念头,你与他要好,劝劝不就行了。”
他拿宋太祖做例,气得袁柏手抖:“你这是胡乱揣测!”
袁柏懒得跟这兵痞掰扯,掉转马头,气势汹汹地杀到崔府。
他被引到会客厅外,听到说话声,拦住领路禁军,先探头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