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中,越来越多的士兵解决敌人后手持利刃,朝百里止戈围了过来。他们的脸上写满警惕与担忧,用关切的目光看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银发男人腹部的伤口并未完全痊愈,见寡不敌众,他重新带上了面具,捡起百里止戈的配剑。
「百里止戈,本尊会回来找你算账的!」他摩挲着剑柄留下这句话,飘然掠走,身形如鬼魅般消散于夜色深处。
「大人,您怎么样?」侍卫搀扶住百里止戈。他的眸子清澈如泉,神情焦虑,声音关切,语气更添几分急切:「您怎么了,受伤了吗?」
后脑的伤口已经不再向下流血,百里止戈摇了摇头,虚弱得回答道:「我没事······」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扫过地上,那具被吸干鲜血的士兵干尸,双目圆睁得仿佛要脱出眼眶,脸上还残留着死前难以言喻的惊恐与绝望,那扭曲的表情让他不忍直视。尸体脖颈上两个清晰可怖的血洞触目惊心,暗红的血迹顺着伤口蜿蜒而下,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刚才那茹毛饮血的恐怖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那银发男人尖锐的牙齿刺破皮肉时发出的轻响,鲜血喷溅的瞬间,还有那双血红眼眸中闪烁的嗜血光芒。
一股刺骨的寒意如冰冷的利刃,从百里止戈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剖开他,他的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喉咙深处泛起酸涩的味道,强忍着才没当场吐出来。
他的双腿因恐惧和血腥的刺激不住地颤抖,在侍卫的搀扶下,他扶着冰冷的石壁勉强站着。
「食······食尸鬼?」他舌尖微颤,喃喃重复刚才暴毙士兵嘴里的这三个字。
搀扶的侍卫一副见惯不怪的模样,手臂稳稳地拖着百里止戈,生怕他一个站不稳倒下,见大人神情恍惚,双眼失焦,连忙又唤了两声「大人!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百里止戈猛地回过神来,努力让混乱的大脑冷静下来。
可银发男人那双血红的眼睛仿佛烙印般留在他的记忆中,挥之不去。
他明白一个道理,想活下去得尽快搞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
他抬眼看清侍卫忧心忡忡的目光,想到上一世这个男人因他战死沙场后的癫狂自毁的举动,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
「我······是谁?我们为什么在这?他们又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他压低声音茫然地询问,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啊?!」侍卫浑身一僵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他看着大人懵逼的神色,随即当机立断换上一副坚定的神情:「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营地,让医官好好检查一下您的伤情!」
压下心中翻涌的不安与困惑,百里止戈强撑着跟随侍卫翻身上马。
他以为自己不会骑马,没有想到肌肉记忆让他能够跟随大部队策马往营地疾驰而去。
马蹄声在寂静的夜色中回响,冰冷的夜风拂过他的面庞,却驱散不了他内心的迷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方营地灯火通明,百里止戈在马背上环顾四周,不少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紧张地巡逻,他们的脸上写满警惕,仿佛随时会有新的威胁降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肃杀气氛。
营帐内,军医仔细为百里止戈包扎后脑勺的伤口,检查他的状况。
最终,老医官神色凝重地确诊,百里止戈因后脑的磕碰得了「失魂症」,失去所有的记忆。
这个诊断像一记重锤,让侍卫的心沉到了谷底。
等到军医离开,他一脸沮丧与懊悔得跪下:「小人罪该万死,竟没有保护好大人的安危。」
他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又抬首安慰起百里止戈:「不过大人也不必过于忧心,也许您很快就会康复想起一切。」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不断安慰百里止戈,思索片刻又开始介绍起当下的情况:「您是百里止戈,是我们大昊金狮军第一营的统领。」
停顿片刻,他的神色变得更加凝重:「那个白发男人叫——鸢,是个食尸鬼,他们自称血族,以我们人族为食。今夜,您带领部队袭击了他们一处据点。鸢带领食尸鬼们奋起反抗,虽然暂时将他们赶跑了,但恐怕他们很快会卷土重来。」
侍卫说这番话时,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诉说某种禁忌。那种语气让人不寒而栗,就好像单是提起「鸢」这个名字,就足以招来无尽的厄运与灾难。
或许是想到了死去的同袍,他的神情随之越发哀伤:「虽然重伤鸢,又杀了不少食尸鬼。但这一战,我们死了不少兄弟,损失也极为惨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脑的钝痛让百里止戈微微蹙眉,他用一只手扶着脑袋,试图从一片混沌中理出头绪。
「鸢?」他听着侍卫的阐述缓缓抬起头,喃喃重复这个名字。
那双摄人心魄的血红眼睛,让他心底泛起阵阵涟漪,心脏也跟着突然猛地一跳。
明明他失去这具身体的所有记忆,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却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细丝,从遥远幽暗的过往牵扯而来,轻轻拨动了心底深处一根蒙尘的琴弦。
那种感觉并非全然的恐惧,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几乎被时光掩埋的······熟悉感,就像某个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寒冬,赤脚踩在了坚冰之上的那一刻,刺骨彻骨,却又无比清晰真实。
有什么模糊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转瞬即逝,像是隔着层层迷雾让他抓不住任何实质的记忆碎片。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在他空白的记忆深处撬开了一道细小的裂缝。
「快起来!」百里止戈凝视着眼前这个年轻恭顺的侍卫,将对方从地上来起来,不由问:「那你叫什么?」
侍卫一脸恭顺得如实回答:「小人贱名——瑾。」
「瑾,美玉的那个瑾吗?」百里止戈夸赞道:「真是好名字。」
瑾听到这番话后整个人愣住了,眨了眨深琥珀色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百里止戈好奇得问:「那你姓什么?几岁了?家里几口人?」
瑾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平静一些,声音里带着黯然:「小人不过是奴隶所的一个低贱奴隶,您买下我,赐名瑾,已是恩赐,像我这样的卑贱之人哪有什么姓。」
他的神色凝重如铁,那沉重的表情仿佛在诉说着过往无数的苦难。那双深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营帐中摇曳不定的烛火,火光在他眼中跳跃着。
「奴隶?」百里止戈惊呼出声,声音满含不可置信,他一脸惊讶:「这破地方还有这种封建糟粕?!」
「封建?糟粕?」瑾听到这番话后,重复着这两个词汇,仿佛在细细咀嚼它的含义。
源自地球金牌销售之魂在百里止戈体内蠢蠢欲动,他脸上瞬间挂上那副招牌的、极具亲和力的笑容。他毫不见外地向前挪了挪身子,伸出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瑾的肩膀上,那勾肩搭背的动作熟练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瑾的身形在他手下微微一僵,显然没有料到大人会对他做出这样突如其来的亲近举动。
「瑾,怎么说我们也一起上过战场,一同出生入死过!」百里止戈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爽朗的真诚,与对方打着商量:「不如我们义结金兰,如果不介意你就跟我姓吧!」
话音刚落,瑾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愣在当场,那双深琥珀色的眼睛瞬间睁大到极致,眼中满含着不敢置信的震惊,他的唇瓣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巨大的震撼堵住了喉咙。
良久,他身体微微下沉,两腿再一次「扑通」跪在地上。他用力摇着头,仿佛要将这个不可思议的提议从脑海中甩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怎么可以!?」他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小人不过是个卑贱的奴仆,怎么能与大人成为兄弟!「百里」这样高贵的复姓,也不是我这样的奴隶能拥有的。小人万万不敢承受!」
「什么奴仆不奴仆的!」百里止戈脸上的表情坦荡而理所应当,仿佛这是世界上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他摆了摆手,将男人从地上拉起来:「什么身份地位都是虚的,咱们两个过命的情谊才是实的。以后你就是南宫瑾,是我两肋插刀的好兄弟!」
「百里瑾······百里瑾······」他重新搭着南宫瑾的肩膀,念叨起这个新的名字组合,神情满意:「你听,你的名字是不是更好听了?有种天生就该如此的感觉。」
百里瑾的眼眶瞬间湿润了,那双深琥珀色的眸子里涌起了层层水雾。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被巨大的感动堵得严严实实,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的双手在身侧微微颤抖着,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的大人会如此真诚地对待自己。
「百里瑾······」他在心中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甘露般滋润着他干涸已久的心田。那种被认可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他用力咬了咬下唇,努力想要克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但那份来自内心深处的悸动却如何也压抑不住。
他的声音因为哽咽而变得沙哑:「大人,您受了伤,又失去了记忆,继续留在前线危险重重,小人还是护送您回京都养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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