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烬偏过头,看虞幼文来了,怕太粗鲁吓着人,到底没再动手。
他伸腿勾起地上的椅子,问叶安:“皇宫守卫,还能不能做好?”
他食指朝椅子晃了晃,但叶安没坐。
叶安明白,若不是事关重大,林烬根本不会开口问。
“我向来公私分明,你知道的。”
长情的人也最无情,更何况是帝王,但对象换成叶安,林烬一点儿都不担心。
他没多说其他,神色淡淡道:“哪天为难了,说一声。”
叶安不知道有什么可为难的,但还是点头应了。
出崔府时,雨还在下,叶安上了轿,慢悠悠往宫中去。
上阶,推门,进殿,皇帝斜倚在软榻上,抬眸瞟了他一眼,又看向手里奏疏。
看着看着,一把将奏疏拂在地上,发了火:“都批过,还拿来做什么。”
叶安上前捡起,理好,放到桌上:“太傅让人送的。”
虞景纯厌恶这种表面功夫,一扭头,看见他嘴角的伤,乐了:“叫人打了。”
这语气里的兴奋劲儿藏不住,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意。
叶安不在意,嘴唇动了动,伸出舌尖舔了下嘴角:“嗯。”
虞景纯笑得很开心,一双弯弯鹿眸,脸蛋上旋着可爱的梨涡:“为了出宫的事?”
“不是,”他笑得还挺好玩儿,叶安想多看几眼,又轻又缓地说,“因为……扒窗。”
果不其然,那张小脸冷了。
虞景纯坐直身:“你告诉了林烬?”
叶安盯着他拧起的眉毛,半天没说话。
虞景纯很烦躁,脑袋往后仰,露出弧度漂亮的脖颈。
从叶安的视角,居高临下地看,像一只撒娇的小动物。
“我们是兄弟。”叶安说。
虞景纯嗤笑一声:“是兄弟,你偷偷带我去扒窗听墙角。”
跟林烬说了,这条路就算没了,他还怎么去找文鸢。
叶安很惭愧,有种被美色误事的懊恼,面上却理直气壮:“所以我跟他说了。”
“你也收收心,这事没第二次,”他说完,往外走。
虞景纯拿起手边奏疏砸他:“你算什么东西,睡过一次就来管我。”
三四本奏疏,洋洋洒洒的散开,叶安一只手就接住,落在掌心时叠得整整齐齐。
他是英俊的,动作利落潇洒,虞景纯不得不承认。
他看着叶安上前,以为他又要将奏疏送回来,没想到人家把桌上剩的奏疏都搬走。
“我才懒得管你,只是告知。”
虞景纯说:“把折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